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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所有賓客都走光後,隻剩下那些清洗著餐具跟負責打掃的傭人在作著最後的收拾。


    到12點左右,連那些傭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去休息,整個大宅又回複了平日的冷清。


    從那個藏身了近兩個多小時的房間裏走出來後,營野瑩子把槍拿在手上,悄悄地走上了三樓,然後向那個剛剛纔竊聽過的書房走去。


    看到從書房裏麵並沒有燈光透出來,女警視將耳朵貼在房門上麵,過了一會,並沒有聽到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難道走開了嗎?在經過一番考慮後,她終於擰開了房間。


    在確定裏麵沒有任何聲音後,她慢慢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誰知剛一進到裏麵,她馬上感到有兩把冷冰冰的東西頂著自己的兩邊額頭。


    “別動。”一把男性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


    營野瑩子心頓時為之一沉。


    很快地,她手裏的p5手槍被左邊的男人奪走了。


    這時,仍然穿著西裝禮服的池山慎太郎跟一個很高大的中年男人從書房裏走出來。


    看著已經被手下製住的女警視,池山慎太郎十分得意地笑起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呀。”


    “你是怎麽知道我會回來的?”營野瑩子冷靜地看著現任的東京都事那張令她覺得惡心的笑臉。


    “老實說,我也很意外你會回來。其實當你在書房外麵偷聽我們講話的時候,裝在這幢房子裏麵的微型攝像機已經拍到了你的舉動。當我的手下向我報告時,我正準備派人去捉你。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這讓我們省了不少力氣。”


    “如果我失蹤的話,一定會有人來這裏調查的。我再怎麽樣也是警視廳的警視,可不是那些即使被人帶走也沒人察覺到的偷渡客。”營野瑩子冷冷地說。


    “哦,看來你知道的東西不少,那就再加不能留你了。不過如果你把那些提供你情報的人供出來的話,也許可以少受點痛苦。至於會不會有人來調查這個問題你倒不必擔心,因為你那位同樣是當警視的男朋友會為我們證明你是自己回家的。”池山慎太郎像嗜血的狼一樣舔了一下嘴唇。


    聽到他的回答,營野瑩子更加肯定這些人的確是有份參與那些實驗的負責人。


    這時,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中年男人突然插口說道:“不要再說了,快點把她解決掉吧。今晚已經夠多事的了。”


    “好的,江口先生。”池山慎太郎向旁邊的男人說完後,對女警視右邊的男人說:“把她的手拷起來。”


    那個男人馬上從身上拿出一個手銬把她的雙手拷住。


    池山慎太郎走到一個大書櫃前麵,然後回過頭對女警視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我現在就滿足你這個願望。”說完,他把書櫃上麵中間最左邊的兩本書抽出來,然後把手伸進去按了一下。


    當他把手抽出來後,那個書櫃突然自動向左邊滑開一米多,原來在那書櫃下麵裝了一段很短的滑軌。在書櫃移開後,營野瑩子看到那幅牆上麵有一扇門一樣大小的輪廓。


    池山慎太郎用力一推就推開了,原來真是一扇門。


    池山慎太郎跟那個男人首先走了進去,那兩個保鏢的一樣的男人也架著女警視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營野瑩子看到裏麵竟然有一部電梯。


    進入電梯後,池山慎太郎對她說:“這是我的專用通道。當初在設計這幢房子的時候,我特意留下了一些空間來加裝了這條電梯,當然,在沒有經過丈量計算的情況下,從外麵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即使你找遍整間房子,也是不可能會找到這裏來的。”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用色欲的眼神盯著女警視那高聳的胸部。


    雖然厭惡他的眼神,但是營野瑩子並沒有出聲。


    電梯很快就到達了底層,當電梯門打開後,她看到前麵是一道厚重的鐵門。


    東京都事在鐵門旁邊的小鍵盤上麵按了幾個數字後,鐵門很快就自動打開了。


    “雖然你並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女人,但卻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警察。”


    “我並不感到絲毫的榮幸。”


    “那真是太可惜了。”


    進到鐵門裏麵後,營野瑩子發現這裏比想象中的要大許多,幾乎有整整一個籃球場那麽大。而且這隻是其中一個房間而已,不知道其它房間的情況怎麽樣。從地板到天花板的高度有將近三米,掛在天花板上麵的幾根大光管把整個地方照得仿如白晝。


    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房間的四周擺滿了各種連她也叫不出名稱的設備跟儀器。有的隻有半米高,有的幾乎要挨到天花板。雖然是如此多的設備,但是卻擺放得很整齊,並不顯得淩亂。


