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進門的那一刻,皇甫竹就知道他完了……


    他第一關攢的十幾分居然都沒夠扣?想到這裏,不禁氣得牙根都癢癢。


    反觀小竹,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立馬停止了哭泣,然後對皇甫竹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裏,三分幸災樂禍,三分喜悅,而更多的是陰險。


    嗬,怪物果然是怪物,就算披著可愛的人類幼崽的皮囊,也藏不住它內心的齷齪。


    鎮長到了皇甫竹跟前時,麵無表情地宣布道:“你分數扣完了,且出現了負分的狀態,走吧。”


    “去哪?”皇甫竹不死心地問道。


    鎮長瞟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出房門之前,皇甫竹提出了一個要求,他想在去城堡之前,見一麵闞施澤和茶白。


    以他倆的積分,足夠可以違反一條遊戲規則告訴他城堡裏的注意事項。那樣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


    也是到後來,皇甫竹才知道,每個人去城堡遇到的境況都是不一樣的,別人的注意事項在他這,可能根本不算什麽。


    他的這個請求被鎮長拒絕了,且鎮長威脅了他一句,再不趕快過去萬一卡上女巫的飯點,說不定到那就被吃了。


    皇甫竹一哆嗦,他沒想過女巫會吃人!


    兩人出了鎮子之後就進入了一片樹林,裏麵霧很大,伸手不見五指。皇甫竹甚至要靠拽住鎮長的衣服來保證自己不會走丟。


    皇甫竹估測了一下,走了大概十來分鍾,他們就到了目的地。這個路程比他想象中的要短不少。


    眼前出現了一座清晰的城堡,隻不過這個城堡看起來陰氣森森,也難怪被稱為“女巫的城堡”了。


    來這之前,皇甫竹帶上了背包,裏麵有不少工具。


    離大門口還有幾米遠的距離時,鎮長就停下了腳步,他指了指前方,開口道:“我就送你到這了,你自己過去吧,六個小時後我會來接你的。”


    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了這裏,身影也很快消失在樹林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皇甫竹隱隱中能感覺得出來,這個鎮長好像也有點怕這裏。帶他來就像是要完成一個必須要完成的差事似的,一秒鍾都不想在這裏多待。


    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逃離這裏!


    穿過眼前這片樹林,也就十分鍾,那說明這樹林沒多大。如果逃回去,說不定還有生還的機會,如果進了城堡,那恐怕真的就得去見閻王了。


    想到這裏,皇甫竹甚至都沒猶豫,迅速一頭紮進了樹林裏。


    但是他想錯了,這個樹林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走出去的。哪怕就是在沒有霧的情況下,都能迷路在這,何況裏麵現在正上著大霧呢。


    皇甫竹沒走幾步,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來的時候,明明感覺腳下走的是平坦的道路,而此時此刻,他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聽到踩在枯枝爛葉上發出的“嚓嚓”聲。


    他不敢繼續走下去了,心也跟著懸到了嗓子眼上,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包裏有指南針。隻要能分清楚方向,沿著一個方向走下去,遲早能走出去。


    抱著這樣的想法,皇甫竹連忙拉開包的拉鏈,因為過於緊張,剛找出指南針,還沒拿穩,就“啪”的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靠!”


    皇甫竹嘟囔了一句後就立馬蹲了下來,就在他剛撿到指南針還沒來得及高興時,眼前猝不及防地出現了一雙腳。


    那雙腳悄無聲息地立在那裏,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吼!”皇甫竹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隨即死死地盯著眼前。


    能在這裏看到腳,至少能說明這肯定不是正常人的腳。


    皇甫竹想跑,但此時此刻,他的兩條腿像是灌滿了沙子一樣,重得連抬都抬不起來。


    隨著周圍霧氣慢慢散去,那雙腳的主人也越來越清晰。


    對方穿著一件黑色的鬥篷,臉上纏滿了白色繃帶,隻露出了兩隻眼睛出來。而繃帶上,沁出了不少鮮血,染紅色大半邊的臉。


    “你,你是誰?”皇甫竹一臉驚恐地問了一句。


    女巫直勾勾地注視著他,陰森森道:“你來找我都不知道我是誰麽?”


    皇甫竹一下子就明白了,瞳孔漸漸渙散,身體哆嗦了一下,“你,你是女巫?”


    “咯咯咯咯咯……”女巫突然笑了起來,隻是那笑聲,像是捏住烏鴉的嗓子發出來的聲音一樣,讓人聽了脊背直發涼。


    “你倒是膽子大,還敢逃跑?”女巫笑完了,便語氣淩厲地質問了一句。


    皇甫竹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跑不跑都是死路一條,有什麽區別呢?”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女巫說著也蹲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我能唱首歌給你聽麽?”


    “唱歌?”皇甫竹心裏禁不住犯起了嘀咕,想著你要殺要剮痛快一點,都什麽時候了還要唱歌?


    但他也隻是在心裏這樣抱怨兩句,表麵上可不敢這麽和對方說話。隻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女巫坐了下來,也沒看見她嘴巴動,歌聲就出來了。


    其實她說要“唱歌”有些牽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嘴巴被繃帶遮住的原因,並沒能唱出清晰的歌詞,隻是哼哼了幾句。


    皇甫竹是音癡,聽不出來個什麽,隻有那麽幾個調調他覺得有些熟悉,但並不能聽出來唱的是什麽歌。


    畢竟對他來說,很多歌聽起來都一個調調。


    女巫哼唱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然後轉頭問道:“你聽出來我唱的是什麽歌了麽?”


    皇甫竹心裏想的是,特麽的你就隨意哼了幾句就問我是什麽歌,連句歌詞都沒有,大馬路上隨便拉個人都比你唱得好。唱成這樣了怎麽好意思非要唱給別人聽的?臉哪去了?還要我猜歌?


    抱怨完一通之後,皇甫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態,很慫地回道:“能再唱一遍麽,因為音調太好聽了,不自覺就聽得入了迷,沒注意到是什麽歌。”


    說完以後他自己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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