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輕笑道:“不要大驚小怪,我隻是去尋個東西,又不是去刺殺趙佶。”


    範冰兒明眸微動,輕輕拾起筷子,朱唇輕啟:“好吧!奴家會將你的話帶到。”


    林衝懶懶靠在椅子上,嘴角含著絲絲笑意,卻並不言語,靜靜的看著她吃東西。


    範冰兒被他看的不舒服,不得不放緩吃東西的速度。


    隻是這些菜太好吃了。


    良久。


    她起身道:“奴家吃好了。”


    林衝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伸手在她唇角擦了一下。


    範冰兒急忙頷首,取出手帕擦了擦櫻唇。


    “覺得好吃,下次再來就不要回去了。”


    範冰兒眸光滿含笑意,俏臉若一朵嬌豔玫瑰綻放,雙頰羞紅的嬌嗔:“才不要,你就沒安好心。”


    林衝輕歎了一下:“我是一個人無聊,想找個說話的人。”


    範冰兒撇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剩輿,輕咬紅唇,微微頷了頷首。


    也不知道是被桌上的飯菜征服了,還是心疼林衝一個人住在府裏太過孤單。


    林衝笑著送她出了門。


    ......


    如意樓。


    白秀英皺眉沉思,範冰兒也是眉心緊鎖。


    童嬌秀道:“皇城圖紙沒人敢畫,我也沒辦法弄到。”


    白秀英道:“梁山還有個情報頭目在京城,不如讓他想辦法。”


    “誰?”


    “你們不認識,我這就設法聯係他。”


    白秀英說著推門走了出去。


    童嬌秀起身張了張嘴,又坐回了桌前。


    範冰兒心裏一直在想著過幾日住進府裏陪林衝的事,一直心不在焉。


    兩人沉默許久。


    童嬌秀突然開口問:“他在裏麵還好嗎?”


    範冰兒回道:“還,還好吧!隻有他一個人,應該挺無聊的。”


    童嬌秀:“下次我去見見他。”


    範冰兒張了張口,最終卻什麽都沒說,緩緩點了下頭。


    那廂。


    時遷被白秀英請了來。


    時遷在京城數月,手下的好手比白秀英要多得多。


    白秀英是通過如意樓從官員口中套取情報,時遷更多的是利用密諜進行滲透以及偷聽、探查。


    雙方基本是很少交流的,此時白秀英將他找來,顯然是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


    白秀英將尋找皇宮圖紙的事情告訴了時遷。


    時遷驚道:“寨主要去皇宮?”


    白秀英點了下頭,“應該是去找陌刀,你有沒有辦法弄到皇宮的地圖?”


    時遷捏著翹起的胡須,訕訕道:“地圖倒是不複雜,俺對皇宮有過幾次探查,裏麵守衛太森嚴了,沒有敢太深入。”


    白秀英驚喜:“你有?”


    時遷搖頭道:“隻有大概的輪廓地圖,太詳細的隻有宮裏人知道。”


    白秀英道:“你給想想辦法,我這裏真的沒有辦法了。”


    時遷尋思了一下:“倒也不難,找宮裏放良出來的太監宮女幫忙標注就可以了。不過,人用過後必須處理掉。”


    白秀英沉思片刻,提議道:“將人送去幽州怎麽樣?”


    時遷點頭:“如此也好,總之人不能再在京城出現。”


    白秀英道:“這事麻煩你了!做的隱蔽點,不要牽扯到咱們頭上。”


    “給我兩天時間。”


    時遷起身離開。


    .......


    林衝此時正扒著西側的牆頭往裏麵看。


    林靈素的徒弟張如晦的水平應該與楚雲瀾、戴宗、公孫勝一個級別的。


    他此舉是出於好奇心,也是出於試探。


    神霄宮到底有什麽奇特之處?


    突然一陣急促的箭矢向牆頭射來。


    林衝急忙縮回了腦袋。


    我尼瑪!


    就這樣?


    “燕王殿下,官家有令,貧道不得不如此做。”


    林衝探出頭看著院子裏二十出頭的道士,道士身後站著一群拿著手弩的侍衛。


    “你是張如晦?”


    張如晦道:“不錯。”


    林衝冷聲:“你可知道我是誰?”


    張如晦愕然:“您是燕王。”


    “你還知道我是燕王?誰給你們的膽子向本王射箭的?”


    林衝陰戾的臉上眼神淩厲如刀。


    “這......”張如晦一時無言。


    張如晦此時才發現自己剛剛的犯了很大的錯誤。


    林衝再不討官家的喜歡,也是名義上的燕王,至少在幽州拿下來前不可觸怒了他。


    “你莫非真以為本王出不了這處院子?”


    趙佶對他的軟禁並不是強製性,如果林衝執意要出去,就是趙佶也得放行,因為幽州現在還是固若金湯的,對林衝太過強硬隻會適得其反。


    他自願留在府裏隻是想讓趙佶放心,隻要幽州不被滲透他就是安全的,通商以後幽州就可以從大宋獲取財富用來養兵。


    那些特產是何等的暴利,時間一久許多官員也會紛紛加入,從中得利的官員就會處處維護幽州的利益,對趙佶形成製約。


    到那時趙佶再想動林衝或者幽州,就會出現一大片反對的聲音。


    張如晦臉色鐵青,恨不得朝林衝身上甩一記雷符。


    但是師父交代過,符術一律不得施展,即使萬不得已施展也不能被人看到。


    “官家有令,貧道也是遵旨行事,還請燕王不要怪罪。”


    林衝又怎麽可能輕易揭過此事:“本王就是要怪罪,本王這就上書給官家,讓他給本王一個交代。”


    張如晦立在那裏,袖子裏的拳頭攥的哢哢作響。


    林衝落回院子裏,嗬嗬一笑,隨後去書房寫了封告狀的信。


    片刻後,燕王府大門打開。


    侍衛頭領忙上前:“王爺有事?”


    林衝將手裏的書信放在頭領手裏:“這是本王給官家的奏章。”


    侍衛頭領遲疑了一下急忙收好:“卑職這就送去。”


    林衝擺了擺手。


    ......


    大宋皇宮禦書房。


    楊戩將林衝寫的書信交給了趙佶。


    趙佶問道:“什麽信?”


    “是林衝給您的信。”


    趙佶打開看過,皺了皺眉,隨手遞還給了楊戩。


    楊戩打開看了看。


    “這.......官家,張如晦做的有些過了,此時不可觸怒他。”


    “哼!他這是跟朕要說法。”


    “唉!他既然肯待在府裏,官家也不宜讓人做的太過分,否則會適得其反。”


    趙佶思忖了一會兒,吩咐:“傳旨給太子,就說朕身體不適,讓他代朕去探望一下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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