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瑞卡,你也來了?”也許對艾米麗來說,今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新學校裏可以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了。


    “艾米麗,你怎麽才來?不止是我,現在咱們班有一大半人都來這裏上課了!”


    思瑞卡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黑人女孩,性格開朗活潑,還是學校裏的啦啦隊隊員。艾米麗最終接受了老爸的安排,到欲望牧場這邊來上學,和思瑞卡的友誼也起了很大作用。


    事實上,在花旗的任何一所公立學校裏,絕對看不到純粹白人學生班、或者是純粹的黑人學生班級的。


    除非該社區真的沒有不同膚色適齡兒童,否則,哪怕隻夠給每個班分配一名膚色不同的學生,為了避免被人說是種族隔離,學校也必須作出這種混編製度。


    種族歧視在花旗政治領域就是個雷區,任何一個被標記上種族歧視標記的政客,基本上都可以和自己的政治生涯說‘再見’了。


    “不是吧,那豈不是說,連特瑞安他們這幫討厭鬼也來了?”


    “別說特瑞安了,就連瑪麗老師都來了。不過艾米麗,你不用擔心,你看過新校規沒有,這裏可跟我們原來的學校規矩完全不一樣,特瑞安他們現在可老實了,不會欺負你的。”


    “啊,我隻看了懲罰部分——真是太嚇人了,居然還有死刑!其他還沒看,那麽厚的一本校規,誰會去看啊?”


    艾米麗可不是什麽好學生,這小妞連課本上字都認不全,還指望她仔細閱讀一本那麽厚的校規?


    “校規裏說,新校園裏禁止任何暴力行為,尤其是欺負同學的行為,會受到加重懲處的!”


    “可是,可是原來學校裏也有這樣的規定啊?”


    “噓——,這裏可是欲望牧場,這裏擁有獨立執法權、不承認未成年保護法的,要不校規上怎麽會有死刑?”


    “天啊,思瑞卡,你別跟我說校規上的死刑是真的?”


    艾米麗嚇了一大跳——雖然看到過校規上有死刑這個說法,但是艾米麗可沒它當成真事。除了校園槍擊案這種恐怖事件,誰聽說學校會把學生處死的?


    “我也不確定,但可能是真的!你看,特瑞安他們幾個比我們先來幾天,現在正在那邊努力學習呢,如果這裏的校規不是這麽嚴厲,你覺得,像他們這樣的人,能安靜的在教室裏看書嗎?”


    思瑞卡用手指了指,在教室的另一角,幾個以前上課都恨不得吵翻天的男同學,居然很認真的捧著書在讀,時不時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


    欲望牧場為了讓這些孩子們盡快適應新環境,盡量將來自同一社區、同一學校甚至同一班級的學生編製在一起。


    對於孩子們來說,到一個新環境本身就會產生不安全感,但是如果身邊的同學或者老師都是熟悉的人,那麽這種不安全感就會減少很多。


    迪特爾的現任市長約瑟夫*特倫迪在前一段時間,曾經親自來到欲望牧場求見欲望之主,主要問題就是欲望牧場與迪特爾的關係該如何處理。


    換成在赤旗,那沒啥好說的,無論多大的企業——非國有製企業——隻要不服從政府安排,分分鍾整死你。


    但是在花旗,政府和企業到底哪個更強勢,大家得先掰過手腕再說。


    欲望牧場最近幹的那些好事,瞞得過別人也瞞不過約瑟夫*特倫迪,他要是連這點消息渠道都沒有,這個市長也幹不下去了。


    正是因為如此,約瑟夫才更要來欲望牧場拜見這位欲望之主——明顯市政府掰腕子掰不過欲望牧場。


    要知道,那可是十三位傳奇!更恐怖的是,除了坐鎮欲望牧場的負罪者布萊克*奧威奈特以外,誰都不知道另外十二位傳奇到底是什麽身份!


