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愕然,樞密院通事相當於翻譯,自己哪裏做得來?


    “在下不通外國語。”


    鄭居中道:“你無需做這些,讓你去樞密院做個小吏,隻是為了方便你隨時幫我出謀劃策。”


    林衝這才起身拱手道:“如此林衝多謝鄭樞密。”


    鄭居中道:“你且回去等我的公文。”


    林衝拱手告辭。


    鄭居中看著林衝離開若有所思,“林攄這個老匹夫說與林衝沒關係,老夫才不信。”


    此時裏間走出一個人正是樞密院執政鄧洵武。


    鄧洵武與鄭居中年齡相當,兩人一人任樞密使,一人任樞密副使,對於時局的看法更是相似,今日兩人正在商議事情,林衝帶著林攄的名刺來拜訪,鄧洵武刻意回避了一下。


    “此子不會是林攄的私生子吧?”


    鄭居中搖頭道:“應該不是,或許是子侄輩。”


    鄧洵武捋著胡須道:“此子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官家更願意聽幸臣弄臣的進言。”


    “唉!長此以往,我大宋國將不國啊!”


    鄧洵武道:“你我還能活幾年?到那時怕是沒人能與六賊抗衡了。”


    鄭居中歎道:“林攄年輕你我幾歲,奈何他又要掛印而去。”


    鄧洵武道:“後麵不是還有李綱嗎?”


    “他更強,在官家那更不討喜。”


    “唉!”


    “唉~”


    樞密院一二把手連番歎氣,可見朝堂上是何等的烏煙瘴氣。


    林衝返回的路上又去了一趟林攄府上,將事情告知了他一聲。


    至此林攄再無牽掛,準備這幾日就上書請辭。


    如此林衝一下子閑了下來,隻等著鄭居中辦妥手續,他就能以樞密院小吏的身份,托庇於鄭居中的羽翼下。


    林衝並不認為這是長久之計,鄭居中年近六十還能活多久也是未知,還好他現在的目標是賺錢,攢夠了足夠的資本他就可以抽身離開。


    他無數次打開係統界麵,隻有孤零零幾點兌換點,任務卡在潘金蓮這裏動彈不得。


    《玉女心經》他確實想要,可是讓潘金蓮對他死心塌地就有點難為人了。


    林娘子整日忙碌著幾處生意,自從開了酒莊,茶館和冷飲鋪的收入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她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待人溫和又知書達理,即便是武鬆也被她規勸的每次飲酒最多隻喝一碗。


    林衝很心酸,魯智深和曹正心向著她也就算了,現在連武鬆也要變心了。


    女人隨和容易收買人心,男人太隨和容易失去威信。


    林衝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決定做一個高冷人,神秘的人,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孫道絢的舉措表明了心跡,林衝卻並未對她動心思,主要還是覺得這樣會對不起林娘子,除非林娘子同意否則林衝隻能對孫道韻敬而遠之。


    孫道韻學不來潘金蓮那種嫵媚,但是她有才華,她隔三差五的寫詩詞往林衝書桌上丟。


    今日一首明日一首,末了還寫上請斧正。


    比如今日這一首。


    “春閨,曉日壓重簷,鬥帳春寒起來忺。天氣困人梳洗懶,眉尖,淡畫春山不喜添。閑把繡絲袴,認得金針又倒拈。陌上遊人歸也未?懨懨,滿院楊花不卷簾。”


    林衝起床後就看到了這首詞,無奈隻得提筆寫上,極佳二字。


    隨後又找出信紙給扈三娘寫信,問她有沒有興趣來京城玩。


    孫道絢每每以詩詞訴說愛慕,潘金蓮可不會寫詩詞,她隻會彈彈琵琶,唱唱曲兒。


    林衝的詞在汴京城裏小有名氣,傳出去的也有那麽四五首了,真正能唱的卻是不多。


    偏偏潘金蓮在家裏無所事事,林衝送給扈三娘的詞硬生生的被她唱了出來,仔細一聽還真像那麽回事。


    孫道絢卻道:“這詞師師姐姐也有譜曲,你唱的沒她好聽。”


    潘金蓮無語,“人家李師師是大宋第一花魁,我如何能比?”


    林衝聽到兩人的對話,心中慚愧萬分,那些詩詞不過去剽竊得來的,孫道絢是真的會寫,完全不能比。


    人家甘願給他做小妾,他卻置之不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隨口道:“道絢,抽空給你父親寫封信,寫好交給張三。”


    孫道絢驚愕了一下,這還是她住進這個院子後林衝第一次跟她說話。


    “父親收的到嗎?”


    “寫就是了,不要多問。”


    正當此時院門被敲響了。


    林衝上前打開院門,隻見是一個年輕的道士。


    竟然是入雲龍公孫勝!


    林衝不動聲色的道:“這位道長可是有事?”


    公孫勝道:“施主又何必明知故問!”


    林衝無語的搖了搖頭,顯然他被公孫勝認出來了,直接追到了京城來。


    “不知道長此來何意?”


    公孫勝道:“貧道是來討個說法。”


    “道長要什麽說法?”


    林衝說著示意孫道絢和潘金蓮回房裏去。


    兩女急忙收拾東西回了房間。


    公孫勝道:“你我在這院子裏做上一場,我若輸了,那件事就此做罷。你若輸了,將東西交出來如何?”


    林衝仔細打量著公孫勝,問道:“道長可會法術?”


    “家師的道法還未曾學全。”


    林衝心道,這廝難道真的會道法?沒學全又是什麽意思?


    他還是有些不太信,轉身回房取出龍膽亮銀槍,一抖道:“道長請賜教。”


    公孫勝抽出背後的長劍便攻,林衝試探幾次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麽法術,武功也是平平,與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兵器再次相交,隻用力一震就將公孫勝的長劍震落在地,調轉槍頭用槍柄一下擊中公孫勝的胸口,公孫勝一口鮮血噴出,踉蹌著退後了幾步,一捂胸口。


    “貧道技不如你,就此告辭!”


    公孫勝不再多言,拾起長劍轉身就走。


    林衝也沒做挽留,他不太信這世上有道法,公孫勝更像一個坑蒙拐騙的道士。


    公孫勝沒想到他在林衝手中這麽不堪一擊,他決定回薊州潛心修煉。


    他剛出巷口就碰到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嫗和一個妙齡少女。


    老嫗道:“可是被他打敗了?”


    公孫勝道:“回仙姑,是我技不如人。”


    老嫗道:“我輩修道之人不應摻和到這俗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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