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年這些天的日子越來越瀟灑了,進入無間煉獄紮紙回來,算是立了大功,老崔在鎮魂司給他申請了一筆五十兩銀子的獎勵。


    男人,有了錢之後幹什麽?


    那還不是隻有頓頓酒肉,夜夜笙歌。


    尤其是現如今豆腐西施去京都之後,家裏吃啥都不是味兒,天天往勾欄小樓跑,坐在台下,吃著鮮美的大餐,欣賞曼妙的舞姿。


    還真別說,這勾欄小樓的女鬼們除了別想著去共度良宵外,這美食做得確實不錯,廣場舞也很奈斯。


    “我說安兄,你就不怕你家小妹扛著埋人鏟把你拖回去埋了?居然敢跑來蹭我的酒?”


    徐半年看著安立身,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男人,不僅是個妹控狂魔,還是個怕妹軟蛋,砍頭店生意不咋樣,倒是讓安立命埋了好幾次。


    “那怎麽可能,我妹她敢埋我?我是他親哥呢,你別這麽舍不得銀子,大不了等我有錢了,我請你。喲......這個妹紙不錯。”安立身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喝酒,還不忘點評一下台上跳舞的女鬼。


    徐半年笑了笑,還死不承認?


    隨後又抬頭看著肩上扛著埋人鏟的安妹妹,一臉無辜的說道,“你看吧,可不是我拉著他來的。”


    “和誰說話呢,好好看妹——”安立身下意識的回頭,嘴裏的雞腿叮咚一下掉在桌子上,掉在地上。


    “安小妹,很不錯嘛,早上才從坑裏出來,這會兒又跑這裏來了?”


    安立命嘴角掛起一絲弧線,小鼻子微皺。


    徐半年最喜歡這個表情的安妹妹,賊可愛,和豆腐西施那種說不出感覺的萬種風情完全不一樣,一個可愛,一個迷人。


    “這不關我事啊,我說了不讓他來的......”徐半年幸災樂禍。


    “徐兄,救我——”


    安立身隻來得及驚呼,就被安妹妹揪著耳朵。


    “徐半年,你也不是個好東西,趕緊給我滾出來!”


    徐半年嘴巴張了張,硬是沒能說出一個反駁的字兒,尤其是安立命手上的埋人鏟更是讓他誠惶誠恐。


    他有種直覺,要是自己不走的話,他也有可能和安立身成為難兄難弟,被埋掉。


    可是,堂堂七尺男兒,帥得亂七八糟的男人,怎麽能如此輕易的向一個女人屈服。


    不走。


    桌上還有半隻燒雞一瓶兒上好花雕呢。


    站起半個身子的徐半年默默的坐下,論實力,六品實力完全不用懼怕安立命,想要埋他,小姑娘還嫩著呢。


    果然,徐半年在悠悠喝完一杯酒之後回頭看,門口已經沒了安家兄妹的身影。


    哈哈,麵對妹紙,果然要拿出強勢的態度。


    徐半年心裏賊爽,一瓶兒花雕下肚,也不用刻意去控製酒精的麻醉。


    人生得意須盡歡,要是連喝個酒都可以去控製,最後喝酒就跟喝白開水似的,還有什麽意思呢?


    喝酒人,自有酒中之樂。


    踩著高高低低的步子,徐半年總算在傍晚回到紮紙店,他記得紮紙店裏還有半壇子好酒沒喝完呢,從勾欄小樓點的半隻燒雞足夠下酒了。


    ......“徐兄......徐兄......”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徐半年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吵雜的聲音,這聲音還有些耳熟,怎麽聽著這麽像是安立身那個靚仔呢。


    徐半年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心裏直罵勾欄小樓賣劣質酒,腦瓜子就像是被大鐵錘砸過一樣,嗡嗡直響。


    “徐兄,你可終於醒了,來,咱們聊會兒天兒,這月黑風高小樹林,這次可算不用我一個人在這熬過每一個孤獨的夜晚啦。”


    “喲,好巧,安兄這是......又被你妹埋了?你慢慢玩兒著,我先走了。”


    徐半年醉眼朦朧,赫然發現和自己說話的居然是安立身,這會兒正埋在地裏,隻留了一個腦袋在外麵,看著倒不是很恐怖,反而喜感多多。


    隻是,當徐半年想轉身走路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走不動,不僅腳動不了,手也沒法動,身子更是無法動彈。


    “徐兄,你別掙紮了,這是我妹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秘術,一旦中招,要麽我妹親自解開,要麽我妹設置的時間到了自動打開,外人都沒有辦法解開的。”


    小樹林中,瞬間鳥歇蟲睡,安靜得可怕。


    “我!去!你!大!爺!”


    被埋了!


    “呸!呸!呸!”


    徐半年不停的吐著嘴裏的土屑腐葉。


    “安妹妹怎麽把我給埋了,我......我他大爺的沒有得罪她啊!”


    徐半年欲哭無淚。


    我可是六品高手啊,都可以和七品高手硬剛的實力派,被一個五品不到的小丫頭給挖坑埋了。


    天理何在!


    “徐兄,安小妹是女人呢,女人是一種不可理喻,無法看透的物種,埋人不需要理由的。”


    “你個妹控狂魔......”徐半年不想理會安立身,這家夥妹控到已經失去理智了,把埋人都說的這麽理所當然的。


    “徐兄,別放棄,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一會兒咱們再接著喝!”安立身勸說道。


    “我喝你妹!”


    徐半年這會兒心裏想著要不要戒酒,喝酒誤事,古人誠不欺我啊。


    再說了,這就一個腦袋留在外麵,喝酒?你告訴我怎麽喝?


    “你豁我妹?你老家是嶺南的?完了,完了,這下我也救不了你了,你居然敢欺騙我妹的感情,你居然隻是豁她的......”


    徐半年:“......”


    吱吱~~~“哈哈,咱們的美酒來了。”安立生興奮的喊道。


    徐半年一臉懵,這不是猴子叫嘛,咋就美酒來了?


    正想著,一道身影從樹上跳下來,正是一隻渾身長毛的猴子,前爪提著一個巨大的食盒出現在兩人中間。


    隻見那猴子在食盒上輕輕一按,食盒打開,兩隻燒雞,兩瓶花雕出現在眼前,燒雞使用一個架子撐著的,直接送到兩人嘴邊,花雕瓶子裏也有一根嚐嚐的蘆葦杆,可以直接用蘆葦杆喝酒。


    徐半年直接看呆了,這個自動投喂食盒(姑且就這麽叫吧),雖然有些簡陋,但也太......有經驗了?


    這安立身究竟被埋了多少次啊!


    “嘿嘿,驚喜吧,這小家夥是我被埋的時候認識的,很聰明。”


    徐半年無語,好吧,這都已經把猴子培訓成美團外賣了,安兄也是辛苦了。


    “來來來,咱們劃兩拳——我的雞!”


    “噓——”


    就在兩人準備二劃拳的時候,小樹林外,一隊黑甲戰馬突然出現,整齊的馬蹄聲讓兩人眼前的燒雞都從地麵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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