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派出所的警察來了。


    接著,市刑警隊的黑蓮隊長和助手小王,也和市公安局法醫老嚴、技術科老趙等有關人員與趕來了。


    現場被封鎖起來。派出所帶來的燈,將房間照得如同白晝。


    法醫老嚴開始檢查屍體。


    這幢租房的學生介紹:彭玉霞,是濱城一中高二(3)班的學生,原先住在學校的公寓,因為嫌吵,這個學期自己外出租房。估計在這兒住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吃飯大多在學校餐廳,有時在校外,平常來往的人,主要都是學生。她與外界的接觸不多,前些日子因被選為建市一千周年大慶的禮儀隊員,參加了培訓。除此之外,她的生活是三點成一線,租房、餐廳到校園。


    彭玉霞的租房裏一點也沒亂。書桌上擺放著作業,看起來隻做一半,連手機也都放在一旁。可能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就到床上躺一下,不料這一躺就再也爬不起來。電腦關著,說明躺下之前是在做作業,而不是上網。


    從穿著看,是一件寬鬆的t恤衫,上麵印有漂亮的圖案。t恤衫裏,穿著胸罩,下身是睡褲。這身休閑打扮,說明她一直在房間裏做作業。


    小王最喜歡的是電腦,開了機以後就在那兒擺弄開了。


    老趙仔細地檢查著書桌,地板和四周,不斷地將他認為有價值的東西,用攝子夾起來,放去他隨身帶的塑料袋裏。


    老趙用死者身上的鑰匙,打開了書桌的右邊鎖住的抽屜,裏麵一本工商銀行的存折和一張銀聯卡躍入眼簾,旁邊是擺得整整齊齊的五千元錢。看一下存折,好久沒有交易。估計這五千元要麽是家裏給的,要麽是用卡去取的。


    黑蓮陪著老嚴,她最需要從老嚴這裏獲得重要的第一手資料,這對今後的破案,受益非淺。


    不一會兒,老嚴的初步判斷出來了。


    老嚴說:“黑隊,從初步檢查看,死者是常見的急性中毒死亡。現在連屍體都涼了,說明已經死亡有一段時間。屍僵先在顏麵部和眼肌,隨後擴散到軀幹的上下肢。從這點判斷,已經死亡四到五個小時了。具體的我們要待我們回去後,用化驗報告解答。


    黑蓮看了一下表,說:“老嚴,這麽說死亡時間應該是下午五點到六點之間?”


    老嚴點頭:“對。從房間擺設看,非常整潔,說明下午這裏並沒有搏鬥。這點也符合死者全身沒有傷痕的特點。從死者穿著看,應該是一個人在做作業,可能是吃了什麽,毒性發作,她感覺不舒服,就去床上躺,這一躺下就無法起來了。”


    黑蓮的眼光掃視了一下房間,牆角的一張小方桌躍入她的眼裏。那兒擺有一張小桌,上麵有杯子和燒開水的電熱壺,旁邊還有一支嶄新的熱水瓶。那杯子象是吃過東西,裏麵放著一支湯匙。


    老趙已經走過去了,正在取樣。他在處理事情的時候,極為認真仔細,從不說話幹擾思路。


    黑蓮走到小王身邊,問:“你有什麽發現?”


    小王說:“從電腦裏看出,上午這個女生今天還上qq網,直至中午十二點。她的網名叫‘濱海波娃’,早上在群裏說了不少話,我還沒研究。不過,有一個叫‘暗夜獨俠’的,早上還和她獨聊了十幾分鍾。”


    黑蓮想了想,說:“今天是周末,有時間。這樣吧,這些留著下一步研究,我們先去和那些住這裏的同學談談。”


    小王站起來,跟著黑蓮來到樓下的一個房間。那些租住這裏的人,都是濱城一中的學生,一個個驚慌失措,被派出所的人集中到這兒。


    黑蓮和小王,一下子看到了白蓮。那白蓮夾在這些男生女生中間,還是最鎮靜的,摟著一個小個子女生。那女生看上去嚇壞了,渾身上下一直哆嗦。


    黑蓮和小王走進旁邊的房間,讓白蓮和那個連小惠先來。


    白蓮將事情先說了一遍。


    黑蓮問:“連小惠同學,你說傍晚的時候,你要去看電影之前,在這租房的門口,撞到彭玉霞的男朋友?”


    “是的,那人長得太高了,我的頭隻撞到他的手臂。”


    “那人叫什麽,有多高?”


    “我問過彭玉霞,她告訴我,她的男友叫魏智榮,身高有一米八多。她們初中時,同是城郊中學的籃球隊。後來,一起考高中,彭玉霞成績好,上了一中,那人成績差,上了八中。”


    “那現在是八中的高二年學生了?”


    “是的。”


    黑蓮問:“連小惠同學,你為什麽會懷疑彭玉霞同學會出事呢?”


    “我也不知道。”連小惠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白蓮說:“不要緊,你怎麽想的,就怎麽說,這對破案很有幫助。小惠,你看彭玉霞都出事了,還保留?”


    黑蓮溫和地說:“小惠同學,白蓮說得對呀!”


    連小惠用嘴朝旁邊的白蓮努了努。。


    黑蓮馬上明白了,說:“白蓮,按辦案程序,你得走了。回去稍為睡一下,馬上又是新的一天,還得上課呢!”


    白蓮站起來,拍拍連小惠的肩膀:“我走了,你要說!你全說了,才能抓到凶手,為我們的同學彭玉霞報仇!”


