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和小王從省城趕回濱城,夜已經深了m)


    黑蓮想了想,還是給程局長掛了電話。


    “你們來吧,我剛送走省廳檢查組人,還在辦公室呢!”程局長說。


    小王感歎道:“這當局長的,也夠辛苦了。”


    黑蓮說:“你以為,公安局長很容易當呀!”


    “差不多,號施令,多神氣!”


    “等你以後當上了,就知道苦了。”


    “我呀,不是局長的料,根本不可能!”小王拌了個鬼臉。


    二人來到市局的局長辦公室,程局長已在那邊等候著。


    黑蓮匯報了到省重點監獄找洪副監獄長的調查過程,還有回來時拐到省城,找到蕭龍裴教授的交談情況。


    程局長聽了後。說:“看來。凶手地最大嫌疑人。就是這個馬文星了。十年前。他因過失殺人被判無期徒刑。在監獄他因表現好而減刑。得到假釋。既然安置在省城。為什麽又回到濱城呢?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來找左曼麗。他過去戀愛過地女人。從何興國地交代分析。左曼麗早把他忘記了。也願意見他。一般說來。無期徒刑就是一輩子在監獄度過。怎麽知道會提前假釋呢?這點符合當時左曼麗所說地。問題是。見不到左曼麗不就算了。為什麽要謀殺她呢?這裏麵肯定有原因。”


    黑蓮說:“是地。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原因。不過。洪副監獄長和負責馬文星地管教獄警老王。都認為馬文星地生活道路是病態地。思想也是病態地。他們地分析有道理。就算祖傳小提琴被那人踩壞了。也不至於砸碎那同事地腦袋呀!”


    程局長點點頭。


    黑蓮說:“我們準備明天一早就上省城。去找黃鬆茹。”


    程局長問:“你們去她地家找她?”


    黑蓮說:“不行。我們估計。馬文星有可能還住在她那兒。因為房子是馬文星地。去她家。若驚動了馬文星。會給破案帶來新地困難。我準備聯係省廳。由他們出麵聯係當地派出所。我們以便衣形式。在醫院裏會會她。”


    程局長點頭:“這就對了。案子越到尾聲,越要注意避免打草驚蛇。”


    “好的,我們會注意地。”


    第二天一大早,黑蓮和小王就出了。她們趕到省城,就直接到省廳。那兒,省廳有關人員已經將負責黃鬆茹所在醫院的派出所警察老謝,約到省廳等候了。


    黑蓮簡要介紹了一下案情,她們就出了。


    老謝是大胳腮胡,臉上刮得鐵青。他說:“接到省廳電話後,我就立即聯係了醫院的保衛科長,他會安排一個地點,讓你們和黃鬆茹好好談一談的。”


    “謝謝你了。”黑蓮說。


    “不用。”老謝說,“前個月,我們查案也到了濱城,你們也是非常配合我們行動,才得以圓滿成功。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客氣。”


    說著,老謝笑了,摸了摸自己的大胳腮胡。


    到了醫院,老謝就去找保衛科長,不一會兒回來了,帶她們到保衛科辦公室。


    護士長黃如雨已經在等候了。她五十出頭年紀,胖胖的身材,圓圓的臉。見黑蓮和小王來了,就站起來,點點頭。


    老謝說:“你們談吧,我去辦點事情。”


    說完,老謝就走了。


    黑蓮坐下來問:“你是黃鬆茹護士長?”


    “是的。”


    “我們是濱城公安局刑警隊的,有個案件牽涉到你的表弟馬文星,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黃鬆茹說:“我一聽是濱城警方地,就知道一定是為了我表弟的事情。”


    “為什麽?”


    “他以前被判刑的事情,你們一定知道。”


    “對,我們知道。”


    “這次他假釋回來後,我們那兒的街道居委會,給他找了個公司門衛的工作。可他不同意近身體不好,過一段再說,其實是推諉,我看他就沒什麽毛病。”


    黑蓮說:“他不工作,整天幹什麽?”


    “他呀,回來快半年了,頭二個月在家裏休息,這幾個月老往濱城跑,說省城吵。他向我要了二萬元,我給他了。因為我這十年來,一直住他的房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我的命運不好,先前的丈夫是醫院裏的醫生,背著我和一個小護士好上了。那時,我們的女兒都八歲了。我現後,氣得和他吵,也向院領導匯報了,院領導馬上嚴厲批評了他。接著,他就和我大鬧起來,說我把這事報告給領導,弄得他無法做人。我說,你必須和那小護士脫離關係,要愛護這個家。他呢,就是不改,我們隻好離婚了。離婚後,他就帶著那個小護士辭了職,跑到深去了。那時,正好我地表弟馬文星因過失殺人被判無期徒刑,他的母親,就是我的姨媽思慮交加病重,我就過來照顧她了。我姨媽星判無期徒刑,就是一輩子在監獄。你搬過來住吧,一則照顧我,二則跑來跑去不方便。當時我住的地方比較遠,就搬過來,把那房子賣了。我在家中照顧馬文星的母親,直到她去世。這一住,至今都快十年了。沒想到,半年前,居委會地人來通知我,馬文星獲得假釋,馬上要回來了。


    過了不久,監獄真的就用專車送他回來了。幸好,房子大,他隻住一間。我說等我物色到


    就搬出去。他不肯,說他隻有一個親人就是母親,伺老人並送終,他一輩子感激我。還說,房子應該歸我,他不會要這房子地。”


    “為什麽這麽說呢?”


