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嘴角微微翹起,一抹不經意的笑容掠過他的臉龐,仿佛麵前的人傀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


    “哈,憑借這幾個人傀,我又何懼呢?”他淡淡地說道,聲音裏透著一絲不屑。他似乎明白閣主並非時刻監視著他們,於是不禁得意地說:“閣主忙得很,怎麽可能有時間來過問我們這些瑣碎事務?他自己的事情還未解決呢。”


    他突然停頓下來,眉頭微微挑起,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對了,去年你隻收回了二百個對童男童女,這可太少了。今年可千萬不要再讓閣主失望了,你難道不知道他老人家的‘逆血術’在關鍵時刻絲毫容不得差池嗎?萬一……”


    他話音未落,隻是微笑著看著麵前的春十三娘。


    春十三娘聽了他的話,眉頭微微皺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別嚇唬我,我已經盡力了。我哪有時間去收那麽多孩子?”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屑,“既然你覺得不夠,不妨你去收好了。反正這破差使,老娘也幹夠了。”她的語氣透著一股倦怠和無奈。


    道士嘿嘿一笑,似乎對她的不滿毫不在意。


    “嗬嗬,別急嘛。”他的笑容更加狡黠了,“如今這亂世,那些刁民自己連口飯都養不起,哪有錢來養孩子?隻要錢足夠多,他們就會賣,今年你花點錢,自然就能收到更多的孩子。而且,北齊收不到的話,我們還可以去南魏、東遼、西蠻等地。”


    “哼,你這麽會出主意,要不你去?”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道士不禁尷尬地笑了笑,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態,“嗬嗬,閣主最欣賞的就是像我這樣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我自然要留在他身邊效力。”


    “哼,真是不知廉恥。”春十三娘冷哼了一聲,話鋒一轉,“我問你,這三隻人傀是從哪來的?”


    “自然是有人送的。”


    “哦,是誰送的?”


    “嗬嗬,還記得前幾天那個妖僧嗎?他見了閣主,用這傀儡術換了一些東西,咱們閣主向來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於是就賞賜給我了,”道士嘿嘿一笑,“所以我研究了三個,今日投放嶺城就是為了看看成果,怎麽樣?看起來還不錯吧?”


    “也不這麽樣嘛。”


    “嗬,你懂什麽,這是用普通人煉製的,也是最低等次的,如果是武林高手,或者是修行者那自然就更厲害了,咦,對了,”說到這裏他眼睛一亮,“若是將錢圖煉製成人傀……”


    “你敢!”春十三娘臉色一沉,盯著他,“他是我的獵物,你若是打他的主意,別逼我給你翻臉!”


    “得,我就說說嘛!”


    “說說也不行!”


    “那好吧,不過我可是勸你不要越陷越深,到最後把自己變成獵物,還有那個用雷的女孩你也要注意一下,她可是玄天宗的人。”


    ……


    嶺城,城主府。


    李宗平帶著錢圖、雷雲鶴等一眾人等回了城主府,也派人去請另一位同行者天刀傳人‘楚雲飛’。


    李宗平讓人準備好了茶點,幾人坐在廳堂上,“來來,別客氣,都坐下,就當成自己家一樣。”


    錢圖點了點頭,坐在凳子上四處張望一眼,果不其然城主府極其奢華,十個錢府都比不上一個廳堂,而且都可以感受到牆壁與柱子都有精致的紋路,想必雕工定然是十分巧奪天工。更遑論那富麗堂皇的裝飾了,讓人大開眼界。


    “哈哈,錢二公子今日又一次保護我嶺城周全,真是嶺城的英雄呐!”李宗平笑得意味深長。


    錢圖連忙擺手,謙虛地說道:“城主過譽了,其實這一次並非我的功勞,若不是雷雲飛姑娘出手,以我的能力恐怕是不會如此輕易解決。”


    “嗬嗬,無論是誰,都是我嶺城的恩人,”李宗平扶須笑道,“況且,你已經多次為嶺城出力,為北齊分憂,本想著舉薦你謀個一官半職,但是怕耽誤你修行,所以我再三思慮,就寫了一封奏折上報皇上,讓你大哥錢程入朝為官。”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你這位大哥性格忠厚,卻頗具膽識,對於排兵布陣略有見解。”他笑眯眯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去年他曾進山剿匪,英勇無畏,我就十分欣賞他了,一直沒有什麽理由為他加官進爵,現在你錢圖做得一切代表錢家,你的大哥正好可以有這個機會。”


    聽罷,錢圖露出喜悅之色,連忙起身,“多謝城主大人!”


    “好了,不用謝我,這是你錢家應得的。”李宗平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你大哥的才學和能耐我早就領教過,他能夠為朝廷出力,乃是國之幸事啊!”


    錢圖聞言,激動不已,再次失禮道:“草民替大哥拜謝城主厚愛!”


    李宗平心情愉悅,一陣開懷大笑,“哈哈,好!”


