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找著吳秀雄和張婕穎麽?”郭懷玉現在奉旨養傷吊著胳膊回到本部一頭紮進了情報局走進一間大辦公室之後掃一眼正在緊張處理各類情報歸總的辦公人員也不管這幫人個個歲數都比她至少大上一輪開口就問。


    這幫老家夥都是以前在各個部門幹過後來因為年老體衰調往閑職部門養老現在因為大量人員外派隻能把他們又調回來參讚軍務。不過這幫人雖然年老但底子還在處理起來事情也算是井井有條現在國內也沒什麽大事倒還算能應付。


    不過雖然年紀大但在職務上郭懷玉比他們高了整整四個級別以上。這種地方講究的就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因此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從辦公桌前抬起頭來回答:“還沒找到不過按照路線和行動預計上分析張婕穎應該是帶著重傷的吳秀雄南下去找醫生了。”


    郭懷玉微微一蹙眉頭:“吳秀雄到底是什麽傷?”


    “右臂開放性骨折可能還有內髒的傷害。”另外一個老頭揚了揚手裏的一張紙慢慢地說“他肚子上挨了李樂的一記鞭腿摔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吐了血結果撞在一塊大石上把胳膊撞斷了。”


    “然後呢?”郭懷玉不耐煩這幫人的慢條斯理搶過那份報告看下去低聲說“一直躲在一旁的張婕穎眼見陳晶已經追過去要下殺手搶過吳秀雄倉皇而逃……有些東西他們沒寫上吧?”她冷笑一聲眼角輕輕的抽*動了一下“張婕穎在跑路之前應該是布置下了什麽東西才能讓二大隊那幫人沒追上她。不過李樂的震天弓破魔箭也不會讓她走的這麽輕鬆。”她把那份簡報丟在桌上又問“我們王鵬和小周現在到哪了?”


    “到了克什克騰旗附近。”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說“但是很奇怪。三個小時以前他們在國道上出了一場車禍之後一直到現在還在那附近轉悠。”


    這讓郭懷玉一愣:“他們去克什克騰幹什麽?按照計劃不是應該去錫林郭勒麽?”


    “可能是走錯路了。那地方因為通訊條件不是很好心靈枷鎖的信號有些斷斷續續的前一陣他們還在一直往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轉了向。”那老太太說“三個小時前出了場車禍可能是小周的駕駛技術問題。當地警方已經介入了但之後王鵬和周與非似乎分開了。”她拿出來一張地圖指著那條國道說。“一個在路北的草原上晃悠一個在路南地沙漠裏亂轉不知道在幹什麽。”


    郭懷玉心裏咯噔一下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他們倆的行動路線有沒有交集?”


    “沒有。”老太太想了想搖搖頭否定。


    郭懷玉沒受傷的左手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咬著牙低聲說:“給李樂他們傳個消息:張婕穎和吳秀雄。現在就躲在克什克騰旗讓他們盡快抽調人手去找。”


    這次輪到老頭老太太們愣了:“你怎麽知道?”


    “王鵬和小周是讓張婕穎困住了!”郭懷玉歎了口氣“你們不知道但我知道張婕穎當年能從克裏姆林宮偷到絕密文件又在數十個俄羅斯特工的包圍圈逃出來把文件帶回國。靠的就是這一套把戲。。。”她哼了一聲“她是怕王鵬和小周這兩個沒頭蒼蠅進了克什克騰撞到他們招來大隊人馬所以才布下這麽個迷局。”


    “那如果第二大隊調人過去也被她困住怎麽辦?”那老太太又問“咱們的人手調配已經有些捉襟見肘了。”


    “啊?”這倒是出乎郭懷玉的預料“本部偵察員加上總參三部的特派員好歹也有六百多人派出去了怎麽還調不過人來?”


    眾老對望一眼。過了半晌才有人低聲說:“還不是你那未婚夫鬧得一個人單槍匹馬夜襲大營在草原上殺了個血流滾滾偵察員們死傷無算。再加上又要調人阻截正在北上地王楊不讓他們倆人會合人手上就不夠了。郭懷玉的臉又抽*動一下深吸口氣伸出手:“那份報告我怎麽沒看到?”


