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新選組的待遇不錯啊,這間房子相當高雅呢。”歸燼看著屋中擺設由衷的感歎道。


    “多虧了組內諸多兄長的福,他們知我是女子,便對我照顧有佳,還將最好的房間給了我用。”總司說著奉上一杯茶水說道:“請用茶。”


    “啊,多謝。”歸燼飲了一口茶水,微笑道:“果然,你泡的茶還是一樣的滋味。”


    總司哼了一聲:“嫌棄的話就別喝。”


    “不,我的意思是非常好喝,我很喜歡。”


    “唔!”總司別過頭去不服氣說道:“沒辦法,我也隻會沏茶了,可不像你一樣,能做出諸多美食。”


    “明白明白。”歸燼笑著說道:“你是天才劍客嘛,如果讓你下廚房的話那就太浪費了。”


    “哼!”總司昂起了下巴:“你明白就好!”


    “對了,師傅很好,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師傅逐漸年邁,我們這些做弟子的不在身邊,多虧了有你照顧,真是感激不盡。”


    “分內之事而已,誰讓我是由他撿回來的呢。”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家常,談論親友現狀,雖然沒有冷場,卻有一股淡淡的疏離感,讓外麵一群正在偷聽的家夥們心急不已。


    “土方,他們不是有婚約在身嗎,怎麽談起話來不冷不熱的?”二番隊隊長永倉新八小聲問道。


    “廢話,我不是說了他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嗎?”土方歲三小聲的回答。


    “婚約解除了,為什麽啊?”山南敬助又問道。


    “誰知道呢,我加入天然理心流時他們的婚約就已經解除了,我也是聽一些師兄說的。”


    “我猜是那男人太弱了。”局長之一的芹澤鴨嗤笑一聲問道:“土方,你說他是個醫師,不知道他的劍術如何?”


    “似乎並不出眾。”土方歲三回答道:“聽師兄們說,他先學劍,後學廚,最後才學的醫,駁雜的很。”


    “切!”芹澤鴨冷笑一聲,不屑道:“如此混亂沒有毅力,豈能問鼎巔峰?須知當今亂世,強者為王,他一個連劍都不會使的行腳醫師,才配不上衝田總司這般的天才劍客!要我說,這婚約除的好,除的妙,衝田就該直接將他掃地出門,光是讓這等廢物入了大門,就是辱沒了新選組的威望!”


    聽他說的猖狂,新選組眾人皆是不喜,但芹澤鴨偏偏地位頗高,跟近藤勇一樣有局長之權,眾人也隻能隱忍。唯有齋藤一麵無表情的說道:“感情一事,最講緣分,衝田喜歡就行,你不喜歡,你算老幾?”


    “你!”


    芹澤鴨大怒,想要動手,卻被其他人按住無法拔刀。


    “算了吧,芹澤兄,你知道齋藤的臭脾氣,他就是這樣子。”土方歲三笑嘻嘻的勸說。


    芹澤鴨知道在場都是近藤勇的‘試衛館’一派,真打起來自己絕對占不到便宜,隻能一甩袖子說道:“哼,以下犯上,沒有下次了!”


    齋藤一壓根懶的理他,隻是傾聽著屋內聲音說道:“雖不知具體緣由,但這個天夏泰平太過溫吞。他來到京都尋找總司,必定是心有所屬,可直到此時還沒有吐露心聲,實在是失了丈夫的豪邁,也難怪總司當初會離他而去了。”


    眾人皆是點頭。


    土方歲三說道:“就是!身為男子,碰見喜愛的女子就該大膽的示愛!贈送禮物也好,邀約遊園也罷,總好過像現在這樣不著天地的聊天吧!”


    “這個天夏泰平行不行啊!”永倉新八也牛哄哄的說道:“要是我,早就舉辦酒宴,與喜歡的女子痛飲八百杯了。到時候酒到情濃,所謂愛情自然手到擒來!”


    山南敬助笑罵道:“你那是喝花酒,才不是什麽愛情!”


    永倉新八不服道:“誰說喝花酒就喝不出愛情,你沒喝出,那一定是你喝的太少!”


    山南敬助被這歪理氣笑,踹了永倉新八一腳,外麵的男人正在打鬧,齋藤一突然豎起手指說道:“噓,小聲點,我都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了。”


    眾人又安靜下來,就聽歸燼說道:“光姐和金姐也很好,就是讓我叮囑你,不忙了就回家看看,她們想你的厲害。”


    “恩,我會的。”總司眼眶有點濕潤,便站起來假裝往茶壺中蓄水來遮掩,可她剛走一步,就聽歸燼說道:“總司。”


    “什麽?”


    “我們結婚吧。”


    總司愣住了。


    外麵的男人們也愣住了。


    天夏泰平溫吞,不夠豪邁?


    開什麽玩笑,他張嘴就是求婚,簡直豪邁的過頭了好吧!


    外麵的男人紛紛獻上膝蓋,而屋內的總司卻傻傻的楞在原地。


    “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結婚吧。”歸燼婆娑著茶碗淺笑著說道:“這些年我走過了很多地方,經曆了很多事情,見證了無數悲歡離合,也品味了各種酸甜苦辣,所以我越來越珍惜所擁有的一切。總司,我喜歡你,想跟你組建一個家庭,我會愛你保護你,所以,你願意嫁給我嗎?”


