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還能聽見有人在阻攔燕淮上樓,“閣下不能上去……”


    “畢竟男女有別,九郎跟我家表妹說話,還是在下在場比較妥當。”


    “我薑氏出了名的家風嚴正,定不會對小娘子無禮,還請閣下稍安勿躁。”


    “……”


    嘈雜吵鬧聲音傳來,隻怕燕淮隨時都會闖進來,親眼看見姬行雲正在對她上下其手,為所欲為,卿卿一時間死的心都有了,還家風嚴正,不會無禮,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把她撕碎吃了。


    她的小手死死摁著他的肩膀將他往外推,卻沒能阻止男人的大掌伸進了披風,隔著衣物在她背後肆意而動,像是蟲子在身上爬似的那麽癢,沿著背上一直爬到雪臀上,讓人渾身燥熱。


    直到他用力捏了一把肉肉,嚇得卿卿渾身一震,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用手捂著嘴才沒有出聲。


    “還有更好色的想知道麽?我們繼續上回沒做完的事情如何……”姬行雲想起來上回分別之前,他正想做的事情,就覺得那個恨啊,都心心念念了半個月了。


    卿卿屏住呼吸,僵直身子,流著淚懇求,“不要,大都督求你了,六郎要來了,你放開我可好,我不想讓他看見……”


    “讓他看見豈不正好死了那條心。”


    “不要,我求你了……”


    想到薑九說,那燕淮甜言蜜語哄得卿卿心花怒放,姬行雲便呼吸粗重了幾分。


    唇瓣貼在她耳廓,滾燙挨著冰涼,對她輕聲說道:“卿卿,我第一次見你便看上你了,你隻能是我的……”


    姬行雲到現在都還清晰記得兩年前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少女披著緋紅的鬥篷站在湖邊,似乎是在等人,襯托著湖光山色,絕美的臉上帶著甜膩膩的笑容,宛如枝頭桃花一般灼灼其華,隻是一眼便讓人淪陷進去,不管多久都記憶深刻。


    本來隻是騎馬路過,姬行雲忍不住為她駐足停留,呆愣愣看了許久,讓從小到大隻生活在血腥殺戮之中的男人,仿佛看見了生命中唯一一道明媚的陽光,將他黑暗無光的世界帶來一線光明。


    因為當時後有追兵,處境危機,姬行雲不得已離去,走遠之後,忽然聽聞背後有打殺、慘叫、哭喊聲,意識到是她出了事,不顧阻攔又折返回來。


    看她被流寇劫持,姬行雲頭一回做了一件路見不平的善事,殺光了那些流寇,救下了她,那時候的她早就嚇暈了。


    因為背後追兵來了,姬行雲隻好將她扔給她幸存的同伴,匆忙撤離,就這麽回了國。


    後來,想起來那瓊姿花貌,嬌美不可方物,實在**入骨,叫他日日夜夜魂牽夢縈,夜不能寐,不盡肖想,便才又畫了一副畫像,派人前去建業尋她。


    這兩年他都在計劃打下南齊,想等他攻入建業那日再掘地三尺將她找出來。


    姬行雲回過神來,仔細打量卿卿一眼。


    其實她與兩年前相比就是年長了一些,一張臉變化不大,就是身材愈發窈窕了,特別是有個豐盈輕軟之處,他每次不小心碰到的時候都好像會要了命。


    或許兩年前見了卿卿,隻是為美色所迷,不過這一個月朝夕相對,卻讓他確認了。


    姬行雲咬著她的耳朵,說道:“待我去了建業便向你家提親,你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嫁給我,不然我就大軍壓境,滅了南齊,再把你搶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本來他是打算說點好聽的……不知道為什麽說出來又變成了這樣,甜言蜜語果然太難了吧。


    反正還是霸道狠厲,一點不給人商量的餘地。


    卿卿聽了之後,驚得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


    她是不是聽錯了,姬行雲竟然想去她家提親,莫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因為父母雙亡,長兄為父,如今南北為敵,阿兄若是見了姬行雲,肯定恨不得一刀宰了他,是絕對不可能把她嫁給姬行雲的!


    再說了,姬行雲想打到建業滅了南齊,哪有說得那麽容易?這個姬行雲就知道威脅她!


    姬行雲呼出一口濁氣,將她從懷裏放出來,緩緩把麵具戴上,才道:“你先回房休息,讓燕六上來。”


    卿卿怕姬行雲對六郎不利,趕忙哀求道:“你別傷他可好?”


    她這麽在乎那個燕六,姬行雲自然生氣,卻也道:“不過是薑九郎想請他喝酒罷了。”


    他的意思,這裏隻有薑九郎,沒有姬行雲,他是不打算暴露身份的。


    薑九郎肯定是不會動南齊平陽王的,要不會給薑家招來禍端,損毀家族聲譽。


    這麽一想,卿卿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卿卿趕緊擦幹淚水,把臉上麵巾再戴上,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假裝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轉身,就這麽頭也不回的走了,跟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下了樓。


    其實卿卿前後總共才上樓一盞茶時間,燕淮看見卿卿下來,立即迎了上來,“沒事吧?”


