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龍魚一開始就出現在眾人麵前,給來者的衝擊力巨大,尤其是這頗具威懾力的外形和那一口銀光閃閃的螺旋尖牙,大部分人都會把它當做一個巨大的危險,選擇遠離。


    這樣從心理上,大部分人就會自動地將這大龍魚從陣眼上排除,但實際上一想,就會發現這大龍魚是陣眼的概率極高。


    燕枝試探著用靈氣捏了個小光團丟下去,那大龍魚果然來吞,而那光團被大龍魚吞下去之後,燕枝就直接失去了與小光團之間的聯係。


    按理來說,小光團不是活物,這大龍魚把小光團吞進去之後就在它的魚腹之中,燕枝仍然能夠感應到和小光團之間的聯係。


    但小光團直接消失了,就從側麵印證了燕枝與殷晝的想法。


    大龍魚的魚腹裏果然藏著陣眼法門,小光團是觸發了法門被傳送出去了,所以才會失去與燕枝之間的聯係。


    這誰能想到出去的關鍵是在這麽一隻可怕的大龍魚肚子裏?


    沒有人會想主動送上門去葬身魚腹,尤其是有那嚇人的尖牙在前。


    燕枝越想越覺得這布置幻陣的人奇思妙想,又覺得殷晝思維敏捷,沒有被困在一開始的思維定式之中。


    不過燕枝也不敢讓大家跟著她一起冒險,萬一猜想錯誤,那豈不全部全軍覆沒?


    所以她吩咐殷晝呆在呆鶴背上不許跟著過來,隨後自己翻了下來,使了一個千斤墜,快速地往水麵墜下去。


    那大龍魚聽到有動靜,果然遊動過來。


    那宛如小山包一樣的大龍魚給人的威懾感絕對不容小覷,燕枝在它麵前連一根羽毛都不如,燕枝也不敢托大,做好自己猜測失敗速速跑路的準備,全神貫注到了極致。


    她沒注意到呆鶴背上的殷晝勾起了手指,手中由魔氣凝出一片黑色的長羽,正瞄準著朝燕枝飛速遊動過來的大龍魚,隨時預備著將這一片黑色長羽飛射出去,謹防大龍魚傷害燕枝。


    要是殷晝昔日的故人在這兒,就會知道他手裏凝出來的這一片黑色長羽有何等毀天滅地的力量。


    莫說這大龍魚有一座小山包大,就是整個幻陣這樣大,這一片長羽也能給它轟得四分五裂。


    燕枝將太玄橫在身前,左手的靈氣已經催動到極致,就在那大龍魚直接從水麵下躍出來準備將燕枝一整個吞下去的時候,燕枝左手的靈氣直接凝出一根幾人粗的冰柱,死死地卡在大龍魚的血盆大口之中。


    這冰柱是燕枝用自己本源冰靈氣所凝,其堅硬程度非同小可,大龍魚本想一口把燕枝吞下去,結果被這冰柱給卡住了嘴,壓根合攏不上。


    燕枝往它的嘴裏看過去,果然看到它口中並不是一個黑黢黢的大嘴,而是浮動著一顆圓溜溜的光珠。


    這東西應該就是陣眼法門。


    燕枝大著膽子把手往前一伸,果然在觸碰到那個光珠的時候根本沒有摸到實物,而是整個手都從這光珠中間穿了過去,似乎被吸入到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空間。


    隻這樣一瞬,燕枝就可以確定這就是陣眼法門。


    她給殷晝傳音,讓他坐著呆鶴下來,呆鶴也聽話,立即俯衝而來,在經過燕枝身邊的時候直接將她銜住放在背上,衝進了大龍魚的嘴中。


    在接觸到光珠的一瞬間,二人一鳥就直接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隨著力量本源的消失,燕枝凝出的冰柱也瞬間消失,大龍魚喀嚓一下合上了嘴,巨大的咬合力把自己的腦瓜子都震得嗡嗡的,然後感覺腹中空空,宛如吃了個寂寞。


    大龍魚呆呆地在水裏轉動了一會兒,然後很是想不通地遊回水底了。


    這麽久以來,難得有人主動往它的嘴裏送,雖然沒嚼到是個什麽滋味兒,但是怎麽肚子裏也空空如也呢?


    *


    而燕枝和殷晝果然感覺自己被卷入到一股靈氣亂流之中。


    呆鶴的等級並不高,有些受不了這些宛如利刃的亂流,不過片刻身上就被割出好幾道血口子,燕枝趕緊讓它回到靈獸袋之中,它還不肯。


    它性情忠貞,不願拋棄主人獨自躲避,但燕枝也不忍看它受傷,直接強硬地命令它速速回去,它違抗不了主人的命令,隻能回到靈獸袋中。


    燕枝便撐出護體靈氣,將自己和殷晝都籠罩在中間。


    一開始隻是靈氣亂流,燕枝應對這些還遊刃有餘,但後來不知怎的,這亂流之中又夾雜著魔氣。


    魔氣與靈氣撞在一處,宛如小刀一樣一層一層割開燕枝的護體靈氣。


    燕枝一直在努力維持著護體靈氣,好在她根基紮實,平素裏大量的戰鬥讓她非常習慣大量而長時間的靈氣消耗,識海之中靈氣充盈;


    而太素心經的修煉成果這時候也凸顯出來,靈氣源源不斷,生生不息,一直在她的經脈之中流轉,她應對這些並不困難。


    但殷晝是見不得她受苦的,他的手便放在她的背後。


    燕枝全神貫注,看不到背後殷晝的掌心浮起一層淡色的黑霧。


    這黑霧一出,外頭的魔氣似乎被什麽東西給嚇住了一般,不敢再往燕枝的護體靈氣上撞,一個個直接繞開了。


    燕枝還想為什麽這些魔氣不來了,不過沒有魔氣,應對靈氣亂流就輕鬆不少。


    兩人非常順利地從靈氣亂流之中出來了,落地之後稍有不慎,被旁邊一樹荊棘叢生的藤蔓給掛了一下手肘。


    那藤蔓的倒刺尖銳,燕枝的法衣都被割破了,連帶著手肘上都似乎被割破了一塊兒,流了點兒血。


    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她擦了一把藥,甚是不在意。


    倒是殷晝仔細地看了她的手肘,又伸手沾了點兒血液,在燕枝呆滯的目光之中,直接舔了一口。


    “你做什麽?!”


    燕枝驚呆。


    “有毒從你的傷口侵入到你的體內,你莫要掉以輕心。”


    殷晝卻很正經,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由分說地點住了燕枝身上幾處穴位,隨後掌心之中浮現出一股靈氣,溫和地貼上她的傷口。


    燕枝剛想說話,卻不知為何,傷口處忽然滾燙無比,一股熱流頓時從她的傷口處流遍周身。


    燕枝有些暈乎乎的,抬頭看殷晝。


    兩人在與那些魔修分道揚鑣之後就卸去了偽裝,是自己原本的模樣,故而殷晝的衣裳還是平素裏那樣嚴謹出塵。


    他素來是個矜貴禁欲的樣子,但如今燕枝看著他一絲不苟的腰封,不知怎麽就想起先前他穿魔修衣衫時露出的胸膛,生出一股子要把他這衣衫給扒開的欲望。


    想著想著,燕枝竟然鼻尖一熱,湧出一股熱流,伸手一擦,竟是流出了鼻血。


    要糟,她……中淫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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