    外麵的男人們個個神情激動,全神貫注的期待著答案,而總司那邊也是呼吸急促,口舌幹啞,好半天,她才平複下了激動的心情,張嘴說道:“我……”


    “砰!”


    門被推開了,近藤勇走了進來,旁邊是倒了一地的土方歲三等人。


    近藤勇麵色嚴肅的說道:“有三名隊員死於刺殺之下,屍體在竹林坡被發現。衝田,跟我一起去看看!”


    “是!”


    京城近郊,竹林坡。


    “我們接到密報,說是有維新誌士在山中聚會,故派人巡視,可他們三人卻遭遇了刺殺,不敵身亡!”


    聽完手下匯報,近藤勇向總司說道:“衝田,你覺得如何?”


    總司一邊查看三名死者的傷口一邊說道:“是神速劍,而且力量很大,凶手有著媲美各番隊隊長的實力,他們三個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就被殺害了,應該是拔刀齋沒錯。”


    近藤勇點了點頭:“拔刀齋使用的流派呢?”


    總司垂頭:“恕我見識淺薄,看不出來!”


    “是飛天禦劍流,我多年前曾有幸見過一次。”歸燼突然開口,讓眾人都是回頭。


    總司微微皺眉,小聲說道:“這裏危險,你怎麽也跟來了?”


    “我擔心你。”歸燼小聲的回答了一句,然後蹲下去細細查看死者傷口,進一步確定到:“沒錯,這招由上至下的斬擊是龍槌閃,由左至右的則是龍卷閃,的確是飛天禦劍流。”


    “飛天禦劍流,從未聽過。”近藤勇皺眉道:“天夏君,此事事關重大,你有把握嗎?”


    “沒問題的,我親眼見過有人使用這套劍法,你們也應該明白,這種劍法,隻要看上一遍就永遠不會忘記。”


    眾人都是點頭,畢竟如此可怕的劍法,記住它絕對是生命的本能。


    “混蛋!”芹澤鴨突然大喝一聲,一把抓住歸燼的領子將他揪了起來,惡狠狠的問道:“是誰!那個使用飛天禦劍流的混蛋是誰!立刻說出他的名字,不然我就殺了你!”


    “芹澤,別亂來!”


    “天夏君是無辜的!”


    “不能對弱者施以暴力!”


    近藤勇也喝道:“芹澤,冷靜一點!”


    “我怎麽冷靜!”芹澤鴨大叫道:“近藤,我們組員死了!這是對新選組的挑釁,是新選組的恥辱!隻有將罪魁禍首抓住大卸八塊,才能保住新選組的威名!這小子認識凶手,哪怕是動用刑罰,我也非要他說出那個名字不可!”


    “鏘!”


    鋒利的長劍出鞘,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抵在了芹澤鴨的喉間。


    總司冷著臉說道:“放開他!”


    芹澤鴨的臉因憤怒而扭曲,咬牙道:“衝田總司,你竟敢以下犯下?我不信你敢殺我!”


    劍尖捅破了肌膚,鮮血流了下來。


    凜冽的劍氣從總司身上噴湧而出,將天才劍客之名展現的淋漓盡致。


    “放開他!”總司說道:“我再說最後一次。”


    “可惡!”芹澤鴨撒手,一把將歸燼推到地上,惡狠狠的唾棄道:“滾到一邊去!竟然需要女人來保護,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沒事吧?”總司收劍回鞘,扶起了歸燼。


    “沒關係。”歸燼站起來說道:“我認識的那人是一名陶藝師,比我還大一些,算算年齡的話現在應該已經二十六七歲了,而且他身材高大,十分顯眼,與你們口中描述的小個子殺手不太一樣。不過我若猜想的沒錯,這個同樣適用飛天禦劍流劍術的人,應該是我認識那人的徒弟。”


    近藤勇連忙問道:“有名字嗎?”


    歸燼點點頭:“緋村劍心。”


    “明白了,天夏君能提供情報,新選組上下感激不盡!”近藤勇向山南敬助吩咐道:“向各級通報這個名字,時刻留意。”


    “是!”


    “隻是時刻留意就夠了嗎?”芹澤鴨不滿的說道:“近藤,我們要複仇,複仇你懂嗎?”


    近藤勇卻是搖頭:“我們近期的目標是薪王,拔刀齋容後再說!”


    “可我們的組員死了,新選組被玷汙了,必須用鮮血才能洗刷!”


    “新選組是維持法紀的部門,不是好勇鬥狠的山賊流寇!芹澤,你不要知法犯法!”


    “什麽知法犯法?我隻是以牙還牙!近藤勇,你不去,那我就用我自己的辦法來,別以為新選組是你一個人的!”


    芹澤鴨氣衝衝的走了。


    而總司卻對歸燼說道:“你看到了,京都十分危險,回去江戶吧,找個普通人家的女子結婚,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


    歸燼問道:“這是回答嗎?”


    總司點頭:“沒錯,這就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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