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這種東西，在別的地方未必有人認得。
但是在大周皇朝，但凡有點身份的，沒吃過多多少少也見過。
能夠在平康王府的雲夢坊做管事，老者的身份自然不一般。
銀堃是異獸中常見的魚，因其體態無磷，雪白如玉，又酷似一種堃魚，所以得名銀堃。
隻是平常見到的銀堃多數隻有一尺多長，再長不過兩尺左右。
像這種三尺長的銀堃，可以說可遇不可求。
再者，一般的星域逆流中很難出現這樣大的銀堃，想要長這麽大，隻有星域風暴中才有可能。
至今還沒聽說哪個修士敢壯著膽子前往暴風眼中去釣異獸。
那可不是冒險了，是送命。
老者故意不去看桌子上的魚，給人一種怠慢的感覺。
從乾笑道：“老丈覺得這魚值多少？事先說了，我們打算在這裏住上半月，兩間一品上房。”
老者沉吟了一下，慢吞吞的說道：“銀堃倒是真的，隻是隻有半條，魚眼也被挖走。當然，諸位遠道而來，大家又都是道友，也罷，就用這半條銀堃來做費用。”
這話說得敞亮，仿佛給了他們天大的麵子一樣。
莫岩站在一旁有心想要提醒從乾，這可是銀堃，拿到皇庭可以去換道器的，就是換不了道器，也能賣上一千多萬靈石。
隻是老者知道他的身份，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讓他隻能把話憋在肚子裏。
見從乾不答，老者用手捏著魚嘴翻過來看了看，遺憾道：“這個價在康平王府算得上前三了，幾位也可以找出價更高的，但是妥不妥的，老朽也無能為力。”
大家都不是初出茅廬，自然聽得懂他話中的意思。
從乾有些不舍，這玩意兒值錢他自然知道，隻是眼下不得不“賤賣”先找個住的地方。
總不能幾個人天天跑去外麵住在星船中，再說，想要去皇庭，他們還要一個身份。
就在他將要開口之際，楚雨楠伸手把堃魚拿了過來。
她看向老者，笑道：“出門在外，義字當頭，前輩如此照顧我等，實在讓我等汗顏。住處罷了，我等自當不會讓前輩為難，這就另尋他處，前輩，告辭！”
楚雨楠說完提著魚往外走。
魚尾巴拖在地上擦出一條水線。
從乾會心一笑，拱手說道：“打擾了！”
其他人紛紛告辭，就連莫岩都鬆了口氣。
不賣就好，不賣就好。
他小跑著來到外麵，追上從乾，小聲說道：“爺，要不再往裏走走？”
有些話不方便說，隔牆有耳，萬一被雲夢坊的人聽了去，日後他也就不用再往這邊帶人了。
他不想坑人，奈何雲夢坊給的價格高。
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就為了那點靈石，誰會和靈石過不去？
“嗯，那就往裏走。”
從乾剛說完，身後便有人喊道：“等一等！”
隻見先前的老者已經一路小跑追了上來。
從乾揖身行禮，說道：“前輩，可是有什麽要囑咐的？”
聽到這話，樸昶老臉一紅。
笑道：“幾位，價格方麵可以談，為何這麽著急要走，非老朽自誇，整個康平王府，在沒有雲夢坊這邊的場所好的。”
“非也，前輩誤會了。”
從乾解釋道：“我等初來貴地，不懂規矩，給前輩添亂了。”
“這條魚乃是我們路上偶然獲得，不知道價格，若是早知不值一文，就該早早地燉了了事，也不會耽誤前輩功夫。”
這番話說的有條不紊，讓樸昶一時間難以啟齒。
他的確是托大了，以為這幾個人沒有見過世麵，初次到大周皇朝來，而他自身又是天道境巔峰的存在。
所以，稍微泄露一絲氣息，便能讓幾個人震懾當場。
然而事實總是和想象有所出入。
這幾人非但沒有被他的氣勢震懾到，反而直接拿起銀堃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那可是銀堃，三尺多長的銀堃。
舉世罕見。
哪怕隻剩了半條，沒有了魚眼，依舊是銀堃啊。
拿到皇庭依舊能賣上很高的價錢。
