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沉聲道:“廢話真多,快過來坐下。”


    “奧!”許青娘這才拘謹的坐下。


    幾人正在吃飯間,趙福金、素裳、李彥回來了。


    林衝一招手:“來一起吃。”


    趙福金倒不介意的點了點頭。


    李彥這兩日發現林衝根本沒有逃走的意思,自己整日緊張兮兮的顯然是白操心了。


    “帝姬,奴婢也去吃飯了。”


    李彥今日已經在島上征用了一處宅子安置皇城司的察子,離此並不遠,就在幾百米外。


    趙福金點了點頭。


    李彥這才轉身離開。


    趙福金緩緩坐下,一看桌上的飯菜便皺起了眉。


    這不是他做的,肯定不好吃。


    素裳卻沒敢落座。


    林衝很少遵守此時的禮法,招手讓素裳坐下。


    素裳還是不敢坐,趙福金點了點頭,“坐吧!這裏又沒外人,不用那麽多禮數。”


    素裳這才落座。


    趙福金突然皺眉問道:“你將我送你的魚符給別人了?”


    林衝道:“隻是當做信物。”


    “記得要回來。”


    趙福金想起來就來氣,那女子竟然將魚符攥在手裏不肯給自己。


    關鍵是那女子長得美,長得風韻,長得迷人,胸還那麽大,那麽挺,她都有些嫉妒了。


    林衝頷首:“會得,隻是為了方便你與她交接貨物。”


    趙福金又問道:“她是誰?”


    林衝微微一愣,“她丈夫是我梁山的兄弟。”


    “哦!”趙福金聽到已經嫁入,便放了心。


    “不過,我那兄弟兩年前已經亡故,還是因為我的疏忽。”林衝表情不悅的說著,突然想起來什麽:“冰兒,你做的大號創可貼還有嗎?”


    範冰兒愕然的點了點頭。


    趙福金的心又提到兩嗓子眼,她倒不是嫌棄林衝女人多,隻不過有點小嫉妒,那女子有的地方比自己更優秀。


    林衝道:“等會拿來給我。”


    範冰兒問道:“做什麽?”


    “送人。”


    幾女心中一陣淩亂,就連吃飯都沒胃口了。


    吃過晚飯,幾人回了房,林衝並未離開而是將許樂章叫了過來。


    許青娘總感覺林衝對她父親不太友好,又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陪在一旁不敢出聲。


    林衝本想再說許樂章幾句,但當著許青娘的麵也不好開口。


    “你可識字?”


    許樂章忙道:“識字。”


    “過往不提了,以後你跟著我做事如何?”


    林衝完全是看在許青娘的麵子上,給許樂章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許樂章以前也算是生意場上的人精,如何看不出,自己是沾了女兒的光。


    “王爺有何吩咐?”


    林衝取出一張紙條,“明日讓牛皋派幾個人陪你去城裏的鐵匠鋪定做這個東西,回來我再教你如何做。”


    許樂章接過紙條,看了看,施了一禮,“小人一定辦好此事。”


    林衝擺了擺手,“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開始好好做事。”


    “遵命。”


    許樂章施禮離開。


    許青娘左右為難,不知道是該回去,還是陪在這裏。


    林衝又道:“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說著上了樓。


    不多時,拎著一個包裹走了下來。


    “走吧!”


    許青娘點頭,兩人離開宅子,又撐船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船隻靠岸。


    林衝囑咐許青娘等他回來,便徑直去了樂輕煙的住處。


    許青娘無聊便去了李嬸的攤位休息。


    李嬸免不了又是拉著她問東問西,這讓她好生難回答。


    “李嬸,今日我新學了兩首曲子,你要不要聽?”


    “青娘快唱來聽聽,你這丫頭知道嬸我最喜歡聽曲子了,故意打岔。”


    李嬸也是個聰明人,如何猜不到許青娘不想談那個男子的事。


    “這兩首可是新的。”許青娘賣弄著,張口唱來......


    不多時,攤位前便圍滿了夜裏遊湖的行人。


    “好曲兒,給賞。”


    “這兩首曲子是曆年來某聽過的最好的曲子了。”


    “這小娘子是何來曆?”


    許多人聽的滿意,竟一把一把的給賞銀。


    李嬸攤上的錢簍子很快就滿了,地上更是撒落的到處都是。


    “啪嗒!”一聲。


    隻見一名年輕公子,往錢簍子放了一塊足有十兩重的銀錠子。


    李嬸震驚了,十兩銀子價值十五貫錢,再加上錢簍裏的銅錢,隻是這片刻功夫竟得了幾十貫錢。


    年輕公子道:“不知小娘子芳名為何?可願意到畫舫上賣唱?”


    許青娘一聽便明白了,這人是開畫舫的,給這賞銀怕是沒安好心思。


    “多謝公子抬愛,奴家對此無意,還請收回賞銀。”


    年輕公子擺了擺手,“罷了,賞出去的銀子,豈有收回之理。”


    ......


