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位於漢水之旁諸河交匯處若順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規模較小的城巿漢南再兩天使抵竟陵。


    自楊廣被宇文化及起兵殺死後激化了各地的形勢。


    本已霸地稱王稱帝的故是趁勢擴張地盤原為隋官又或正采觀望態度的則紛紛揭竿而起成為一股股地方性的勢力保障自己的城鄉家園。


    像襄陽的錢獨關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雙刀錢獨關乃漢水派的龍頭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間在當地黑白兩道都很有麵子做的是絲綢生意家底豐厚。


    煬帝死訊傳來錢獨關在眾望所歸下被當地富紳及幫會推舉為領袖趕走了襄陽太守自組民兵團把治權拿到手上。


    錢獨關雖自知沒有爭霸天下的實力但際此風起雲卷天下紛亂的時刻亦可守著襄陽自把自為不用看任何人的麵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勢力互相對峙的當兒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換取所需儼如割地為王。


    黃昏時分商秀珣一眾人等在城門關上前趕至襄陽以黃澄澄的金子納了城門稅進入城內。


    襄陽城高牆厚城門箭樓嶽峨鍾樓鼓樓對峙頗具氣勢未進城已予人深刻的印象。


    入城後眾人踏足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上際此華燈初上的時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樓閣重重無際兩旁店鋪林立長街古樸屋舍鱗次櫛比道上人車往來一片太平熱鬧景象使人不由渾忘了外間的烽煙險惡。


    街上不時有身穿藍衣的武裝大漢三、五成群的走過隻看他們擺出一副誰都不賣賬的凶霸神態便知是錢獨關的手下。


    街上幾乎看不到有年經婦女的蹤跡偶有從外鄉來的亦是匆匆低頭疾走。


    許揚、駱方和其它人早已入城恭候多時由駱方把他們接到一間頗有規模的旅館安頓好後寇徐兩人留在房裏等候商秀珣的指示。


    寇仲低笑道:剛才幸好是坐著又穿上馬夫的衣服否則以我們的豐度說不定會給淩風和金波那兩個混蛋認出來。


    徐子陵沒好氣道:你是否自戀成狂呢?一天不讚讚自己就渾身不舒服似的。


    寇仲笑嘻嘻道:什麽都好吧!我隻是想把氣氛搞活點。唉!今趟到竟陵去隻是想起婠婠我已心如鉛墜心煩得想大哭一場何況尚有老爹要應付呢!


    徐子陵呆坐床沿好一會才道:你終於要與老爹對著幹了有什麽感受?寇仲頹然坐到門旁的椅子裏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我知他今趟再不肯放過我們但若有機會我仍會放過他一次好兩下扯平誰都不欠誰的。


    徐子陵點頭道:這才是好漢子了得!


    寇仲歎道:不過今次休想有做好漢子的機會。無論單打獨鬥又或戰場爭雄我們仍差他一截。江淮軍是無敵雄師豈是四大寇那些烏合之眾可以比擬。


    徐子陵沉吟道:美人兒場主把柳宗道遣回牧場究竟有什麽作用呢?


    寇仲笑道:徐妖道掐指一算不是什麽都知道了嗎?


    徐子陵莞爾道:真是去你***有機會便坑害我。


    寇仲捧腹大笑時駱方拍門而入道:我們已在這裏最大的館子家香樓二樓訂了兩桌酒席隨我去吧!


    兩人大感愕然想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商秀珣仍不忘講究排場。


    ※※※


    家香樓分上、中、下三層。


    三樓全是貴賓廂房若非熟客或當地的有頭臉人物根本不接受預訂。


    飛馬牧場這些外來人隻能訂二樓和樓下的台子還須許揚買通客棧的掌櫃由他出臉安排才辦得到。


    商秀珣不但穿上男裝還把臉蛋塗黑少許又黏上二撇須子一副道學先生的樣兒模樣雖引人噱但總好過顯露出她傾國傾城的豔色。


    寇仲和徐子陵見到她的怪模怪樣差點為之絕倒忍得都不知多麽辛苦。


    商秀珣出奇地不以為忤隻微微一笑便和梁治領頭先行。


    一眾人等分成數組沿街漫步。


    商鵬、商鶴兩個老頭兒負責押後。


    寇仲和徐子陵心裏明白已愈來愈多人認識他們隻好把小廝帽子拉低蓋眼眉又彎腰弓背走得都不知多麽辛苦。


    旁邊的駱方奇道:你們為何變得這麽鬼鬼祟祟的?


