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良開車回到家裏,他的父母自然是歡欣無比,他們就急忙幫著兒子把東西拿到家裏去。


    進屋坐下後,辛良的爹是說:“學校放假了嗎。”


    辛良說:“是的,放假了。”


    他爹說:“那就可以在家多住一些日子了。”


    辛良說:“可以在家多住一些日子了。”


    辛良的娘說:“怎麽回來也沒有叫上你的媳婦啊。”


    辛良說:“她上班太忙了,回來不了,下一次讓她回來吧。”


    他娘說:“吃飯了嗎。”


    “吃了。”


    於是一家人就坐在屋子裏說起了話。


    一家人雖然看上去其樂融融的,不過細心的母親還是感覺到,兒子這一次回家和以往有所不同。


    在家一連住了幾天,辛良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他的母親就覺得一定是出了什麽問題。


    有一天,母親把辛良叫到屋子裏,說:“良子啊,我覺得你這幾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你到底是怎麽了呀。”


    辛良說:“娘,我沒有事兒。”


    辛良覺得父母親都這麽大年紀了,他不能讓他們為自己操心啊,再說這樣的事情他也說不出口啊。“他娘說:“良子,你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娘呢。是怎麽回事兒呢,難道是和媳婦鬧別扭了。““沒有,娘,我真的什麽事兒也沒有。“他娘從他口中什麽也沒有問出來,她就把這事兒放在了一邊。


    有一天,辛良在一邊偷偷喝藥的時候,叫他娘撞見了。


    娘走到跟前說:“良子,你是怎麽了,怎麽喝起藥來了。”


    辛良不知道娘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想把藥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辛良說:“我可能是感冒了。”


    他娘說:“感冒也不能夠喝這麽多藥啊,再說我也沒有見你打噴嚏,流鼻子啊。你一定不是得了感冒,你告訴娘,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辛良說:“娘,你就不要管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他娘見辛良似乎有著難言之隱,她於是就不再追問了,他覺得兒子得的病一定是不好開口的,於是他就不再問了,他決定要老頭子詳細地問問兒子。


    老伴接受了這個艱巨的任務夠,就決定把兒子的嘴撬開。


    一天早晨,辛良的娘把飯端在了桌子上之後,就離開到一邊去了。


    留下這一對父子的時候,辛良的爹就對兒子說:“良子啊,我和你娘都看你這一次回家一直很不高興,你娘還說,看到你喝藥了,你說說看到底是怎回事兒。”


    辛良想,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父母都已經知道了,想必瞞也瞞不住了,不如就實話實說了吧,或許講出來了,父親還能夠想想辦法。再說對自己的父親,還有什麽好隱瞞的。


    辛良頓了一頓就說道:“爹。。。。。是這樣的。。。。。”


    他爹說:“說吧。”


    辛良終於講了出來,他說:“爹,我的那個玩意兒硬不起來了。”


    他爹一聽,這一驚非同小可,這可是關乎他們老辛家墳上的煙火的大事情啊,他急忙問道:“良子,是咋回事兒啊。”


    “我也不知道,忽然就成這個樣子了。”


    他爹說:“你就沒有到醫院裏去看看。”


    辛良說:“去醫院裏看過了,醫生進行了針灸治療,還拿了藥回來吃。”


    “醫生說要不要緊啊。”他爹關切地問道。


    看到爹那一副無比認真的樣子,辛良想,不能把實情告訴父親,那會把爹嚇壞的。


    辛良說:“醫生說,回家吃點藥就好了,還得配合食物治療。”


    他爹說:“醫生說都是吃點什麽呢。”


    辛良說:“醫生說吃什麽補什麽。”


    他爹說:“這個好說,我待會兒就去王老貴家裏去一趟,他家殺豬宰羊,給他要點兒羊鞭羊腰子和豬腰子。張三孬劁豬羶羊,我去和他要一些羊白豬蛋。”


    辛良說:“醫生還說,還要再吃一些泥鰍甲魚。”


    他爹說:“甲魚是什麽。”


    “是河裏的王八。”


    “這個也好說,咱村後的小河灘上有的是泥鰍,村東的池塘裏也有王八,捉上幾十隻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這個時候的老辛,別說是捉幾隻泥鰍王八了,看是下海裏捉蛟龍,他也會在所不辭勇往直前的。


    辛良說:“爹,你捉泥鰍和捉王八的事情就讓我來辦吧,我小時候,經常下河裏去捉,一捉一個準,你老這麽大歲數了,下水不方便。”


    他爹說:“良子,你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怎麽能夠再像小時候一樣下水去捉王八捉泥鰍呢,小時候窮,吃不起肉,才捉那玩意解饞呢。你現在再去河泥裏刨泥鰍,人家看見了,咱丟不丟人啊。”


    辛良說:“這丟什麽人呢,爹,你不知道,現在連那些幹部都開著車到鄉下捉王八吃呢。”


    “要是這樣,等我回來了咱們爺倆一塊去。”


