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絕人之路,在山崖的半腰之中,有一顆從石縫裏麵長出來大樹,茂密的樹枝將他的身子掛住,然而不幸的是,他在下墜的時候是頭先落在樹枝上麵,折斷的樹枝將他臉上的肌肉劃開了幾道很寬很深的口子。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痛苦中醒了過來,全身酥痛,胸口的血還沒有凝固,仍然在不停的往外流,他穩住困乏的身體,點了幾處**道給自己止了血。


    使勁的晃了晃腦袋,然後艱難的坐了起來,抬頭所見之處有一個山洞,這顆大樹剛好長在山洞口,他有些驚喜,艱難的向洞口爬了過去。


    洞口不是很大,要彎腰才能爬得進去,他忍住身上的疼痛,貓腰走進了洞裏麵。


    洞內沒有光,烏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他按住受傷的胸口,試著提升體內的功力,目力所達之處,有一個大水池,池中之物是鮮紅如血的液體,甚至可以說就是鮮血。


    他凝目細看,在池中還飄著一塊木塊,上麵寫著:血池之水,療傷愈口


    此時他本已經困乏無比,再加上身上也是滿是鮮血,實在是很不舒服,先不管這麵前的血池到底有什麽用處,他隻想在裏麵泡一下。


    血池之水,奇寒無比,他下到裏麵連續打了幾個寒顫,奇寒直冰入骨。


    脫去身上的血衣,他驚人的發現胸口的傷口已經奇跡般的愈合了,而且完好如初。


    再也顧不得水的寒冷,他忙把頭也紮進池水中,突然覺得臉上的肌肉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用手抹去,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已經凹凸不平,有一條條很深的**。


    他的心猛然一沉,自己的容貌已經徹底的毀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又悔又惱,呆呆的佇立在池中,奇寒入體對他已經沒有了感覺。


    “我的生命已經不再屬於我自己,我的生存完全是為了報仇,又何必在乎容貌如何呢?”由仇恨支配著生存的他在愣立一會後徹底的醒悟過來:“能活著,已經是上天給我最大的眷顧了。”


    在水中呆了約半個時辰,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他舒展了身手,緩緩的從池中出來,向洞口走了過去。


    在樹根處,青虹劍已經紮入樹莖中,沒至劍柄。


    “原來你還在我的身邊呀!”簫俊驚喜無比,跑過去將劍拔了出來。


    劍在手,他開始找尋脫身路徑,然而極目之處,若不是看不到頂的懸崖就是深不見底的山穀,整個人好象被隔離起來。


    “難道我就要終老如此了嗎?”看著上下陡峭的山崖,他雙目失神,喃喃自語。


    聳拉著肩膀,他又回到了石洞中。


    “撲通”一聲,人和劍都跳入了血池之中。


    突然――


    在他手中青虹劍與血池之水接觸後,血水開始劇烈運動起來,白晃晃青虹劍頃刻之間變成了血紅之色,而且更具殺氣,血池的水也開始變得發燙。


    他驚奇不已,可是他並沒有覺得有絲毫的不舒服,反而體內的真氣變得更加順暢,整個人也舒暢無比,是以他靜靜的在池水中浸泡了幾個時辰才爬上岸來。


    在石壁的四周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圖案和文字,由於字跡太小,他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麵記載的是什麽東西。


    在血池的另一端,有一顆約一人高的小樹,上麵結著百餘顆拇指大小的血紅肉果,果實豐碩殷紅,令他垂涎三尺。


    他施展“登萍踏水”的功夫,踏過血池,飛身落在小樹旁邊,伸手摘下一枚紅果納入口中。


    紅果入口即化,順喉而下,沁人心脾。


    他覺得此果回味無窮,而且味鮮無比,他又伸手摘了數枚納入口中,體內丹田之中隱約凝聚著一團熱氣。


    他放下手中的青虹劍,盤膝坐在地上,開始行功打坐,將體內的真氣運行了幾個周期,丹田內的那團熱氣已經化去,整個人變得輕快暢然。


    乘著興致,他將通天寶典裏麵的武學又溫習了一遍,他欣然發現自己現在對寶典上麵的武學竟然又有了新的突破,運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各種武學已各具心得,此刻施展出來氣勢飛宏,他大驚不已,慶幸自己因禍得福,在絕壑死穀中不但能得以縫生,還能得此奇遇。


