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力量與岸防火力的對決之中,遊弋於遼闊大洋之上的水麵艦艇始終占據著主導優勢,從維多利亞時代摧毀了無數陸上帝國沿海炮台的“無敵艦隊”,到可以瞬間將數萬噸的鋼鐵傾瀉在大西洋壁壘之上的美國海軍戰列艦群,再到可以集中上百架作戰飛機割裂戰場的兩棲攻擊集群。海上強權似乎始終處於予取予求的主導地位。


    而與對手爭雄於海上固然是每一個陸上帝國的夢想,但是麵對著可以輕易吞噬用於武裝一個師乃至一個軍資金的海上巨艦,不得不同時麵對其他麻煩的統治者們不得不另辟蹊徑。於是從列車炮到反艦導彈,任何軍事科技上的進步都會第一時間在陸上帝國的手中轉化成投向怒海的戰矛。但是在這場大搏弈中,陸地依舊處於不利的地位。


    在大多數時候,海洋與陸地的武器都擁有幾乎相近的毀滅半徑,這也就意味著誰能先發現對手,並將自己的炮火準確的投射在對方的身上,誰就能成為勝利者。而這一點恰恰是陸上兵器與身俱來的軟肋。由於承載介質的不同,航行於水麵之上的艦艇往往擁有著陸地兵器無法企及的龐大身軀,而在人類戰爭進入機械化時代以來,體積往往就代表著集成化的戰力。而要想擁有足以與之抗衡的能力,陸上兵器則往往隻能依托於龐大的武器係統。


    而如果要獲得精確的打擊能力和火力投送的密度,陸上兵器的武器係統隨著時代的推移日益龐大,而其中諸多的環節點也就彰現的越來脆弱。以最為先進的岸防兵器—陸基反艦導彈為例。一個機動岸艦導彈團往往要有上百輛各型車輛組成,而如此規模的武器係統在現代化戰爭的各種偵察手段麵前往往無所遁形,而一旦遭到火力甚至是電子壓製,整個係統又很可能瞬間癱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陸上帝國不得不渴求更為廉價而有效的打擊手段。


    反艦無人機是近年來興起的一股岸防手段的革新浪潮,而其始作傭者則首推曾經麵對海上霸權苦苦掙紮了上百年的古老東方。在2009年的巴黎航展上,敏感的西方軍事觀察家們發現在中國精密機械進出口公司的宣傳小冊子中出現了一款名為s—6的無人攻擊概念機。


    盡管這種新型概念機在薄薄的企業宣傳冊上隻有寥寥幾句的介紹。但是卻令西方的軍事觀察家們頗感興趣。在他們看來,這種無人攻擊機無疑是中國軍隊用於打擊美國航母戰鬥群的新手段。根據這種無人機的各項數據推導,美國海軍認為s—6的無人攻擊機可以由中國空軍和海軍航空兵包括殲—10輕型戰鬥機在內的大多數機型直接掛載。在進入戰區之後,先由戰鬥機發射這種無人攻擊機以癱瘓美國海軍航母戰鬥群的防空雷達和通訊係統,隨後再施以機載反艦導彈的飽和打擊。


    以無人攻擊機打擊航母戰鬥群並非隻是想象。利用無人偵察機的三維定位和多角度立體成像技術。原本以機動性見長的航母戰鬥群將無所遁形。隨後無人幹擾機群可以通過協同電子幹擾的模式壓製航母戰鬥群雷達的全部覆蓋區,而在這個過程中即便某架無人機被擊落或因突發狀況而無法執行其任務時,編隊中備用的無人機可以保證任務繼續執行,或者對編隊中的無人機重新分配任務,從而提高了係統可靠性、靈活性和應變能力,這在複雜多變的戰場上尤為重要。而在整個過程中中國空軍和海軍航空兵的飛行員完全可以在安全距離之外,通過人機通訊係統指揮無人機編隊的任務分配和決策製定,協助解決突發狀況。


    西方軍事觀察家此時又一次發揮出了他們非凡的想象力。將中國軍隊這種新型武器係統的出現歸咎於對西方新銳軍事理念的“剽竊”。在大肆重溫了中國的軍用無人機技術是通過修複美國空軍在中國和越南北部墜毀的aqm-34nfirebee“火蜂”(firebee)無人偵察機的曆史之後。他們又將s—6的無人攻擊概念機的出現歸咎於2007年末中印之間的安達曼群島攻防戰。


    在那次戰役中,中國陸軍和海軍陸戰隊盡管最終成功了奪取了這個具有非凡戰略價值的群島,並一舉殲滅了近10萬人的印度守軍。但是卻在登陸展開階段,遭到了印度軍方秘密從聯邦德國手中購買的“泰帆”無人攻擊機群的打擊,從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西方軍事觀察家似乎更願意相信,中國軍隊著手研製s—6的無人攻擊概念機完全是由於安達曼群島攻防戰的刺激。但是他們似乎忽視了對於性格內斂的中華民族而言,如果一件武器仍是概念的話,是絕對不會出現在任何對外的宣傳材料之上的。