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他更在意的是幾個人從何處得到的銀堃。
這東西，連他平日裏想要釣一條都不得。
上次釣到異獸已經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了，一尾半尺長的石頭魚，還不能吃，燉湯也不夠。
這種魚算是異獸中最不受歡迎的魚。
即便如此，也讓他吹噓了五百年。
若是能得到一些消息，或許日後自己也能釣到銀堃，即便沒有三尺，兩尺也行，再不濟，一尺也可以啊。
“罷了罷了，老朽跟幾位道友賠個不是，咱們裏麵說？”
嫖娼側開身子，以手作引，邀請幾人進去說話。
從乾眼角跳了跳，說道：“老丈有話還是在這裏說吧，上次也有一個前輩邀請我等進屋說話。”
他的話有些含糊，嫖娼下意識問道：“怎麽，莫非他對你們另有所圖？”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自負，現在，大概已經腐朽了吧。”
聞言，樸昶的神色有些僵硬。
好家夥，自己之前隻是那麽一說，現在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自己。
莫岩趕忙打了個圓場，解釋道：“爺，咱們雲夢坊有雲夢坊的規矩，不允許動手，坊間的人也是一樣，誰要是壞了規矩，王府會親自過問。”
從乾點了點頭。
樸昶笑道：“幾位，給個麵子否？”
從乾也明白了，今天要是不說清楚，這老頭怕是不會輕易地放他們離開。
雲夢坊或許不能動手，出了這裏，那就不好說了。
“既然前輩盛情難卻，那我等隻能叨擾了。”
“請！”
老者伸手引路。
從乾笑道：“前輩請。”
來到裏麵，這次沒有在櫃台上交易，樸昶直接把她們引到了一旁的耳室。
“前輩，有話明言吧。”
從乾直接開門見山，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強取，他也會給。
這不是慫不慫的問題，大周皇朝不是天明界，眼前的人也不是應雲天。
在這裏動手，縱使他們僥幸贏了，也不可能活著離開大周皇朝，更大的幾率是被抓起來，然後送去挖礦。
這可不是什麽好活兒。
挖礦的地方他去過一次，所以這輩子他就是死也不願意去第二次。
樸昶揮退了一旁的女侍，說道：“幾位別誤會，我的確想要幾位手裏的銀堃，實不相瞞，下個月便是康平王的壽辰，我們這些人，雖明麵上有身份，實際上也就是個管事兒的，想要見康平王，唯一的機會就是下個月的壽宴上。此外，即便是去，也得有個名頭，天材地寶那些太廉價，道器什麽的隻能自己夠用，至於大道級別的東西，也沒有那個資格。”
他這說的倒是實話。
從乾解釋道：“大道境的強者的確沒有那麽容易見到，隻是這半條銀堃，是不是少了點？”
樸昶歎了口氣，少嗎？
不少了吧？
最起碼，康平王府沒有人能拿的出半條銀堃吧？
也是，要拿也是拿一整條，可這條銀堃足足有三尺多長。
從乾笑道：“要不這樣，前輩既然誠心想要，那就一百萬靈石，附加我們半個月的房錢。”
“當真？”
樸昶心中很清楚這半條銀堃的價值，真要是拿到皇庭去走撲賣，不會低於一千萬靈石。
雲夢坊的房子是貴，一品房一天十萬，兩間二十萬，一個月也就三百萬。
外加一百萬，不過四百萬靈石。
他一時間拿不準從乾是真不知道價格，還是有意退讓，成人之美。
不過對方既然願意賣，那自然就是個情分。
這個人情，以後得想辦法還了。
作為修士，並非傳言中說得那樣喜歡恃強淩弱，以大欺小。
這是那些弱者才去做的事情，到了他這種級別的人，心中想的隻有大道境。
其次便是守住道心，這種容易滋生心魔，使道心蒙塵的事情他們才不願去做。
應雲天曾經不也是聲名遠揚，最後卻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不過劍聖宗在田萬秋接手之後，恐怕應雲天還會遺臭萬年。
