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雪過後,天地歸於一片死一般的靜寂,夜空之中還有數不盡的飛雪飄落,地麵已經越鋪越厚。


    暖閣裏的燈光早已熄滅,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耳邊的呼吸急促而凝重,帶著意猶未盡的情意。


    卿卿早已精疲力盡,四肢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的死魚動彈不得。


    她本是受盡了折磨,半點不願意再挨著姬行雲,要掙脫出那燙人的懷抱,卻被他拉了回去,用胳膊圈著無法動彈。


    卿卿也隻好背對著他,捂著滾燙潮紅的臉,不堪直視。


    背後的姬行雲的粗糙指尖,還落在那細膩如凝脂般的雪膚上,觸及之處讓人舍不得用力。


    本是還不安分的躁動,可想到卿卿頭一回哭得這麽可憐,還是強忍了下來。


    之前姬行雲以為燕淮或者那個孫英早就占了卿卿,今日見了她那梅花般的落.紅,才知沒有讓人碰過,想一想還讓人有些心疼,還好沒受過那種罪,不然他又要想殺人泄憤了。


    姬行雲的臉貼在她一頭秀發上,聞著那淡淡的清香,道:“我帶你去洗洗。”


    卿卿趕忙揪緊了被子,嗓子都哭啞了,虛弱無力的說道:“不用你,你走吧。”


    “……”沒見過剛剛溫存之後就要攆人家走的,姬行雲皺眉,“外頭下這麽大雪,你讓我去哪?”


    卿卿道:“你能來怎麽就不能回去了?”


    “……”姬行雲突然有種他被用完了就隨手拋棄的感覺,皺著眉,把她翻轉過來,神色凝重的看著她,“卿卿,你我都有夫妻之實了。”


    卿卿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道:“我們之前說好了麽,就這一回……”


    說到一半,姬行雲卻將她的話打斷了,“是你說的,我可什麽沒說,我還要娶你回去,難道今後成了夫妻你都不讓我碰了麽?”


    卿卿輕哼了一聲,想到之前姬行雲說過,會南北談和之後再來提親娶她回去,總覺得她要嫁給姬行雲這種事情有點不切實際,也讓她有些不能接受。


    回想起第一次她見到姬行雲的時候,在那個宴席上,她被當做舞姬被送給了他,親眼看見他殺了人,後來又砍了人家的腦袋,這男人除了讓她害怕,也再沒有其他了。


    更別說,接下來猶如噩夢的一個月裏,卿卿一直都是階下之囚的身份,隻是他的一個俘虜,一個舞姬,沒有人生自由,現在想起來都還有些不甘心。


    自從那日卿卿逃離彭城之後,整個人仿佛逃離了牢籠的金絲雀,才輕鬆自在了下來。


    誰知這男人就像瘟疫一樣,一沾染上了就陰魂不散,即使她都已經逃回來了,他竟然還能追過來。


    卿卿一直都隻把他當成一個噩夢,直到眼睜睜看著姬行雲為她擋下了一箭,還能在她每回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好像有些什麽東西就在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她看著姬行雲順眼了許多,並且也不像以前那般反感他了,所以才會有了今日這般的肌膚之親。


    而且,之前姬行雲殺了宋易的事情,他已經給卿卿解釋過了。


    姬行雲當初殺了宋易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姬行雲手下有一名極為忠誠重視的親信將領,正是死在宋易手上,姬行雲自然對他有所仇恨,想為自己手下報仇,所以一時惱怒懶得與他廢話。


    雖然姬行雲殺了不知多少南齊的將士,可是南齊何嚐沒有殺過北魏的將士?光是卿卿的阿兄就不知殺了多少。


    亂世之中,為了爭奪天下,也隻是出於無奈各為其主罷了。


    這些思緒隻不過在一念之間,姬行雲埋下頭,在卿卿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親吻,然後讓她等一等,便起身翻下床,穿上袍子,讓人準備熱水沐浴。