    寇仲避開了一群迎麵走來、滿臉橫肉的江湖惡漢煞有介事道:場主也要裝模作樣我們作下人的更要掩蔽行藏了對嗎?


    驀地左方一陣混亂行人四散避開竟有兩幫各十多人打將起來沿街追逐刀來劍往。


    駱方分了心神扯著兩人躲往一旁。


    商秀珣負手而立似是興致盎然的旁觀血肉飛濺的惡鬥。


    寇仲大惑不解地對駱方和徐子陵道:你們看那些不是錢獨關麾下的襄漢派的人嗎?為何竟袖手旁觀不加幹涉?


    徐子陵瞧過去果然見到一群七、八個的藍色勁裝大漢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不但作壁上觀還不住指指點點看得口沫橫飛興高采烈。


    駱方卻不以為奇道:這是錢獨關的規矩隻要不損及他的利益對江湖一切鬥爭仇殺都采取中立態度何況即使要管也管不得這麽多呢?


    寇仲咋舌道:這還有王法嗎?


    徐子陵苦笑道:早就沒有王法了。


    寇仲雙目厲芒一閃沒再說話。


    此時勝負已分敗的一方留下幾具屍體逃進橫巷裏。


    襄漢派的藍衣大漢一擁而上拖走遺屍瞬眼間街道又回複剛才熱鬧的情況使人幾疑從沒有生過任何事。


    寇仲和徐子陵均感駭然駱方卻是一副見怪不怪、若無其事的樣子。


    過了一個街口家香樓的大招牌遙遙在望對街傳來絲竹管弦、猜拳賭酒的聲音。


    寇仲別頭瞧去原來是一座青樓隻見入口處堆滿了人非常熱鬧。


    四、五個流氓型的保鏢正截查想進去的客人不知是否要先看過來人的囊內有沒有足夠的銀兩。


    寇仲不由駐足觀看想起自己和徐子陵每趟闖入青樓都沒什麽好結果禁不住心中好笑時三個人成品宇形的朝他撞來。


    他不敢顯露武功隻以平常步伐移往一旁就在此刻其中一人探手往他懷裏摸來。


    寇仲心中大樂暗忖你對我這專扒人銀袋的老祖宗施展空空妙手便如在魯班門前舞大斧於是施展出翟讓麾下席家將屠叔方真傳的截脈手法一把扣住對方脈門。


    那人想要掙脫給他送進一注真氣立時渾身麻木。


    另兩人見事敗慌忙竄逃。


    你弄痛我呢!


    寇仲定睛一看原來扣著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還長得眉清目秀不似匪類。


    寇仲想起揚州當年的自己心中一軟左手取出一綻金子塞進他手裏低聲道:


    你的扒手功夫這麽低劣以後都不要幹哩!


    少年呆若木雞的瞧瞧他又看看手上的金子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


    前麵的駱方回頭叫道:小寧快來!


    寇仲拍拍他肩頭急步趕上了駱方和徐子陵。


    ※※※


    三人登上二樓商秀珣等早坐下來占了靠街那邊窗子旁五張大台的其中之二。


    整個二樓大堂鬧哄哄的擠滿了各式人等惟隻靠街窗正中的那張大桌由一人獨據。


    此君身型雄偉隻瞧背影已可教人感到他迫人而來的懾人氣勢。


    寇仲和徐子陵同時色變心中叫苦這人化了灰他們都認得是跋鋒寒的背影。無論夥計或其它客人似乎對這年輕高手一人霸占此桌一事習以為常連異樣的眼色神態都欠奉。


    兩人正不知應否立即掉頭溜走以免被他揭破身分時跋鋒寒已回頭過來對他們展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曖眛笑容。


    接著他的目光往商秀珣投去臉露訝色。


    駱方亦在瞪著跋鋒寒這時猛扯兩人低喝道:不要在這裏阻塞信道除非想鬧事來吧!


