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成親那天晚上一直鬧到深夜才睡,阮安安沒發覺重霄的異常。


    然而又過了幾天,阮安安發現每到晚上鬧夠了重霄便將她攬在懷裏,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仿佛在期待著什麽。然而阮安安問他他又不說,搞的阮安安百思不得其解,雖然阮安安隻要親一下重霄就能見到他欣喜的笑顏,可是魔族其他人就沒這個本事了,他們發現他們的魔尊自從成親後臉越來越冷了。


    終於有一天,紫樂山實在受不了宮殿中人人見著重霄的臭臉就恐慌的顫抖著繞道走的低氣壓,跑到阮安安麵前好一頓哭訴,把阮安安唬得一愣一愣的,當場答應紫樂山一定問出個究竟。


    當天晚上準備好豐盛的晚餐,阮安安點起了兩支她特製蠟燭。


    潔白的指尖撫摸在紅燭身上,阮安安唇角一勾,壓著調皮的壞笑。


    重霄沉著臉回家第一眼便看見了這與往日不一樣的燭光晚餐,跳動的燭火映在他的眸子裏,仿佛將他的心加熱,他看過去,隻見阮安安在橘色的燭火中美好如神祗,琥珀色的眸子盈著笑深深的凝望著他,重霄忽然喉頭一燥:


    “夫人,你真美。”


    阮安安沒有抬頭,而是略略的抬起眸子,自下向上的用水汪汪的眼睛盯著重霄,那因為被愛滋潤的充盈的唇輕吐語句:


    “夫君辛苦了,快坐。”


    定定的看著阮安安,重霄的魂仿佛都被勾走了,今晚的夫人給他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就像是——一隻魅惑眾生的紅狐狸。


    咽了下口水,重霄貼著阮安安坐下,目光火熱滾燙的釘在了阮安安身上。


    被這樣過於熾熱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阮安安心裏的小鹿還是有點害怕的,但是她還是強裝鎮定和重霄一起吃飯。


    在這樣曖昧的氣氛中,隻是吃飯都已經變成一種甜蜜的折磨,重霄簡直食不知味,吃著吃著忽然在餐桌底下拉住了阮安安白淨的小手捏了捏,感受著他夫人的柔若無骨。


    阮安安依舊埋著頭喝湯,因為她給他們做了拖鞋所以阮安安輕易的伸出潔白的小腳輕踩了重霄一下,重霄這次終於忍不住了,重重的放下筷子直接轉身看向阮安安:


    “夫人——”


    他的聲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低沉,像是在拚命壓著身體內的什麽馬上要爆發出來的東西生怕嚇壞了阮安安。


    阮安安看了眼蠟燭——這是她混合了貓薄荷粉末製作的蠟燭,計量很少,但是足夠讓重霄興奮起來了。


    看蠟燭燒了一半,阮安安抬眼看看重霄的臉已經有兩抹緋紅,她忽然站起來嚴肅的看著重霄,倒是把重霄嚇了一跳,抬著頭眼神中都是迷惑。


    阮安安繃著臉,兩隻小手捧起重霄的臉,忍著捏捏的衝動認真道:


    “夫君今天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這些天的晚上都不高興呢?”


    被夫人捧著臉,重霄這才發現和這溫涼的小手比起來自己的臉竟然滾燙,他抿抿唇偏過頭,倔強的還是不肯說。


    阮安安沒料到一向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重霄居然還是不招,她好像被手裏的滾燙傳染,腦子一熱一下子跨坐到重霄的腿上,低聲道:


    “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夫君生氣了?”


    阮安安這樣大膽的動作直接將重霄震驚的身子一僵,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大手一下子緊緊扣住阮安安的腰,眸子裏的融化的金子滾燙的溢出來,洶湧的將阮安安包裹!


    糟糕!阮安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自投虎口,她的臉刷的一下紅的滴血趕緊就想起身,可是為時已晚,重霄已經欺身上前將她牢牢的抱在了懷裏,任憑她怎麽埋動細白的長腿都逃不出去。


    目光深深的看著阮安安,重霄用最後一絲理智道:


    “夫人是最好的,沒有哪裏做的不好,隻是……隻是忘了和我說……說晚安……”


    越說到最後重霄的聲音越小,這樣委屈撒嬌的行為他總是不好意思做,可是嘴上不好意思,他手上可是將阮安安扣的緊緊的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啊!竟然是這件事!”


    阮安安吃驚的看著重霄一時忘了掙紮,重霄看她憋笑的樣子惱羞成怒一口咬在她的側頸,不過看似凶狠的一口真落在皮膚上卻隻是輕輕的一個吻,重霄含糊不清卻認真的說道:


    “以前我昏迷的時候,夫人每天都和我說晚安,我已經習慣了要夫人晚安才能睡好!”


    無奈的一笑,阮安安抱住脖子前毛絨絨的拱來拱去的腦袋親吻他的額頭:


    “對不起,你要什麽樣的補償呢,我的夫君?”


    重霄臉上又紅又熱,摟著阮安安的手向上慢慢解開她的發髻,看著她墨發垂落在雪肩上,他眼神一深,狠狠吻上她的唇:


    “我要夫人今晚好好的補償我——”


    **


    失算了,真是失算了啊!