    也許是因為那個中年男人答應了他的要求,所以池山慎太郎顯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他對正看著那些設備跟儀器的女警視說:“這裏本來是在戰前興建的緊急避難地下室,可惜卻一次也沒有使用過。我就是看中了這個大型地下室才特意買下這塊地皮來蓋房子的。而你現在看到的這些設備跟儀器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它們都是之前從那個舊實驗室搬來這裏的。你很幸運,因為不用多久,等新的實驗室建好後,這裏的東西就要搬走了。你可能是最後在這裏見到這些儀器的人。”


    “池山先生,你說得太多了。”那個中年男人皺起了眉頭。


    “江口先生,你太過慮了,這個女人是不可能有命從這裏逃出去的。”


    “總之你盡快把她解決掉,我不想夜長夢多。”


    “放心吧,等她把同夥供出來後,我就會把她扔給那些家夥做食物的。不過真是有點可惜呀,這麽漂亮的女人。把她押到審訊室。”池山慎太郎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臉後,對那兩個保鏢說道。


    “失陪了,江口先生。”說完,東京都事迫不急待地跟著被兩個男人架著走的營野瑩子。


    江口在他背後露出了冷笑,盡情享受吧,你這頭滿腦子隻有錢跟女人的豬,不用多久你就會看到自己是怎麽死的。


    池山慎太郎幾個人在一個房間前麵停下來,他對營野瑩子陰笑了一下後,打開了房間裏麵的燈。


    在看到房間裏麵的擺設後,即使是冷靜如營野瑩子,也不禁變了一下臉色。


    隻見在房間中間有一張床,那並不是普通的床。在床的上方跟下方都有兩個鐵做的扣子,很明顯是用來把人綁在上麵用的。而在牆壁四周,則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奇形怪狀的的刑具。在地板上有一層暗紅色的物質,另外整個房間正散發著一種令人寒毛直豎的血腥味。女警視可以肯定,這個所謂的審訊室絕對不是第一次使用,而且也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審訊。


    “把她綁在床上。”池山慎太郎語氣中有種不自然的迫切感。


    本來想找個更好的下手機會,但是現在已經沒辦法了。營野瑩子突然一腳踩在左邊那個保鏢的腳麵上,在那個男人還沒慘叫出來以前,她馬上一個轉身提膝狠狠地撞在另一個保鏢的襠部。兩個人的慘叫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


    在得手之後,她剛要向外跑,可是一個有點肥胖的身體突然把她整個人撞翻在地。


    “賤女人,我是不會讓你逃跑的。”池山慎太郎獰笑著按住她的肩膀。


    因為雙手被手銬反拷在身後,現在又被他按住肩膀,女警視一時無法站起來。


    “笨蛋,快過來抓住她。”雖然能暫時按住她,可是池山慎太郎畢竟年紀有點大了,不能堅持多久。


    那個隻是被女警視踩到腳受傷較輕的保鏢馬上一蹶一蹶地走過來。


    如果讓那家夥過來就輪定了,營野瑩子在想無可想的情況下,突然一口咬在池山慎太郎的耳朵上。


    “啊!”在劇痛之下,東京都事捂著流血不止的耳朵慘叫起來。


    雖然池山慎太郎痛得放開了手,可是那個保鏢也剛好趕到。他馬上用力按住想要站起來的女警視。


    女警視本來想用同一招來對付他,可是那個保鏢因為有前車之鑒,在按住她後馬上把頭拉開距離,並沒有給她機會。


    形勢又對她十分不利。隻要另一個保鏢也過來幫忙的話,那就真的玩完了。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把陌生的男性聲音。


    “胃口不錯嘛,連這麽難吃的東西也咬得下去。喂,那邊那個女人,要不要幫忙呀?”


    受那把聲音影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除了營野瑩子。


    她趁那個保鏢分神的時候,突然向上一下猛烈提膝,重重地撞在那個男人的要害處。結果,又有一個男人被這招打到。


    也許是因為距離較近的關係,那個保鏢比之前那個要嚴重許多,在撞到的一瞬間,他口吐白沫暈倒在女警視的身上。


    “厲害,實在厲害。”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忽然鼓起掌來。


    好不容易才把壓在身上的保鏢移開後,女警視馬站了起來。


    隻見那個最先被她撞中要害的保鏢已經暈倒在地上,而池山慎太郎正被一個全身包在黑色衣物中,隻露出眼睛的男人反扣住手臂並用衣服塞住了嘴。


    “你是什麽人?”營野瑩子神情緊張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人。


    “到現在還猜不出來嗎?”


    “你是那個向我提供情報的人?”


