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天時間裏,消極的情緒一直纏著我,我從沒感覺到自己做人方麵是如此的失敗。包括夏天他們前來問候我的傷情,我臉上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


    “強,你別再這樣了,那不是你的錯。”蕭鳳勸我,這幾天裏她已經勸過我不少次了。


    “如果你對草兒好。也許,離開你的就是我了……我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醒醒好嗎?”


    我歎了口氣走出房間,麵對著走廊,我回過頭說:“再給我點時間。我會讓自己恢複狀態的。”


    我愁眉苦臉的坐在酒吧裏喝酒。野人在那件事發生後的第二天就回來了。這幾天他也一直在陪著我,與其說是陪著我,倒不如是陪著酒。每次跟他到酒吧,酒水的消費總是在三千以上,一開始我總以為是酒水漲價。再仔細看看地麵上的易拉罐便釋然了。


    “強哥,你不覺得酒這玩意兒很好麽?”野人醉醺醺的說。


    我輕輕一笑:“是不錯。男男女女喜歡它的原因是……它可以讓人暫時忘卻一切。”


    野人嗬嗬笑著。


    我又說:“我覺得你應該是個很樂觀的人,跟那些受盡情感波折的酒鬼不同才是,為什麽一喝酒,就這麽拚命?”


    野人頓了頓,放下酒。輕輕道:“強哥,你願意聽故事麽?”


    “當然。”我點燃了一支香煙。


    “六年前。我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還有個很愛我的女朋友。那時我每天需要做的就是讀書,放學回家,節假日陪女朋友逛街。然後偷偷的打工賺錢,跟女友開房。”


    “我以為我的生活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但是現實總是很殘酷,在你認為是天堂的時候。其實那是地獄。”


    我忍不住打斷了他一下:“是……女朋友變心了嗎?如果是這樣……這個故事完全沒有必要再講下去了。”


    野人苦笑了一下:“不是。是因為我。”


    “強哥,你知道嗎。在我的那個時代,讀書好似乎是一件很可恥的事。似乎隻有混黑社會才有前途,有一天我和女友在逛街的時候遇到了同一間學校的流氓。”


    “他們在一個小胡同口攔住我,問我有沒有錢,我很害怕。於是將口袋裏的錢拿出來,乖乖的遞給了他們,我清楚的記得,那時我給了他們300。那是我半個月賺的所有錢。”


    “他們沒有為難我,隻是拿著錢大笑。然後揚長而去。女友看著我。問: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血汗錢給他們?憑什麽流氓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人。我當天心情很惡劣,於是就打了她一巴掌。”


    “那件事過後應該有一個星期吧。女友來到我麵前,遞給我300塊錢,我問她。這錢是哪來的,她說這些錢原本就屬於我。”


    “我再三追問下才知道,女友依靠她父親的力量找到了那夥流氓的老大。並狠狠的教訓了他們一頓。我當時很興奮,很開心,但是不知道危險已經離我越來越近了。”


    又是一打啤酒喝完了,我喚來服務員,把錢扔在桌上讓她去取酒。


    “那夥流氓在當時很有名氣,他們的幫派有個名字叫‘土狼幫’。”


    “我聽過。土狼幫……剛混的時候……聽過。”我說。


    “事情又過了一個月,女友有一天忽然來到我麵前。她哭著對我說,土狼幫的人陷害了她的父親,她父親被抓去坐牢了。”


    “我當時愣了,尤其是聽到女友發狠。說要報複土狼幫的人之後,我愣住了。不知該怎麽做。當時我就想。也許這是一個小女生的口出狂言罷了,當時她17歲。”


    “我沒有想到女友說的話是真的,三天後,我老樣子回到學校,卻看到女友**裸的坐在教室裏。她手裏拿著筆受……三個土狼幫的小弟躺在她腳下抽搐。”


    “女友被抓了,謀殺罪。死緩……女友的母親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自殺了。”


    “在我去探望她的時候,我還輕輕的責怪她,我說:你幹這事的時候應該叫上我。為什麽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膀上。女友笑了笑,說:你扛不起,你太善良,而且太軟弱。”


    “女友在坐牢的第一年就死在了監獄裏。年三十晚上。聽她的牢友說,她在燒開水的時候被人扔進去活活燙死的。”


    “從那時起。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我想讓自己變的不那麽軟弱,於是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進入了替天。我離開了愛我的父母,在替天這個組織裏訓練,強化自己。”