    兩人無奈隨他到跋鋒寒隔鄰的一桌坐下也學他般背對著後方正中的樓梯口寇仲和跋鋒寒隻隔了半丈許遠也隔斷了跋鋒寒望往坐在靠角那桌的商秀珣的視線。


    跋鋒寒桌麵放了一壺酒幾碟小菜但看去那些□菜顯是全未碰過隻在自斟自飲一派悠閑自得的高手風範。


    劍子放在桌邊卻不見他的佩刀。


    商秀珣俯前少許朝跋鋒寒回瞧過來秀眸射出動容之色顯是被跋鋒寒完美野逸和極具男子氣概的容顏體型震撼了。


    與商秀珣同桌的梁治、許揚、吳言、商鶴、商震等人當被跋鋒寒銳利得如有實質的目光掃過時無不心生寒氣暗呼厲害想不到會遇上這種罕有的高手還是這麽年輕卻不知他是何方神聖。


    驀地街上有人大聲喝上來道:跋鋒寒下來受死!


    整個酒樓立時逐漸靜了下來卻仍有又來了呢!有熱鬧看了諸如此類的大呼小叫此起彼落到最後靜至落針可聞。


    寇仲和徐子陵訝然瞧去隻見樓下對街處高高矮矮的站了四個人個個目露凶光兵器在手向坐在樓上的跋鋒寒叫陣。


    商秀珣等無不動容。


    跋鋒寒這來自西域的高手這兩年來不斷挑戰各地名家高手土豪惡霸未嚐一敗。


    甚至仇家聚眾圍攻仍可從容脫身早已轟傳江湖與寇仲、徐子陵、侯希白、楊虛彥等同被譽為當今年青一輩最出類拔萃的高手獲得最高的評價。


    在武林人士的眼中寇仲和徐子陵自成功刺殺任少名後聲望才勉強追上其它三人但卻要加起來作數不像其它三人般被許是能獨當一麵的高手。


    那叫陣的四個人都是一式黑衣勁裝年紀介乎三十至四十間高個子手提雙鉤另三人均是用刀麵容凶悍使人感到均非善類。


    駱方低聲道:看到他們襟頭繡的梅花標誌嗎?這四個是梅花門的頭領與老大古樂並稱梅花五惡手下有百多兒郎專門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不知是否老大給宰了現在前來尋仇。


    這時高個子大喝道:跋小賊你給我滾下來大哥的血債須你的鮮血來償還。


    寇仲向駱方豎起拇指讚他一猜便中令駱方大感飄飄然的受用。


    跋鋒寒好整以暇的提壺注酒眼都不望向梅花五惡剩下來的那四惡微笑道:你們憑什麽資格要我滾下來你們的老大不用三招就給我收拾了你們能捱一招已會令我很感意外。


    像是知道商秀珣正凝神瞧著他般別過頭來舉杯微笑向她致敬。


    商秀珣有點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


    一聲暴喝有若平地起了個焦雷其中一惡斜衝而起便要撲上樓上來。


    跋鋒寒冷哼一聲目光仍凝注在商秀珣側臉的輪廓持杯的左手迅快無倫的動了一動杯內的酒化成酒箭快如閃電的朝欲躍上樓來的敵人疾射而去。


    那人腳剛離地喝聲未止時酒箭準確無誤地刺入他口內。


    那人全身劇震眼耳口鼻全噴出鮮血張大著口往後拋跌當場斃命。


    整個二樓的人都站了起來哄動如雷。


    以酒化箭殺人殺的還是橫行一方的惡霸眾人尚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飛馬牧場諸人亦無不震動。


    隻有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仍若無其事的舉杯喝茶。


    其它三惡大驚失色凶焰全消抬起死者的屍身立即抱頭鼠竄萬分狼狽惹來樓上街外觀者出嘲弄的哄笑聲。


    跋鋒寒像做了最微不足道的事般繼續喝酒不一會酒樓又回複前狀像剛才街上兩幫人馬惡鬥後般就若從沒有生過任何事。


    寇仲和徐子陵此時聽到後麵一桌的食客低聲道:這是第七批嫌命長的傻瓜了算他們走運今早那幾個來時比他們更有威勢卻半個都不能活著離開。


    酒菜來了。


    寇仲和徐子陵那還有興趣理跋鋒寒又見他不來惹他們遂放懷大嚼。反倒是一向嗜吃的商秀珣不知是否受了跋鋒寒影響顯得心事重重吃了兩片黃魚便停了筷箸。


    商鵬和商鶴兩個老家夥則不時朝跋鋒寒打量。


    忽地一把聲音在登樓處響起道:我要那兩張台子!