    “沒錯,我就是outsider,想要簽名嗎?”黑衣人眼中閃過戲謔的眼神。


    聽到他自報的名字,營野瑩子知道的確是他沒錯。


    “你是什麽時候來的?”女警視恢複了冷靜。


    黑衣人沒回答,隻是說了一句令她十分氣惱的話,“你真是我見過最自以為是,最愚蠢的女人。”


    “不要以為救了我就可以侮辱我,我並不領你的情。”營野瑩子冷冷地說。她知道那個暈倒的保鏢是這個男人下的手,不然他早就一起跑過來了。


    “難道我有說錯嗎?如果你按我說的去做,根本就不止於會搞得這麽狼狽。”


    “換作你處在我的位置,你會在沒有任何證據又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貿貿然地來搜查東京都事的家嗎?”


    “我當然會這麽做。”


    “你……”營野瑩子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向這個蠻不講理的家夥問這種問題。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相信我。因為你對我的話有懷疑,所以才沒有按我的話去做。是不是這樣?”


    營野瑩子沒回答,當是默認。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雷隱真不明白找這個所謂的代理人有什麽用。本來想利用她把警察叫來這裏封鎖一切好揭發這裏的內幕,可是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卻自作主張地一個人潛進來調查。還以為自己做得有多隱密,卻不知像她這種身手跟經驗,早在一進門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如果自己換作是她的話,對一個素未謀麵的人也在確很難完全相信。想通這點後,雷隱就沒有再怪她。


    “過來吧,我來幫你把手銬打開。”雷隱從那個暈倒的保鏢身上摸出了手銬鑰匙。


    猶豫了一下,營野瑩子終於還是走了過來。


    把她的手銬打開後,雷隱將那副手銬戴在池山慎太郎的手上。


    “好了,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我們沒什麽時間了。”雷隱把池山慎太郎推到她麵前。


    略略看了雷隱一眼,她並沒有馬上拉開池山慎太郎口中的衣服,而是突然用力一腳踩在他的大腿上。


    “唔……”被塞住嘴巴的東京都事痛得眼淚鼻涕齊流。


    對於她的這一完全不符合警察手則的行為,雷隱也覺得有點意外。


    踩完後,女警視拉開了他口中的衣服,然後問:“你認不認營野安明這個人?”


    “不要殺我,請你們不要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如果讓市民見到現任東京都事這個樣子,相信他的支持度會大降。


    “我問你,你認不認識營野安明這個人?”營野瑩子抓著他的領口大聲問。


    “我不認識的,我不認識這個人。”池山慎太郎一臉驚惶地看著旁邊的黑衣人。


    “你想清楚一點,是營野安明,他原來是東大生物學研究所的前任所長。”


    “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聽到他的回答,營野瑩子不禁有點泄氣。本以為已經找到了線索,誰知卻是一場空。


    “那你認不認一個姓‘豪山’的人?”女警視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我並不認識什麽姓‘豪山’的人。”這個回答令營野瑩子更加沮喪,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這時,在旁邊的雷隱忽然笑起來。


    “你笑什麽?”心情差無可差的營野瑩子憤怒地瞪著他。


    笑聲稍止,雷隱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個笑話,它說有三種人是最不可信的,你知道是哪三種嗎?”


    “有什麽話就說,不要賣關子。”


    “第一是聲稱自己無罪的罪犯,第二種是大聲說自己沒醉的酒鬼,第三種則是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政客。看來我真是高估你的智商了。你不應該當警察的,而應該去當幼兒園的老師。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根本就沒有‘豪山’這個人,當年跟你父親接頭的其實就是你麵前這個男人。‘豪山’這個姓隻是他的假名而已。”


    “什麽?你是說是真的嗎?”營野瑩子驚訝無比地看著他。


    “不要問我為什麽知道,總之信不信由你。快點問吧,時間真的不多了。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裏。”


    “快告訴我,當年跟我父親接頭的是不是你?你就是豪山?”營野瑩子一把抓住池山慎太郎大聲問道。


    “我、我真的不認識營野安明。”


    “混蛋,去死吧!”已經陷入抓狂狀態的營野瑩子一腳踩在他兩腿中間。


    “啊!”這一下是池山慎太郎叫得最為淒厲的。在旁邊的雷隱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真的想不到這個女人會這麽狠。


    在慘叫過後,池山慎太郎終於招認他就是當年跟營野安明接頭的那個‘豪山’。


    “我父親現在人在哪裏?”營野瑩子大聲質問道。


    “他、他已經死了。”池山慎太郎閃閃縮縮地說。


    “你說什麽?你在騙我,你又是在騙我對不對?”大受刺激的營野瑩子有點歇斯底裏地抓著他的衣領猛搖。


    “是真的,是真的,他真的已經死了。”由於耳朵的傷口還沒處理好,被觸及傷口而痛苦不堪的池山慎太郎大聲叫出來。


    “喂,你冷靜點,你聽他說下去。”雷隱看她不知要鬧到什麽時候,隻好站起來阻止。


    終於,營野瑩子慢慢平靜了下來,她以怨恨無比的聲音對池山慎太郎說:“你快告訴我他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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