樸昶拱手說道：“多謝！”
從乾笑著搖了搖頭。
樸昶讓女侍送來了茶水，靈果。
隨後又聊了些修行上的事情，他也沒有去問幾個人從哪裏來，來大周皇朝做什麽事，隻是說一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
比如說天道境每一層境界的關係，天道境的修行，還有突破。
如何去培養自己的道心，塑造大道根基……
這些放在任何宗門都是絕密的事情，在他口中卻像是話家常一樣娓娓道來。
這讓眾人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今日聽聞前輩這一番話，著實讓人受益匪淺。”從乾毫不吝嗇的稱讚了一句。
他能夠遊曆這麽多年，絕對是個八麵玲瓏之人。
從樸昶的話風，做派來說，也不是個惡人，同時更不是那種貪圖享受，在意吹捧的上位者。
所以，他直接把意思藏在話中，明確的表達出來。
這樣既表明了心思，又不徒增反感。
樸昶笑道：“都是些牢騷，當不得真，幾位暫且就在這裏住下，住多久都行。”
說話間，女侍再次走進來。
樸昶接過一個盒子，說道：“這裏是一百萬靈石。”
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袋子，此袋名為“芥子袋”有收納的作用，不過芥子袋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奇，一個芥子袋也就幾十平的空間，並且高度隻有三尺左右。
從乾用伸手一掃，便知道隻多不少。
“多謝前輩！”
說完，他把袋子收起來，盒子則並未動。
樸昶也不在意，他從侍女手裏接過來另外一物，一個長條狀的方形木盒。
打開木盒，裏麵是幾根烏墨色的魚竿。
見到魚竿，從乾神色微妙的變了變，他笑道：“前輩，這是？”
“魚竿，釣魚的。”
他直接拿出一根，仙元灌入其中，魚竿瞬間變長，頂端自動垂下一條魚線，隨後在末端出現一枚烏光鋥亮的魚鉤。
從結構和構造上來說，比他的那支魚竿更加好。
樸昶自顧說道：“這魚竿便是用來釣異獸的工具，不怕你們笑話，老朽這些年也買了不少，就是沒有釣上來一條像樣的魚。”
說著，他再次拿出一盒魚餌出來。
“幾位小友有什麽事，可以交待她們去辦，有不滿意的地方，也可以來尋我，平日裏我便在這裏守著，不過這兩日可能有點私事要處理。”
從乾表示理解，畢竟拿了銀堃，總得給人送去才是。
一番叮囑後，樸昶這才離去。
隨後，女侍帶著眾人去認領房間。
雲夢坊的房子確實漂亮。
十萬靈石一天，眾人開始還覺得就和普通的客棧那樣，見到後才知道，並非如此。
而是一進一出的大院子，院子裏三間房，一間正房兩間偏房。
也難怪前麵接待的女侍告訴他們可以帶兩個人。
並且正房中還有密室可以提供修煉，其中的靈氣源自於地底下的靈脈。
至於吃的東西，樸昶臨走前早有安排，每天都會派人把吃食送來，無需他們自己去取，若是沒有口食之欲也無妨，還有仙茶和靈果無限供應。
侍女臨走前，告知可以在院中垂釣。
隨後眾人才發現，院中有井，隻是垂釣的魚並非異獸，就是普通的妖獸成了仙。
一晃三日。
樸昶忙完了自己的事情，這才來到眾人的院裏。
“從小友！”
剛一進門，他就滿麵笑容，看起來心情確實不錯。
從乾拱手說道：“恭喜前輩了。”
“何談恭喜之說，東西是收了，能不能被邀請還是兩說。”
話雖如此，可從他的表現來看，顯然早已胸有成竹。
邀請對方進屋，從乾泡了一壺仙茶。
樸昶輕啜了一口，這才說道：“這幾日事務纏身，怠慢了小友，不知道小友住的可還習慣？”
“前輩說笑了，縱觀星域各處，沒有比雲夢坊住的再好的了。”
樸昶笑了笑。
話鋒一轉，說道：“其實我這次見到了康平王，遠觀。”
“哦？不知康平王有什麽吩咐？”
樸昶能夠說出來，自然是說給他聽得，所以他也就順水推舟。
樸昶微微搖頭，“吩咐倒是沒有什麽吩咐，隻是康平王言說銀堃是釣上來的。”