    先不說那位坐鎮欲望牧場的欲望之主,單單是這十二位傳奇,也許還不足以顛覆一個國家,但是他們要殺一個人的話,上至花旗總統、下到軍方將領,沒人敢說自己能保住性命。


    約瑟夫*特倫迪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不認為市長就是自己的終點,但是要更進一步,首先他要在市長這個崗位上做出成績。


    現在看起來,迪特爾複興已經是板上釘釘,自己這個成績是穩了。以此為基礎,就算是競選總統,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底氣。


    但是這離不開欲望之主的支持。


    這短短幾個月,欲望教派在整個花旗已經有了很大的影響力——這段時間來迪特爾的遊客中,大約就有百分之六十的人是對欲望教派感興趣,決定加入欲望教派接受洗禮的人,每天也有數千人之多。


    要知道,宗教的凝聚力遠非黨派可比,欲望教派有多少人,就代表有多少選票,而隨著欲望教派的合法化,擴大化,欲望之主的支持對於約瑟夫的下一步發展就更加重要。


    具體交涉過程不一一細表,約瑟夫這次徹底放低姿態,以一個信徒來拜見神明、而並非以市長身份與柳生元和討價還價。


    他需要欲望牧場的支持,不是想成為欲望之主的談判對手。


    所以,現在欲望牧場範圍內,欲望教派擁有了被迪特爾地方法律承認的獨立執法權,迪特爾官方可以派遣觀察團進入欲望牧場,監督記錄欲望牧場的執法過程,但不能直接幹涉。


    這是約瑟夫能夠做到的最大讓步。不是他不想更多出賣花旗的利益,隻是他的職權範圍頂多隻能做到這裏。


    也就是花旗這種每個州,都有自己的獨特法律的奇葩地方,才能達成這樣的協議,換做其他國家絕不可能。


    公立教育一直是迪特爾市財政的一大負擔,現在欲望牧場願意接盤,對於迪特爾市財政是一個利好消息,不過,為了保證迪特爾市民可以自由選擇,公立學校還是保留下來一部分,但是學校規模明顯縮小。


    這也是艾米麗她們為什麽會在這間教室裏,不光看到以往的同學,甚至還能看到瑪麗老師的原因——由於公立學校生源減少,現在瑪麗老師也失業了,她不得不到欲望牧場來教書育人。


    ——————————


    “同學們,下麵把書翻到第十頁,我們從三角形的基本定義講起。”


    這幾天瑪麗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原本作為公立學校的教師,她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這讓她感到自己是被社會需要。


    可是一星期前,她被學校解雇了,解雇的理由很無奈,原本學校每個年級有七個班,現在隻有三個班不到——學校用不著這麽多老師了。


    不知道該幹什麽的瑪麗,在茫然的走出校門以後,就被欲望牧場的人邀請來到欲望牧場繼續任教——結果走進教室一看,還是那幫混蛋學生。


    不過僅僅過了三天,瑪麗就覺得有些不對——花旗是九年義務教育,沒有什麽小學升初中考試,九年就是連續讀下來的。


    這幫混小子瑪麗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來這裏上課的第一天,有兩名學生在課堂上打了起來,被欲望牧場一位身高兩米、胳膊上滿是刺青,像黑道人物多於像老師的教職員工直接拎出了教室。


    那是真拎出去,這位壯漢左右手一手提一個,兩個身高都在一米五以上的男孩就這樣被腳不沾地的拎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艾丹和詹恩兩個小子嘴裏還罵罵咧咧,同學們也在起哄看熱鬧,但是不久以後,教室裏的電視牆就自動打開了——在電視屏幕裏,艾丹和詹恩抱著柱子被綁住,每個人被抽了三鞭。


    從特寫鏡頭上可以看到,艾丹和詹恩背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了三條血印,他們的慘叫聲,就算隔著屏幕也讓人毛骨悚然。


    瑪麗是捂著嘴,才勉強讓自己不要驚叫出聲來。至於學生們,更是一個個麵色慘白,估計要不是欲望牧場這裏嚴格控製出入,這些學生們當場跑路的也大有人在。


    下麵的課,課堂紀律好了許多。


    別說沒有學生在課堂上打架,學生們甚至連喘氣都放輕了聲音,整個教室隻有瑪麗的聲音在課堂中回蕩。


    這還不算,後麵的數天瑪麗發現,自己的學生們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們上課遵守紀律(這個不稀奇),下課也繼續努力學習——這樣的學生可太好教了,做好了預習以後,她講什麽學生們都明白,偶爾有不明白的,瑪麗再重點講一下,他們也就明白了。


    作業也不用瑪麗布置,書後麵的題目學生們主動會去做,根本不用提醒。


    隻經過短短兩個星期的時間,瑪麗已經完成了以往需要一個月時間才能完成的教學進度,而且這些學生各個知識點掌握的都比以前紮實多了。


    瑪麗拿出一份隨堂測試卷當堂測試,竟然有百分之九十的學生成績在九十五以上(這裏叫做a+)——除了剛過來的艾米麗和思瑞卡之外。


    現在的瑪麗覺得,‘禁止體罰學生’的教育製度簡直就是狗屁,體罰是完全必要的!是值得大力推廣的!


