那個,新來的那個,對對,叫的就是你,快點過來,你。


    迷迷奇怪的看著衝她大呼小叫之人,一手握著掃把,一手指著自己,不確定的問:“你叫我?”


    “不叫你還能叫誰,梳媽媽在房間裏等你,晚了吃鞭子可怨不得別人。”那人還特意多看了她幾眼,灰頭土臉的,沒啥出眾的小夥啊,梳媽媽叫他去到底為何用啊?


    迷迷比他還要奇怪,自己這幾日還算乖吧?沒搞什麽破壞,也沒做錯事,一天到晚都是安分守己啊,莫非哪裏又招惹到那母老虎來著?戰戰兢兢的跟在那人身後一邊思量著是哪出錯了,一邊想好了若母老虎發威要如何虔誠的認錯。顫顫巍巍的模樣讓那人心中又平添幾分鼻翼,哼了一聲不再看這個較小得好似營養不良的小子。


    才在門口就看到了梳媽媽那張鍋底臉,一時間暗叫不好,這分明是她要爆發前的模樣,狠狠吞了口口水,已經打定注意無論她罵什麽都虛心認錯――這是經驗,你若低著頭任她罵,她罵個半個時辰氣消了就沒事了,若你還執迷不悟的頂嘴,那完了,精神上的摧殘之後就是**上的摧殘。


    “哐當――”


    陷入沉思的迷一驚,身子一個哆嗦,緊張的抬起頭才發現不知何時帶她過來的那人已經退出去了,而此時房門被梳媽媽關上,從裏麵鎖了起來,那落鎖的聲音無整一催命符,迷迷又是精神抖擻的打了個哆嗦。


    隻要想象著梳媽媽轉過來那張恐怖得如同地獄來客的那張臉就想奪門而逃,當然,那樣後果隻會更眼中。


    事實上,如媽媽真的黑著臉轉過來她都不會驚嚇到這種地步,因為那再恐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問題就是,當事情完全出乎你的意料之外之時就不是恐怖能形容的。


    所以當梳媽媽一臉媚笑地轉過頭地時候迷徹底呆了。嘴巴張地老大。


    媽媽“咯咯”笑了幾聲。伸手就挽住迷迷往桌子旁帶:“哎喲。站著幹什麽呢。快坐快坐。”


    直到被梳媽媽體貼地候著坐下迷迷還沒從那笑容地驚嚇中環過神來。呆呆地張著嘴巴。


    梳媽媽居然也不動怒。不!準地來說是笑得越發和善。殊不知她越是和善迷迷就越是恐懼。這種不明所以地感覺真地不太好。渾身地汗毛都緊張地立起蓄勢待發。


    梳媽媽哪看不出來現在地迷迷整一渾身帶刺地小刺蝟。隻是有些事還是軟著來。於是笑容又加深了幾分:“你可知道今日月明樓裏有什麽大事啊?”


    迷迷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倒不是不知道今天要幹啥。而是不明白她問這話地意圖。努力地思考著這一整天來做地每一件事情。小心翼翼地開口:“梳媽媽今天做錯了什麽嗎?”


    梳媽媽一愣,而後掩嘴輕笑:“怎麽會,你做的很好呢。”


    “那梳媽媽這叫我來是……”


    “怎麽,沒事就不能叫你來聊聊天麽?”梳媽媽嗔怪的瞪了她一眼,那叫一個媚啊。


    迷迷一抖:“能……能……當然能……”母老虎的旨意豈敢忤逆。


    “我說……啊,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前一刻還裝的這麽親切,後一分鍾就問人家叫什麽名字,難得梳媽媽也絲毫不覺得尷尬。


    這轉變也太快了點吧迷一愣還是老實的回答:“迷迷。”


    梳媽媽熱切的拉起她的手:“小迷啊,雖然不知道以前你過得如何,不過這幾天真是苦了你了。”說著看了看她滿手還沒好全的水泡,一臉自責的接著道,“當時多白嫩的小手啊……”


    嘴角一陣抽搐,迷迷用了很大的定理才忍住了不把手給抽回來,而梳媽媽也像是摸上癮了一樣停的摸啊摸,忽然歎了口氣:“小迷啊,你覺得梳媽媽我對你如何啊。”


    這還用說麽?當然是凶殘!當然這話她自然不敢說出來,如同臉部肌肉抽筋一樣扭曲的笑了一下:“自然是……是……好啊……”


    梳媽媽的眼睛馬上變得亮晶晶的:“可是我覺得我做的不太好。”


    不錯,不錯挺有自知之明的。


    迷迷笑得越發扭曲:“怎麽會,你做的已經夠了。”已經夠狠毒了。


    梳媽媽吸了口氣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小迷啊……你真是貼心……可惜,唉……”


    迷迷被她莫名其妙的行為弄得心驚膽戰幹淨利落的抽回被她揉捏了半天的小手,正色道:“梳媽媽有什麽話,盡管說吧。”


    等的就是這句話,梳媽媽比迷迷還要快速的收回泫然欲泣的表情:“那你是決定幫我了。”


    那一刻迷迷忽然就覺得自己被算計,但已經沒了退路,隻得壯烈的點了點頭。


    梳媽媽大喜過望:“你可會唱歌?”


    搖頭。


    “可會跳舞?”


    搖頭。


    “吟詩作對呢?”


    搖頭、搖頭。


    “武藝呢?”


