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墩忙不失迭從椅子上站起來,吩咐年輕管家趕緊去拿新到的好茶。


    年輕管家看著眼前這個抱著一隻小奶狗的年輕人,心裏疑惑不定。


    這位究竟是什麽來頭,居然連夏侯王都要站起來迎接,不過年輕管家深知自己的身份,這份疑惑也隻是深深藏在心裏,急衝衝的就跑進屋裏,取了剛剛采下來的茶葉沏茶。


    對於年輕管家,夏侯墩並沒有什麽避諱,反正現在夏侯王府的下人並不多,能夠進入後院的,也隻有年輕管家。


    “徐兄,這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夏侯墩將徐半年請上茶座。


    “這不是白天沒事兒,出來遛狗嘛,沒曾想,走著走著,就看到了夏侯王府,幹脆就跑你這兒來蹭茶喝......嗯,這茶不錯,這是新茶?”


    徐半年端著茶杯抿了一口,來到南慶,除了紮紙補魂,逛勾欄,聽小曲兒,燙火鍋喝小酒,這喝茶也慢慢成了一大愛好。


    嗷~~~汪汪~~~雪原狼王不服氣的抗議一聲。


    “這狗看著不錯,你從哪兒弄的,改明兒我也去弄一隻,看門。”夏侯墩瞄了一眼徐半年懷裏的小狗。


    雪原狼王回瞪一眼,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這個可能真沒法弄到,前兩天去城外做私活兒時在路上撿回來的。”徐半年說道。


    “那還真是可惜,不過這小家夥跟著徐兄,指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對了,徐兄剛剛說禁衛軍不能參與城東的事情?”


    夏侯墩聊完家常,話鋒驟轉。


    其實,對於徐半年的感覺,夏侯墩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在他的內心深處,總感覺自己應該對徐半年要有足夠的尊重,而且這種尊重還是情不自禁的。


    當然,他可能不知道,這種藏在他靈魂深處的感覺其實來自於訓誡尺和三字經。


    徐半年抬頭看了一眼年輕管家,問道,“你想知道嗎?”


    年輕管家愣了愣,心中糾結萬分。


    想不想知道?


    當然想知道了。


    年輕管家咬牙點頭。


    “那個地方叫做鬼門關。”徐半年淡淡一笑,對於年輕管家聽到這事兒,他並不介意,或許,一會兒他可能還記得鬼門關三個字,但一定想起徐半年這個人。


    “鬼門關!?”


    這下,不僅年輕管家驚了,就連夏侯墩都忍不住變了變臉色。


    雖然不知道鬼門關究竟是什麽,但這上麵帶著一個‘鬼’字,自然和鬼神殿有關係。


    難道,鬼神殿還藏著大招,現在準備攤牌了。


    徐半年一看就知道兩人想多了,幹咳一聲,抿了一口新茶之後繼續說道。


    “鬼門關,死人可以進,活人不能進。”徐半年沒有解釋太多,至於其他的東西,讓世人去猜測吧。


    而且,目前徐半年也還摸不清楚鬼門關現在的情況,陰間地府,沒有十八層地獄,如今隻有鬼門關,怕是也沒有太多作用,至少徐半年想象中的整個陰曹地府隻是現出冰山一角。


    “那......禁衛軍為什麽不能去?”夏侯墩問道,禁衛軍雖然是活人,但總歸不會進去。


    “因為禁衛軍是死人,進去之後,可能就出不來了。”


    徐半年一口喝完杯中的茶水,示意年輕管家再添一杯。


    隻不過,這時的年輕管家已經傻了,就像夏侯墩一樣。


    死人!?


    怎麽可能?


    夏侯墩突然想到,當初徐半年和老崔回來的時候,禁衛軍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結果等到晚上,夏侯王府就有了鬧鬼事件,第二天一大早,年輕關鍵就說禁衛軍將軍要見他,並且把禁衛軍的指揮權交給他。


    想想都有些不切實意,以至於到現在,夏侯墩都沒有揣摩出禁衛軍究竟意欲為何。


    然而,現在,卻從徐半年口中得知,禁衛軍竟然已經是死人。


    雖然夏侯墩不介入鎮魂司,可也知道一些鬼神殿的傳說,鬼魂,想要控製一個死人是非常容易的。


    “鬼神殿?你是鬼神殿的人?”夏侯墩有些慌了。


    徐半年搖搖頭,抿了一口滾燙的茶水。


    “我就是我,我就是一個紮紙匠而已,王爺不用猜想那麽多。”


    “既然禁衛軍現在死人,那鬼門關應該能去啊。”夏侯墩不解。


    “我說的是死人能進,活人不能進。”徐半年強調說道。


    “死人能進,活人不能進?”夏侯墩眉頭緊鎖,這話有什麽玄關?


    “隻能進?不能出?”旁邊的年輕管家突然說道。


    徐半年笑而不語,站起身準備辭行。


    夏侯墩也站起來,欲言又止之後開口問道,“那這些禁衛軍?”


    “可以用,如果你不想用的話,可以讓他們到鎮北將軍府去。”


    徐半年轉身離開夏侯王府,一人一狗,小奶狗在腳前腳後蹣跚行走,時不時還要摔上一跤。


    ......“王爺,現在怎麽辦?”


    年輕管家向來主意還是挺多的,可是這會兒有些焦急了。


    夏侯墩也明白年輕管家的意思。


    夏侯王府的禁衛軍,恐怕真的已經不是原來的禁衛軍了,至於怎麽死的,恐怕和那天晚上有關,誰殺的?也不用猜。


    可是,徐半年真的這麽厲害?不是鬼神殿,那又是什麽來曆?


    這些,都不是夏侯墩頭疼的事情。


    夏侯墩頭疼的是,禁衛軍,在自己夏侯王府的八百禁衛軍,全死了。


    曾經,南慶帝因為禁衛軍死了一個人,屠城。


    如今死了八百......“王爺,鎮北將軍府不是傳言已經被城隍廟占據了嗎?咱們把這事兒推到城隍廟去?”年輕管家說道。


    “鎮北將軍府是徐半年的財產,我賣給他的。”


    年輕管家頓時啞口無言。


    雖然夏侯墩已經把鎮北將軍府賣給了徐半年,可是,禁衛軍向來是追查到底,追蹤還是要到夏侯王府頭上。


    “那徐半年,是不是和......”


    “你覺得城隍廟比起鬼神殿如何,比起鎮魂司又如何?”夏侯墩眯著雙眼遙望長空。


    “這個,不好說,不過城裏的人和外麵的人對城隍廟的評價都很高。”年輕管家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王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看來,大家還是比較喜歡城隍廟啊。”夏侯墩感慨道。


    “目前來看,確實如此,城外的城隍廟一直都很熱鬧。”年輕管家說道。


    “怎麽沒有人去請一座城隍廟放在永寧城,我記得好像是可以去城西的城隍廟求一座回來的。”夏侯墩說道。


    “啊?這個......”年輕管家目瞪口呆。


    “好了,你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傳出去。”夏侯墩揮了揮手,躺回搖椅假寐。


    年輕管家在旁邊站了良久,這才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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