    本來卿卿是死活不肯的,隻想讓眉兒伺候就好,可是奈何拗不過男人力氣那麽大,而且眉兒因為看不過去卿卿被欺負,又打不過雀兒,已經被綁起來了。


    卿卿遮住身子不肯出來讓姬行雲看見,姬行雲又說他剛剛什麽都看過了,簡直讓人又羞又惱,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姬行雲抱著卿卿過去,將她放在了小浴池裏。


    卿卿交叉雙手抱著肩膀,臉頰紅暈,幽怨的看著姬行雲,“你出去,我自己洗。”


    姬行雲看她那麽扭捏,也隻好退出去,站在屏風後頭等候。


    可是出去很久之後,卿卿一直沒有動靜,連流水的聲音都沒聽見,姬行雲放心不下,又回來看了一眼。


    就見卿卿竟然趴在浴池邊上睡著了……完全不知怎麽睡著的,身子慢慢往下縮還毫無知覺,眼看著就要滑進水裏去了。


    姬行雲趕緊一步上前,將水裏的卿卿扶著,看著睡成了一條死魚的小嬌娘,不禁輕笑了一聲。


    幫她稍微清洗了身子,再擦幹換上新的睡袍,回到床邊,被褥都已經換過嶄新又幹淨的。


    卿卿可能是真的被折騰得太慘了,當時被姬行雲弄得好似都要壞掉了,幾次差點暈厥過去,身子實在經不住這種折磨。


    雖然姬行雲已經極力控製,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可是他天生力氣極大是真的,每次與卿卿相處的時候,每次抱著她都需要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好像抱著的是一朵水晶花一般,捧在手心怕化了,放在地上怕碎了。


    卿卿一直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塞進被窩之後,就徹底昏睡了過去。


    姬行雲的指腹輕摩懷中那花瓣一般嬌嫩的紅唇,嗅著她口中呼出的一縷縷芳香,想著方才她那般的香嫩可口的滋味,唇角不禁勾起一絲弧度。


    血氣方剛的男兒,剛剛開了葷,無窮無盡的浴望湧出,身上熱流不安分的亂竄,可是想著卿卿不能再碰了,隻能強行忍耐著。


    男人已經在卿卿身上,用盡了這輩子所有耐心和自製力。


    次日,卿卿一覺睡醒,渾身像是被什麽東西碾碎了似的腰酸背痛,稍微的一動,差點沒死了過去。


    以前在卿卿想象中,男女之事應該很快就結束了,可是現在真正經曆了才知道實在是太受罪了。


    難怪以前會有那等謠言,說是姬行雲喜歡將女人折磨致死之類的,卿卿覺得,她好像真的差點被折磨致死了,雖然脖子沒有斷,但是腰快要斷了。


    她腦中頻頻閃過昨夜的羞恥畫麵,仿佛還能聽見男人在她耳邊聚類喘著氣,無休無止的發泄他的獸.性,一時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就她這麽薄薄的一層小身板,也不知經得住他玩幾回?


    還好,卿卿醒來的時候,姬行雲急事出去,一早已經走了,不然都不知道怎麽麵對他才好。


    眉兒進來為卿卿穿衣裳的時候,看著卿卿的模樣,心疼的竟然也掉下了眼淚,她都不記得上一回掉眼淚是什麽時候了。


    隻見嬌弱的美人麵色蒼白憔悴,目光空洞,一頭青絲蓋在雪白的肩膀上,嬌嫩的玉膚上留下片片淤青,看上去極為觸目驚心,讓人簡直不忍直視,難以想象都是受了什麽罪。


    眉兒掉下一滴眼淚,暗暗抽泣,被卿卿給發現了,連忙抓著她的手,柔聲說道:“是我自願的,沒事。”