    艾丹和詹恩兩個壞小子,現在對於課堂紀律的重視程度比誰都強,他們這次隨堂測試也一樣拿了a+,要不是瑪麗親眼看著他們努力學習到日漸消瘦的程度,她肯定懷疑他們作弊了。


    ——————————————


    “嗯,看來單純的聯動機製還是有些問題。”柳生元和拿著從迪特爾傳來的報告,不覺有些沉吟。


    單純獎勵性質體內聯動機製,會讓人產生一種越學習、越快樂,進而不可自拔的感覺,這種感覺從原理上和吸毒沒啥兩樣,隻不過沒有吸毒那麽大的依賴性罷了。


    在迪特爾成人身上的生物開關,是柳生元和通過遙控進行控製,目前不存在過度的問題;但是在學生身上進行的實驗,是通過人體聯動自動進行控製,這就產生了一個度的問題。


    通過監控係統發現,目前已經有多名學生出現體重下降現象,精神也過度疲勞的跡象出現。


    這要是出現十個八個學習過度努力,導致活活累死的學生,那就算傻子也知道欲望牧場的學習方式有問題了。


    “看來,在聯動機製中,還是得再設計一個安全閥才行。”柳生元和隨手記了一筆,柳生家的第三代再有幾年就要開始學生生涯了,要在他們開始學習以前,把這種機製調節完善才行。


    “伯伯,伯伯!”萌萌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三個小蘿卜頭前後腳,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兩位保姆。


    “是小葉子啊,你們是來看伯伯的嗎?”柳生元和很高興的把手中電腦板放下,低頭問道。


    “伯伯,大白呢?我們是來找大白的。”事實證明,什麽無敵威名、人間神祇,對於小蘿卜頭們來說,就是一片浮雲。


    “啊,伯伯傷心了,你們竟然是來看大白,不是看伯伯。”柳生元和裝模作樣的擺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伯伯乖,不要傷心啊,我們也是順便來看你的。”一個小蘿卜頭安慰道。


    “是啊,是啊,伯伯我們也順便來看你的。”


    “可是大白呢——?”


    “好的好的,大白馬上就來了,你們不要急。”柳生元和挨個揉了揉三個小腦袋瓜——這就是柳生家的第三代了。


    “呦呦——”一隻巨大的白鹿從門口走了進來,叫了一聲,好像是在打招呼。


    一般的鹿要比成年駿馬小上很多,但是這隻白鹿體型超乎尋常的巨大,塊頭比得上一匹誇特馬,鹿角不像是一般麋鹿那樣枝枝叉叉,倒是有幾分像是傳說中的龍角,整整齊齊的左右兩根,每根角上麵隻有一個分叉。


    “大白大白,你今天過得好嗎,伯伯給你吃胡蘿卜了嗎?我帶了胡蘿卜給你呢!”


    一個小蘿卜頭雙手舉起一根洗的幹幹淨淨的胡蘿卜,奶聲奶氣的說。


    白鹿的眼中閃過一絲人性般的無奈,低頭叼起這根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胡蘿卜,在大嘴裏轉了兩轉就消失了。


    然後,白鹿四腿一屈,整個爬伏下來,叼起一個小蘿卜頭的衣領,轉身將他放在自己的背上。


    “還有我,大白,還有我呢!”


    三個孩子一個接一個被叼到白鹿背上,然後它背著三個孩子緩緩站了起來——一般的鹿,從臥在地上到站立起來,多少有些彈跳而起的意思。


    而這隻白鹿的背部,在它緩緩站起的過程中,一直保持著一種絕對水平狀態。


    “大白我們走,先去看奶奶!”


    “不,大白,先去看媽媽!”


    “不,大白,我們先去看爸爸!”


    三個小蘿卜頭在白鹿背上大呼小叫。


    白鹿悠然朝前走去,頭顱高高昂起,有時還順口叼個花、葉子什麽的解解饞。


    兩個保姆連忙跟上,她們一左一右走在白鹿邊上,眼睛盯著孩子們,生怕孩子們從鹿背上滑落下來。


    這三個孩子都還不到三歲,這隻特別巨大的白鹿背部高度少說也有一米六,在光溜溜的背上連個鞍子都沒有,讓這麽小的孩子自己坐在上麵實在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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