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向前,柳生元和走到最右邊的一個劍靶前,這個劍靶最細,是一張草席卷成,代表著一酮。


    在練習室的燈光照射下,一道刀光一閃即逝。柳生元和隨即走向第二個劍靶,第一個劍靶原封不動的立在那裏。而當他走過第二個劍靶的時候,連腳步的節奏都沒變過分毫,旁觀的眾人隻看到隨著他的經過,身側又是一道刀光閃過,第二個劍靶也還是穩穩當當的站在那裏,但是柳生元和仍然不急不慢的走向第三個劍靶,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柳生君!”青木繪真忍不住叫了一聲,她不忍心柳生元和在大家麵前如此出醜,畢竟兩個人也在康田學園的劍道社作為社團同仁,一起相處了兩年時間。


    “青木學姐,有什麽事嗎?”柳生元和很是驚訝的扭頭看向青木繪真,這樣打斷別人在rb是不禮貌的,何況在這個場合,青木館長等長輩都在,青木學姐怎麽會做出這樣不禮貌的事情?


    說話的時候,柳生元和正好經過第三根劍靶,他的頭扭向青木繪真的方向,手上照樣飛起一道刀光,在劍靶上一掃而過。


    “柳生君,請認真對待測試,這不是在劍道社裏大家開玩笑的時候!”


    “啊!我挺認真的啊?怎麽了?”柳生元和不解的問道,說著話走到第四根劍靶麵前。


    這根劍靶是四根劍靶中最粗的一根,直徑已經快接近一米了,柳生元和站在劍靶麵前,輕輕摸了摸劍靶,看向青木繪真,道:“學姐,是不是我的姿勢有問題?”


    “什麽姿勢問題,你至少也要認真一點吧!”青木繪真發現同門和父親、兩位教習都在看著自己,惱怒的說。


    “呃,好吧。”柳生元和無奈的答應到。然後退了一步,拉開與劍靶的距離,雙手握住手中的武士刀擺出一個規規矩矩的袈裟斬劍構,然後上前一步,一劍斬出。


    無聲無息的刀光劃過,柳生元和收劍而立,扭頭看向青木繪真,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個問號,意思是‘你看我這一劍姿勢怎麽樣?’


    “你怎麽——”青木繪真剛說出三個字,後半截的話卡在嘴裏說不出來了。


    粗大的四號劍靶,上半截正斜斜的滑了下來,‘窟通’一聲掉落在練習室的地板上。


    剛才,在圍觀的幾位年輕弟子臉上,已經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們對於宗主青木行見大張旗鼓請來的少年客座教習,竟然是這麽一個裝模作樣的貨色,大家嘴上倒是不太好說什麽,但心裏無不暗中偷笑。


    要知道rb劍道的劍靶並不是隨便一張草席卷起來就可以算是一個劍靶的,一酮的劍靶在特製的草席裏麵是一根兒臂粗細的毛竹作為骨架,無論是草席的材質還是作為骨架毛竹的品種,都是有專門要求的。


    就算是心一流的幾位教習給弟子們做演示的時候,也需要雙手持劍,認認真真出劍才能順利斬斷一酮劍靶。而斬斷一酮劍靶,就已經可以算是通過斬席測試了,能夠獲得劍道三段以上的證書了,當然還有其他項目的測試,但至少在斬席這個項目上,斬斷一酮劍靶就足夠通過測試。


    而二酮劍靶,除了需要使用兩張草席進行卷製以外,內部更是有一根直徑不小於十厘米的毛竹,也就是成人手臂粗細的毛竹,這等劍靶,想要一次斬斷,就需要劍手的腕力和刀速遠超常人才可以,等閑劍手是無法通過二酮劍靶的斬席測試的,心一流的幾位教習,都曾經在公開場合表演過二酮斬。同時,能斬斷二酮劍靶,代表著可以通過劍道六段的斬席項目測試。


    至於三酮劍靶裏麵是三根手臂粗細的毛竹捆紮成一束,外部裹上三卷草席製成,這些學員隻見過館主青木行見表演過三酮斬,使用的還是館主的愛劍——菊一文字。要是用館裏提供的這種量產武士刀,估計就算是館長青木先生,也未必能斬斷三酮的劍靶,三酮測試本來是劍道九段的劍手基本功測試。


    四酮劍靶,那隻是按照劍道測試的要求規定,需要在測試中一起擺出來而已,這些年的劍道考試中,大家真還沒見過誰那麽沒常識,拎著劍道館提供大路貨武士刀去斬四酮劍靶的,而今天大家算是開了眼,見識到一個沒常識的貨。


    隨著劍靶上半截掉在地上,青木繪真的臉‘騰’的紅了起來,惱羞成怒之下,大聲的質問柳生元和道:“明明你有這樣的本事,為什麽前麵不好好測試!你這是——”


