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從導演那兒得知郭亮會暫時缺席接下來的直播和錄製後,都不淡定了。


    首先是鄭曉楠,“小郭哥走了?為什麽?他出什麽事了?”


    李文麟導演搖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他沒說太多。”


    蘇鬱也擔心地問:“那他後麵還會回來嗎?”


    “這個還要看情況。”


    “怎麽會這樣,突然就離開了,連個招呼都沒打。”這是費澤。


    “是啊,如果以後他不回來了,那我們豈不是連個正式的告別都沒有。”丁怡也有些失落。


    雖然她是女嘉賓中與郭亮接觸最少的,但郭亮為人真的很nice。有他在,大家都有一種莫名的安心感。


    不用擔心冷場,不用擔心被忽視,因為總有人會顧慮到你的心情和處境,將他們照顧得很好。


    就蘇瀨柔沒說什麽。


    但觀眾們很快發現,嘉賓們散去後蘇瀨柔來到了沈歌旁邊。


    “他還好吧?”


    “怎麽想著問我?”


    “你們走得最近,應該知道一些他的情況。”蘇瀨柔隻是想確定郭亮是否安好。


    “他也沒對我多說。”


    蘇瀨柔點點頭,沒有再問,但眉頭卻是鎖著的。


    再來就是江羯,這個在小屋中被扈南歌折騰得最慘的男嘉賓,理應是對扈南歌的缺席最高興的。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多麽高興的模樣,還在吃飯時旁敲側擊試圖從沈歌那裏得到一點扈南歌缺席的情報。


    這檔節目從開始到現在,時間並不長,但扈南歌卻在這裏、在每個嘉賓的心頭烙上了最深的印記。


    如此過了三四天後,直播間觀眾流失嚴重,許多人都跑到官博下麵詢問郭亮的情況。


    黑子們都不敢黑了,因為他們剛想黑,就有無數人過來集火他們,發泄對郭亮缺席的不滿和擔心。


    也對,人家又沒做錯什麽,在嘉賓中表現那麽好,這會兒都退出了還追著人家罵,真當人家是普通人沒有粉絲的?


    當然,還有一部分黑子過去沒有意識到,等郭亮不在節目上了,也驀然感覺到了這檔節目缺少了原來那股味道。


    遊戲不好玩了,約會不好看了。


    沒有了郭亮,似乎哪哪都不對了。


    就連那些原本喜歡郭亮的,也沒想到他對這檔節目有這麽大的影響。


    還有一群人也有些火急火燎,那就是聖姆元君、築夢星君和玉姬子等一群天天追直播的仙家們。


    玉姬子:“哎喲,元君大人,那女魔頭隻是想看看天界諸神傳記,那種東西有什麽好藏私的。你也不是個小氣人,何必在這上麵為難她呢?”


    聖姆元君:“你上次可不是這樣說的,不是你建議我可以刁難她一下?”


    玉姬子:“我就隨便說說,哪裏知道你還當真了。我還等著看那女魔頭最後會把這個戀綜遊戲玩成什麽樣呢,你們就不好奇?”


    聖姆元君看向了築夢星君:“星君,你怎麽看?”


    後者嗤笑一聲,“那女魔頭是越來越囂張了,還敢跟我們討價還價。不過在這種小事上的確沒必要跟她較勁,咱們可是仙,莫要讓人小瞧了咱們的氣量。”


    玉姬子噗地一笑,“星君是想看看那沈歌還會在節目上醋幾回吧?還有江羯,你也挺喜歡這種臭臉帥哥的,他的感情動向你也會好奇。再來就是蘇瀨柔,可是這篇文的女主啊。女魔頭的出現,蝴蝶掉了原來的男主,就不知道會不會在他們中間重新誕生個男主了。”


    築夢星君冷哼一聲,卻沒有反駁。


    聖姆元君感歎:他們這些人看戲無數,胃口早就被養叼了,可那大魔女還是有能耐讓他們抓心撓腮。


    “也罷,這次就如她所願。”


    小精靈終於等到了元君鬆口,興高采烈告訴了扈南歌。


    “元君大人們已經鬆口了,大魔女,這下你可以回歸節目啦。”


    “不回。”扈南歌卻似乎早已不在意這個結果,對小精靈帶回來的消息無動於衷,連個表情都欠奉。


    “好啦大魔女,我知道這次的事情你很不高興。可現在元君大人他們都退出了一步,你就不要再傲嬌了好不好~”


    “誰跟你們傲嬌了?單方麵製定霸王合同,還言而無信,出爾反爾,我還能再陪你們玩?”扈南歌鄙視道。


    “這霸王合同從何說起啊?”


    “一千萬點觀眾好感度,一千點普通好感度,隻抵得上女主一點好感度。你們就算再怎麽折算,這個數值是不是太過分了點?我之前也隻是抱著玩玩的態度,懶得和你們計較這麽多。但現在你們跟我耍賴,我可也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小精靈被噎住了。


    這個折算數值確實有些過分,“可觀眾好感度和普通好感度原本不算在內呢,也是你爭取來的。”


    小精靈的意思是,既然是爭取來的,那就不要嫌少,多少是個意思。


    “是啊,所以現在我不稀罕了還不成?”


