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補償?


    安輕有一瞬的呆滯。


    不過她很快想起了什麽,翻身下了床,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了某件東西,然後又回到了鬱聽白身邊坐下。


    她攤開掌心,將手中的東西送到鬱聽白眼前。


    是一小管包裝簡約的藥膏。


    鬱聽白問道:“這是什麽?”


    “活血化瘀的,沒有副作用。”安輕以為鬱聽白看不上如此樸素的東西,急忙解釋道,“我這兩天也在塗呢,很好用的。”


    安輕生性好動,經常會磕了碰了。前兩天出活動的時候,她的膝蓋不慎磕到桌角,留下一道淤青。雖然導演組收走了她們大部分私人物品,但像這種必需品還是會保留的。


    鬱聽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安輕以為她願意接受了,趕緊把藥膏往她的手裏送了送。


    “你幫我塗。”


    安輕:???你說啥?


    她驚愕的抬頭看向眼前的人,隻見她唇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卻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鬱聽白語氣很無辜:“今天我很累的,再做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低血糖就要犯了。”


    行吧,你說什麽都對,可是……


    安輕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把軟包裝的藥膏捏出一個凹坑。


    她又沒有棉簽,塗藥膏的話,那不是讓她摸未婚妻的大腿嗎?


    “怎麽,你不願意?”


    “不是不是。”求生欲一下子湧上來,安輕連連搖頭,說道,“我是怕弄疼你。”


    說完之後她自己意識到不對,鬱聽白腿上的傷就是她弄出來的,現在說這些真的好蒼白qaq。


    果然,鬱聽白斜她一眼:“還知道怕?”


    安輕裝作沒聽見,她硬著頭皮打開藥膏的蓋子,擠出一點在手指上,卻發現對方沒有動作的意思。


    她隻得紅著臉提醒道:“你把裙子撩起來一點吧……”


    “不會自己動手麽?”


    安輕:……


    今天是要玩死她嗎?


    但她怕再磨磨蹭蹭,對方就要失去耐心了。於是她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掀起了睡裙的一角。


    暖橘色的燈光下,肌膚白皙柔滑,上麵的紫色淤痕分外顯眼。


    安輕抬手,動作極輕的將藥膏塗了上去。不過她覺得就算再小心,也還是會感到一絲痛的。不過該說不說,真的好軟啊……


    她抬眼,飛快的瞄了一眼鬱聽白的表情。那雙漂亮的墨色眼眸低垂著,剛好觸碰到她的視線。


    安輕心跳驟然加速,她沒敢再抬頭,隻是安靜的塗完了藥膏。


    她長出了一口氣,就在她以為這一切已經結束的時候,腳下卻突然一空。


    搭在床邊的右腿被鬱聽白抬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安輕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鬱聽白已經從她手中拿過了藥膏。


    她慢條斯理的指了指安輕膝蓋上的淤青,笑著說:“禮尚往來吧。”


    下一秒,膝蓋上傳來藥膏微涼的觸感。


    安輕:……


    她剛才洗完澡之後已經塗過了啊。


    現在不止是臉,全身都發燙的厲害,令人無所適從。


    安輕試圖製止這種詭異的行為:“我剛才……鬱聽白我大腿沒事不用塗!!”


    鬱聽白輕笑一聲,收起藥膏,眼中竟是有幾分意猶未盡的表情。


    這時,二人的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輕響,悉悉索索,像是重物在地毯上被拖拽發出的聲音。


    安輕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拉過被子裹緊。


    鬱聽白動作微頓,凝眸仔細的聽著。


    那聲音持續了一會兒,又歸於安靜。


    就在安輕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樓上又傳來幾聲痛苦的嗚咽,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毛骨悚然。


    安輕臉都綠了,但又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她們住宿的客房在旅館的二樓,三樓住的是南希一家。


    這時,放在床頭的腕表亮了起來,上麵浮現出兩行字。


    你們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


    要不然……還是上去看看吧。


    鬱聽白已經起了身,站在門邊,從貓眼裏向外觀望了一會,然後轉身道:“走吧,跟我出去。”


    安輕很是害怕,但又聽到鬱聽白淡淡的說:“要是咱們都不出去,他們幾個不就白演了?”