    搖頭、搖頭、搖頭。


    “那你會什麽?”


    嚴肅的思考片刻:“掃地,擦桌子。”


    ……”梳媽媽一臉深沉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早不過就算你是塊木頭也用定了。”


    於是乎――


    被強迫去洗完澡出來的某隻。


    “啊啊――你幹什麽?別別――別脫我衣服啊――啊――!”迷迷一邊慘叫一邊拉扯著被解開大半的衣服。


    “還不是你太急了,誰讓你穿回以前那身的,快換掉!你怕什麽,什麽樣的男人我沒見過!”梳媽媽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


    “啊啊――別拉啊―別――了幹什麽啊――”


    “你不是答應了要幫我麽?”


    “是啊……哎呀,叫你別拉!”


    “那先換衣服。”


    “好好――我自己來。”


    “這是女裝,你知道怎麽穿?”媽媽懷的看著她。


    迷迷恨不把腦袋都點下來。


    “那好吧,若是不會穿叫我,我在外麵,間不多,你速度快點。”梳媽媽見她如此堅決也不為難,扔下衣服就退了出去。


    裝自然是會穿,可是――這衣服也太那個啥了點吧?上身就一抹胸,兩跟絲帶從胸前拉過在脖子後打結,抹胸下擺還掛了些銀色的小裝飾,輕輕一動就丁玲當啷的響個不停,纖細的腰肢完全暴露在外麵,而那裙子更是讓人噴血,倒不是說有多短,恰恰相反,很長有華麗的後擺,重點是那裙子是用很薄很薄的紗做的,除去大腿根部以上是多層疊加其他地方都是單層的,換而言之,是透明的。


    有句話怎麽說,透比露誘惑,說的就是現在的她略那平坦的胸脯,要腰有腰,要臀有臀,修長筆直的腿若隱若現,黑色的長發沾著點點水珠披散在腦後,晶瑩剔透的皮膚沒有半點瑕疵,因為害羞而略微發紅的臉蛋怎麽看怎麽**。


    “小迷,換好了麽?我要進來了。”


    “啊,別――”這個別字都還沒說完媽媽就滿臉笑意推開門走了進來,抬眼見到頗不自在不停往後退的迷迷猛得一怔,就算是在美女中打滾多年的梳媽媽在這一瞬間也失神了,那樣的美豈是一般的胭脂俗粉能相比的!如此未施半點水粉就算是驚為天人的露璃公主在他麵前也要黯然失色吧?那種美不僅僅是絕美的臉蛋,他身上那種清純得讓人心悸的靈氣讓這美色越發無法比擬。


    若不是親自確定過,她絕對不敢相信眼前這美人居然是男人。


    這樣的衣服,簡直比裸著身子還要讓人為難梳媽媽那樣**裸的眼神一看,迷迷更尷尬了,問:“梳媽媽,這到底是……”


    “真美。”梳媽媽回過神由衷的讚歎道。


    被別人這般誇獎,迷迷不也忒不好意思笑著剛想說話又聽見了她的下一句。


    “一兩銀子還真是值了。”


    一時間笑容僵硬在嘴邊,非要在這種時候提這般傷心的往事麽?嘴角抽搐片刻是咬牙憋了回去。


    梳媽媽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讓某隻刺蝟不舒服了,連忙訕笑著將她按到梳妝台前坐下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包東西,胡亂的抖在梳妝台上取過一朵絲花,小心的綁在迷迷的脖子上,花歪朝一側,細碎的流蘇垂了下來,寬寬的絲帶剛好遮擋了那本身就不太明顯的喉結。


    而後取過一個圓圓的東西就往迷迷懷中塞。


    迷迷大驚失色,捂住胸口:“這是?!”


    梳媽媽自然的將她的手拉開:“扮女人這個自然少不了,放心,就放個東西在這,又不是讓你少塊肉。”


    話說到這份上迷迷也不好掙紮,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任由梳媽媽將那兩團圓圓的軟軟的棉花一樣的東西塞到她的胸前,還特仔細的調整了一下位置,而後滿溢的拍拍手:“嘖嘖,簡直看不出來是假貨,來來,閉上眼睛,把頭仰起來。”


    迷迷喪氣的任由她擺布,反正任何反對意見肯定是無效的,也就不做那些無謂的掙紮,感覺到梳媽媽在自己的臉上塗塗畫畫,有點癢,但也不是很難受。


    不一會就聽見梳媽媽輕聲道:“好了,睜開眼睛。”


    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慢慢睜開來,如同蛻變的蝴蝶一樣小心翼翼,看到鏡中那人之時連迷迷都有些呆了。


    她並沒有太注意過自己的容貌,在水宮的日子洗漱也有人伺候著,她又不喜歡太複雜的東西,每日都是素麵朝天,即使如此那樣的美貌一足以讓人驚心,而此刻在梳媽媽的精雕細琢下越發美得不像話,五官的優點被化妝技術放大,恍惚之間讓人失神。


    “這……”


    梳媽媽誇張的一把抱住她:“天呐,我撿到寶了。”


    “話說你到底要我幹什麽?”被擺布了這麽久還不明所以的某隻終於有了點危機意識。


    梳媽媽狡黠的眨眨眼睛:“讓你成為今晚的主角。”


    迷迷一愣:“今晚?今晚不是露璃公主……”


    “你不就是露璃公主啊。”梳媽媽的笑容無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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