    “大魔女,你別這樣啊。”小精靈擔心,大魔女要是再討價還價,可能會讓元君大人他們真動怒。


    “別哪樣?你以為我會怕了你們天界?快點將我關回鎖魂獄,各種大刑來一遭,我正愁在凡間呆得太久渾身癢癢,讓你們給我疏鬆疏鬆筋骨。從此以後我就賴在你們鎖魂獄了,你們也別再想支使我到處跑腿。凡間已經被我玩了個遍,你們大人品味還是百年如一日的狗血,我也懶得抱什麽期待,還是回我的鎖魂獄養老去——”


    扈南歌躺在床上蹺著腿,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又威武不屈的模樣。


    小精靈哭兮兮,卻也知道大魔女根本勸不動。


    聖姆元君氣得不輕。


    她都已經退讓了,這女魔頭還要得寸進尺?


    “你們考慮好沒有啊!快點給我帶回鎖魂獄去,我想念那裏的牢飯了!我這小出租屋,跟天界也沒區別,鎖魂獄牢房還寬敞些。”扈南歌還嚷嚷催促上了。


    “這個該死的女魔頭!”築夢星君咬牙切齒,真想一掌碎了她的元神。


    可這種事情如果能做到,他們早就做了。


    那女魔頭,是從最黑暗的深淵走出來的。她的元神也已經與黑暗融為了一體,隻要這世上一日還存在黑暗,她就不會真正消散。


    可怕的魔物,一個讓天界永世關押不斷削弱卻對她無可奈何的人。


    築夢星君看了一眼聖姆元君,在她的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她們此刻都想起了同一件事。


    讓扈南歌去各個世界完成任務,真的單純隻是聖姆元君他們無聊了,想要看戲?


    其實不然。


    天界人用了上萬年時間去思考讓這個女魔頭永遠消失的法子,各種努力都嚐試過了,她仍然還在那裏。


    星明大帝曾經提到過一個設想。


    這女魔頭是黑暗的載體,她與黑暗共生。而她的生命力之所以如此強韌,元神這般堅不可摧,並不是因為別的。


    而在於信念。


    始終堅信自己、不為任何外物所動搖,敢於對抗所有一切、也無懼無畏的強大的信念。


    隻要能摧毀這股信念,在她黑暗的、沒有縫隙的內心織就一層密密麻麻的網,牢牢綁縛住她,她就會自行崩潰。


    說得簡單點,讓這個無情無欲、黑暗殘忍的女魔頭,摒棄自己一直修的暗黑能力,擁有正常人的感情。


    當她有更多的牽絆,就會擁有越來越多的弱點。


    魔頭隻能生活在陰暗中,當她渴望站在陽光下,就會被那耀眼的太陽灼燒殆盡。


    當她有一天想真的做個人時,那就是這個女魔頭從世上消失的那一刻。


    但這也僅僅是星明大帝的設想,他最終否決了自己的提議。


    聖姆元君不明白大帝為何否定了這個設想,她覺得這很有嚐試的價值。


    隻是,她不敢違抗大帝的意思。


    讓扈南歌去各個世界,一部分目的是為了找樂子,但另一方麵還是想驗證一下大帝當初那個設想。


    如果真成了呢?


    這也是大功一件啊。


    玉姬子和築夢星君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們心照不宣。


    在上個世界,女魔頭更人性化了,然而女魔頭的元神不但沒有變弱,反而更強了。


    還是築夢星君說:“元神變強隻是暫時的,而且於她也未必是好事。”


    兩人隨即了然。


    的確,女魔頭變強了,但元神給人的感覺卻不如過去那麽陰詭絕望,這是她被侵蝕的征兆。


    當她越來越渴望溫暖和愛,她的元神還會遭到更大的破壞。


    想到這兒,咬牙切齒的築夢星君,冷酷地一勾嘴角。


    “自作聰明的蠢貨,走入了陷阱還尤不自知。她不是想討價還價麽,那就滿足她。”


    “星君的意思,是想借著這番舉動進一步迷惑她?”玉姬子猜測道。


    “你說呢嗬嗬嗬嗬嗬——”


    小精靈都很訝異,怎麽這次元君大人她們這麽好說話。


    折算數值沒有發生變化,但卻答應大魔女抽獎時可以增多獎品。


    原本都是一本書一本書的設置獎項,這次有些直接是一捆書。


    扈南歌聽著小精靈帶回來的反饋,眼裏劃過一抹輕蔑和諷刺。


    一向最愛臉麵的聖姆老兒,這麽放低姿態?她可不會認為真是那戀綜節目好看到她們一再退讓。


    如今她隻是借這個機會稍作試探,她們就露出了馬腳。


    先前隱藏得再好,但漸漸還是失去了耐心,意圖也越發明顯了。


    到底誰是自作聰明的蠢貨,總有一天她們會知道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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