    安輕:!!!


    好有道理,而且鬱聽白這麽一說,她就不覺得那麽恐怖了。


    於是她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鬱聽白的身邊,動作自然的拉住了對方的手。


    最近鬱聽白總是牽著她走來走去,她都習慣了。


    果然,鬱聽白也沒有對此表現出任何不適,手上微微用力,牽緊了她。


    剛一推開房門,就撞上了一家三口沈思淇一手拉著易灼,一手拉著溫泠,臉上是欲哭無淚的表情。


    “我不想去,這鏡頭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溫泠說:“那你自己留在房間裏?”


    那不是更嚇人了?


    沈思淇呆了呆,沉痛道:“算了,你們保護好我。”


    通向三樓的樓梯沒有開燈,末端隱沒在黑暗裏,看起來黑洞洞的。


    易灼打開手電筒,主動走在最前麵探路。


    夜深人靜,落在木製樓梯上的腳步聲十分清晰。盡管沒有人說話,但是眾人聚集在一起,那種陰森森的感覺就消散了許多。


    三樓的走廊也是暗著的,兩側房門緊閉,隻有走廊盡頭的那扇門虛掩著,從門縫裏灑下一小片弧形的光。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的放輕腳步,朝著那點光亮走過去。


    女孩子們在門口站定,紛紛湊到門縫跟前,想要看清楚門裏的情景。


    沈思淇慌亂之下動作太大,還不慎把門推開了一小截。屋裏的兩位演員很是敬業,硬是默契的裝作沒看見的亞子,沒有笑場。


    “科爾,你知道你錯在哪裏了麽?”


    南希背對著門的方向,語氣和眼神都很冷漠。她手邊的木製小桌上放著一把匕首,刀刃很薄,在燈光下泛著一小塊白光。


    她麵前的男人坐在地上,背靠著牆,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男人身材魁梧,跟嬌小的南希形成鮮明對比,但卻表現出一副毫無反抗之力的模樣。


    他遲疑道:“我不該喝醉。”


    南希點點頭:“還有呢。”


    此時的科爾跟白天囂張跋扈的樣子判若兩人,低著頭老實回答:“我不該對雪莉發脾氣。”


    南希似乎對這種場合很熟悉,她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淡淡道:“既然知道不對,為什麽還要做?”


    科爾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一時衝動。有客人在,作為一家之主,我想在外人麵前有點麵子。我平時是不敢發脾氣的,你知道的。”


    安輕心裏一陣疑惑。


    為什麽科爾看起來這麽害怕南希呢?


    她又猛地想到了今晚雪莉詭異的舉動,在雪莉用牙齒咬住科爾脖頸的時候,科爾也沒有掙紮,表現的十分畏懼。


    而且科爾說自己平時不敢發脾氣,南希也沒反駁……


    難道是因為南希和雪莉都長了異於常人的尖牙的緣故?尖牙對科爾有壓製性的打擊?


    科爾眼神恐懼,說著說著,竟是落下兩滴眼淚。


    “原諒爸爸吧,爸爸下次一定改。你知道,我是愛雪莉的,我也愛你,我的女兒……”


    南希沉默著,一時沒有回答。


    科爾見她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效果,繼續求情:“南希,你打我罵我都行,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這不是家暴男的經典台詞嗎?每次有點小事就訴諸暴力,然後再聲淚俱下的道歉換取受害者的心軟,沒過兩天又打回原型。


    安輕聽得很是氣憤,連害怕都忘了。


    她腦子一熱,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她指著科爾,義正言辭的對南希道:“家暴隻有0次和無數次。不要被他騙了,如果你原諒他,他以後還會像從前一樣對待你們!”


    南希身形一頓,慢慢轉過身來,做了個猙獰的表情。


    qaq!好嚇人!


    安輕往後縮了縮,卻撞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鬱聽白的手臂圈著她的腰,熱度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傳過來,讓她一下子安全感倍增。


    安輕壯著膽子,繼續說:“他就是個渣男,讓你媽媽離婚吧!”


