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投來的目光,陸濤顯得有些猶疑,說實話他並不想動用這些珍貴的紙錢。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看向薑言問道。


    薑言靜靜地看著他,神情嚴肅道:


    “這我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隻魘的恐怖超乎你的想象。”


    本來陸濤想跟這隻魘硬拚,但聽了薑言這話,也不得不收回了這個想法。


    從剛剛愛德華被殺的過程,陸濤推斷麵前這個屠夫其實是由兩隻魘組成。


    推木板車的那隻魘或許能通過斷頭和肢解來解決,但木板車裏藏著的魘就很危險。


    他們根本看不見那隻魘,而且剛剛殺掉愛德華的也是那隻魘。


    所以和這隻魘的正麵對抗幾乎不可能。


    在他猶豫之時,木板車已經開始輕微晃動,四處都有鮮血溢出。


    仿佛是車下麵藏著的魘已經忍不了了,在搖晃著木板車。


    “快!沒時間了!”薑言嗬斥了一聲。


    不得已,陸濤隻好走到木板車前麵,從挎包裏掏出一些花花綠綠的紙錢,一張一張的放在木板上。


    每放一張紙錢,陸濤的臉色就陰沉幾分。


    最後,在放了九張綠色紙錢後,木板車停止了晃動。


    陸濤知道,錢夠了,於是他用釘耙把愛德華的大腿撩撥下來。


    至此,交易完成。


    木板車收夠了足夠的錢後,便緩緩退去,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


    那沉重的腳步聲和車輪聲也漸漸消失,屠夫離開了。


    眾人見狀鬆了一口氣,但看向愛德華那條血肉模糊的大腿,心中都有些驚恐。


    同時薑言也有點心有餘悸,要不是陸濤剛好有紙錢,估計他們就得團滅在這裏。


    屠夫遠去後,馬克手中的算盤也恢複了正常。


    吸取了剛剛的教訓後,他們又回想起夢境中的那個重要忌諱——不該看的東西不要看。


    無頭男屍依舊懸掛在吊繩上,仿佛沒有受到剛剛那個屠夫的影響。


    之後的時間內,都沒有其他魘過來。


    趁著這段稍微安全的時間,薑言拿起那根人頭拐杖研究起來。


    媒婆的人頭被插在拐杖的頂端,看起來有點詭異。


    “這個媒婆隻是被肢解而已,找回頭顱的話很快就會恢複,但這顆頭顱似乎被拐杖限製住了。”


    他打量起這根烏黑似碳的拐杖,顯然這根拐杖也是某種靈異物品。


    它能壓製媒婆的頭顱,從而讓媒婆無法恢複原樣。


    想到這,薑言毫不猶豫地將拐杖從頭顱裏拔了出來。


    這一舉動頓時把周圍的老外們嚇了一跳,海倫驚訝道:


    “oh no,你想幹什麽!”


    他們也知道,媒婆的人頭如果脫困,可能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拔出拐杖後,薑言像踢足球一樣把媒婆的人頭踢了出去。


    “砰砰砰……”


    幾聲悶響,媒婆的人頭飛入門外黑暗裏,不知道落到什麽地方。


    做完這一切後,薑言解釋道:


    “媒婆應該是支持婚禮的一方,所以讓它複原有利於接下來的流程。”


    眾人聽後覺得有道理,但主要是看媒婆的人頭離開了神廟,才不願多管。


    而陸濤一臉陰鷙的看著薑言,他知道薑言其實是想要那根拐杖。


    拿掉人頭之後,手裏的拐杖頓時輕了許多。


    薑言收回了鍘刀,將這根拐杖握在左手。


    “你認得這東西嗎?”他在內心裏問道,覺得這根拐杖應該和黑血劍類似,有壓製魘的能力。


    雖然之前顧青峰認出了很多靈異物品,但對這根拐杖卻沒什麽印象:


    “這東西老夫沒有見過,或許是靈異物品,不過在夢境中,不清楚的靈異物品最好不要使用。現在你擁有鍘刀和殺豬刀,已經有很強的自保能力,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薑言也是這麽想的,他把拐杖留下隻是想做一個備用手段。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眾人頓時警惕起來。


    “又有魘過來了嗎?”佛蘭克握著掃把嚴陣以待。


    與此同時,馬克手中的算盤也自動運轉起來,這一次消失的數字是15。


    這隻魘的恐怖程度不是很高,但他們也不敢大意。


    過了一會兒,那個腳步聲又離開了。


    “怎麽回事?”海倫有些不解道。


    薑言和陸濤也搖了搖頭,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似乎在薑言把媒婆的頭丟出去後,事情就發生了變化。


    很快,又有新的魘過來了,但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又離開。


    其他來犯的魘也是如此,過來了又很快離開。


    眾人一開始都很緊張,但漸漸地就習慣了。


    神廟內,綠色的燭光幽幽地亮著,映照他們有些疲憊的臉龐。


    這次黑夜仿佛已經接近了尾聲,慢慢地再沒有其他魘過來。


    如果不是有地上愛德華那條血肉模糊的大腿,這次夜晚的凶險仿佛不存在一般。


    當然,還有懸掛在吊繩上的無頭男屍,它也見證了這一個驚險的夜晚。


    它渾身慘白,像個猴子一樣爬在繩子上無法動彈,是來犯的第一隻魘,恐怖程度在算盤的計算中隻有12。


    “看來今夜就要過去了,我們都活下來了,除了愛德華。”寸頭大漢感慨道。


    “這次隻損失了一個人,結果也還能接受。”海倫有點慶幸道。


    她的手帕,還有那個籮筐都沒有使用的機會。


    “那度過了今晚,接下來的流程是什麽?”傑克轉向陸濤問道。


    “相親之後獲得灶君的同意,接下來就是定親,迎親,辦婚宴最後洞房,之後應該進入定親流程。”陸濤解釋道。


    薑言聽得很仔細,畢竟他是婚禮的重要角色。


    但現在也有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他的“新娘”隻有一條手臂,難道要他和一條手臂定親嗎?


    就買這時,趙晴似乎發現了什麽,害怕地掐了一下薑言的胳膊:


    “那東西好像在動?”


    薑言聽後立刻看向那具無頭男屍,其他人聽後也紛紛投入目光。


    無頭男屍的手之前抓著繩子的最頂端,但現在已經滑落了二十厘米左右。


    “哧哧~”


    一陣窸窣的聲響傳來,無頭男屍握著吊繩的手正在寸寸滑落,仿佛它的重量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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