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籠罩遊樂園,透著一股絕望和壓抑,白茫茫的雨幕中,一列慘白的嬰兒緩緩在水麵上行進。


    薑言混進了隊列裏,內心不禁緊張起來。嬰兒之間的位置替換還在繼續,現在他身後嬰兒的數量達到了5個。


    這也意味著他離源頭厲鬼更近了,手中的鬼燭燃燒速度也在加快。


    腳下的水麵沒有任何漣漪,平如鏡麵。


    薑言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水麵清晰地倒映著自己的臉龐,但這張臉看起來有點陌生,仿佛不像是他的臉。


    正當他準備細看之時,忽然,一個奇怪的東西從他腳下漂過。


    他聚焦了視線,一下子認出來,腳下這個漂浮物正是一個玩偶頭套,從頭套的樣式來看,似乎是之前給他和趙晴拍過照的奶酪先生。


    玩偶頭套上沾著大片的黑血,這個頭套的主人估計已經死在厲鬼手中了。


    見到此景,薑言內心不禁唏噓,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普通人被卷入靈異事件中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在他感慨之際,走在前麵旗袍女屍的腳下正悄悄發生著某種變化。


    平靜的水麵上,一隻手指奇長的枯手緩緩伸出,抓向旗袍女屍的腳踝。


    如果薑言能看見這一幕的話,他立刻就能認出來,水麵伸出來這隻手和旗袍女屍的手一模一樣。


    隻是這隻枯手是青灰色的,而且表麵覆蓋著一層透明的薄膜,在它伸出來的時候,便會受到這薄膜的阻礙。


    這隻枯手仿佛存在於另一個世界,兩個世界被這層薄膜隔絕開來。


    即便如此,枯手依舊在行動,最後緩緩抓住了旗袍女屍的腳踝,似乎想把旗袍女屍拽下去。


    就在這時,異變發生,青灰枯手才握住旗袍女屍腳踝不久,仿佛被燙傷一樣,迅速鬆手。


    鬆手之後,它將目標轉移到後麵的慘白嬰兒,它抓住了嬰兒的腳踝,這一次,它順利地將嬰兒拖入水麵之下。


    很快,嬰兒消失了,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在原地留下的空位被後麵的嬰兒填補。


    薑言也被迫往前進了一個位置。


    “位置又提前了。”他眉頭微皺,還是猜不到這種移位的原因。


    帶著嬰兒隊列,旗袍女屍來到旋轉木馬區域,和坐過山車時一樣,嬰兒們陸續入座,薑言也不例外。


    旗袍女屍則撐著油紙傘,靜靜地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姿態看起來端莊嫻雅,但結合它那猙獰的麵容就顯得格外滲人。


    黑色的貴婦帽子下,旗袍女屍的臉慘白而幹枯,漆黑的眼眶猶如黑洞,細看後精神仿佛會被吞噬,兩行黑色的血淚滑過凸出的顴骨,扭曲的嘴角顯得痛苦和詭異。


    它奇長無比的手指按在膝蓋上,又開始以某種節奏律動起來。


    “吱呀……”


    在刺耳的摩擦聲中,旋轉木馬開始運作,燈光和音樂同時響起。


    隻不過這燈光都是陰森的青綠色,音樂也沙啞而帶著雜音。


    薑言坐在旋轉木馬上,雙腿還是無法自由行動,但他的手在二擋鬼蜮的加持下勉強可以運動,而且此時他看到了旗袍女屍的全貌,他明白,


    使用黑血劍的時機已到。


    沒有猶豫,薑言立刻用鬼蜮覆蓋黑血劍。


    被昏黃的薄膜覆蓋後,黑血劍瞬間變成鮮豔的猩紅色,與此同時,薑言的視野也變成一片猩紅。


    在這片猩紅中,長舌油屍,背人鬼,高大厲鬼的紅影都在其中,其中高大厲鬼的紅影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活過來。


    但它們並不是薑言所關心的,他仔細地看向旗袍女屍的方向。


    然而,長椅上一片空蕩,沒有旗袍女屍,連那把雨傘都沒有出現。


    他有點失望地收回猩紅視野。


    “撐著油紙傘的厲鬼無法被黑血劍記憶是嗎……”他不由得感到驚訝,同時內心越來越肯定,那把雨傘就是黑血劍的克星。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拿到那把雨傘。”他心中暗下決心。


    因為這把黑色油紙傘極大地克製了黑血劍,無論是在厲鬼還是禦鬼者手中,對薑言來說都是可怕的威脅。


    就在這時,“咯噔”一聲,旋轉木馬忽然停了下來,詭異刺耳的音樂也戛然而止,周圍瞬間安靜,隻剩下“嘩啦”的雨聲。


    發生什麽了?


    薑言還沒來得及驚訝,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又要前往下一個景點嗎?”他下意識地想到。


    嬰兒回到水麵上,繼續排成一列,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旗袍女屍沒有領頭。


    它依舊端坐在長椅上。


    嬰兒隊列緩緩向旗袍女屍靠近,排在第一位的嬰兒來到旗袍女屍麵前,忽然停了下來。


    “它想做什麽?”薑言緊張地看著。


    皮膚慘白的嬰兒站在高大的旗袍女屍麵前,漆黑而又邪性的大眼睛天真地看著麵前的“母親”。


    旗袍女屍伸出奇長而慘白的手指,輕撫著嬰兒肥胖的臉頰,然後彎下身子,用幹枯的嘴唇親在了嬰兒的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後,第一個嬰兒向前離開,第二個嬰兒來到旗袍女屍麵前,也被做了同樣的事情……


    隊列後麵的薑言見到此景眉頭微皺,那個女屍也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嗎?雖然他感情幾乎沒有了,但麵對這種接觸還是有點驚懼和惡心。


    隊列在前進,很快就輪到他了,他也更加專注起來,因為這是近距離接觸旗袍女屍的機會。


    在這麽近的距離下,他能直接用黑血劍製服女屍。


    很快,他來到了女屍麵前,在這瞬間,仿佛受到一種強大規則的束縛,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之前在嬰兒隊列中,他的雙腿無法控製,而在這種情況下則更為嚴重,他全身都無法動彈。


    手中,猩紅的鬼燭以驚人的速度燃燒,短短幾秒就燒得隻剩一半。


    但薑言沒時間理會鬼燭,因為旗袍女屍已經將手伸了過來。


    蒼白嬰兒隻需要觸碰就能讓普通人暴斃,雖然他還沒有觸發旗袍女屍的殺人規則,但這種觸碰也是極其危險的。


    於是他立刻催動二擋鬼蜮覆蓋臉部,做完這一切後,那些枯瘦而奇長的手指伸了過來。


    慘白的手指觸碰到了他的臉,仿佛無視了二擋鬼蜮,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寒襲來。


    被手指觸碰到的區域冰寒擴散,瞬間失去了知覺。


    在這五根奇長手指的輕撫下,薑言的腦袋像是一個小巧的玩具,仿佛隨時都會被這些手指捏爆。


    緊接著,旗袍女屍俯下身,那張帶著黑色血淚的痛苦臉龐緩緩靠近,最後幹癟而僵硬的嘴唇親到了薑言的額頭上。


    一股刺骨的嚴寒在他的額頭擴散,讓他感覺整個頭像被泡在冰水裏一樣。


    做完這一切後,旗袍女屍恢複端坐的姿勢,同時薑言感到身體的禁錮解除。


    “就是現在!”


    沒有絲毫猶豫,薑言握起黑血劍狠狠地刺向了旗袍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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