    這時,其他三個隊友也紛紛走了進來,幾人站在一起,如同一種無聲的支援。


    南希盯著眾人看了一會,突然笑起來。


    下一刻,所有人的腕表屏幕同時亮起,顯示生命值5。


    這可真是意外收獲了!


    安輕頓時喜形於色,連南希的牙齒都看著順眼了不少。


    身旁的沈思淇一臉崇拜的搖晃著她的手臂,連聲稱讚:“安輕安輕,你果然是大佬,我沒有看錯你!”


    安輕很受用,故作從容的點點頭:“還行,你也學著點。”


    這時,南希突然拿起了手邊的匕首。


    她就這麽提著匕首,一步步向科爾走去。


    這個小朋友怎麽回事啊?思想也太極端了吧!


    安輕一驚,勸阻道:“年輕人你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科爾驚恐的掙紮著,口中不住哀求。


    但他說出的話卻是:“別咬我,別咬我,別咬我……”


    看來比起匕首,他更忌憚南希的牙齒。


    然而南希隻是走到科爾麵前,蹲下身,割斷了他手腕上的繩子。她盯著科爾的眼睛,語帶威脅:“我留著你,是不想讓媽媽傷心。”


    她頓了頓,輕輕磨了磨牙齒,發出一陣毛骨悚然的摩擦聲。


    “記住了麽?”


    科爾連連點頭:“記住了,記住了。”


    這時,房間的門被再次推開。


    雪莉穿著睡裙,眼神疑惑的向門內張望:“大家都在書房裏做什麽呢?”


    科爾觀察著南希的臉色,一時沒有說話。


    在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南希已經把匕首藏到了科爾身後的櫃子底下。她眨眨眼,又變成了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


    “客人們想跟我和爸爸聊聊天,對吧爸爸?”


    她看向科爾,眼神暗藏警告。


    科爾連連點頭:“是的,是的。”


    “這可不行。”


    雪莉皺眉,“南希,爸爸今晚喝多了,要早點休息,而你也該上床睡覺了,不然會長不高的。”


    南希乖巧的點點頭,“媽媽,我這就去睡覺。”


    雪莉欣慰的笑笑,“你扶著爸爸去休息,我來招待客人們。”


    南希帶著科爾很快離去,其他幾人則在雪莉的帶領下,來到了客廳裏,在沙發上坐下。


    雪莉禮數周到的給每個人倒了一杯熱牛奶,問道:“你們想知道什麽?”


    安輕一愣。


    她突然想到今天溫泠講述的經曆。


    在通靈師克裏斯汀那裏,溫泠用25點生命值換來了非常有價值的情報郵局的報紙。那麽在雪莉這裏,是否也需要消耗生命值?


    其他人大概跟她是同樣的想法,都遲遲沒有開口。


    果然,雪莉開口道:“我可以回答你們的問題,但要用生命值來換。”


    她側過身,從桌子下麵的小抽屜裏取出一疊黑色的卡牌。


    “我這裏有一些卡牌,每張卡牌上都有一個背景故事。”


    “選擇你想要知曉的故事,我會告訴你換取它需要消耗多少生命值,至於換不換,用誰的換,最後取決於你們。”


    現場的人除了溫泠的生命值是75點,其他人都很安全。鬱聽白、安輕、易灼再補上5點生命值後,生命值都變成了滿格100,沈思淇少一點,也有95。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的把溫泠推到最後,不打算讓她參與。


    卡牌一共有五張,很有質感,邊緣有著繁複的銀色花紋,中間的部分各寫了一行字,分別是:


    “克裏斯汀和貝絲。”


    “羅莎和亞瑟。”


    “南希一家。”


    “關於夢幻小鎮。”


    “關於那場事故。”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默契道:“關於那場事故。”


    根據報道,巴士衝破護欄從山坡上滾下,就算在海拔不高、且有緩衝的情況下,也是非常凶險的。


    那場事故很可能就是產生“死者”的原因,也是目前眾人最關心的問題。


    她們有五個人,對應五個背景故事,如果要價不是太過分,全部換取也不是什麽難事。


    “好的。”雪莉點點頭,笑出一口尖牙。


    “關於那場事故需要耗費生命值90點,必須單人承擔,用誰的換?”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52423:46:452021052523:45: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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