    話還沒說完,父親青木行見豎起一隻手打斷了她。


    青木館長麵色凝重的走到第一根一酮劍靶處,手抓著劍靶輕輕一提,劍靶的上半截應手而起,與下半截劍靶分了開來。


    看到這一幕,站在後麵的兩位教習幾步走到第二根和第三根劍靶處,伸手一抓,果然兩根劍靶都已經分開了。


    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在練習室裏此起彼伏,像是大家同時受了驚似的。


    青木行見館長和西村玖城、青木原方兩位教習,看著手裏的半截劍靶,又扭頭看看站在第四根劍靶處,被大家盯著像看怪物一般的眼神,圍觀的臉色都有些窘迫起來的柳生元和,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起搖頭苦笑了出來。


    “柳生君,你簡直是個怪物啊!”青木行見走到柳生元和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隨之伸手拉起他的手臂,仔細看了看,又把自己的胳膊伸出來比了比,這兩根手臂放在一起,柳生元和的小臂大約隻有青木行見小臂的三分之二粗細。倒不是柳生元和的手臂太細,而是青木行見的小臂太粗壯了,足夠趕得上常人的小腿粗細了。


    而圍過來的心一流教習和弟子們,都看到了這一對粗細分明、黑白也分明的手臂。


    柳生元和的小臂,皮膚潔白細膩,如果不是皮膚下麵顯示出清晰的肌肉線條,那麽說這是女孩子的手臂,也會有不少人相信。


    “柳生君,你這樣的手臂,是怎麽發出如此驚人的劍法的?”感歎了一陣,青木行見問出一個周圍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


    “這個,請大家先散開點好不?”被緊緊的圍在正中間,柳生元和很不適應的說。


    被他這麽一說,圍過來的眾人也發現圍得太緊了,簡直是人挨著人,後麵還有幾個還在踮著腳尖朝裏麵看,人群中連一隻手都插不進去。


    青木行見朝向周圍緊緊圍著的弟子們瞪了一眼,大家連忙向後退去。隻有青木行見和兩位教習,外加一個仗著自己學姐身份的青木繪真還站在最前麵。


    “這個我一時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我用慢動作給大家演示一下,青木伯伯,你看行不行?”


    “什麽?太好了!”青木行見沒想到得到這麽一個回答,驚喜的說。


    “柳生君真是太大方了。”這是青木繪真,剛才她還氣惱的紅著臉,現在已經平複了情緒,畢竟隻是一個誤會。聽到柳生元和要把剛才的秘劍演示給大家看,高興的說。


    “這裏可不是演示的好地方,我們還是到裏麵去吧。”青木行見一揮手,自然有弟子去收拾劍靶,其他人跟著他一起朝內道場走去。


    隊伍沒有回到柳生元和昨天看到的那間練習室裏,青木館長帶著大家進入最裏麵的一間練習室,這裏與昨天看到的練習室相差無幾,隻是麵積更大一些而已。


    進了練習室裏,青木館長轉過身來,嚴肅的對柳生元和說道:“柳生君,你真的願意將這樣的劍法演示給我們看嗎?如果這樣的話,就等於你將這劍傳授給我們心一流,這樣的劍法足以開創流派,變成一個流派獨有的秘劍,柳生君你想好了嗎?”


    “額,青木伯伯,這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劍法,有什麽需要保密的呢?傳就傳了唄。”柳生元和當然不覺得這一劍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不過就是發力充分,使用的正確的揮刀姿勢而已,如果說其中真有什麽奧秘,那就是內勁凝聚在刀鋒上的時候,會使得長刀變得象人的肢體延伸一般敏感,能通過刀鋒感受到空氣的阻力,也能進行細微的姿態調整,讓刀在揮出的過程中不斷加速。


    可這些他是不會說出去的,畢竟內勁這種突然出現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原理,連他自己也沒搞清楚,既不知道該如何傳授,也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擁有內勁這種奇怪的東西。


    “你真的要傳?”青木行見瞪大了眼睛,似乎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嗯,我真的要傳。”柳生元和肯定的點點頭。


    “好,從今以後,柳生君你就是我們心一流的免許皆傳,心一流所有的劍道秘技都對你開放。”青木行見一拍大腿,說道。在他身邊,西村玖城和青木原方兩位教習也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柳生元和傳授如此秘技,受益最大的其實就是他們了,在rb劍道界,真正的秘傳是很難獲得的,近年來rb劍道界的交流已經開放了許多,畢竟現代社會,劍道並不代表武力,與其說是戰鬥力,不如說是一種文化標誌。但是即使是這樣,真正的秘傳劍法仍然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擁有更強的秘傳劍法,對於一個流派或者一個劍客來說,代表更深的底蘊和更多的利益,在rb劍道文化中,真正的強者還是要靠打出來了,而不是光靠宣傳就可以忽悠人的。而這些秘劍就代表著一個流派的實際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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