    “第二年,我向暴力嚴請假,回了一趟家,親手殺了那名謀害我女友的獄警。”說到這裏,野人嘴角掛起了殘忍的微笑:“我折磨了他半個月,最終他忍受不了。咬斷了舌頭死了。”


    “土狼幫的那些人,我自然沒有放過,老大是被我用拳頭打死的。其他的人跑的跑,死的死……那一晚上是我殺得最爽……一百多號人。哈哈,活活被我砍死了一大半。”


    “再之後。我就開始不停強化自己,不停用高壓手段鍛煉自己的心靈和**,直到我到達顛峰。我之所以愛上酒。是因為想她,想她跟我說的每句話,想她跟我在一起的每一秒。當時如果不是我的軟弱,她就不會死。”


    我啞口無言,隻能捏著啤酒往肚子裏灌,我知道每個人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但卻不知道,這些故事可以壯烈到如此程度。


    土狼幫,一個帶有神秘色彩的幫會,在崛起的三年後,忽然被消滅,這個黑道上的傳奇原來就是野人幹的。


    “強哥……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軟弱的人,你隻是用枷鎖把自己的心捆綁起來罷了,請釋放你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你,五州城。”


    我大笑著站起來:“你說的對,比起在這傷感,我還不如去做一些真正有意義的事,五州城啊。差不多該回去了……”


    野人也微笑著。但我在他眼中看見了淚水。


    “感謝你今天給我講了一個很好的故事。”我與野人互相攙扶著走出酒吧,我說。


    野人喝醉了。迷迷糊糊的,不知他在自言自語什麽。


    第二天,我開始聯絡在南吳的一切關係,著手準備回歸五州城。


    中午。飯後。


    張大帥、播求、梁超等一幹受傷痊愈骨幹都坐在屋中。張大帥攤開一紙地圖,道:“老大,現在燈.火書城五州城基本全都被鼠幫和白道控製了,我們留在五州城的兄弟幾乎沒有了,唯一建製完整的,應該是宋老二那票人。他們現在居住在大胡子工廠附近,也就是我們最早的基地旁邊,這次我們要是回去,應該也住在那吧,我是否應該以商人的身份重新租下那塊地?”


    “沒用的。五州城的白道係統是很完整的,尤其是現在,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被他們發覺,如果真的要回五州城跟鼠幫一決高下,第一件事就要立威。我們要向鼠幫和白道發出一個信息,那個信息是:天門喪屍強回來了。而在這個前提下,絕不能讓鼠幫的人找到我們。”梁超說話時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運籌帷幄的軍師。


    我看著那張紅紅綠綠的五州城地形圖。道:“如果是強行進入,第一天我們就會被盯上,所以。我決定化整為零。”


    “化整為零?你的意思是……少量人潛入?”張大帥愣了一下。


    “差不多,隻不是精銳潛入。這些人裏包括小播求、梁超、小白、野人、鐵爪、雷霆、蕭鳳、還有我。”


    “這……隻有八個人去五州城……太冒險了吧。”張大帥顧慮重重。


    “人數是少了點,但貴在精銳,隻要我們八個人在一起,我想,就算對方有一千人。我們還是能在拚掉對方幾百人以後逃離現場。”


    眾人沒說話,我又道:“在我們徹底攪亂五州城秩序後,我會安排你們過來助陣,而就在這段時間裏。張大帥,你和你的團隊要保證隨時都是精力充沛的,很可能讓你們過來的時候。就是決戰時刻。我不想聽到某某因為一晚上搞了好幾個女人後。連站都站不穩。”


    “哈哈。”眾人一陣大笑,隻有蕭鳳狠狠的鄙視了我一下。


    “為了保險起見,我已經聯絡了夏天,他也答應派給我幾個超強戰力。這些人裏包括子龍、小蝶還有阿罪。”


    雷霆一夥從替天出來的人全都明白夏天的意思了。連阿罪都調過來協助我,這就說明此仗隻許勝利,不許失敗。


    我輕鬆的笑了笑:“子龍和小蝶也許大家不熟悉,子龍,外號哭泣的刀,外界傳聞他虐待人的本領比他用刀還厲害。小蝶是阿罪親手訓練出來的,單是這一點。大家就不用懷疑她的實力了吧?”


    “嗯。地獄女小蝶……要不是你今天提起,我還真忘了她……她也曾跟我們一起戰鬥過呢。”雷霆笑嘻嘻的說:“我對她真正的實力很感興趣。”


    “大概就是如此了……至於什麽時候回去……嗯……這個由我來定,請各位的手機都保持二十四小時的開機狀態,還有,請列出你們需要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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