    老頭子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家,到外麵去了。


    辛良的爹來到大街上,就先拐到屠夫王老貴家裏去了。


    一進到王老貴家裏,就看到他家院子裏躺著幾頭大肥豬,拴著幾隻山羊,王老貴本人正和他的兩個兒子給一頭殺死的大肥豬腿毛呢。


    看到辛良的爹進家了,王老貴就停下手裏的活兒,洗了洗手,走過來和辛良的爹搭訕。


    有道是前十年看父敬子,後三十年看子敬父。


    早些年,因為辛老漢沒有本事,不但兒子走在大街上沒人理,就是辛老漢也是夾著尾巴做人。


    如今不一樣了,辛良在縣裏當上了辦公室主任,混出了模樣,辛老漢走到大街就受到了普遍的尊重。


    那王老貴來到辛老漢跟前,賠笑說道:“辛大叔,今天沒有事兒了。”


    “沒有什麽事兒了,來你家看看。”


    王老貴就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紅塔山,掏出一支遞給了辛老漢。王老貴口袋裏平時總是裝著兩盒煙,一盒好的,一盒孬的,遇到一般的平頭百姓到他家裏來割肉,就遞上一支賴的,遇到有頭有臉的人來家裏,就遞上一支好的。


    辛老漢就急忙說道:“侄子,吸我的吧。”


    說完就從衣袋裏掏出了一盒玉溪,遞上一支,自己也抽了一支。


    王老貴說:“還是辛叔的煙好啊。我良子弟弟拿回來的吧,辛叔有辛良這樣的兒子,往後就享福吧。”


    辛老漢嘿嘿笑一笑。


    王老貴說:“大叔,聽說良子兄弟回來了,割一塊肉嗎。來,我給你揀好地方割一塊。”


    辛老漢說:“我今天來不割肉,而是要一些羊腰子羊鞭,再要一些豬腰子。”


    王老貴開玩笑說:“辛大叔,你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還要這些東西幹什麽,良子兄弟年紀輕輕的,又用不到這些東西。”


    辛老漢靈機一動說:“可是你說的,我們爺倆都不用這東西,是良子在縣城裏的一個朋友托良子回來捎些這東西,不知道他們要這些東西幹什麽用。”


    王老貴說:“辛大叔不知道,如今那些當官的都吃這個,他們玩女人玩多了,身子吃不消,就吃這東西來補。”


    辛老漢問:“吃這玩意兒能管用。”


    “看你說的,怎麽能不管用呢,這叫吃啥補啥。辛叔要多少呢。”


    辛老漢想了想說:“一樣兒就要他十幾個吧。”


    王老貴看進了窩,手腳麻利地給辛老漢一樣拾了十幾個。然後就裝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子裏,遞給了辛老漢。


    辛老漢從口袋裏掏出了錢包,說:“大侄子,該多少錢。”


    王老貴說:“辛大叔這是說哪裏的話,就這點東西我哪敢要大叔的錢呢,就當是我送給良子兄弟的,我以後還指望著辛良兄弟給我辦事兒呢。”


    說著就硬把辛老漢的錢包裝進了衣服袋子裏。


    “大叔到屋子裏喝點茶吧。”


    辛老漢說:“你正在忙,我就不打擾你了,抽空到我家裏去喝酒。”


    王老貴說:“我就掂幾斤好下水去,大叔家裏有的是好酒。”


    “就這樣。”


    辛老漢說著話,就提著要來的東西離開了王老貴家裏。


    接著,辛老漢就來到張三孬家裏,進到院子裏,張三孬正好把那一輛破摩托從屋子裏推出來,摩托上麵掛著幾條紅布條,後座兒上綁著一個鐵盒子。


    見辛老漢進來了,張三孬就說道:“辛大叔今天真是好稀罕啊,是那一陣風把你吹來了。”


    辛老漢說:“三孬,你這是去幹啥啊。”


    三孬說:“我還能幹啥,還是老本行唄,下村劁豬羶羊啊。”


    “三孬,和你商量一個事兒。”


    “大叔請講。”


    辛老漢說:“三孬,你能不能給弄些羊白豬蛋。”


    “可以啊,但是我不明白,大叔要者有什麽用啊,難道大叔現在不行了,也要補一補啊。”


    辛老漢就罵了三孬幾句,然後就說:“是這樣的,你良子兄弟回來的時候,他縣城的朋友托他帶些這東西。”


    三孬說:“是嗎,不過今天沒有了,我這就下村去,晚上我回來給你送家裏去。”


    “那就太謝謝三孬了。三孬,你這個鐵箱子是什麽用啊。”


    “大叔,你不知道,這是一個小恒溫箱,那玩意兒全是放在這個小箱子裏的,要不天這麽熱,壞了就沒有人要了。我每天劁下來的東西全賣到縣城裏去。”


    “哦,你小子越來越精了。好,三孬,我回去了。”


    “大叔就回去吧,晚上我就給您送到家裏了。”


    辛老漢就回家去了,而三孬則開上摩托下外村裏劁豬羶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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