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杜慶武嗬嗬冷笑,指了指身前的幾名護衛說:“你我實力伯仲之間,五十招內分不出勝負。


    上次酒樓裏跟著我的護衛,都是些酒囊飯袋,幫不上我的忙,今次可不同了。


    今晚隨我出來的可都是我的心腹,貨真價實的鍛骨境武者,你就算是再能打,還能勝過我們聯手?”


    “廢物就是廢物。”


    李愁飛視線從幾名杜家護衛身上掃過,視之為無物般平靜說道:“好虎鬥不過群狼,可假若聚在一起的是一群病貓,那數量再多也無濟於事。


    今天我要你死,沒人可以保下你。”


    “牙尖嘴利。”


    杜慶武大手一揮,說道:“給我上!”


    幾名護衛得了令,正要一擁而上之際,李愁飛又突然開口道:“給我上,而不是隨我上。


    看來你們的杜大少爺,可沒有把你們的命當做一回事啊。這是要在死光最後一個護衛之前,我杜慶武決不投降?


    可悲可歎,幾個正值壯年的武者,就做了你的犧牲品。”


    幾名護衛聞言齊齊一怔,尋思一陣後相互對視一眼,各自眼中都多了一分猶豫之色,竟不敢再上前了。


    對啊,大家確實是在杜家做護衛,有些人更是杜家家仆。


    但下人的命也是命!


    哥幾個不過鍛骨境初期的武者,打普通人肯定能打十個八個的,但要是說和李愁飛打,那還是算了吧。


    十幾天前,鍛骨境後期的杜大少爺於遂州城街頭,險些被李愁飛一劍格殺,試問誰不知道?


    這十死無生啊。你自己都打不贏,還想讓我們去送死?


    杜慶武見狀怒火中燒,平日裏一個個“願意為少爺拋頭顱灑熱血”、“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怎麽關鍵時刻就縮了?


    因為這次真的會死。


    杜慶武也顧不上李愁飛了,揮動馬鞭一鞭子抽打在身前的護衛身上,怒罵道:“一群不忠不義的廢物。


    我杜家真是白養你們這麽多年了,都退到一旁為我掠陣,本少爺親自出手!”


    幾位護衛聞言一聽,不需要正麵與敵交手,似乎可以接受。


    李愁飛見狀,又蠱惑道:“杜大少爺好大的脾氣。


    這些兄弟看年紀一個個過了而立之年,想必是在杜家做了多年護衛,甚至可能追隨過你的父親、叔伯。


    按照江湖上的規矩,這算是你的長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非但沒有以禮相待,還將他們當做牲畜抽打,未免太無情無義了一些。


    試問跟著這樣的東家做事,諸位兄弟不覺得心寒麽?”


    杜慶武聞言更加惱火,我哪裏把他們當做牲畜了。讓他們衝他們不衝,我怎麽可能還以禮相待?


    李愁飛繼續道:“世上沒有人天生願意做下人,諸位給杜家做護衛,肯定是求財,或者求庇護。無論是財力或是實力,我李家都不比杜家要差。


    現在我要殺杜慶武,諸位兄弟可以在一旁旁觀,隻要不插手便好。杜慶武身死後,他隨身攜帶的錢財我分文不取,諸位兄弟分了就行。


    之後不想再受拘束的,遠走高飛便是。想另謀高就的,也盡可來投我李家。”


    護衛們聞言,齊齊不約而同的轉頭望了杜慶武一眼。


    杜大少爺這次前往四合鎮避風頭,好像確實帶了不少浮財。即便是五六個人分,也足夠每個人安穩的過一生。


    與李愁飛動手,八成難逃一死。聽李愁飛的作壁上觀,不僅能撿得一命,還能發一筆橫財。


    至於杜家的報複,這完全可以偽裝成一次殺人越貨嘛,大家行走江湖,誰沒有一些毀屍滅跡的手段?


    “氣煞我也,李愁飛,休要再挑撥離間。今日隻要能斬殺李愁飛,我定然重傷諸位。”


    杜慶武知道已經不能再任由李愁飛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杜家護衛也許會當場跳反。


    當即一步踏出,內力運轉揮動雙拳砸出,勢要把李愁飛格殺當場。


    來得好。


    李愁飛抽出腰間長劍,電光石火間斬出一劍,險些削掉杜慶武的喉嚨與琵琶骨,逼迫後者不得不變招。


    一個持劍狂攻,一個揮拳見招拆招,那日街頭的場景似乎重現,雙方要再次僵持近白回合。


    熟料兩三招之後,李愁飛握劍突然變招,提前避開杜慶武碎金斷玉的拳路,一劍削在後者肋部。


    李愁飛修煉嫁衣神功,內力運轉之際有千鈞之力霸道絕倫,出劍不僅快,劍勢還很強,直接斬斷後者一根肋骨。


    杜慶武痛得大汗淋漓,怎麽也想不明白幾日不見,為何李愁飛進步如此明顯,並且似乎看透了自己的拳路。


    難道他真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所有武功隻要看過一遍,就能找到破解之法?


    那可真是恐怖如斯啊。


    杜慶武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苦苦支撐,幾招之後又胸膛又中了一劍,這次更是險些被斬斷心脈。


    如同熱鍋之上的螞蟻,杜慶武急吼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難道非要我死了,你們才肯出手?”


    幾名護衛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出手。


    你這鍛骨境後期大高手不到十招就命懸一線,我們幾個就算一起上,也無濟於事啊。


    反正都要死,為什麽要拖著我們一起死?


    “背主棄義,今日之後我誓殺爾等。”杜慶武咬牙切齒道。


    李愁飛又出一劍,笑道:“杜大少爺,不用再喊了。


    你的那幾個護衛,現在比誰都盼著你死。說不得咱們再僵持幾招,他們會反過來幫我對付你呢。”


    “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墊背!”


    杜慶武渾身浴血狀若瘋魔,連中數劍之後已經明白,今晚自己無論如何是不會有活路了,心中瞬間升起一股死誌。


    碎金拳法舞動之際,隱隱帶有一種以命搏命的味道,不再想著如此化解李愁飛的劍路,轉為無視對手的劍路,死命狂攻。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現在,杜慶武成為了光鞋的那一個。


    突然的以命搏命打法,竟然與李愁飛的劍招鬥得平分秋色,隱隱有攻守易轉的趨勢。


    李愁飛冷笑道:“困獸猶鬥而已。


    你的拳還是太軟弱無力,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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