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寬闊異常,黃淵站在一扇加厚的鋼化玻璃麵前,玻璃的裏麵是一個密封的區域。


    區域內的鐵槍色牆壁上,一具穿著旗袍的枯瘦女屍正被一些烏黑生鏽的鐵鏈捆綁,像十字架上的耶穌一樣。


    那些鎖鏈周圍彌漫著黑色的碎屑,捆住旗袍女屍後猶如毒蛇一般緩緩蠕\/動,透露著極其詭異的氣息。


    鎖鏈束縛了旗袍女屍後一直向外延伸到玻璃牆壁,而後毫無損傷地穿透玻璃牆壁,進入一個高大魁梧男子的袖口中。


    這名男子麵容剛毅,身材高大,不怒自威,時刻站在黃淵身邊。


    薑言瞥了他一眼,頓時認了出來,這個禦鬼者是黃淵的保鏢,當時在吉祥電視塔的會議上出現過。


    察覺到他的目光,魁梧男子警惕地回看了他一眼。


    黃淵也察覺到薑言的到來,轉頭道:


    “你來了,現在正在實驗階段,小心一點。”


    說完,他回過頭繼續盯著玻璃牆壁裏麵的鬼母,神情緊張又帶著興奮。


    “實驗階段?”薑言漆黑的雙眸閃動,不禁感到有點困惑,他立刻來到黃淵身邊,仔細盯著不遠處的鬼母。


    在這麽近的距離下,他將鬼母的模樣看得更清楚了。


    除了剛剛的那條烏黑鎖鏈外,鬼母的四肢和軀幹上都插著一些白骨,粗略數下來數量大約有十幾根。


    在烏黑鎖鏈和白骨的限製下,鬼母幾乎失去了危險性。


    “郭建,再加一根鬼骨。”黃淵忽的下令道。


    收到命令後,一旁的高大禦鬼者立刻催動厲鬼能力,他剛毅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而後腹部微微隆起,一根沾著鮮血的雪白肋骨猛地刺穿出來。


    肋骨離體後被一些黑色的鐵屑包裹,頃刻間就出現在玻璃牆壁之內,插入旗袍女屍的左肩。


    壓製鬼母的白骨數量增加了一根,在這之後,鬼母有了反應。它開始痛苦地嚎叫起來,尖銳的慘叫聲充滿恐懼和絕望,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此刻的它被鎖鏈捆綁,白骨穿體,發出歇斯底裏的吼叫,看起來無助而可憐。


    但薑言知道,這具旗袍女屍是貨真價實的厲鬼,一旦這些限製手段解除,它就會恢複以往的恐怖。


    隨著鬼母的哀嚎,它那漆黑而空洞的雙眼有了變化,兩股黑黝黝的血淚從眼角留下。


    “這是……黑色的血?”看著鬼母眼角的血淚,薑言忽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旁的黃淵發現了他的反應,解釋道:


    “現在鬼母離完全被壓製還差一點點,在這個基礎上,略微增加壓製的程度,鬼母就會產生嚎叫,雙眼分泌這種黑色的液體。”