    “我也不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房子地繼承權要給我。”


    “他從監獄一回來就這麽說的?”


    “對。他地話很少,從來不與我交流,我也不知道他有什麽打算。”


    “他為什麽樣要到濱城去住呢?難道就象他說地,因為省城住地地方吵,所以就到濱城去住?”


    “是的。”黃鬆茹說,“我住的房子,下麵就是街道,來往的車輛多,肯定比較吵。可是,習慣了就好。馬文星呢,老說這麽吵他睡不著覺。接著,他說離開濱城都有十年了,想回他走後,幾天回來了,陰沉著臉說他要在那邊租房子住一段時間。就是這個時候,他提出向我借二萬元,我就借給他了。”


    黑蓮說:“十年前,馬文星在濱城體委當幹部時,和一個漂亮的女人談過戀愛,這點你知道麽?”


    “不知道。”


    “這次他也沒說這事?”


    “沒有。”黃鬆茹說,“都十年了,馬文星進監獄也都十年多了,難道那女地沒有再找其他男人出嫁?”


    黑蓮說:“那女的倒是沒有出嫁。不過,最近一年多,她找了一個年輕的帥哥同居,嚴然就象夫妻。


    黃鬆茹搖頭:“現在呀,這社會的男女關係真是太亂了。我們醫院也是,漂亮的女孩子今天和這個男孩子談,就睡一起了。不行,就拜拜分手。過些日子,和另一個談,又和另一個睡一起。不過,那個和馬文星談過的女人,都過去十年,應該年紀不小了,難道思想也那麽開放?”


    “那女的叫左曼麗,長得非常漂亮,如今是一家公司的經理,四十歲年紀。我們估計,馬文星去濱城,可能就是想去找這個女人。馬文星沒有向說過這個情況?”


    黃鬆茹搖頭:“他什麽也不說。有時候,不知想什麽,會想得整個人呆。他的眼睛,直勾勾看一個地方,讓人毛。總之,聯想起他因為一把祖傳的小提琴,就用啤酒瓶把同事地腦袋砸碎,真有些可怕。”


    “你有怕他的這種感覺?”


    “是的。盡管他對我很好,對我女兒也很尊重。”


    黑蓮點頭說:“剛才我說的那個和馬文星過去談過戀愛的女人叫左曼麗,幾天前死了。”


    “死了?為什麽死了?”


    “被人謀殺了。”


    黃鬆茹恍然大悟:“你們來找我,難道這個女人的死,和馬文星有關?”


    “對。十年前,他們曾經是戀人。這次,他經常濱城和省城來回跑,你沒現有什麽異常?”


    黃鬆茹搖頭:“沒有。因為他很少說話,老是默默無語地跑來跑去,有些神神秘秘的,我不知他在搞什麽。”


    小王插上問:“馬文星上網麽?”


    “有。他向我拿了二萬元以後,馬上就去買了一部腦,大概花了四千多元。我家的網線,是我的女兒申請拉的。如果我地女兒不在,他就插上他的電腦上網。”


    “是不是在網上聊天?”


    “可能吧!”


    “那他的網名是什麽?”


    “不知道。”


    “那部腦,是不是放在省城的家裏?”


    “沒有,他帶到濱城去了。昨天,他回到省城,早上我上班時,他告訴我,早上他要去濱城再住幾天。他說這次回來,不再去濱城了。”


    小王點點頭。


    黑蓮說:“馬文星在省城,就沒有什麽親戚了?”


    “是的。馬文星地母親,是我母親的妹妹,我小時候,她就對我很好。那時,馬文星地父親在省文工團,是我省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馬文星很小地時候,父親就讓他練習小提琴,所以今天能拉這麽好。他是獨生子,當年全家又被下放到濱城的偏僻農村。他地父親,就死在那農村裏。十年動亂後,他母親返城,文工團給她的丈夫落實政策,所以分到了那套住房。馬文星招工,到了濱城市體委,因為他的籃球打得,就去當籃球教練。怎麽知道,為了那把祖傳的小提琴,釀成一場大禍。他因過失殺罪被判無期徒刑,他母親就病重了,要我過來照顧她了。母親一直掛念兒子,我就陪她到省邊界地帶的林海市雲山監獄去探望。後來,她的身體不行了,就沒去了。”


    黑蓮說:“馬文星早上說去濱城,應該出了?”


    “應該是吧!”


    “那這樣,你回如果他出了,我們想去他住的地方”


    “好的。”黃鬆茹向值班院領導請了假,就回去了。然後打黑蓮的電話,告訴她馬文星已經去濱城了。黑蓮和小王,立即趕去黃鬆茹的家,看了馬文星住的房間。他的房間很簡單,東西幾乎全放在一個大皮箱裏。小王倒是在床鋪下看到一雙大的旅遊鞋,聯想到左曼麗案時窗台上的腳印,就量了大小,並拍了照片。其它的,並沒有什麽樣收獲。


    黑蓮和小王隻好告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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