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兒看著桌上濕漉漉的蕾絲肚兜,咬了咬櫻唇,她昧下此物隻是出於好奇罷了,從來沒見過滿是洞洞的肚兜。


    林衝坐在中堂裏喝著茶水,靜靜的等陸煙兒出來。


    此時李清照和範冰兒推門走了進來。


    林衝招呼她們過來坐下。


    兩女剛剛落坐就看到陸煙兒打開門走了出來,手裏拿著換下來的濕透衣服。


    兩女瞬間橫眉看向林衝。


    林衝尷尬一笑,“一個生意上的夥伴,剛剛在湖中談生意時,船底被賊人鑿穿,不慎落水了。”


    兩人不大信,尤其陸煙兒還穿著林衝的衣服。


    陸煙兒也是尷尬,卻也不好開口說什麽,隻是看向林衝,讓他設法緩解這尷尬的場麵。


    林衝回房取來連體內衣和蕾絲肚兜,交給了李清照和範冰兒。


    “給你們帶的禮物。”


    兩女無比狐疑,尤其不曾見過這種透明的包裝,裏麵黑色的織物好像也很高檔的樣子。


    她們正要打開,隻聽林衝道:“裏麵是小衣,回房去試。”


    李清照和範冰兒臉色一紅,都是嗔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陸煙兒這才鬆了口氣,怎麽有一種被抓奸的感覺呢!


    林衝笑道:“穿著可還舒服?”


    “你......你哪裏來的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無可奉告,這是秘密。”


    陸煙兒想要告辭,卻又覺得穿著這身衣服回去很不妥。


    林衝似乎也明白她的擔憂,“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在此留宿一晚。”


    陸煙兒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到房間裏有一個木盆,裏麵似乎是林衝換下來的衣物。


    她稍一皺眉,還是走過去將自己的衣服放到盆裏,端著出去了。


    “洗刷衣服要去樓下。”


    身後傳來林衝囑咐的聲音。


    陸煙兒歎了口氣,掃視了一眼天井裏穿插有序的走廊,看到有個樓梯口,移步走了過去。


    剛到樓梯口時,卻見一魁梧大漢踩著樓梯走了上來。


    來人正是牛皋,他身後跟著兩個漢子,不是別人,正是張順,張橫兩兄弟。


    牛皋看著陸煙兒心中狐疑,這女子又從何而來,但他看到陸煙兒身上穿的衣服頓時了然。


    牛皋隻是笑了笑,便給陸煙兒讓開了路。


    陸煙兒皺著眉下了樓梯。


    少頃。


    林衝看著牛皋帶來的兩個漢子,問道:“你們是說,今晚是你們鑿的我的船底?”


    張橫道:“回王爺,我們是來與鹽幫買私鹽的。李珖的女兒,讓我們幫忙殺您,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要殺的人是燕王殿下。”


    張順道:“我們得知是王爺後,便急忙來告罪了,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林衝皺了皺眉,李慧娘這個女人確實對自己很不友好。


    “小事,你們既然來登門了,本王也不是度量狹小之人,此事可以一筆揭過。”


    張順和張橫聞言,急忙躬身作禮。


    “張順多謝王爺。”


    “張橫多謝王爺。


    林衝突然心中一亮,張順、張恒?


    “船火兒張橫,浪裏白條張順?”


    張順愕然,“正是小人,王爺也聽過小人的名號?”


    林衝道:“有所耳聞,你們是來販私鹽的?”


    “回王爺,正是,李慧娘仗著鹽幫的勢力龐大,要挾我們兄弟,若是不幫她殺王爺就不準我們離開。”


    “本王明白了。”林衝既然得知這兩人的身份,自是想收為己用,“牛皋,代本王好好招待一下這兩位好漢。”


    “遵命。”牛皋看到林衝的眼神,便心領神會了,抱拳道:“兩位兄弟請。”


    張順和張橫一臉茫然的跟著牛皋下了樓。


    牛皋在樓下交代幾句,便帶著兩人離開了。


    “王爺讓咱招待兩位兄弟,俺也沒好點子,去畫舫上玩一下可好?”


    張順和張橫互相對視一眼。


    “都聽牛大哥的。”


    “那就走吧!”


    牛皋哈哈笑著,前麵帶路。


    陸煙兒在樓下清洗衣服,心裏不由哀怨:他那麽調戲自己,為何還要幫他洗?


    許青娘坐在石桌前好奇的看著,心道:也不知道這位娘子跟王爺是什麽關係?


    看她洗衣服的樣子,似是不大情願。


    陸煙兒洗好衣服回到樓上,將衣服晾曬在天井裏,回到了房間。


    “你送我衣服,我幫你洗衣,咱們兩清了。”


    “那可不行。”


    陸煙兒道:“你要如何?”


    這登徒子難道要自己陪他就寢?據說女子在外麵談生意經常碰到這種事。


    林衝道:“你可知道今晚鑿船底的是什麽人?"


    陸煙兒疑惑:“我怎會知道。”


    林衝道:“是李慧娘派來的人。”


    “她?”陸煙兒一皺眉:“你確定?”