    阮安安痛苦的在床上嚶嚀一聲,抬起酸痛無力的胳膊捂住羞紅的臉——她怎麽也沒想到,原來從前重霄一直每晚隻來兩次是怕累壞了她,其實重霄竟然一直在忍耐著。可是昨晚他吸了貓薄荷,又被她那樣勾引,終於爆發出真正的需求竟然將她翻來覆去一直要到了天亮,直到她實在承受不住在極樂中昏過去他才收手!


    “夫人,你醒了!”


    阮安安剛痛苦的嚶嚀一聲,重霄聽見之後立刻湊過來,輕搬起阮安安的腿放在膝蓋上揉捏。


    腿上的力度剛剛好,阮安安舒服的眯著眼睛紅著臉不看重霄,輕聲道:


    “怎麽不去處理事情,堂堂魔尊沉迷美色,我可要落個紅顏禍水的稱號了。”


    重霄笑的有點小心翼翼,握著阮安安細細的腳踝道:


    “我怕夫人生氣。”


    “哼。”


    阮安安鼻子裏出了一聲氣,無力的踢了重霄一腳,重霄也不惱,兩人膩歪了好一會才吃午飯。


    聽後來紫樂山說,從那天之後重霄臉上總是喜氣洋洋,魔族的氣氛這次活泛起來,阮安安頓時覺得自己這頓獻身真是太有意義了!


    唯一的缺點就是自從這次瘋狂的索取之後,阮安安總也打不起精神,重霄心疼阮安安忍了好久照顧她的身體,可是阮安安十幾天後症狀越發嚴重,甚至吃不下飯一吃就吐!


    這可把重霄嚇壞了,明知道他和夫人共享仙丹後他們都是半仙之軀不可能出事,可是他還是趕緊招來了大夫。


    那大夫在重霄冰淩般的目光中哆哆嗦嗦診了脈,還沒等重霄焦急的問到底怎麽了,大夫居然轉身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一看六界最好的大夫都跪下了,重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過去,但是他還是強撐著一把揪起大夫的衣領,顫聲道:


    “夫人到底怎麽了!說話!”


    大夫哆哆嗦嗦舌頭被嚇得打結,說了好幾遍重霄終於聽明白了,然後他腦子就炸開了——


    夫人有身孕了。


    看著重霄已經呆若木雞,大夫開了保胎的藥一溜煙跑了。


    又過了一刻鍾,阮安安終於受不了重霄那呆樣,親自將他拽到了被窩裏。


    “夫君,你在想什麽?”


    大手輕輕的覆蓋在阮安安的肚子上,重霄卻沒有阮安安想的那樣興奮,他金色的眸子裏流露出的全是驚恐:


    “夫人,我怕我教導不好我們的孩子,我怕他們重走我和重左的老路。”


    看著重霄真真切切的憂懼的目光,阮安安將小手覆蓋在重霄的手背上,和他一起貼近自己的肚子,輕聲道:


    “我想,因為孩子的父親是夫君,所以一定會沒有問題的,如果有,咱們就一起去解決。”


    定定的看著阮安安,重霄顫抖一下,然後緊緊的擁抱住了他的夫人。


    她永遠是他的解語花,是他的定心石。隻要是和夫人在一起,未來永遠是值得期待的。


    **


    “爹爹,你準備了三份禮物,分別是給誰的啊?”


    等在產房外麵的時候,小鳳凰看著一大兩小三個盒子好奇的問道。


    重霄正緊張的盯著產房,抽神回來回答小鳳凰:


    “最大的那個是夫人的,因為她最辛苦,另外兩個是給小鳳凰和小妹妹的。”


    “小鳳凰也有?”


    小鳳凰抱住那個屬於他的紅色盒子高興的問道,重霄想起夫人說的有了妹妹不能冷落小鳳凰,於是抱著他親了親:


    “因為小鳳凰和妹妹都是爹娘的寶貝啊,爹爹不會忘了小鳳凰的。”


    小鳳凰點頭,抱著重霄認真道:


    “嗯嗯,娘親說了,以後有了妹妹,不是分給小鳳凰的愛少了,而是多了一個人愛小鳳凰。”


    “對,夫人說的對。”


    重霄高興的捏捏小鳳凰的小手和他頂了會額頭,然後立刻又著急的看向產房。


    破曉來臨,掙紮了一晚上的產房呢終於發出一聲嬰兒的啼哭,穩婆抱著妹妹走出來剛要送給重霄看看,眼前兩道黑影閃過,重霄和小鳳凰已經跑到了阮安安床邊。


    看著床上半睜著眼睛的阮安安,重霄心疼的心都要碎了,聲音顫抖不已:


    “夫人辛苦了。”


    但是阮安安笑了一笑,臉色倒是還好:


    “穩婆說我動作很快,我其實沒疼多久。”


    “可是我心疼死了。”


    重霄歎息一聲,金色眸子裏充滿愛意的海浪永不偃旗息鼓,他輕吻吻了吻阮安安:


    “夫人有一點忘了告訴小鳳凰。”


    “什麽?”


    “小鳳凰和妹妹確實是我心裏同樣重要的寶貝,可是夫人才是我心裏最重要,最珍貴的,永不可替代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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