    老太太看看她低聲說:“不用看了。第一大隊被劉同彤和王鑫他們引走第二大隊追上了張婕穎和吳秀雄所以王棟突然出現在咱們偵察員的營地的時候他們隻來得及報告了一聲。正在西南麵進行搜索的三部特派員們接到求救信號趕去的時候。隻來得及救下了不到一半的人馬。”她打開一份文件夾抽出一張紙遞給郭懷玉“偵察員死28人傷1o6人。趕過去圍堵地特派員死8人。傷15人。事後特派員們隻好分出了5o人幫他們收屍並把傷員送回錫林郭勒去救治。剩下的百多人繼續追蹤。”


    死36人傷121人。下手夠狠的啊。郭懷玉陰沉著臉咬著嘴唇看著那份字字帶血的報告手腕一抖那張紙便刷的飛出直直插進牆裏三分過了良久才軟綿地貼倒下來。她吸了口氣轉身往外走:“替我轉告一聲我要去趟錫林郭勒。”


    “小郭!”那老太太叫了出來“你的右胳膊還不能動呢!”


    “沒事。”郭懷玉一把撕下了綁在自己胸前的繃帶站在門口冷冷地說“還死不了。”


    王鵬覺得霧氣似乎比原先更加重了。這讓他更加小心起來右手有些無意識的向前滑動著觸摸著似有實感陰冷的霧氣心下終於也惴惴了起來:這到底怎麽才能算是個頭!


    他已經走了很久了也許兩個多小時也許三個多小時反正已經很久很久了還是看不到一個人也聽不到除了霧氣流動之外的聲音就在這種四望皆是一片沉寂的沉默中他終於有些受不了了右手成刀用力揮出攪散一片霧氣。


    出乎他意料地是。這一揮之下那滾動的霧氣仿佛消散了一些眼前竟覺得稍稍晴朗了起來。


    王鵬在寂寞中快要崩潰的神經線陡然間又堅硬了起來左手伸出又是一揮霧氣立刻又向後退了一點。


    這讓他又驚又喜立刻努力向前揮舞著雙臂分散眼前的大霧。隨著霧氣慢慢的消散一個小小的莊園突兀的出現在了地平線上就像是英格蘭荒地上那廢棄地曼陀麗山莊一樣。


    那是什麽?骨子裏冷不丁感覺到一股陰冷氣息的王鵬。被腳下的不知道什麽東西一拌踉蹌了一步低下頭看回去卻是一塊在草原或者沙漠上不應該出現地亂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而他抬起眼望過去類似的亂石堆卻在眼前展開東一片西一片的一望無際就好像這裏真的就是英格蘭荒原一樣。


    但英格蘭荒原也不是這樣子地啊。王鵬記得以前去荷蘭地時候和安吉爾這個歐局的特務聊過一些歐洲風土人情方麵地事情知道在英格蘭北部蘇格蘭西南附近是有一些荒原。但那些荒原隻是一些草原和沼澤。就像《巴斯克威爾的獵犬》裏所描寫的那樣差不多真正亂石成堆的地方在工業革命之後就已經消失了。


    那麽這裏是哪裏?王鵬看著一條筆直的小路蜿蜒地延伸向那小莊園……筆直的小路為什麽還會蜿蜒呢?王鵬揉了揉眼睛重新再看過去。腦子裏卻還是那兩個詞:筆直而蜿蜒的小路。


    見了鬼了。倒吸一口氣的王鵬就算膽子再大見到這種詭異的事情也難免躊躇起來左右張望一下看看陰暗地天空苦笑著拔腳沿著小路走向那古舊的英格蘭十八世紀式莊園。


    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用手攏攏頭王鵬站在叫不出花樣的鐵門前望著莊園裏修正整齊的灌木叢和鵝卵石鋪成的路以及隱藏在山毛櫸後高大建築上那寬闊的正門。用力拍了拍叫一聲:“請問有人在麽?”


