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了一句之後,整個內院中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即使五人躺在地上,身上有劇痛感覺,但也強行的忍住,頂住了一口氣息,側耳傾聽著。


    果不其然,的確是房間內部傳來的一聲接著一聲的咳嗽。


    且不論知州傷勢到底恢複如何?此時是否感受到疼痛?


    但至少可以確定的一點,這人活了,並沒有就此死去了。


    無數雙眼睛一瞬間全部盯住王寒所在的位置。


    特別昨天下定義的兩名太醫,言之鑿鑿信誓旦旦的說知州絕對挺不過去了,半條命已經上了鬼門關。


    可現在的聲音告訴他們,病人沒死,而且還活得好好的。


    “父親,父親”


    知州的大公子嘴中輕聲呼著,迅速的朝著房間趕了過去,這一次王寒並沒有出手阻攔。


    之前不讓其他人進去,隻因為知州大人尚在恢複期內,不容有任何打攪。


    即使王寒自認為醫術不凡,可那時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將老家夥救活。


    但是一夜過後老家夥竟然沒死,那顯然他的傷情已經得到了控製了,短時間內是不會有問題的,所以其他人進去探望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這人真是神醫嗎?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的年紀如此的輕。”


    “你還不相信嗎?知州大人已經清醒,就連兩位太醫都說沒救了,可他卻能將知州救醒,這不是神醫是什麽?”


    周邊人低聲的議論著,那些小廝退在牆角位置,此時看向王寒,眼神中都是崇拜。


    而兩名太醫一臉疑惑的盯著王寒看了一眼後,迅速動作,趕緊也到房間內部查看。


    王寒卻隻是站在原地,並沒有進去,反倒是看了看地上的這五個人。


    “你們的手段雖然還算可以,但進步的空間還很大。”


    這話說的足夠的猖狂,換做任何一個人過來說這話,完全是藐視五人,藐視他們自然也就是藐視大宋。


    可是五人掙紮著從地上翻身起來,看向王寒時,心中卻生出了一種奇怪感覺。


    便是王寒說這話時氣定神閑,完全有道理,他們竟然無可辯駁。


    是啊!


    王寒施展出來的手段,對他們完全呈現出的是碾壓態勢,哪怕是他們幾人捆綁起來,也不可能是王寒的對手。


    那麽王寒嘲諷他們,輕視他們,又何嚐不可能。


    “閣下真是好手段,我等冒犯了,冒犯了!”


    陳督軍帶頭拱手說道。


    其他人同樣是拱手示意,都是朝廷的武將,雖然氣勢滔天,為人跋扈,但宋的禮儀還是有的。


    特別實力上能夠碾壓著他們,所以打心底麵對王寒是服氣。


    王寒隻是一笑,緩步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幾人的肩膀位置,嘴角一咧。


    起初時幾人都很疑惑的望著,壓根不知道王寒要幹什麽。


    可王寒閉口一言不發,更是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了。


    等手掌從他們各自肩膀上拿下來時,五人竟滿麵茫然,左顧右盼之際,腦袋昏昏沉沉。


    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站在原地,始終沒有做出下一步的動作。


    “父親,父親……”


    知州大公子在床邊輕聲呼喚,知州的確已經蘇醒了,神情泰然,隻不過還是有些虛弱。


    “神醫呢,那位年輕的神醫,快快讓我來見一麵……”


    知州大人輕聲呼喚著,之前雖已垂垂接近死亡,可那時候神誌仍然清醒,他看到了有一個年輕人給傷口清創,給他紮了針,給他喂了藥,並且還用奇怪的儀器捂住了他的口鼻。


    神醫來了!


    王寒緩步進入房間,所有人看著他時都是一臉的恭敬。


    他雖然年輕,可醫術卻是無比神奇,是救了知州大人的有功之臣。


    王寒卻沒有一副高傲的姿態,反而進門來對每一個人都十分的客氣,每一個人笑著看著。


    王寒輕輕伸出手掌在每個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沒有一個遺漏。


    “神醫,多謝神醫相救啊!”


    知州大人在病床上看見王寒進門來,打算起身,但這隻腿仍然不好動彈。


    將知州摁在了床上查看一番,檢查過程中,其他人站在一旁不發一語。


    實際上不少人此時都懵了,王寒使出忘憂草的技能,以至於其他人在這一瞬間是失神的狀態。


    看著王寒,想要仔細的回憶出這人是誰,中間發生了一些什麽事,但覺得腦海中是一片空白,一片混沌。


    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王寒確定,知州的病情得到了穩固,好在本身體格可以,所以隻需要按時服藥,後期再定期清創,問題便能夠完美的解決。


    “好,好啊!”


    王寒笑著說道。


    “神醫,什麽好啊?”


    知州大人疑惑,王寒卻隻是笑而不語,輕輕的用手在知州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子,轉身便出了房間。


    短短幾分鍾內,知州府內所有人都是迷瞪的狀態。


    “孫大人,知州的病情已得到了控製。這是清洗創口所用藥水,這是內服的顆粒藥物。十天內仍要定時清洗創口,藥需按時按量服用,知州便能完全恢複了。”


    王寒再三叮囑道,掃了一眼孫若微。


    二人聽了王寒這話,心裏多少已經知道了。


    “你真的要走了嗎?”


    孫若微輕聲問道,眼神中充滿著柔情與不舍。


    溫柔鄉自然是美妙至極,可王寒經曆了這麽多,心已經佛性了,這些不足以成為他的羈絆。


    “我早就應該走了。”


    王寒笑著說道,伸手在孫福耀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子。


    孫若微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來了,隻要王寒在人肩膀上一拍,那人似乎便如同失了智一般的。


    王寒正欲衝著孫若微伸手,孫若微這時卻蓮步輕移,往後退了一步。


    “我會慢慢忘掉的!”


    孫若微輕聲說道。


    王寒倒是愣了一下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上了快遞車。


    發動車子後看也沒看孫若微一眼,直接消失在原地。


    孫若微看著原地不見的王寒,眼角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嘩的一下子落下來。


    不知什麽時候手中竟然多了一本醫書。


    “微兒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你在看什麽?”


    孫大人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孫若微。


    他的腦海中現在也是一片混沌了。


    “沒什麽,父親,我們走吧!”


    孫若微輕聲說道。


    這一日知州府內所有人都很高興,知州在孫大人的幫助下治好老毛病。


    不過很多人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可聚在一起,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了解事情真相的卻隻有一個人。


    也許她需要花一生的時間去忘掉這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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