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本就是夜晚,房間裏隻有幾支蠟燭,暗器的隱蔽性更強,林衝的輕功雖快,躲起來還是有些吃力;關鍵是這個女人,甩出五柄飛刀,幾乎堵死了林衝的去路,顯然勢要逼他出刀。


    這是自己遇到過的最強的對手,本想試試她的深淺的同時,也試試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林衝無奈急速後退,閃身藏在了一顆柱子後麵,陸煙兒見到必贏之局竟被他耍賴躲了過去,氣的胸口起伏,順勢再摸,卻摸了個空。


    陸煙兒道:“糟了,飛刀用完了,你如此作為豈不是在耍賴?”


    “你已經輸了。”林衝也猜到她的飛刀用完了,閃身出來笑道:“真若對戰,你還不準人藏起來?”


    陸煙兒兩手空空無奈歎道:“王爺果然武功了得。”


    林衝走上前兩步,看著陸煙兒,冷冷的道:“你若偷襲我的那一掌用的是飛刀,此時已經死了。”


    陸煙兒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突然出手,而此時她手中拿著的卻是兩柄極薄的彎刀。


    林衝早已注意到她腰間從未動過的彎刀,這個女人一直在試探自己的武功,不使出渾身解數肯定不會罷休。


    然而陸煙兒持刀後,身體便矮了下去,同時身法也快了許多,林衝竟被逼得節節敗退。


    林衝一連躲過對方數次攻擊,卻是被逼退了數步。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曆?


    陸煙兒卻沒林衝這麽多想法,她此時心裏唯一想的就是逼林衝出刀。


    她雙刀劈殺角度異常刁鑽,不是那種大開大合的路子,更像一名刺客,與林衝利用淩波微步配合刀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陸煙兒身形如鬼魅般,瞬間到了林衝身前,與此同時刀鋒也落了下來。


    如此快的一擊,已經是她能用出來的最強的招式。


    “我不信你還不出刀。”


    她話音剛落,卻見林衝的身影一閃,躲過了她的全力一擊。


    “啪!”


    “啊!”


    陸煙兒蓄勢一擊落空,臀部卻被林衝扇了一巴掌,身體立時一激靈,急忙閃到一邊,麵紅耳赤的怒視著林衝。


    “你......”


    林衝笑了笑:“開始我以為你的飛刀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刀法更強,隻不過跟我比還差得多,我若出刀你早已經死了。”


    他不明白為什麽女子都喜歡用雙刀,三娘是,孫二娘也是,顧大嫂也是,這個陸煙兒也是。


    陸煙兒此時已經沒了取勝的念想,此人的武功比教主不低,隻得冷哼:“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燕王殿下,竟和城裏的紈絝一樣是個登徒子。”


    “其實我挺喜歡登徒子這個稱呼的。”


    林衝淡淡笑著。


    陸煙兒胸口急速起伏著,暗罵:哼!死淫賊。


    林衝走到柱子旁,將上麵鑲著的幾柄飛刀取下來收好。


    “你的武功在本王見過的人中算是排在前列的,小小的鹽幫還容不下你這尊大神,說說是什麽來曆吧!”


    “這你無需知道。”


    陸煙兒拒絕吐露身份。


    林衝退而求其次想從武功上問出點東西來,“你殺敵的路子跟我很像,卻不知道是什麽來曆?”


    “你以為我會說出來?”陸煙兒收刀入鞘:“我與王爺隻是談生意,至於隱秘我勸王爺少打聽。”


    林衝撇了撇嘴,抬起手五隻手指極為規律的搓了一下,“也好,那本王便告辭了。”


    “你,真的很無恥。”陸煙兒焉能看不出林衝,剛剛那個動作的意思,一時被氣的咬牙切齒。


    “手感不錯嘛!”


    林衝笑著走到門口推開門走了出去,留下陸煙兒站在那裏渾身顫抖著。


    李珖和一眾人正守在門外,如何肯讓林衝這麽離開,呼啦啦便圍了上來。


    “讓他走。”


    此時陸煙兒的聲音在裏麵傳來。


    李珖一擺手,眾人隨即讓出了一條道路。


    李慧娘看著林衝走遠,暗暗咬了咬牙,林衝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這讓她無比的記恨。


    鹽幫的大小姐從來沒有這樣被無視過,關鍵這個人還無比的英俊,這讓她不能忍。


    陸煙兒被林衝一番輕薄,心中怒火中燒,卻又明白自己打不過此人,真要殺此人,整個杭州分舵怕是會損失慘重。


    李珖和帶著兒子和女兒進來時,她臉上的紅潮還未退去。


    李珖極為尊敬的問道:“聖女,談的如何?”


    陸煙兒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李舵主,林衝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測,萬事需小心謹慎。”


    李珖道:“聖女也打不過他嗎?”


