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道:“王爺何必為難我等。”


    林衝道:“你可以派人守在院子外麵,放心本王不會離開。”


    李彥很無語,又沒辦法隻得甩袖離開,讓皇城司準備了幾艘畫舫,停在湖邊住了進去。


    然而趙福金終究是不敢獨自住在林衝這裏,不多時就求到了林衝麵前。


    趙福金道:“讓李彥住進來吧!否則回了京城還如何說得清。”


    林衝歎了口氣:“隻準他一個人住進來。”


    李彥是個太監,他隻要不亂看亂跑,林衝也就不太在意了。


    趙福金頷首離開,吩咐素裳去將李彥請了進來。


    李彥看著這麽大一處閣樓不給人住,被氣的嘴唇發抖。


    林衝住在了第三層,外麵一圈方形走廊,走廊呈田字形,南北東西可以互通,四麵的房子都可以住人,他選了向南的房間,裏麵又分為三間,正堂、主臥和書房。


    李清照和範冰兒住在林衝隔壁。


    趙福金基於避諱沒敢真的住到三樓去,而是住在了二樓臨湖的位置,與林衝上下相鄰。


    林衝將牛皋叫進房間把門一關,問道:“知道該怎麽做吧?”


    牛皋嘿嘿笑著點了點頭:“知道,晚上便動手,管教他們不敢再來。”


    林衝點了點頭:“去吧!”


    牛皋領命離開。


    林衝吃過晚飯坐在書房裏畫起了圖紙。


    製作香水的方法並不複雜,無非是一口鍋的事。


    李清照和範冰兒累了一天,倒也沒來打擾他。


    到了深夜,林衝將畫好的圖紙收好,打開窗戶向外望了望。


    “等了這許久,仍不見有動靜,莫非牛皋沒領會我的意思?”


    正當林衝狐疑之時,湖麵上的幾艘畫舫燃起了火光,畫舫本就是易燃的木質結構,很快火勢便蔓延至整個船體。


    皇城司的察子紛紛跳入水中,向岸邊遊去。


    李彥在二樓氣的哇哇大叫,不用想也知道是林衝讓人下的手,但直接找過去他肯定不承認。


    李彥出去招呼著把落水的人救上岸,全都打發回了城裏的客棧。


    林衝走出屋門,立在天井邊,嗬嗬笑了起來。


    李清照和範冰兒也看到了外麵的火光,略一思索便猜到了是林衝所為,都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可惜了幾艘畫舫。”


    “值不少錢呢!”


    林衝笑道:“本王今晚心情不錯,你們誰......”


    李清照聞言氣結,扭頭便回了房。


    人家可沒準備這麽快就侍寢。


    範冰兒為難的說:“奴家身體還沒好。”


    “無妨,早點回去休息吧!”


    範冰兒欲言又止,頷首離開。


    林衝搖了搖頭,突然想到許青娘父女,便下樓去了前麵的院子裏。


    許青娘父女雖住在閣樓下麵的廂房裏,卻也比住茅草屋舒服了許多,無法下床的許父精神也好了很多,竟下了床來。


    “青娘,燕王爺真是個好人啊!”許父歎道:“這年景如此的好人不多了,他若喜歡你,你不如就......”


    “阿爹說的什麽話,女兒這身子,哪裏還配得上王爺。”許青娘失落的搖了搖頭。


    此時門外傳來咳嗽聲。


    許青娘急忙去開門。


    “王爺還沒休息?”


    林衝點了點頭:“過來看看你們。”


    許青娘急忙道:“王爺快些請進。”


    林衝看了許父一眼,突然道:“青娘先出去,我與你父親說幾句話。”


    許青娘遲疑了一下,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林衝已經在許青娘口中得知她父親的名字叫做許樂章。


    “你的病好了?”


    許樂章忙道:“托王爺的照拂,昨日用了藥,已經可以下床了。”


    “為何我看你一點病都沒有。”林衝沉聲道。


    “王爺.....”許樂章語結,慚愧的低下了頭。


    林衝道:“青娘操持那等營生,你不覺得慚愧嗎?便是你一開始心如死灰,看到她如此艱辛,又如何忍心?”


    “小人也是萬念俱灰,實在沒了活著的念想。”許樂章跪在地上泣道:“是我對不起青娘,不配當人父。”


    “現在又有了念想?就可以下床了?”林衝冷聲道:“本王看她可憐才施以援手,非是要救你。”


    許樂章哽咽不語。


    林衝又道:“你才三十出頭,怎麽忍心看著親生女兒去做那種事,賺錢來養你?”


    “小人悔恨啊!”


    “罷了,你好自為之。”


    林衝擺了擺手,推開門走了出去,許青娘正站在院子裏不知道想著什麽。


    她見到門開了忙問:“王爺。”


    看許樂章還在房間裏哽咽,林衝隨手將門關閉,轉身道:“青娘劃船帶我去湖中遊覽一下吧!”