    過了幾分鍾一個戴著英國式白頭套身穿燕尾服管家一樣地人來到了門前用標準的抑揚頓挫的英國式英語問:“您好歡迎來到德拉貢莊園。”


    德拉貢?王鵬覺得這個名詞有些熟悉但一時間腦子裏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聽到過定了定神用還算流利的從安吉爾那裏學來的倫敦貴族英語說:“我是一個迷路的人(在這裏對於語法意識淡漠的王鵬把迷路者下意識的說成了way1oser而不是英式的ihvtogoastray。來到貴莊園希望能得到一些幫助。”


    “失敗者(同樣是1oser)?”管家矜持的笑了笑“你剛剛從達達尼爾回來麽?黃種人?”


    王鵬一臉地迷茫不大明白這位管家是個什麽意思而這裏詭異的氣氛讓他也皺了皺眉。低下頭開始琢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霧。英式莊園一個抓人話茬子找樂的管家……事情太怪了。


    “不管怎麽樣。還是請進來吧。外麵要變天了。”管家笑了笑打斷了王鵬的思考拉開莊園地門躬身請他入內“我地主人看到有從東方來的客人一定會很高興地。”


    “謝謝。”王鵬抬起頭隨口答音又想了想之後看看周圍的荒野邁步走進莊園。


    隨著管家緩緩的關上大門這座小小的莊園周圍再一次密布起了濃霧遮蔽掉了那亂石堆以及那也許從來沒有過的小路。


    在國道上陳晶臉色陰沉的蹲在那裏觀察著地麵上散落的車燈碎片然後站起來身體微微一晃幾乎在一瞬間就到達了兩百多米之外休息區裏的那輛警車旁一腳踹在車門上喝叫:“你們要睡到什麽時候!”


    車窗整個被踹碎了昏睡中的兩個警察加上車禍的受害者猛地一個激靈幾乎在一刹那間醒來。坐在駕駛座上的警察身上滿是碎玻璃大叫一聲怒氣衝衝的看著外麵的陳晶:“你幹什麽!襲警你知道是什麽罪過麽?!”


    “少廢話。我是國安。”陳晶拿出證件扔進車裏去陰著臉說“王鵬和周與非呢?”


    “王鵬?”兩個警察麵麵相覷“周與非?”


    然後別克的司機叫了起來:“我怎麽在警車裏!”


    陳晶看看他問:“剛才是不是有一起車禍生?”


    “車禍?”警察和司機三個人麵麵相覷一頭霧水“什麽車禍?”


    陳晶嘖了一聲一探手從警察手裏奪回自己的證件扭頭看看晴朗的天空。打開車門一把把警察拖下來:“你們的車我征用了回頭給你們補文件。”


    “那我們怎麽辦?”三個人被連踢帶踹地扔下車叫了起來。


    “你們隨便。”陳晶稍稍清理一下座位上的碎玻璃一腳踩下油門向著克什克騰的方向揚長而去。


    “國安的真他媽橫。”兩個警察對看一眼無可奈何的站在基本上沒有車經過的國道旁想辦法“咱們怎麽辦?”


    “我怎麽知道。”警察無奈“走回去吧。”


    這時候別克車的司機叫了起來:“那我呢?我又是怎麽回事?”


    “你?”兩個警察在國安的特務麵前像老鼠。在別克司機麵前像貓“愛哪去哪去。”說完兩個人搖搖擺擺地向著城市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議論“這一陣咱們這邊的國安可真不少。聽說總參三部也過來了不少人。”


    “是呢。”另一個警察接上說“我表弟巴特爾不是在錫林郭勒那邊麽中午時候還打電話過來說有一票人馬帶著上百多傷員和幾十具屍到他們那要求救治。拿出來的證件都是國安。”


    “難道咱們這邊鬧間諜了?”第一個警察抓了抓頭一臉的思考“沒聽說啊刑偵那邊可是風平浪靜得很。”


    “誰知道呢。”第二個警察擺了擺手“不過說起來咱來這幹什麽來了?”