    哀嚎還在繼續,巴掌厚的鋼化玻璃牆壁也在這哀嚎聲中微微顫抖,難以想象玻璃的內側會是怎樣恐怖的場麵。


    “鬼母的哀嚎聲具有讓厲鬼狂暴的特性,雖然這裏做了非常完備的隔音措施,但你們還是得小心點,避免在哀嚎的影響下失去理智。”黃淵語氣嚴肅地叮囑道。


    兩人點了點頭,同為禦鬼者,他們在聽到鬼母的嚎叫後,體內的厲鬼都傳來一種劇烈的躁動。


    幸好現在的嚎叫聲不是很大,如果再高個十幾分貝,他們恐怕也無法保證能壓抑住厲鬼的躁動。


    “郭建,再加一根。”這時,黃淵再次下令。


    沒有猶豫,郭建再次抽出一根白色肋骨,通過鐵屑鬼蜮釘在鬼母的右肩上。


    做完這一切,鬼母發出更為激烈的哀嚎,雙眼的黑色血淚汩汩直流。


    “郭建,接住那些黑色液體!”見到血淚打量流下後,黃淵麵露喜色,立刻下令。


    一旁的郭建聽到命令沒有耽擱,立刻催動鐵屑鬼蜮,轉移了兩個小型的玻璃杯,迅速而準確地接住了鬼母流下的血淚。


    僅僅十秒鍾,血淚就停了下來,鬼母也停止哀嚎,原本枯瘦慘白的身軀此刻變得更加幹癟,似乎失去了什麽重要的力量。


    郭建也催動鐵屑鬼蜮,將裝著血淚的兩個玻璃杯移動過來。


    隔著玻璃牆壁,三人仔細端詳著玻璃杯內的黑色血淚。


    剛剛血淚的大量下流隻持續了10秒左右,所以現在玻璃杯內收集到的血淚很少,隻是淺淺地覆蓋著杯底。


    “這一次的黑色液體比之前要多很多。”黃淵語氣帶著一股欣喜,同時瞥了薑言一眼,懷疑鬼母的這種變化可能和薑言的到來有關。


    “你們之前已經搜集過這些東西了嗎?為什麽會想到要這麽做?”薑言有點好奇,黃淵是怎麽想到要開啟這種實驗的。


    “我看了你之前呈交的關於糖果遊樂園的靈異事件報告,裏麵說鬼母的行動規律有些複雜,甚至和人類有些相似。


    所以我就想鬼母可能含有部分人類的特性,雖然不知道這種特性是怎麽來的,但我猜測當厲鬼的力量被壓製時,這種特性就會顯現出來。”黃淵解釋道。


    “原來如此,所以你就不斷改變對鬼母的壓製程度進行實驗。”薑言點了點頭,他也沒想過能這樣利用厲鬼。


    之前他用黑血劍關押鬼母時,鬼母並沒有出現流下血淚這種現象,可能完全壓製後,鬼母的靈異被凍結,這些現象就無法發生了。


    “對,這隻鬼母太像人類了,現在竟然會哭泣,仿佛就像一位失去孩子可憐母親。”看著被關押的鬼母,黃淵不禁感慨道。


    “鬼母……的確有點像厲鬼的母親,當時我起這個名字,也是受到它行動規律的啟發,這隻厲鬼帶著一些嬰兒在遊樂園內遊蕩,看起來就和帶孩子的母親一樣。”薑言回憶著。


    “但你搜集這些黑色血淚幹什麽?你研究出什麽特性了嗎?”看著玻璃瓶內的血淚,薑言不禁有些困惑。


    “黑色血淚?”黃淵瞥了他一眼,臉上閃過微不可查的笑容,“我從沒說過這東西是黑色血淚,你為什麽會下意識地認為這東西和血有關?”


    聽到這話,薑言微微一怔,漆黑的雙眸閃過一絲詫異,自己使用黑血劍太頻繁了,對黑血的印象太深刻,下意識地就把這些黑色液體和黑血聯想起來。


    他沒想到黃淵竟然會察覺到這一點,但黃淵還不知道他擁有黑血劍的事情,所以也不必太過糾結。


    “沒什麽,隻是一種直覺罷了。”薑言語氣平淡道。


    黃淵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後轉向玻璃瓶的黑色液體,道:


    “我發現了這種黑色液體的一個特性,郭建,給他演示一下。”


    “好的,黃教授。”收到命令後,郭建立即催動鐵屑鬼蜮,紛飛濃鬱的鐵屑頃刻湧入玻璃瓶中,覆蓋了黑色血淚。


    在那瞬間,黑色血淚猛地沸騰起來,顏色頓時變成濃鬱的猩紅。


    玻璃牆外的薑言見狀大驚,這種景象他印象再深刻不過,用昏黃鬼蜮覆蓋黑血劍時,黑血劍也會變成猩紅色。


    察覺到了薑言的震驚,黃淵笑了笑,內心的某些問題似乎有了答案:


    “經過實驗確認,黑色液體被鬼蜮覆蓋後,顏色會變成猩紅色,就和你那把木劍一樣。”


    聽到這話,薑言漆黑的雙眸猛然一縮,神色猙獰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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