    “不會錯。”


    陸煙兒沉默片刻,“我會去問明此事。”


    林衝囑咐道:“她可是鹽幫的大小姐,你一個外來的真能讓李珖處置他女兒?”


    陸煙兒身體一顫,“這不用你操心。”


    林衝說得沒錯,她雖然是教中聖女,但李珖為了自己的女兒,卻未必會聽她的話。


    “我是怕你出了閃失,連累咱們的生意。”


    陸煙兒坐到林衝對麵,抿嘴笑道:“你這個人太聰明。”


    林衝搖頭:“這是很明顯的事,李珖或許在其他事上不會違背你的意思,但李慧娘不一樣,那是他女兒。”


    “你的意思是?”


    “此事你不用管,盡力促成你我的交易才是最重要的。”


    “你說的不錯,這事我沒辦法,李珖......”


    陸煙兒說到這裏便不說了,因為再說就會涉及教中機密,自是不能告訴林衝的。


    “你們是白蓮教?”


    林衝看著陸煙兒的表情,試探著問道。


    “摩尼教?”


    “我們是什麽教與你無關。”陸煙兒看著林衝,語氣平淡的道:“你我教之間並無衝突。”


    林衝又問:“莫非是襖教?”


    陸煙兒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起身回了房。


    林衝看著她離開,沉思片刻,取了幾件內衣下了樓,敲開了趙福金房門。


    素裳關上房門,拿著林衝塞在她手裏的東西轉身走到裏麵。


    “帝姬,他送來的。”


    趙福金接過來,拆開包裝,頓時臉上一紅,這是肚兜,他怎麽好意思送來。


    片刻後,主仆兩人疑惑的看著另一個東西百思不得其解。


    這東西到底要如何穿戴?


    樓下天井裏,許青娘將林衝送給自己的禮物抱在胸前。


    “王爺,剛剛奴家試著做了幾樣您晌午做的炒菜,您要不要嚐嚐?”


    林衝笑道:“我正好餓了,還是青娘會疼人,送到樓上去吧!”


    許青娘應了一聲,將東西放回房間,和林衝端著菜去了樓上。


    兩人將炒菜放在桌上,林衝每樣品嚐了一下,點頭道:“很不錯,青娘有做廚娘的天賦。”


    “王爺喜歡,就多教奴家幾種菜品,到時候王爺想吃了,就讓奴家來下廚。”


    林衝點頭:“有空了一定教,絕不私藏。”


    許青娘頷首,心裏惦記著剛剛那兩樣禮物,忙道:“王爺慢用,奴,奴家先回去了。”


    林衝笑著點了點頭,自是明白她的小心思。


    許青娘小跑著出了房間,踩著樓梯下了樓,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也研究了起來。


    林衝將門關好,取來一壇醉仙釀,開始自斟自飲。


    此時陸煙兒推門出來,看著他道:“你就是這樣待客的?”


    林衝笑道:“我這裏沒那麽多禮數,你也不用把自己當客人,想吃便吃,想睡便睡。”


    陸煙兒輕抿嘴唇,猶豫了一下,坐在對麵,伸手取來一雙筷子。


    林衝問道:“要不要喝點?”


    陸煙兒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可以。”


    林衝去取來一個酒碗,給她倒了半碗。


    陸煙兒也是個好酒的主,菜的味道也合她的胃口,甚至覺得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吃過最好的飯菜,喝過的最好的酒。


    酒過半巡,兩人都是微醺。


    陸煙兒俏臉微紅,將酒碗遞過去。


    林衝愕然:“還喝?”


    陸煙兒道:“這酒難得。”


    林衝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壇子,“沒了。”


    “你隻有一壇?”


    “還有,隻不過那些更烈。”


    陸煙兒道:“取來嚐嚐。”


    林衝無語,這一壇差不多四十五度的樣子,他喝著正好,其他的都是用來調製香水的,最低都有六十度,普通人哪裏承受的住?


    陸煙兒又道:“王爺似乎很小氣。”


    林衝無奈起身去書房裏取來一壇,放在桌上,抬手拍開上麵的泥封,一手提起緩緩倒了出來。


    “這酒很烈。”


    陸煙兒撇嘴:“小氣。”


    林衝無語,本想著給她倒半碗,賭氣倒了滿滿一碗,喝不死你。


    陸煙兒看著林衝,疑問:“你不陪我喝?”


    林衝:“?”


    這麽烈的酒傻子才喝。


    他不知道的是,旁邊的李清照和範冰兒,一起研究完連衣內衣如何穿戴,也偷偷喝起了這種烈酒,而且兩人已經醉倒了。


    陸煙兒美眸看著林衝,似是必須要他陪著喝才行。


    林衝無奈給自己倒了半碗。


    陸煙兒這才端起碗淺嚐了一口,烈酒順著喉嚨流入,她的臉色瞬間一變。


    “這酒好烈。”


    當她看到林衝一副原來也不過如此的表情時,賭氣又是一大口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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