    夥計的聲音愕然道:但客人還未走呢!


    寇仲和徐子陵駭然互望心知不妥。皆因認得這正是曲傲大弟子長叔謀可惡的聲音。


    今趟他肯定是衝著商秀珣等人而來的。


    飛馬牧場一眾人等顯然亦知道長叔謀是誰除商秀珣和鵬鶴兩個老家夥外都露出緊張戒備的神色。


    兩人當然不敢回頭張望心想對方是有備而來能全師而退已屬萬幸。


    跋鋒寒似是想得入神全不埋身後正生的事。


    十多人的足音迫至寇仲和徐子陵身後一把女聲叱道:這兩張台子我們征用了快走!


    正是曾與徐子陵交過手的鐵勒美女花翎子的聲音。


    由於寇徐二人背向他們故尚未知道有這兩個大仇家在場。


    跋鋒寒像醒了過來般哈哈笑道:曲傲教出來的徒弟都是這麽橫行霸道的嗎?


    後麵那兩台客人聽到征用他們台子的竟是曲傲的徒弟登時馴如羔羊的倉皇逃命。


    長叔謀來到寇仲和徐子陵身後的一桌故意背窗坐下他後麵不足半丈處就是寇徐兩人左邊的跋鋒寒和右邊的商秀珣離他亦不過丈許距離形勢怪異。


    其它長叔謀方麵的高手紛紛入座剛好也是二十人庚哥呼兒和花翎子分坐長叔謀左右兩張椅子。


    長叔謀瞧著夥計手震腳顫的為他們清理執拾台上留下來的殘羹飯菜平靜地道:


    我長叔謀在敝國時早聽過跋兄大名心生向慕恨不得能有機會請教高明未知跋兄這兩天可有空閑那大家就揀個時間地點親熱一下好嗎?


    跋鋒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手擲在他和長叔謀間的地上。


    當啷!


    瓷杯破碎撒滿地上。


    寇仲和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心中大奇跋小子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竟在這當口這麽的幫他們手!


    跋鋒寒淡然自若道:擇日不如撞日我明天便要離城就讓我跋鋒寒瞧瞧長叔兄得了曲傲多少成真傳。


    全場人人停筷數百道目光全投在長叔謀身上看他如何反應。


    庚哥呼兒和花翎子勃然色變正要難長叔謀揮手阻止出一陣聲震屋瓦的長笑聲。


    樓內識貨者無不動容聽出他的笑聲高而不亢卻能令人耳鼓生痛顯示出內外功均到了化境。


    笑聲倏止。


    長叔謀身上白衣無風自動登時生出一股凜例殺氣漂亮的臉容泛起溫柔的笑意搖頭歎道:真是痛快不過我現在身有要事跋兄可否稍待一時。


    接著對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夥計喝道:給我依後麵那兩台飛馬牧場朋友吃的□菜再來兩桌去!、


    夥計慌忙走了。


    商秀珣知道敵人隨時出手向眾人打了個且戰且走的手號。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長叔謀一派吃定了他們的態度必有所恃說不定樓下樓外尚有伏兵。


    不過隻是長叔謀三師兄妹本身已擁有強大的實力。


    其它十七個鐵勒高手人人神氣內斂冷靜如恒明眼人都看出絕不好惹。


    樓內鴉雀無聲更沒有人肯舍熱鬧不看而離開都在靜候跋鋒寒的回答。


    寇仲和徐子陵瞧往街下覺本是人來人往的大道這時變得靜如鬼域店鋪都關上了門漫無人跡。登時醒悟到長叔謀對付飛馬牧場的行動是得到了錢獨關的默許不禁大為懍然。


    跋鋒寒的聲音響起道:這真是巧極了我也想先與來自飛馬牧場的兩位朋友處理一些私人恩怨長叔兄亦可否稍候片刻。


    商秀珣、長叔謀兩路人馬同感愕然。


    寇仲和徐子陵知道是醜婦須見家翁的時候了對視苦笑時跋鋒寒忽地自言自語道:


    君瑜為何會遲來了呢?