    而在並不遙遠的亞洲西部,另一個文明古國也在和中國一樣進行陸地對海洋的挑戰。扼守著波斯灣門戶的伊朗伊斯蘭共和國,自巴列維王朝覆滅以來便始終成為美國在中東地區的死敵。麵對著不停遊弋於自己近海的美國航母戰鬥群,德黑蘭方麵同樣如鯁在喉。而1991年和2003年的兩次發生在其鄰國身上的戰爭更令伊朗海、陸、空三軍和革命衛隊清楚的看到自己手中擁有的看似強大的武器係統,在對手海、空力量的聯手絞殺下往往由於其龐大而變得不堪一擊。


    相同的問題最終產生的近似的答案。當伊朗總統內賈德於2010年8月22日親自為被稱為“卡拉爾”(karrar)的無人遠程攻擊機揭幕之時,這個曾經在亞歐大陸之上書寫過自身輝煌的古老國度又一次向西方高舉起了自己的長劍。或許與那些來自俄羅斯軍工企業的產品相比,“卡拉爾”無人遠程攻擊機的外型略現過時,但是作為一款真正為戰爭而準備的武器,任何花裏胡哨都不如廉價和有效來得實際。


    這款身長4米的無人遠程攻擊機,可以攜帶2枚導彈或精確製導炸彈升空,時速900公裏/小時,作戰半徑達1000公裏。一旦華盛頓與德黑蘭正式發生衝突,這些波斯長劍可以從任何地方出擊,按照規劃好的線路低空撲向在狹窄的波斯灣內展開的美國航母戰鬥群。而作為一款相對成熟的產品,“卡拉爾”無人遠程攻擊機自然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在其研發過程中,其初期型號甚至早已在2006年的以黎衝突中接受過實戰的考驗。


    當全世界都在猜測黎巴嫩的真主黨遊擊隊用於重創以色列海軍“薩爾—5”級導彈護衛艦“哈尼特”號的究竟是中國反艦導彈庫內的何種導彈之時,來自德黑蘭的軍工人員已經在修正這次原本應該取得更大戰果的攻擊中所出現的一係列問題。而作為伊朗在中東地區為數不多的幾個盟友,黎巴嫩真主黨遊擊隊更以低廉的價格從德黑蘭的手中買下了這批試驗品,最終轉手給了此刻正在石垣島上對抗日本自衛隊的“琉球複國運動聯合陣線”。


    當然這些無人機並不是“琉球複國運動聯合陣線”唯一從中東獲得的重型武器。當日本海上自衛隊的“大鷹”號“隼”級導彈艇的艦體在劇烈的爆炸中被從石垣港的海麵掀起之時,4架來自日本航空自衛隊西部航空方麵隊第8航空團第6飛行隊的f—2a型戰鬥機恰巧抵達了戰區的上空。


    “編隊目前沒有得到任何地麵指引!最後確認攻擊指令!”駕駛著已經陪伴自己6年的戰鷹,身為第6飛行隊隊長的平塚久雄二等空佐再一次向位於第8航空團司令部所在地—築城航空基地確認這次行動的相關指令。由於缺乏地麵引導,本身便在對地精確打擊能力上存在欠缺的日本航空自衛隊f—2型戰鬥機此次更隻能攜帶cbu-87集束炸彈和火箭發射巢參戰。在自己的國土之上使用這種區域毀滅性的武器,平塚久雄二等空佐難免心存恐懼。


    “攻擊指令確認,目前島上除了港區和機場之外,其他地區都是敵占區……所以放手攻擊吧!”此刻平塚久雄的耳機裏傳來了第8航空團司令—丸茂吉成空將補斬釘截鐵的聲音。丸茂吉成空將補和平塚久雄完全是兩種不同類型的軍人。日本防衛大學第27期畢業的丸茂吉成在就任第8航空團司令之前,曾長期擔任日本航空幕僚監部“防衛部次期戰鬥機企畫室”的室長。這個有著拗口名字的單位的主要工作其實就是負責為日本航空自衛隊指定未來戰鬥機的選型和研製。


    在這樣一個相對理論化的崗位上工作令丸茂吉成對日本航空自衛隊乃至整個國家的未來充滿了自己的主觀臆想,而當夢想照進現實之時,深深的失落和彷徨又令他陷入了空前的迷茫和痛苦之中,這種落差最終變成了一種煎熬,令丸茂吉成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隱藏著瘋狂的靈魂。而就在幾天之前,平塚久雄曾在丸茂吉成那裏聽到過一個可怕的計劃。雖然在自己明確表示反感之後,丸茂吉成推說一切都隻是一個玩笑。但是此刻平塚久雄卻開始相信,日本毀滅的時鍾已經開始倒數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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