    而後眉兒仔細想了想,早在南陽的時候,其實姬行雲早就可以強占卿卿了,他卻沒有真的那麽做,一直到現在已經將近四個月。


    眉兒不傻,旁觀者清,多少也看得出來,姬行雲對卿卿是當真對待的。


    她隻是心疼罷了,如此身嬌體弱的卿卿,落到那個五大三粗的姬行雲手上,被折騰成了這副模樣,說是要娶她要提親,這還沒提親呢就先嚐過了甜頭,今後還不知怎麽對待卿卿……


    想一想,再看著卿卿身上的種種痕跡,眉兒就有些氣不過。


    眉兒總覺得卿卿也是被迫的,她為卿卿穿好了衣裳,坐在她身邊,輕聲詢問,“娘子,若是你想徹底擺脫姬行雲,我有辦法可以解決。”


    卿卿其實好像已經知道自己沒辦法擺脫姬行雲了,不過還是想知道,就眨巴著眼睛詢問:“什麽辦法?”


    確定姬行雲的眼線都不在屋裏,眉兒貼到卿卿耳邊,用兩步之外都聽不見的聲音,悄聲對卿卿說道:“將他的身份告訴臨川王和阿郎,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對付他的,到時候殺了他對整個南齊都有好處。娘子,其實你早就應該這麽做了,不應該管我的死活,導致一直受到他的牽製,還讓自己也搭了進去。”


    卿卿皺眉,道:“可是,姬行雲答應了會南北談和,暫且休戰,這對南齊是一件好事,若是殺了姬行雲,肯定不可能談和了。”


    眉兒瞥眉,認真看著卿卿,“娘子不會是……對他動了情,舍不得殺他?”


    卿卿趕緊搖搖頭,“不是,現在殺他,魏軍大軍南下,到時候戰火四起,生靈塗炭,不知又要死多少人,更何況,南齊現在的國力不足以與其抗衡……此番剛剛戰敗受損嚴重,需要時間恢複戰力。”


    “……”


    卿卿在莊子休息了好幾日,身子才緩了過來。


    已經有些日沒見到姬行雲了,卿卿也是好奇,不知道他突然幹什麽去了。


    卿卿也隻好去找了姬行雲留下來了那個婢女雀兒詢問,雀兒隻說姬行雲有要緊事處理,很快就會回來找卿卿。


    一轉眼已經到了過年,一直到小年的時候,卿卿才從莊子出來,回臨川王府過年。


    卿卿回去之後,自然還是跟燕雪柔住在同一個院子。


    許久不見,燕雪柔過來幫著卿卿收拾帶回來的行禮,當然,其實也不用她們動手收拾,都是其他人收拾,兩人坐在一旁談天說地。


    燕雪柔還愁眉苦臉的歎息道:“卿卿,六哥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其實,六哥哥也是為情所困,一時頭昏腦熱,才做出了這等錯事,我看他對你是當真用情至深的,遭到你的拒之千裏,一時想不開罷了。”


    上回發生的事情,其實前麵的卿卿還可以不怪燕淮,可是最後燕淮給她下藥,實在讓他無法原諒。


    後來卿卿還詢問了一下,聽聞那是一種極為惡毒的禁藥,用了之後,卿卿今後都離不開男人,隻能臣服於他腳下,淪為他的玩物,對他言聽計從,這是前周朝荒淫無度的暴君弄出來控製女人的。


    若是現在卿卿沒有解毒,恐怕已經變成了一個被當做泄.欲工具的怪物了,即使解了毒,卿卿到現在身體都還有所殘餘,導致時而還發作,渾身難受。


    燕淮以前什麽都對她很好,也不知怎麽突然就……


    卿卿也不想再提燕淮的事情了,反正現在阮家已經徹底與平陽王斷了聯係,而且因為這件事,臨川王也已經疏遠了燕淮,恐怕以後想見一麵都很難。


    燕雪柔和卿卿正在屋裏說話的時候。


    突然二嬸柳夫人帶著人,邁步進了房間。


    柳夫人身材矮胖,穿著一身錦衣華服,手捧著暖手爐的中年婦人就這麽立在卿卿的麵前。


    二叔阮雄與二嬸柳夫人共有兩女一子,如今大女兒阮蓉突然失蹤了,一個月都還沒有找到下落。


    因為那日阮蓉是跟著前去棲霞寺看望卿卿,回來的路上就此莫名失蹤的,說是被流寇給擄走了,可哪有這麽蹊蹺的事情?鬼才相信。


    所以柳夫人一直都在尋找女兒的下落,並且懷疑這件事跟燕雪柔、阮黎和卿卿三人脫不了幹係,幾乎都認定了就是他們將她的女兒以什麽方式給弄沒了。


    不過因為實在也沒有證據,柳夫人也不敢指名,隻是緩步走進屋來,先想著燕雪柔行了個禮,“見過郡主。”