    卿卿有些心虛,搖搖頭,“他想請我喝茶,我不肯喝,他便說要請你上去喝酒……”


    因為卿卿本來就遮住臉,燕淮倒是沒看出什麽異常,點點頭,“你回房歇息一下,我去會一會他。”


    卿卿想提醒燕淮,卻又不敢說姬行雲的身份,咬了咬唇,隻好道:“六郎,你千萬小心一些,我覺得那個薑九郎好古怪。”


    她已經不是頭一回這麽說了,加之薑九郎本來就脾氣怪,所以燕淮也沒放在心上,隻是安撫她回屋,便就這麽上了樓。


    等到燕淮大步進屋的時候,入眼就見,一個白衣戴麵具的男子正坐在前方悠閑沏茶,方才的事情,好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燕淮抱拳拱手,客氣的打了個招呼,“想見薑九郎一麵,還當真是難於上青天。”


    麵具下的目光上下掃了他一眼,透出一絲輕蔑,沒好氣道:“隻是不想在不合適的地方,看見不該出現的人。”


    燕淮愣了愣,“這麽說,九郎果真早就知道本王身份?”


    男人漫不經心道:“我不僅知道你身份,還知道你此行目的,還知道你為何要將那位小娘子藏著捏著。”


    燕淮輕笑,“都說九郎無所不知,真是瞞不過你,這一路還要多謝九郎暗中相助,本王才得以安然出境,待到了建業,必有重謝。”


    姬行雲淡淡說道:“重謝就不必了,小娘子方才答應為在下獻舞一曲作為謝禮。”


    聽聞此話,燕淮麵色頓時有些難看,所以這就是薑九郎剛才要單獨見卿卿的原因?


    “……”


    樓上看似談笑風生,燕淮沒見過薑九郎,更沒有懷疑過他,畢竟對方若是想害他,趁著在北魏境內的時候動手輕而易舉,何必多此一舉護送他出來。


    待打發走了燕淮,姬行雲還久久坐在原地,愣愣看著他離去的地方,目中帶著一絲輕蔑。


    旁邊一名仆人走上來,隨意的就坐在了姬行雲身邊,歎息說道:“這燕六倒是有幾分本事啊,竟然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人擄走。”


    不說還好,一說這件事姬行雲就有點來氣。


    薑九還絮絮叨叨的說著,“還情深義重,不遠千裏,冒著生命危險來救他的卿卿表妹,這麽好的男人去哪找?此番救命之恩,小娘子肯定感激涕零,回去之後就要以身相許了,我看,你還不如成全了他們,免得自討沒趣。”


    “滾!”


    姬行雲滿目寒意,這個燕六分明就是個偽君子,那女人瞎了眼才會看上他。


    把燕淮叫上樓之後,卿卿便自顧自回房間等待。


    她心裏忐忑不安,生怕一言不合姬行雲就把六郎殺掉了,生怕她下回見到六郎就隻能看見他的一顆腦袋,就像孫英那樣。


    直到燕淮回來找她。


    “他沒把你如何吧?”


    卿卿連忙拉著燕淮,上下打量,生怕缺胳膊少腿的,看見毫發未損才鬆了一口氣。


    燕淮好像有點生氣的問:“你答應給那個薑九郎獻舞?”


    卿卿一愣,都不知道姬行雲跟他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微微搖頭,“我沒有……是他非得要……”


    燕淮自然不想讓卿卿給那個薑九郎獻舞,但是又必須答謝人家,也隻得歎了一口氣,到時候再說吧。


    而後不知想到什麽,燕淮麵色緩和下來一些,道:“卿卿,我們回去之後,便說我是在流民之中找到的你,知道麽?”


    卿卿癟嘴,“可是,他們肯定都聽說我被獻給敵軍主將的事了……”


    這麽說,哪能應付得過去?


    卿卿淪為俘虜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真怕在魏營裏沒死,回去之後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燕淮一本正經道:“我先前曾聽人提到,孫英因為獻了個假冒的阮氏女被姬行雲殺了,可有此事?”


    卿卿回想起來孫英的腦袋,還不禁打了個寒顫,孫英死得也太冤了,到死了恐怕還以為她是假冒的。


    燕淮的意思,隻有拿這個說法出來,讓卿卿不承認被魏軍俘虜過,就說隻是落難在了流民之中,被俘虜那個是冒充的,才能堵住外頭的閑言碎語


    不過反正卿卿也不在乎,她本來就淪為俘虜,被姓姬的狗賊這樣那樣過了,也不指望還能像以前那麽風光無限。


    送走了燕淮,卿卿獨自坐在窗邊,看著外頭波光粼粼的江麵出神,若有所思。


    她是在考慮,要不要把姬行雲的身份悄悄告訴六郎,然後讓六郎送信回去,派遣千軍萬馬在岸邊設下埋伏,等過兩日他們上岸之時,便將姬行雲一舉殲滅!


    想到姬行雲,卿卿突然想起來,他說的要去她家提親。


    他莫不是有病吧!他們若是想談婚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拿什麽提親?


    正神遊天外時候,眉兒上前來,突然將窗戶給關上了,“娘子風寒未愈,外頭這麽冷,還是別吹風為好。”


    卿卿本來還在想姬行雲的事情,直到無意間看見了眉兒的手,心下猛然一跳。


    他們從彭城出來的時候,眉兒的手背劃傷,明明留下一道疤痕。


    可是麵前這個眉兒,手背上分明是完好無損的,她不是眉兒!


    作者有話要說:姬姬:我回頭會好好學習一下情話技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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