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金皺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不想嫁給蔡蓧。”


    素裳疑惑:“那您要嫁給誰?難道是樓上那位?他可是有妻室的,何況他如今傻了。”


    “還不是因為你。”趙福金責怪的說,緊接著又尋思:“也是奇怪,怎麽一下就被打傻了呢!”


    趙福金百思不得其解,眉頭微皺,幽幽地低吟著,“素裳,你先去給他找件衣服來吧!”


    素裳點了點頭取衣服去了。


    林衝此時已經裹著床單下了床,想著先找件衣服穿,然而趙福金的房間內哪裏會有男人的衣服。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趙福金推門走了進來。


    趙福金看到他的樣子臉又紅了,有些緊張的說:“你怎麽起來了,頭還疼不疼?可記起了些什麽沒有?”


    林衝心裏一歎,木訥的搖了搖頭。


    “不用急,會記起來的。”趙福金安慰道:“你想知道什麽,可以問我,我知道你的過往。”


    呃!這下完了。林衝發現裝傻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不得不點頭。


    此時素裳取來衣服,放到床上,趙福金交代他穿上,兩人便退了出去。


    林衝麻利的穿好衣服,變成了一個太監打扮。


    等他將衣服穿好,趙福金便拉著他坐在床頭,訴說他的過往。


    林衝隻得硬著頭皮聽,素裳還時不時的在一旁幫腔。


    兩人事無巨細的說了一晚上,直到天光大亮,幾乎將她們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林衝不知道她們從哪裏打聽來那麽多自己的消息。


    許多事她們應該是不知道的。


    趙福金其實很關注林衝的事,在梁山的許多事,是她在李清照那打聽來的。


    還有許多是在後宮總管楊戩那得知的。


    趙福金櫻桃小嘴微張著打了個哈欠,“回想起些什麽沒有?”


    林衝應付著點了點頭,“想到一些了。”


    “不說了,我要困死了,先睡會兒。”


    趙福金鬆了口氣,躺倒在床上,很快睡了過去。


    林衝也是困的不行,但是他不能也睡到床上去,隻得看向素裳。


    素裳頷首道:“跟我來吧!”


    兩人起身往外走,卻聽到樓下有敲門聲。


    素裳急忙將他推了回去,“等著,我下去看看。”


    林衝點頭退回房間。


    素裳急忙下樓,打開門一看,急忙低頭作禮:“奴婢見過官家。”


    趙佶走進門,抬頭望了望:“福金呢?”


    “帝姬昨晚沒睡好,才剛剛睡下。”


    趙佶聞言來回走動了幾步,坐在了廳內的雕花檀木椅子上,一支胳膊搭在桌子上,手指在桌上輕點著。


    他昨晚在延福宮就寢,一早聽到皇宮裏鬧了鬼魅,便請了林靈素進宮做法事,將林靈素送走,他便來了絳雲閣找趙福金。


    趙佶來這裏的原因很簡單,幽州來的貨物剛一到京城就被哄搶一空。


    趙福金從幽州運來的貨物隻是一倒手就賺了十多萬貫,據說後麵還有許多貨物會接連而至。


    一次十萬貫,一年運個幾十次,豈不是要賺幾百萬貫?


    趙佶想要接過趙福金這份產業,因為趙福金即將要嫁入蔡家,這門生意他絕對不允許趙福金帶去蔡家。


    素裳緊張無比的站在一旁,心道還好官家沒要上樓。


    趙佶待在樓下不肯走,他要等趙福金睡醒。


    素裳想要上樓報信,便問道:“官家可要奴婢上樓通報一聲。”


    趙佶點了點頭。


    素裳急忙上了樓,推開門轉身關門一氣嗬成。


    門關閉她又靠在門上緊張的拍著胸脯。


    林衝看著她拍著酥胸發抖一陣無語。


    “噓!”


    素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官家在樓下坐著不肯走,好像找帝姬有事。”


    林衝心裏暗暗一驚,竟然是趙佶來了。


    素裳來到趙福金的床前,將趙福金叫醒。


    “帝姬,官家來了。”


    趙福金坐起身,惺忪著雙眼看向林衝,突然美眸一顫,驚的站了起來。


    “父皇來了!”


    素裳指了指下麵,“在樓下坐著。”


    林衝被趙福金的動作差點逗得笑出聲。


    趙福金嗔了他一眼,“哼!你還敢笑,都怪你。”


    她穿上鞋子急匆匆的準備下樓去,臨出門不忘囑咐林衝。


    “去床上蓋好被子放下帷幔,不準出聲。”


    林衝無語的點了點頭,走到床前。


    趙佶不可能進趙福金的閨房,趙福金此舉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趙佶如果真的進來,也不會去掀開帷幔看趙福金的床榻。