但是在大周皇朝，但凡有點身份的，沒吃過多多少少也見過。
能夠在平康王府的雲夢坊做管事，老者的身份自然不一般。
銀堃是異獸中常見的魚，因其體態無磷，雪白如玉，又酷似一種堃魚，所以得名銀堃。
隻是平常見到的銀堃多數隻有一尺多長，再長不過兩尺左右。
像這種三尺長的銀堃，可以說可遇不可求。
再者，一般的星域逆流中很難出現這樣大的銀堃，想要長這麽大，隻有星域風暴中才有可能。
至今還沒聽說哪個修士敢壯著膽子前往暴風眼中去釣異獸。
那可不是冒險了，是送命。
老者故意不去看桌子上的魚，給人一種怠慢的感覺。
從乾笑道：“老丈覺得這魚值多少？事先說了，我們打算在這裏住上半月，兩間一品上房。”
老者沉吟了一下，慢吞吞的說道：“銀堃倒是真的，隻是隻有半條，魚眼也被挖走。當然，諸位遠道而來，大家又都是道友，也罷，就用這半條銀堃來做費用。”
這話說得敞亮，仿佛給了他們天大的麵子一樣。
莫岩站在一旁有心想要提醒從乾，這可是銀堃，拿到皇庭可以去換道器的，就是換不了道器，也能賣上一千多萬靈石。
隻是老者知道他的身份，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讓他隻能把話憋在肚子裏。
見從乾不答，老者用手捏著魚嘴翻過來看了看，遺憾道：“這個價在康平王府算得上前三了，幾位也可以找出價更高的，但是妥不妥的，老朽也無能為力。”
大家都不是初出茅廬，自然聽得懂他話中的意思。
從乾有些不舍，這玩意兒值錢他自然知道，隻是眼下不得不“賤賣”先找個住的地方。
總不能幾個人天天跑去外麵住在星船中，再說，想要去皇庭，他們還要一個身份。
就在他將要開口之際，楚雨楠伸手把堃魚拿了過來。
她看向老者，笑道：“出門在外，義字當頭，前輩如此照顧我等，實在讓我等汗顏。住處罷了，我等自當不會讓前輩為難，這就另尋他處，前輩，告辭！”
楚雨楠說完提著魚往外走。
魚尾巴拖在地上擦出一條水線。
從乾會心一笑，拱手說道：“打擾了！”
其他人紛紛告辭，就連莫岩都鬆了口氣。
不賣就好，不賣就好。
他小跑著來到外麵，追上從乾，小聲說道：“爺，要不再往裏走走？”
有些話不方便說，隔牆有耳，萬一被雲夢坊的人聽了去，日後他也就不用再往這邊帶人了。
他不想坑人，奈何雲夢坊給的價格高。
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就為了那點靈石，誰會和靈石過不去？
“嗯，那就往裏走。”
從乾剛說完，身後便有人喊道：“等一等！”
隻見先前的老者已經一路小跑追了上來。
從乾揖身行禮，說道：“前輩，可是有什麽要囑咐的？”
聽到這話，樸昶老臉一紅。
笑道：“幾位，價格方麵可以談，為何這麽著急要走，非老朽自誇，整個康平王府，在沒有雲夢坊這邊的場所好的。”
“非也，前輩誤會了。”
從乾解釋道：“我等初來貴地，不懂規矩，給前輩添亂了。”
“這條魚乃是我們路上偶然獲得，不知道價格，若是早知不值一文，就該早早地燉了了事，也不會耽誤前輩功夫。”
這番話說的有條不紊，讓樸昶一時間難以啟齒。
他的確是托大了，以為這幾個人沒有見過世麵，初次到大周皇朝來，而他自身又是天道境巔峰的存在。
所以，稍微泄露一絲氣息，便能讓幾個人震懾當場。
然而事實總是和想象有所出入。
這幾人非但沒有被他的氣勢震懾到，反而直接拿起銀堃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那可是銀堃，三尺多長的銀堃。
舉世罕見。
哪怕隻剩了半條，沒有了魚眼，依舊是銀堃啊。
拿到皇庭依舊能賣上很高的價錢。
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他更在意的是幾個人從何處得到的銀堃。
這東西，連他平日裏想要釣一條都不得。