    陸煙兒搖頭:“你我二人聯手都未必能贏過此人。”


    幾人都是震驚。


    陸煙兒又道:“他願意與我們交換精鹽,隻是不肯給配方。”


    “什麽條件?”


    “用蕭山的精鐵礦石換。”


    李珖道“這......這可能要請示教主。”


    “兵器未必非要用蕭山的鐵礦,總舵應該會答應。”


    陸煙兒說著轉身上了樓,李珖隨即跟了上去。


    李慧娘卻是愣在原地許久。


    林衝竟然武功那麽高?


    林衝來時就猜到了這裏所處的位置,西湖的三賢祠旁邊,於是找準方位沿著湖邊往回走。


    他便走心裏邊琢磨,這個陸煙兒絕對另有來曆,鹽幫很可能是其下屬,到底是哪方勢力呢?


    高俅和朱勔竟然買凶殺自己,看了自己還是太仁慈了。


    隻是殺了高俅和朱勔,方臘再造反還有沒有群眾基礎?


    老子管他會不會造反,高俅這廝三番五次找自己的麻煩,讓他活到現在已經夠仁慈了。


    林衝打定主意,腳步加快,先去聯係了梁山細作,想著讓他們幫忙探一探高俅和朱勔的底。


    不多時,便傳回消息,高俅同朱勔去了西湖邊的豐樂樓。


    豐樂樓便是湧金門進門處那座四層的酒樓,是西湖邊最好的酒樓,出入的都是達官顯貴,林衝略一想便打消了過去殺人的念頭,準備再尋機會。


    豐樂樓。


    李珖派兒子李興將朱勔的銀子送了回來。


    朱勔臉色陰沉的看著李興送回來的箱子。


    “李當家這是何意?”


    李興道:“家父說請朱大人另請高明。”


    朱勔厲聲:“李珖是將本官當猴子耍嗎?想收就收不想收就退?”


    “哼!朱大人,林衝是大宋的王爺,在幽州擁兵二十萬,且本人武功高強,我鹽幫犯不著淌這渾水。”


    朱勔怒道:“王爺又如何?兩浙路是我朱勔的天下,他林衝來了杭州這條命就得留下來。”


    李興道:“家父讓我轉達二位大人,林衝已經知道你們要對他下黑手,讓我囑咐兩位大人多注意自身安全。”


    “你......”


    朱勔氣的指著李興說不出話。


    高俅也是臉色一變。


    李興說完告辭離開。


    高俅擺手讓人將房門關閉,憂慮道:“林衝此人悍勇至極,你我不得不防啊!”


    朱勔冷哼道:“他是武功好,但你我手下就沒人嗎?他若敢來,我必殺了他。”


    高俅捋著胡須道:“本官隻是提醒一下,出入多帶些護衛,最好在府裏埋伏些弓箭手。”


    “這是自然。”


    兩人比誰都在意自身安全,出入都是上百隨從跟隨,其中不乏好手,普通護衛更是弩箭不離身,林衝若想強殺兩人並沒有那麽容易。


    高俅與朱勔分開,返回了府中,將重金請來的護衛布置在了自己的房間周圍。


    這些護衛都是在法惠禪院請來的武僧,都有以一敵百之能。


    法惠禪院也是大有來頭的地方,與林衝的師門也有些淵源,周侗的師父金台便是出自這個寺院,最後又在這裏圓寂。


    法惠禪院的武僧講究出世,金台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王不過項,將不過李,拳不過金,其中的金便是武僧金台,被譽為天下第一拳師。


    林衝交代梁山細作摸清二人府中的虛實再回報給他,隨後返回了酒樓。


    剛進門便被李清照告知趙福金找了他很多次。


    林衝這才想起來,白天與她說過拆借貨物的事,隨即便去了趙福金的房間。


    素裳將林衝請進去,便緊張無比的守在門外,說是給兩人打著掩護。


    林衝看到趙福金正在撇嘴小嘴將頭歪在一邊,笑了:“咱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素裳完全不用在外麵守著。”


    “你......你怎麽那麽氣人。”趙福金沒好氣的說。


    林衝笑道:“今天事情辦的怎麽樣?”


    趙福金嘴唇輕揚:“很順利,我可是大宋的公主,誰敢為難我?”


    林衝囑咐道:“你還是小心點,大宋的王爺和公主在京城都受氣,到了外麵那些人更不會將咱們當回事。”


    “那你明日保護我出門。”


    趙福金挑眉看了他一眼,發現林衝也在看她,害羞的垂下了眼瞼。


    林衝走到她身前,伸手抬起她尖尖的下巴,輕聲:“你怎麽長的這麽美?”


    趙福金不敢抬眼看他,心裏既緊張又期待:“或,或許隻有郎君才如此覺得呢!”


    “福金。”林衝突然道。


    “嗯?”趙福金抬眼。


    兩人瞬間眼神定格,心裏都是呯呯直跳。


    趙福金那櫻紅小嘴,微微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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