    卿卿也起身行禮,乖巧的招呼了一聲,“二嬸。”


    柳夫人微微抿唇,露出一副親和的模樣,道:“卿卿這陣子受苦了,二嬸隻是想來看看你情況如何。”


    卿卿回答,“卿卿無礙,多謝二嬸掛心。”


    柳夫人長歎了一聲,“卿卿還真是好福氣,遇上流寇,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哪像我家阿盈……到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知在何處受苦……我苦命的阿盈,是娘對不起你……”


    說著,婦人拿出袖中絲帕,傷心的擦起眼淚來。


    卿卿和燕雪柔對視了一眼,一瞬間就明白了柳夫人的意思,定是懷疑阮蓉失蹤跟她們有關係吧?


    回來的時候,阮黎是交代說,阮蓉想自己先回王府,所以就先走了,沒想到路上遭遇不測,他們找到的時候就已經隻剩下馬車了。


    看上去很合理,其實漏洞百出,卻又全無證據,哪有一個大活人,說失蹤突然就失蹤的?


    接下來,柳夫人就在卿卿屋裏一直傷心的哭,哭阮蓉失蹤的事情,卿卿和燕雪柔隻能悉心安慰,不管柳夫人怎麽套話,他們都並未露出馬腳。


    待送柳夫人離去院子之後,燕雪柔和卿卿進屋,並排坐在軟榻上,才開始悄聲議論。


    卿卿還有些擔心,“二嬸莫不是知道是我們幹的了吧?”


    要不然怎麽會卿卿剛一回來就到她麵前來哭個不止,好像是知道了什麽的樣子,想過來詐一詐卿卿。


    燕雪柔道:“放心,九郎做得幹淨得很,他們肯定連一根頭發都找不到,隻要你不說,我不說,便神不知鬼不覺了,他就算懷疑,隻要不承認也拿我們沒辦法。而且,都是那阮蓉自作自受,她先把你留在南陽的,而且還這麽惡毒,為了掩蓋那件事又想殺你。”


    卿卿想了想,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這個二嬸看似溫和,其實剛剛說話就綿裏藏針,明顯是故意過來向著卿卿哭喪的,而且二叔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他們當真鐵了心要追究阮蓉的下落,且認定了就是卿卿幹的,哪有那麽好應付?


    說到九郎,燕雪柔突然拉著卿卿的袖子,激動的對卿卿說道:“卿卿,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別與他人說可好?”


    卿卿跟燕雪柔也算是無話不談的,當時就點頭答應下來。


    燕雪柔女兒家的嬌羞姿態,還有點不好意思的一笑,湊到卿卿耳邊悄聲說道:“我有心上人了。”


    提到這個事情,連卿卿都頓時打起精神來了興致。


    畢竟前幾日還聽燕雪柔說了那句“反正我也沒有心愛的人”,這才過去不到多久,怎麽突然就有心上人了?


    卿卿好奇詢問,“是誰啊,我認識麽?”


    燕雪柔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狀,臉上帶著甜膩膩的微笑,露出兩顆精巧好看的小梨渦,道:“可以說認識吧,你跟他還有些交情,他救過你的。”


    卿卿蹙眉冥思苦想,實在也沒想起來是誰。


    除了姬行雲和燕淮,還有誰救過她啊?難不成是哪個他哥哥的部下?


    燕雪柔看她竟然想不出來,還有些失望,指尖摁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怎麽這麽笨,這都想不到?就是薑九郎啊!”