上次釣到異獸已經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了，一尾半尺長的石頭魚，還不能吃，燉湯也不夠。
這種魚算是異獸中最不受歡迎的魚。
即便如此，也讓他吹噓了五百年。
若是能得到一些消息，或許日後自己也能釣到銀堃，即便沒有三尺，兩尺也行，再不濟，一尺也可以啊。
“罷了罷了，老朽跟幾位道友賠個不是，咱們裏麵說？”
嫖娼側開身子，以手作引，邀請幾人進去說話。
從乾眼角跳了跳，說道：“老丈有話還是在這裏說吧，上次也有一個前輩邀請我等進屋說話。”
他的話有些含糊，嫖娼下意識問道：“怎麽，莫非他對你們另有所圖？”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自負，現在，大概已經腐朽了吧。”
聞言，樸昶的神色有些僵硬。
好家夥，自己之前隻是那麽一說，現在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自己。
莫岩趕忙打了個圓場，解釋道：“爺，咱們雲夢坊有雲夢坊的規矩，不允許動手，坊間的人也是一樣，誰要是壞了規矩，王府會親自過問。”
從乾點了點頭。
樸昶笑道：“幾位，給個麵子否？”
從乾也明白了，今天要是不說清楚，這老頭怕是不會輕易地放他們離開。
雲夢坊或許不能動手，出了這裏，那就不好說了。
“既然前輩盛情難卻，那我等隻能叨擾了。”
“請！”
老者伸手引路。
從乾笑道：“前輩請。”
來到裏麵，這次沒有在櫃台上交易，樸昶直接把她們引到了一旁的耳室。
“前輩，有話明言吧。”
從乾直接開門見山，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強取，他也會給。
這不是慫不慫的問題，大周皇朝不是天明界，眼前的人也不是應雲天。
在這裏動手，縱使他們僥幸贏了，也不可能活著離開大周皇朝，更大的幾率是被抓起來，然後送去挖礦。
這可不是什麽好活兒。
挖礦的地方他去過一次，所以這輩子他就是死也不願意去第二次。
樸昶揮退了一旁的女侍，說道：“幾位別誤會，我的確想要幾位手裏的銀堃，實不相瞞，下個月便是康平王的壽辰，我們這些人，雖明麵上有身份，實際上也就是個管事兒的，想要見康平王，唯一的機會就是下個月的壽宴上。此外，即便是去，也得有個名頭，天材地寶那些太廉價，道器什麽的隻能自己夠用，至於大道級別的東西，也沒有那個資格。”
他這說的倒是實話。
從乾解釋道：“大道境的強者的確沒有那麽容易見到，隻是這半條銀堃，是不是少了點？”
樸昶歎了口氣，少嗎？
不少了吧？
最起碼，康平王府沒有人能拿的出半條銀堃吧？
也是，要拿也是拿一整條，可這條銀堃足足有三尺多長。
從乾笑道：“要不這樣，前輩既然誠心想要，那就一百萬靈石，附加我們半個月的房錢。”
“當真？”
樸昶心中很清楚這半條銀堃的價值，真要是拿到皇庭去走撲賣，不會低於一千萬靈石。
雲夢坊的房子是貴，一品房一天十萬，兩間二十萬，一個月也就三百萬。
外加一百萬，不過四百萬靈石。
他一時間拿不準從乾是真不知道價格，還是有意退讓，成人之美。
不過對方既然願意賣，那自然就是個情分。
這個人情，以後得想辦法還了。
作為修士，並非傳言中說得那樣喜歡恃強淩弱，以大欺小。
這是那些弱者才去做的事情，到了他這種級別的人，心中想的隻有大道境。
其次便是守住道心，這種容易滋生心魔，使道心蒙塵的事情他們才不願去做。
應雲天曾經不也是聲名遠揚，最後卻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最終落得個身死道消，不過劍聖宗在田萬秋接手之後，恐怕應雲天還會遺臭萬年。
樸昶拱手說道：“多謝！”
從乾笑著搖了搖頭。
樸昶讓女侍送來了茶水，靈果。