    日複一日,樹上的紅果怎麽吃都也不見減少,大約過了一個月,他體內的真力已經登峰造極,進食可以三日一次,平日就行功打坐,習練劍術,指法和掌法。


    更為有成的是他將通天寶典上麵的元極神功進化成了波氣功,威力倍增,能殺人於無形的境界。


    擱空取物的本領也更進一層了,數丈外的東西,揚手可得,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內功造詣更為驚人,此刻牆壁四周的小字他已經清晰可見。


    原來牆壁上麵記載的全是武學方麵的內容,包含有劍發和掌法,並有一套內功心法,他欣喜不已,細細的將內容瀏覽了一遍,招勢和心法盡記心中。


    他試著舞出了牆上的那套劍法,這套劍法的招勢雖然精純,但力道卻很輕柔,這正好與通天寶典上麵記載的劍法相反,如果能將兩套劍法的精華合二為一,取長補短,那施展出來肯定非同凡響。


    他細細琢磨,發費了幾天的時間終於將劍法參悟,新的劍法取名“狂龍勁舞”。


    他試演了一遍,但見人影翻飛,劍影重重,勁風呼嘯,血池中的血水也為之澎湃起來,牆壁上麵的小字也被劍氣全部削刮而去。


    他暗暗自喜,摘下了二十餘枚紅果慶賀自己的成就。


    不知不覺他在石洞中度過了一年的光景,以紅果為食,以武學為友,以山石為鄰。


    他感覺以他現在的功力已經完全可以從陡峭的岩壁上麵走上去。


    這天,他整理了一下東西,摘下了樹上長出的紅果,來到洞邊。


    抬頭看著那高不可及的山崖,他冷哼一聲,高呼道:“我今天一定要將你征服,自由是屬於我的!”


    站在洞口的樹幹上麵縱身一躍,彈起四五丈高,血劍紮入石壁中,稍一借勢又向上麵騰起數丈。


    他向麵前的青衣少女訴說了這年多來的苦,一年雖然不算長,但對於他來說是很難熬的,他長長的歎了口氣,苦笑道:“雖然我失去了麵容,但是能苟活於世,也還是值得的。”


    頓了頓又歎道:“不過我卻因此而不能再與妻子和部屬相認了!”


    沈珍珍也替他傷心的道:“哎……也真是夠難為你的拉!看著眼前的親人,卻不能與之相見,那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麽,拽住簫俊的手,欣喜的道:“公子,我想起來了,在我們苗疆有一位神醫,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幫人家整容,我想他一定可以幫到你的!”


    他默然不語,似乎並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難道你不想恢複你的昔日的容貌了嗎?”沈珍珍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失望。


    “誰不想有一副嬌美的麵容呢?”簫俊歎道:“不過區區沒有時間罷了!”


    沈珍珍驚疑的看著他:“你有這麽忙嗎?由此到苗疆也不過一日的路程而以,你難道連這點時間都沒有嗎?”


    “本月十五,通天教要在華山舉行武林盟主大會,區區必須參加!”


    “你這樣能參加嗎?”沈珍珍冷笑:“誰會讓一個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人來做武林盟主呀?你會嗎?”


    簫俊不語,因為她說得對,他根本就找不出理由來反駁她。


    “怎麽拉?沒話說了?”沈珍珍站在他麵前得意的道。


    簫俊別過頭去,不敢正眼看她。


    “你連看著我的勇氣都沒有,還怎麽去爭盟主呀?”沈珍珍譏諷道:“還是回你的山洞裏麵”


    “你……”簫俊有些氣惱,揚起掌,瞪著她。


    “怎麽?想打我呀?看不出來你還挺會欺負女孩子的嘛!”她把臉就過去,挑釁的道:“我就讓你打!你打呀!”


    “哼!”簫俊重重的把手放了下來。


    “好了!別小孩子氣了,跟我回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沈珍珍看著他已經生氣了,認真的道:“就算是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簫俊沉默良久才點頭道:“好吧,我跟你去。”


    “這就是了嘛!”沈珍珍笑道:“嘻嘻……公子果然知輕識重,通情達理!”


    “那就請公主前行帶路吧!”


    “跟來吧!”兩人一前一後向苗疆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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