    林衝躺在床上聞著蠶被上淡淡的處子之香,竟有幾分心醉神迷。


    這床真香。


    趙福金下了樓,對著趙佶行禮問安。


    趙佶讓她坐下將心裏惦記的事說了。


    趙福金此時還不知道這些,這本就是林衝為她出的主意,手裏掌握大量財富,趙佶就會舍不得讓她帶著出嫁。


    趙佶隻有兩個選擇,一是索要產業,二是悔婚。


    還有第三條路就是單獨與幽州洽談。


    然而據楊戩的奏報,幽州的貨趙福金拿到的最多,其他人能拿到的貨不足她的一成。


    趙福金急忙搖頭:“幽州那邊說了,貨隻給我一人,父皇要走怕也是拿不到貨的,父皇若是缺錢跟女兒拿就是了。”


    趙佶聞言心裏那個氣,林衝這是故意給他製造障礙。


    換句話說,就是趙佶可以從趙福金這裏拿錢,但是貨源的事,幽州隻認趙福金。


    隻要趙福金一出嫁,這門產業就是蔡家的了。


    趙佶是大宋的官家不假,但是女兒嫁出去了,他不可能厚著臉皮再去要這份錢吧!


    “容朕想想再說,你昨晚沒睡好?”


    趙福金打著哈欠說:“昨晚擔驚受怕了一夜,父皇若是無事......”


    趙佶站起身點了點頭,“去休息吧!朕這就回去了。”


    趙福金將趙佶送走,命素裳看好門,便返回了樓上。


    她輕輕掀開床榻上的帷幔固定好,小聲道:“林衝,我父皇走了。”


    然而林衝並沒有反應,房間內一片寂靜,隻能聽到林衝發出輕微的鼾聲。


    趙福金眉頭微皺。


    這人心真大。


    可是他睡了自己的床,自己睡哪?


    林衝被趙福金和素裳熬鷹似的熬了一夜,躺下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他根本不擔心趙佶會進趙福金的閨房。


    古代男女之間需要避嫌,父女之間更需要如此。


    趙福金打了個哈欠坐在床頭,垂著頭準備小睡一會兒。


    片刻後,她便再也忍不住睡意,慢慢趟到了床上,迷迷糊糊的拉過蠶被蓋在了身上。


    時間飛速流逝。


    林衝恍惚間醒來,心裏先是一驚,暗道,怎麽就睡著了,如果趙佶上了樓不得活剮了自己?


    他低頭一看發現趙福金雙臂抱在他的胸前睡得正香。


    她櫻紅的唇角竟露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在做一場美夢。


    林衝心裏莫名的一歎。


    這個女人性格好,又有一副好心腸,關鍵還有一張絕世傾城的臉,即便是李師師與她比也是稍遜一分,任何人見了都會喜歡。


    如果自己不是以林衝的身份來到這個世界......


    林衝移開的她的胳膊準備下床。


    趙福金的眉頭動了動,突然發出一聲囈語。


    此時林衝正跨過趙福金身體的上方,趙福金突然睜開了眼。


    兩人瞬間都愣住了。


    林衝的身體定格在上方,姿勢令人無限遐想。


    趙福金臉上紅霞泛起,羞得急忙閉上了眼。


    林衝幹咳兩聲,正要開口解釋。


    隻聽“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素裳發出一聲驚呼。


    “你們!”


    趙福金聞聲身體一顫,心道完了都被看到了,以後還怎麽見人。


    林衝急忙下了床,解釋道:“誤會,真的是誤會。”


    素裳急忙將門關好,卻是不敢走上前。


    趙福金花容失色的坐起身,雙手捂著臉一言不發。


    素裳心知趙福金中意林衝,但是他早有妻室,趙福金就是再中意也是不能成的。


    然而今日,兩人卻在床上這般模樣了。


    “燕王殿下,隻是一句誤會就能還帝姬的清白嗎?”


    趙福金忙道:“素裳,不要亂說。”


    “我就要說,帝姬將你藏在這裏,本就不合規矩,如今......如今......”


    素裳護主心切,竟連趙福金都懟了。


    趙福金與素裳關係形同姐妹,本又是個柔弱易羞的性子,此時是既羞又氣的張口無言。


    林衝扭頭看向趙福金,問道:“是誤會!對不對?”


    素裳接言道:“不管是不是誤會,你必須對此事負責。”


    林衝:“.......”


    “你要我怎麽辦?”


    “休妻再娶。”素裳脫口便說,帝姬本就喜歡林衝,不想嫁給蔡蓧,此時正是機會。


    “你.......”林衝臉色一冷,“這是不可能的。”


    趙福金聞言身體一陣顫抖,他終究是不喜歡自己的,何況他真的休妻,自己還會喜歡他嗎?


    素裳道:“那你說怎麽辦,帝姬的清白不能讓你這樣毀了。”


    “我沒有毀她清白。”


    “都那樣了還不算毀清白?”


    林衝搖了搖頭,轉身朝趙福金拱了拱手,“我對此事非常抱歉,但是休妻再娶我做不到,還請帝姬見諒。”


    他說著要走。


    素裳急忙一攔:“你走了帝姬還怎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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