    接著,他目光凝重地望向雷雲鶴,臉色嚴肅,“雲鶴啊,你和錢公子之間確實發生了一些誤會……”


    緊接著,李宗平將溫家來嶺城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雷雲鶴恍然大悟,原來他真的被溫雲帆欺騙了。


    雷雲鶴立即站起身來,對錢圖表達歉意,“錢兄,是我輕率地下了結論,我這次真心誠意向您道歉,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無礙。”錢圖爽朗一笑,“這件事令我們雙方都產生了一些隔閡,話說開了就好,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你我也算是朋友,又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呢?”


    他說得豪邁無比,雷雲鶴聽了,感激涕零,立刻再次作揖:“多謝錢兄大量!”


    幾人又交談了幾句,隨後李宗平親自為他們安排了一間氣派非凡的客房,那可不是一般的客房,而是一座豪華的樓閣廳。


    這間客房寬敞得令人驚歎,宛如一座宮殿。裏麵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茶水點心,幾名彬彬有禮的下人仆人正在忙碌地為他們服務。而在客房的一角,一位婀娜多姿的歌姬正在跳舞,她的舞姿輕盈而優美,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仙鶴。


    錢圖望著窗外那熱鬧繁華的景象,不禁感慨萬分。他意識到,擁有權勢和財富的人,果然可以盡情地享受生活的奢華與任性。


    由於李宗平公務繁忙,他將招待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兒子李治。李治年輕有活力,和這些年輕人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所以能更好地迎合他們的口味。


    “二位,另一位到了,我這就去迎接過來,”說罷,李治就匆匆向外走去。


    李治一離開,雷雲鶴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注視著錢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後開口道:“錢兄,我有一事要提醒你,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不妥,但是……”


    “請雲鶴姑娘說。”錢圖回答道,他微微頷首示意。


    雷雲鶴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深埋在地底的寒冰一般,“這次李伯伯請我們去取千年火靈芝,實則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延續。他的壽命已所剩無幾,隻有依靠那寶物才能保持一線生機。”


    錢圖微微點頭,默然理解了雷雲鶴的意味。


    “你應該明了我所指的!”


    雷雲鶴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擔憂,“李伯伯為了延續生命,我們若是這次取火靈芝失敗,作為玄天宗的弟子,大派弟子他不敢輕犯,而且我父親與他有深厚交情,所以他也無法對我動手。但你錢兄……甚至是錢家在嶺城的日子恐怕不會安寧。”


    錢圖微微一笑,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嗬嗬,我初見城主大人的時候,就已經察覺他的壽元所剩無幾了。他邀請我去取千年火靈芝,我自然猜到他是為了延續生命。這事雖然不好接受,但我當時也無法拒絕。若我拒絕了,恐怕就會得罪城主大人,到時候更麻煩。”


    雷雲鶴默默地點了點頭,她深知錢圖的苦衷。


    “所以,我也得了好處,同時將事情與他說清楚。”錢圖語氣堅定地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著決心和堅毅,“既然我接下來任務,我自然會全力以赴。”


    雷雲鶴歎息一聲,她深感錢圖的苦衷。


    “李城主曾對我家有救命之恩,這次我也是為了報恩。”她輕聲說道,“這種事確實難以處理,若成功自然是好事,但若失敗,那就是結下了怨仇。”


    雷雲鶴深深地歎了口氣,眼神轉而充滿了好奇。他目光灼灼地注視著錢圖,滿懷興致地問道:“算了,不說這件事了。嗯?對了,我還不知道錢兄師承何派呢。”


    錢圖欲言又止,心中湧起的話語猶如千萬條烏龍,翻騰著卻未能抵達唇邊。


    他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矛盾的光芒,仙者師承的身份如同一道禁忌,阻止了他的舌尖解開這份秘密。


    畢竟,當年那位神秘的仙者與他約定了三章規矩,禁止他透露仙者的姓名,也不允許他泄露出任何關於仙者的線索。


    劍仙傳承,乃是整個修真界最尊崇的傳承之一,而如今,隻有極少數幾個頂尖勢力還能夠守護這一傳承的獨特技藝。


    其中,道家聖地“玄天宗”作為最古老的存在,依舊嚴守著劍仙傳承的殿堂;而位於天下十九州之一的“蜀州”則榮耀地擁有著最頂級的修行宗派“蜀山”,其名聲更是響徹修真界。


    然而,要成為一名劍仙弟子,可不是尋常人能夠輕易踏入的境地。猶如踏上天梯,步步艱難,困難重重。錢圖深知這一點,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壓力。


    每一個劍仙弟子的誕生都極其不易,那些成功的弟子,都是憑借著一身絕世的天賦和無盡的努力才能夠傲然站在巔峰。


    而那些未能成功的人,則隻能在無盡的修行路上淪為塵埃,永遠無法觸摸到仙者的境地。這是一場命運的賭局,不論輸贏,都注定會有一段傳奇。錢圖苦思冥想了片刻,然後笑容滿麵地回答道:“我並沒有門派,隻是一位散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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