    說到薑九郎的名字,燕雪柔都笑得更甜了,還更加害羞了。


    卿卿卻有點笑不出來,甚至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雪柔什麽時候跟姬行雲攪到一起了?莫非是姬行雲那個狗賊,一邊跟她甜言蜜語說要南北談和了跟她家提親,一邊又勾搭燕雪柔為了達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知為何,卿卿原本聽說了燕雪柔有心上人還替她高興,聽聞心上人是那個人,卻一瞬間高興不起來了。


    隻因為,燕雪柔肯定不知道薑九郎的身份就是姬行雲吧,還被姓姬的狗賊蒙在鼓裏吧?


    卿卿也不知心裏什麽滋味,麵無表情的詢問,“那你可看過薑九郎長什麽模樣了?”


    她有些擔心,燕雪柔現在會不會很危險,姬行雲莫不是色心大起,還打算對燕雪柔也……


    越想就越擔心了,隻是擔心之中,還夾雜著被姬行雲欺騙了那種有些心酸的情緒,心情愈發沉重。


    畢竟他們上次才發生了男女之事,還隱約記得事後他那些綿綿情話,還幫她洗洗幹淨,少女的心思多少還有一絲絲的幻想,如今像是一盆冷水潑在卿卿頭上一瞬間讓她清醒過來。


    燕雪柔笑眯眯的回答,“雖然沒見過他長什麽模樣,但是他言談舉止風趣幽默,見多識廣,博學多才……我感覺他肯定長得不會太難看。”


    風趣幽默?


    卿卿覺得這個詞,好像跟姬行雲有點不沾邊,不過是他偽裝出來的也說不定。


    以前卿卿都以為,姬行雲隻會舞刀弄槍,直到看見他偽裝文人墨客的時候像模像樣的毫無違和感,再偽裝個風趣幽默來勾搭燕雪柔也不是不可能。


    燕雪柔看著卿卿表情有些不對勁,笑容才漸漸消失了下去,遲疑的詢問,“卿卿,你跟九郎是不是有什麽……”


    她知道卿卿跟薑九郎是先認識的,所以多少也有些懷疑,卿卿是不是跟薑九郎也有些什麽瓜葛。


    卿卿趕緊抿唇否認,“什麽也沒有啊,你別多想,隻是薑九郎對我有路見不平之恩,僅此而已。我是擔心,你連他長什麽模樣,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可千萬別太認真才是。”


    燕雪柔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自顧自的念道:“沒有就好,若是你心儀薑九郎的話一定要告訴我,你們先認識的,我可以退出。”


    她說得很坦然,讓卿卿更加擔心,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對她說薑九郎是姬行雲偽裝的才好,一時焦頭爛額。


    “你們何時好上的?”卿卿詢問。


    燕雪柔回答:“就是棲霞寺的時候我去看你,便與他說過話,後來他經常出入東宮,我進宮的時候見了許多回,一來二去就熟絡了……然後……”


    反正那薑九郎太會了,燕雪柔這等純情少女哪裏經得住他撩撥?


    卿卿聽了燕雪柔的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點生氣。


    姬行雲那個狗賊,在棲霞寺的時候,卿卿那麽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給他熬湯煎熬,還給他取暖,甚至還脫光了滾到一起,前幾日才又睡過了。


    原來他一邊苦肉計將她騙得服服帖帖的,一邊又已經勾搭好燕雪柔了,還真是,心思深沉……


    果然,他說要談和是假的,要提親是假的,真正是另有目的吧?他到底有什麽陰謀。


    卿卿還是好心好意的提醒燕雪柔,道:“郡主,你記得一定要多留一個心眼,沒有摸清底之前,和他保持距離,這個薑九郎,我早就覺得他很奇怪了,他家中萬一早就有妻妾怎麽辦?”


    燕雪柔想了想,好像也是?她還忘了問薑九郎家中到底有沒有妻妾了。


    反正卿卿是看透了那個姓姬的狗賊,愈發覺得不能任由這他在建業胡作非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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