    ......


    林衝來到樂輕煙的住處,將包裹放在桌上。


    樂輕煙好奇的打開看了看,滿臉的問號:“此物為何?”


    “你自行摸索吧!”林衝笑了笑,也不好解釋,“事情可辦好了?”


    樂輕煙拿起來仔細打量著,心不在焉的回道:“都辦妥了,貨物取來直接賣給了番商,不過也沒多少,才不到十萬貫,除去給陳建的六千貫,給琉璃作坊的定金,其餘的都在隔壁房間裏放著。”


    林衝點了點頭,院子裏護衛明顯多了很多。


    “你自己小心便是,缺人手記得跟我說。”


    “暫時不用。”


    樂輕煙搖頭,突然臉上一紅,手上一顫將東西放了回去,心中暗啐:哎呀!這是月事帶,他怎敢送給人家這種東西,真是羞死人了。


    林衝看她臉上泛紅,一時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樂輕煙哪裏還能如剛才那樣自然的與他交談,紅著臉低頭不語了。


    以林衝目前所知,梁山好漢斃命了兩人,張青是自己殺的,留下了寡婦孫二娘,他並不同情,但是孫立的死讓他極為不舒服,重用樂輕煙、樂和、孫新也是為此。


    林衝此時有些後悔將天書給了曹希蘊,那書雖然沒用卻可以時刻得知梁山好漢有誰遭了難。


    不過,這都是無關緊要的,有自己在,這些人的結果不會太差了。


    “王,王爺還有其他事嗎?”


    樂輕煙突然開口,她這是要趕人了,因為這樣太尷尬了。


    “沒事了,我這就離開。”林衝搖了搖頭,說著站起了身,囑咐:“不要太虧待自己了。”


    “多謝王爺關心。”


    林衝搖了搖頭,看著她:“你太生分了,在汾陽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子。”


    “奴家一直不都是這樣嗎?”樂輕煙笑了笑:“以前你是假晉王,如今卻是真燕王。”


    “不都一樣?”林衝歎道:“我還是梁山的寨主,你不需要將王爺掛在嘴邊。”


    “好吧!大當家的。”樂輕煙點頭道。


    林衝:“?”


    “也不好聽,算了就樣吧!”


    林衝準備告辭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一件事,轉身回來,又道:“幫忙設法查一下鹽幫的背後之人。”


    樂輕煙剛想伸手去拿月事帶,見林衝轉身急忙縮了回來。


    “鹽幫?”


    林衝將與鹽幫的交集又詳細說了一遍。


    “大當家的猜測不無道理,那個女人肯定另有身份。”


    “派人去查,你沒有武功在身,切記不可冒險。”林衝說著取出一柄飛刀,放在了桌上,“這柄刀是那女子用的,交給他們。”


    樂輕煙頷首。


    林衝這才告辭離開。


    待聽到院子裏的關門聲,樂輕煙啐道:“這個男人真是......怎可送女子這種東西,不過,這東西似乎.......”


    片刻後,她便用上了此物,感覺行動起來方便了許多,美滋滋的收拾起房間,似是早已將林衝的失禮忘記了。


    林衝離開此處,回到西湖邊卻發現船邊沒人,估計著許青娘去了李嬸的攤位,遂移步過去。


    此時許青娘正喝著熱茶,李嬸則在清點著錢簍裏的銅錢。


    許青娘見林衝走來,忙道:“王,郎君來了。”


    李嬸道:“原來小郎君姓王?”


    林衝抿嘴笑了笑,並不解釋,“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李嬸笑道:“青娘剛剛唱曲兒賺的賞銀,一個時辰不到賺了幾十貫。”


    林衝看了許青娘一眼,似乎有點生氣,賣唱在此時地位是極其地下的,她完全沒必要再去做這些。


    許青娘也知道這事不妥,但她不是故意給人唱的,隻是想讓更多人知道這兩首曲子。


    “奴家不是故意的。”


    林衝點了點頭道:“錢先放著李嬸這裏吧!明日去花市買了鮮花。”


    許青娘見林衝不追究了,“好!李嬸這些錢你取五貫,餘下的明日我來取。”


    李嬸隻是在一旁打了打下手就得了五貫,自是臉上樂開了花。


    “明日記得早點過來吃早餐。”


    “嗯!李嬸,我們走了。”


    許青娘應了一聲,隨林衝轉身離開。


    西湖的岸邊是一排排的小攤鋪子,做各種生意的都有,有的已經打了烊,有的門前還是客人不斷,路是青石板路,兩人漫步了一會兒,來到了停船的位置,隨後撐船離開。


    時值八月,雖是晚上,湖麵的遊船、畫舫卻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時候。


    許青娘唱出去的曲子,隻是在一兩個時辰的功夫,便被許多畫舫學了去,而且還配上了各種樂器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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