    寇仲和徐子陵大吃一驚心想若碰上傅君瑜豈非糟糕之極。


    商秀珣的目光來到他們身上寒芒爍閃。


    寇仲終於開腔歎了一口氣道:長叔兄既失了金盾目下用的究竟是鐵盾、銅盾、木盾、革盾還是爛盾呢?


    此話如奇峰突出長叔謀先駭然大震回頭瞧往寇仲難以置信地瞪著兩人。


    駱方更是嚇了一跳與其它人金睛火眼的狠盯著他們。


    寇仲別轉頭向長叔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揚手招呼喂了一聲才道:你中計啦!婠婠和我們是私下勾結好的否則你這傻瓜今天怎會送上門來受刑。哈!真是好笑。


    接著指著他掛在背後的兩個新盾捧腹道:原來是鐵盾哈!竟忽然變窮了!


    又朝狠狠瞧著他的商秀珣眨眨眼睛道:場主大人有大量我兩兄弟會將功贖罪的!


    除有關者外其它人都聽得一頭霧水弄不清楚寇仲與徐子陵是何方神聖?不過隻看長叔謀等仍不翻臉動手便知此兩人大有來頭。


    花翎子嬌笑道:該我們說有趣才對便讓本小姐看看你兩個小子如何立功。


    話畢兩把短刃同時由袖內滑到手上去。


    跋鋒寒喝道:且慢!


    一句話又把劍拔弩張的氣氛暫且壓住。


    庚哥呼兒早對跋鋒寒看不順眼冷笑道:跋兄不是要來管閑事吧?


    跋鋒寒哂道:管或不管要看看本人當時的心情但若連稍候片刻的薄臉都不予在下便莫怪在下要插上一腳了。


    以長叔謀一向的驕橫自負亦不願在對付飛馬牧場的高手和寇徐兩人的同一時間再樹立跋鋒寒這勁敵。


    他乃提得起放得下的梟雄人物背著寇仲舒服地挨坐回椅內拍台喝道:還不把酒菜端上來!


    商秀珣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接著從容道:素聞跋兄刀劍相輝能否讓秀珣一開眼界呢?


    包括跋鋒寒在內各人均感愕然不明白她為何節外生枝忽然主動挑戰跋鋒寒。


    徐子陵卻有點明白她的心情既氣惱給他兩人騙倒更恨跋鋒寒在這等時刻插入來和他兩人算舊賬使長叔謀能得漁人之利。


    他這時別過頭朝跋鋒寒瞧去。


    跋鋒寒亦剛向他望來兩人目光一觸像同時亮起四道電光般在空中淩厲交擊。


    徐子陵脊挺肩張氣勢陡增露出一股包括寇仲在內從未有人見過的懾人風采好整以暇的斜兜了跋鋒寒一眼微笑道:跋兄的刀子是否斷了?


    跋鋒寒大訝道:徐兄真的猜中了十天前在下遇上前所未有的高手致佩刀斷折徐兄是如何猜得的?


    徐兄兩字一出登時引起嗡嗡議論之聲這時誰都猜到這兩兄弟是手刃任少名的徐子陵和寇仲了。


    商秀珣露出極氣惱的神色狠狠地在台底下跺足生嗔。但芳心又隱泛驚喜矛盾之極。


    梁治、駱方等仍是呆瞧看兩人心中驚喜參半。


    寇仲見跋鋒寒說起遇上前所未見的強手時眼內射出複雜無比的神色又似是回味無窮心中一動道:這有什麽難猜的我們還知道跋兄所遇的那對手是美麗得有似來自天上的精靈芳名婠婠哈!對嗎?


    跋鋒寒啞然失笑道:對!哈!不過寇兄隻猜對了一半她確長得出奇的的美麗但卻非什麽婠婠而是獨孤閥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女高手。


    寇仲和徐子陵同時失聲道:獨孤鳳?


    今次跋鋒寒亦愕然以對訝然道:你們也和她交過手嗎?


    長叔謀插入奇道:那跋兄是否算輸了一仗呢?為何我從未聽過此女?


    寇仲哂道:你未聽過有何稀奇跋兄不也是茫不知婠婠妖女是誰嗎?


    長叔謀不悅道:我在和跋兄說話那到你來插口。


    寇仲正要說話商秀珣嬌喝道:何來這麽多廢話都給我閉嘴。跋鋒寒讓我看你的劍會否比你的刀更硬。


    全場再次肅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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