    陳晶已經顧不上警察們了。她已經感覺到了天空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精神力似乎在遙控操縱著什麽。聯想一下本部的緊急情報她立刻就能想象得到是誰在這座城市裏做著什麽事情。


    隻可惜地是她也是個物理類的能力者雖然也擁有相當的精神力量可以隱蔽自己讓她在找到張婕穎之前不被現但卻不能像張婕穎那樣進行精神類空間攻擊。


    那不僅僅是個會讀心術的小姑娘。王鵬對於張婕穎不很熟悉在五台山上的匆匆一麵隻是在心裏留下一個印象但陳晶卻知道。張婕穎地能力不僅僅是讀心。


    她是國安部成立特務大隊之後最強大的精神類能力者甚至可以遠在千裏之外運用精神攻擊殺人於無形。那是陳晶曾經親眼見到過的。至於製造一個兩個小幻境把人藏起來更是一件不費吹灰之力的簡單事情。不過陳晶也相信現在張婕穎已經沒能力用遠程精神攻擊波去攻擊王鵬和周與非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精神控製力比起前些日子戰鬥中讓數十偵察員幾乎同時失去戰鬥力的空間攻擊簡直就像是一個角鬥士和小孩子的力量區別。


    看來李樂地破魔箭還是擊中了她。陳晶曾經連續追了張婕穎數十裏最後也是被張婕穎連使詭計製造了無數幻境困住她才讓他們脫身不過留在地上的那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和深深插入一塊大石還在微微顫動的破魔箭證明張婕穎的傷勢絕不會很輕。


    重傷的張婕穎和吳秀雄。正在急趕來的後援軍團讓信心十足的陳晶在小心翼翼遮蔽自己的同時按著那絲精神力的來源在城中開始了尋找。


    “歡迎來到德拉貢莊園來自東方地迷路者。”一位看上去4o歲上下的中年英國紳士慢慢地走下樓梯。用矜持的微笑招呼著坐在會客廳中的王鵬。“不知道您需要些什麽?茶?還是咖啡?不過我推薦您喝茶因為德拉貢莊園有最好地牛奶和上品地蜂蜜。會讓來自印度的紅茶散出最香醇地味道。而且老科爾也是最好的紅茶調者。”


    王鵬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位嘴角上留著19世紀末倫敦小胡子的紳士有些奇怪:“請問現在是……什麽年代?維多利亞時代?”


    “不不不維多利亞時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紳士坐在沙上笑著擺擺手示意那管家去泡茶自己回答王鵬“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


    王鵬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感覺看看走廊上方掛著的畫像覺得不可思議。


    “那是我們波特家族數百年來的曆代祖先。”紳士順著王鵬的目光看過去笑著說“最左邊的是我們波特家的第一代祖先也是這座德拉貢莊園的創建者威廉.波特侯爵。”


    原來還是個有爵位在身的。王鵬不得不保持一些必要的尊敬:“原來您是……”


    “我是波特家族的第三十二代莊園主也是女王陛下的侯爵薩夫.波特。”紳士似乎對於自己的身份很驕傲“這是在德國的漢諾威來之前就被賜予的爵位。”


    王鵬對於英國曆史並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德國的漢諾威是哪位先賢。不過如果紳士直接說是光榮革命後的喬治一世那麽他也許會了解的清楚一點。


    然後就是波特侯爵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家族的光榮曆史而王鵬喝著古怪的紅茶則忍不住想皺眉頭。


    他想知道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處境。


    “看來我的客人有些疲憊了。真是對不住。”波特終於停下了自己的演講微笑著說“我獨居在這裏很少有客人上門所以……請您原諒。”他招了招手“科爾帶客人到樓上的休息室去吧。”


    王鵬走在咯吱作響的樓梯上的時候還在疑惑著這一切是如此的真實。能聽到能看到能觸摸到能喝到熱熱的印度紅茶……如果不是真實這又是怎麽回事?隻不過隨著科爾推開了休息室的房門他看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景象:這間休息室完全不是英式的風格而像是推開了一扇時空門帶他走進了一間中國南方的田園小屋陰暗潮濕同時有一種…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兩個人坐在那裏正絮絮的說著些什麽。具體在說什麽他不知道但是那兩個女人中的一個他卻是認得的。


    那是小周消失在大霧中的周與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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