    “嗯,好,奴家的船就停在樓下呢!”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林衝倒不是覺得許樂章是在裝病,他這是心病,就好比有些人受了刺激想不開,不想活了一樣;許樂章家產敗盡衣不遮體,住無定所,以至於萬念俱灰對人生沒了念想。


    許青娘又隻是個女兒,在古代地位是極其地下的,用此時的話來說,就是絕戶女傳承不了血脈,所以才不受重視。


    林衝不知道許青娘怎麽想的,總之看不過去便說了,許樂章如果能悔悟,他不介意送其一場富貴。


    許青娘坐在船頭,按照林衝的指引歡快的搖著槳。


    月色下她的眼睛愈發的明亮了。


    林衝看了幾處風景後,站的累了便坐了下來。


    “青娘可知道我的字?”


    許青娘笑道:“王爺的字奴家又怎麽會知道?”


    “唉!你真無趣!”林衝搖了搖頭,順勢一趟,望著天空的圓月,悠悠道:“櫓生。”


    此時是夏季末尾,天氣還太熱,烏篷船並沒有遮起烏篷,隻有需要時才會放下烏篷。


    “櫓聲?”


    許青娘天天搖船,結合林衝剛剛的話,很快就猜到了是哪個櫓字,搖櫓聲。


    林衝點了點頭,輕吟:“一篙一櫓一漁舟,一丈長竿一寸鉤。一拍一呼複一笑,一人獨占一江秋。”


    許青娘笑道:“王爺的字是取自這首詩?”


    林衝搖頭:“縱獵者,河江為阹,泰山為櫓,車騎雷起,殷天動地,先後陸離,離散別追。”


    “這.......是奴家小家子氣了。”許青娘微微驚愕。


    林衝淡淡微笑:“這都是我想要的,可惜難兩全呐!”.


    許青娘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明媚一笑:“王爺是個好人。”


    林衝道:“你休息一會兒!稍等咱們就回去。”


    許青娘聞言站起身,抬起袖子擦了擦汗水,雙手叉腰,長時間的磨難,早已經將她的嬌氣磨去,但那分樂觀生活的態度,讓林衝很是動容。


    林衝突然來了一句:“青娘要樂觀的活著。


    許青娘微微愣神,頷首:“奴家會的。”


    林衝望向月明星稀的天空,發起了呆,似是在想古代的月亮與後世有何不同。


    她說著坐了下來,好奇的問:“王爺在看什麽?”


    “在看月亮。”


    許青娘挪動了下身體,趟在了林衝身邊,又問:“書裏說月亮上有嫦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林衝會心一笑,並未解說,而是問道:“你還說船上有雪白的魚湯和麻球王呢!真的有嗎?”


    “呀!”許青娘一捂臉,羞得難以自容。


    她感覺到林衝沒有繼續說,才分開指縫偷偷看了一眼。


    “王,王爺若是想要,奴,奴家......”


    林衝搖頭,“不要亂想,隻是打趣而已。”


    許青娘身體一番趴在了林衝身體上,顫聲:“王爺的恩情,奴家無以報答,奴家有的便隻是這些。”


    林衝頓時身體一顫,他真沒有施恩圖報的意思,許青娘此舉令他感到羞恥。


    他女人太多了,都快要照顧不過來了,並不能給她滿意的生活。


    林衝想要推開她,卻又怕令她傷心。


    正當他猶豫之間,他見到了雪白的麻球。


    隨之而來的便是熱情的親吻,腰間的係帶不知何時已經被她拉開。


    許青娘突然停下動作,伸手解開固定烏篷的繩子,隨著雨棚落下,船艙內瞬間暗了下來。


    片刻後,船艙內油燈亮起。


    月色下,小船在湖中自由地飄著,湖水被船身晃動擊起陣陣波瀾,一漾一漾及其規律,卻又時而猛烈,時而緩和。


    不知過了多久。


    急促的雨點聲,打在烏篷上,啪嗒的聲音不絕於耳。


    翌日,雨停雲歇,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許青娘用一塊舊了的青布,將發絲盤起,掀開烏篷彎腰走出來,坐在船頭搖著木槳向湖中劃去。


    林衝躺在烏篷裏輕輕一歎,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許青娘抿嘴輕笑看他。


    林衝扶額,“這是去哪?”


    許青娘靦腆道:“請王爺去吃雪白的魚湯和軟軟的麻球王。”


    “早餐?”


    “不然呢?”


    林衝嘴角抽動了兩下,搖頭輕歎。


    “王爺不必在意,奴家不會......”


    許青娘話音未落。


    林衝打斷道:“不說這些了,咱們去吃雪白的魚湯和軟軟的麻球王。”


    許青娘狡黠的一笑,問:“早餐?”


    林衝愕然,伸手一抓許青娘的脖領子,隨手丟到了湖裏。


    “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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