隨後又聊了些修行上的事情，他也沒有去問幾個人從哪裏來，來大周皇朝做什麽事，隻是說一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
比如說天道境每一層境界的關係，天道境的修行，還有突破。
如何去培養自己的道心，塑造大道根基……
這些放在任何宗門都是絕密的事情，在他口中卻像是話家常一樣娓娓道來。
這讓眾人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今日聽聞前輩這一番話，著實讓人受益匪淺。”從乾毫不吝嗇的稱讚了一句。
他能夠遊曆這麽多年，絕對是個八麵玲瓏之人。
從樸昶的話風，做派來說，也不是個惡人，同時更不是那種貪圖享受，在意吹捧的上位者。
所以，他直接把意思藏在話中，明確的表達出來。
這樣既表明了心思，又不徒增反感。
樸昶笑道：“都是些牢騷，當不得真，幾位暫且就在這裏住下，住多久都行。”
說話間，女侍再次走進來。
樸昶接過一個盒子，說道：“這裏是一百萬靈石。”
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袋子，此袋名為“芥子袋”有收納的作用，不過芥子袋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奇，一個芥子袋也就幾十平的空間，並且高度隻有三尺左右。
從乾用伸手一掃，便知道隻多不少。
“多謝前輩！”
說完，他把袋子收起來，盒子則並未動。
樸昶也不在意，他從侍女手裏接過來另外一物，一個長條狀的方形木盒。
打開木盒，裏麵是幾根烏墨色的魚竿。
見到魚竿，從乾神色微妙的變了變，他笑道：“前輩，這是？”
“魚竿，釣魚的。”
他直接拿出一根，仙元灌入其中，魚竿瞬間變長，頂端自動垂下一條魚線，隨後在末端出現一枚烏光鋥亮的魚鉤。
從結構和構造上來說，比他的那支魚竿更加好。
樸昶自顧說道：“這魚竿便是用來釣異獸的工具，不怕你們笑話，老朽這些年也買了不少，就是沒有釣上來一條像樣的魚。”
說著，他再次拿出一盒魚餌出來。
“幾位小友有什麽事，可以交待她們去辦，有不滿意的地方，也可以來尋我，平日裏我便在這裏守著，不過這兩日可能有點私事要處理。”
從乾表示理解，畢竟拿了銀堃，總得給人送去才是。
一番叮囑後，樸昶這才離去。
隨後，女侍帶著眾人去認領房間。
雲夢坊的房子確實漂亮。
十萬靈石一天，眾人開始還覺得就和普通的客棧那樣，見到後才知道，並非如此。
而是一進一出的大院子，院子裏三間房，一間正房兩間偏房。
也難怪前麵接待的女侍告訴他們可以帶兩個人。
並且正房中還有密室可以提供修煉，其中的靈氣源自於地底下的靈脈。
至於吃的東西，樸昶臨走前早有安排，每天都會派人把吃食送來，無需他們自己去取，若是沒有口食之欲也無妨，還有仙茶和靈果無限供應。
侍女臨走前，告知可以在院中垂釣。
隨後眾人才發現，院中有井，隻是垂釣的魚並非異獸，就是普通的妖獸成了仙。
一晃三日。
樸昶忙完了自己的事情，這才來到眾人的院裏。
“從小友！”
剛一進門，他就滿麵笑容，看起來心情確實不錯。
從乾拱手說道：“恭喜前輩了。”
“何談恭喜之說，東西是收了，能不能被邀請還是兩說。”
話雖如此，可從他的表現來看，顯然早已胸有成竹。
邀請對方進屋，從乾泡了一壺仙茶。
樸昶輕啜了一口，這才說道：“這幾日事務纏身，怠慢了小友，不知道小友住的可還習慣？”
“前輩說笑了，縱觀星域各處，沒有比雲夢坊住的再好的了。”
樸昶笑了笑。
話鋒一轉，說道：“其實我這次見到了康平王，遠觀。”
“哦？不知康平王有什麽吩咐？”
樸昶能夠說出來，自然是說給他聽得，所以他也就順水推舟。
樸昶微微搖頭，“吩咐倒是沒有什麽吩咐，隻是康平王言說銀堃是釣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