    白蓮走了。


    黑蓮又征求她:“連小惠同學,這是我的同事,要不要他也走?”


    連小惠搖頭。


    “那說吧!”


    “好的。”連小惠咽了一口唾液,有些困難地說,“我為什麽會對彭玉霞那麽注意,主要是因為戀愛。說心裏話,我也很想戀愛,找一個自己滿意的男朋友親熱。可是,我還沒找到。彭玉霞戀愛了,男朋友來找她,我見了,大腦就一直興奮。其實,我不是今天才注意她,以前就一直偷偷觀察。兩個多月前,有一次我見到一個又瘦又高有男生到她的宿舍,我就猜這個肯定是彭玉霞的男朋友。果然,不負我的觀察苦心,終於發現男生那一夜就留宿在彭玉霞的房間了。”


    “兩個月前的大概什麽日子?”


    “我記不住了,大概就是周末。”


    黑蓮一針見血:“這麽說,今夜你關注彭玉霞,其實也是想觀察她們是不是又同居了?”


    連小惠點頭,滿臉排紅。


    小王隻顧記錄,臉也不抬。


    連小惠說:“我看電影回來,首先注意的是,樓上東麵這一間的窗戶是否有燈光。當看不到燈光,我就猜她們一定是出門了。”


    “那你去看電影時,有沒有注意彭玉霞的房間是否有燈光?”


    “出門時,因為急,沒注意。這一天,都沒有看到有人來找她,所以出去時我沒去注意。”


    黑蓮點點頭,問:“你和彭玉霞是同學,關係怎樣?”


    “一般。她的性格、為人我都喜歡,但走不到一起。因為她長得太高了,有一米七五,而我呢,太矮了,隻有一米五十。”


    “你有男朋友了嗎”


    “還沒有。我希望能找到,但我喜歡的男生,不喜歡我。我不喜歡的男生,在後麵拚命追我。結果,還是成不了。”


    “這麽說來,你在彭玉霞的男友來找她時,觀察仔細。通過這些觀察,你是否發現什麽疑點?”


    “就發現她們同居了,其它沒有。”


    “那彭玉霞的生活中,有沒有什麽仇人,能置她於死地的仇人?包括愛情、金錢和複仇等等原因。”


    連小惠想了想,搖頭。


    黑蓮說:“好吧,今天先談到這裏,你可以走了。不管什麽時候,你如果想起對案件有用的東西,就趕快報告我們。”


    “好的。”


    連小惠走了,換成房東老太太進來了。


    “完了、完了!”


    那房東老太太一邊搖頭,歎氣著走進來。


    黑蓮問:“阿婆,為什麽搖頭歎氣?”


    “唉!”房東老太太說,“剛才,我聽到那些學生說,這幢樓太可怕了。小女生遇害出了事,他們都不敢住了。這不,他們如果一走,把小女生遇害消息傳出去,我這房子就租不出去了!”


    “原來,你是擔心房子租不出去。可是,我們還沒有破案,你怎麽知道小女生是遇害的呢?”


    “我猜測的。”


    “猜測?你有什麽根據?”


    “這很簡單。小女生平時生龍活虎的,長得又漂亮。我聽說不久前還當了濱城建市一千周年大慶的禮儀隊長,風光了一回。這種小女生,怎麽會自殺呢?不可能!不是自殺,那就是他殺了!”


    黑蓮說:“阿婆,你是房東,平時都看見什麽人來找她?有沒有什麽疑點?”


    房東老太太想了想,說:“這小女生來這兒租房的時間不長,就幾個月吧。她長得瘦瘦高高、白白淨淨,很漂亮。原先,我以為她那麽高,怎麽找對象?結果,她的男朋友比她還高。聽說還是初中的同學,一起在學校籃球隊打球的。我聽租住在這裏的女生講悄悄話,說是彭玉霞將那男生留宿了。我是房東,隻管租房收錢,其它的我管不了。剛才聽連小惠說,她的男友傍晚又來了,會不會是他害了小女生?”


    黑蓮搖頭說:“案件才開始調查,尚沒有結論。阿婆,我們想知道的是,除了這個瘦高個男生,還有沒有其他人來找她?”


    “噢,我想起來了!”房東老太太一拍大腿說,“大概一個星期前,也是周日,我看見一個燙著波浪式長發的中年女子來找過她。那人背朝裏,沒有上樓,隻站在門外。起先,我不知她找誰,後來看見彭玉霞匆匆下來,和那人一起走了。”


    “那人會不會是她的母親?”


    房東老太太搖頭說:“那人絕對不是她的母親!當初租房時,她的父母來過,父親又瘦又高,母親又矮又小,一點點,我一看就知道這女孩子長得象父親。而且,我還聽她一口一個爸,一口一個媽地叫著。”


    黑蓮眉頭蹙了起來:“長發中年女人的身影熟悉麽?”


    房東老阿婆想了一下,說:“不,完全是陌生的,至少我可以肯定,不是我們這裏小區的人。”


    “你沒有看到她的臉?”


    “沒有。她背朝裏麵,臉朝外,沒有轉身。”


    黑蓮若有所思地點頭。接著,她和小王又詢問了王誌鵬和其他學生,重點問了是否見到,一個燙著波浪式長發的中年女子來找過彭玉霞,結果都沒有。


    那麽,這個來找彭玉霞的神秘中年婦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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