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夢依忍不住憤怒起來。


    這人的傷口還皮開肉綻,明顯是剛留下的。


    其他地方也有幾處深色的痕跡,是老傷。


    看來,這些憤怒的村民,沒少受欺負啊!


    “現在都什麽世道了,怎麽還有這麽可惡的人?!”


    她捏著秀拳,呲著小虎牙,一副凶巴巴的架勢。


    “我們說來找新老板求情,他們知道了,攔著我們,不讓我們來。”


    “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擺脫那些人。”


    楊淑華歎了口氣,委屈地說著,還不停地抹眼淚。


    “徐醫生,都說醫者仁心,你就幫幫我們吧!”


    “我們如果不是實在沒法了,也不會大老遠跑來麻煩您。”


    “我們要的也不多,就一份工資就行了。”


    靜靜聽著,何夢依忍無可忍,嬌憨的小臉,都凶巴巴了。


    “太過分了,這些人太過分了!”


    “他們眼裏根本就沒有這些村民!”


    徐東也是眯起眼睛。


    “既然這酒廠已經是我的了,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你們放心。”


    “那些人之前怎麽樣,我管不了,但現在跟我做事,必須要服從我的管理。”


    聽到這話,楊淑華先是一喜,隨後又開始擔心起來。


    “徐醫生。”


    “我,我怕會連累你啊!”


    “他們在我們鄉裏,還是很有威名的。”


    宏圖酒廠規模不小,在大王鄉非常不一般。


    而且,據說廠長本身也有天海這邊的關係。


    他們隻顧著自己的利益,倒是忘了徐東的安全。


    他們能感覺出來,這個醫館的人都是好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想連累他們。


    “你們放心,這個公道,我一定會幫你們討回來的。”


    “不管他有什麽背景,隻要做錯了事,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徐東眼神堅定,給幾個村民吃了定心丸。


    隨後,他一個電話把葉鬆叫了過來。


    得知那邊的情況後,葉鬆也是皺起了眉頭。


    “這個酒廠是我哥剛收過來不久的,效益還算可以。”


    “所以我這才想著讓你接手。”


    “隻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看來,這廠長不簡單啊!”


    徐東點了點頭:“何止不簡單,簡直就是一霸。”


    “估計是覺得葉家天高路遠,再加上剛換了我這個新老板,所以才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徐哥,要不要我派人過去敲打敲打他們?”葉鬆眯起眼睛說道。


    “不用,我自己的酒廠出了問題,我自己解決。”


    徐東沉吟片刻,吩咐一句:“你幫我準備一輛越野車,我馬上去一趟看看。”


    “好。”


    葉鬆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轉身離開。


    而何夢依還在一旁生著悶氣。


    “怎麽會有這麽過分的人,連這些最善良的村民都壓榨!”


    “他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徐東嗬嗬冷笑一聲:“他們哪還有良心。”


    “行了,一會你呆在這兒,我去看看。”


    “不行,我也去!”


    何夢依皺著小鼻子,哼道。


    徐東瞥了她一眼:“那邊的情況還不清楚,你就別去了。”


    “不行,我就要去。”何夢依不依不饒,“我一定要把那可惡的廠長打的滿地找牙!”


    說著,她凶巴巴地揮動了兩下秀拳。


    非但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顯得過分可愛。


    徐東不禁被她逗笑了:“行行行,一起去。”


    有他在,即便情況再亂,估計也出不了岔子。


    隨後,他給陳芝蘭發了條訊息,讓他過來百草堂這邊坐鎮。


    臨出發前,他又打電話給江流。


    江流很快就趕了過來,原來的光頭,已經長出了濃密的黑發。


    整個人的氣質也從流氓混子成了一個公子哥。


    “走,出發!”


    徐東沒有說話,直接安排楊淑華等人上車……


    與此同時,大王村。


    說是村,實際是個鎮子,規模不小。


    但這裏已經是天海最邊緣的位置,極為貧困。


    整個鎮子,也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企業,隻有一家酒廠,效益還算不錯。


    當徐東等人出發的時候,廠房跟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他們都穿著破舊的藍色工廠服,整張臉烏漆嘛黑,臉上掛滿了憤怒之色。


    “給錢!”


    “把我們的工資還給我們!”


    “那是我們的血汗錢啊,你們不能這麽做啊!”


    “我知道劉廠長來了,他要是不出來給個說法,我們就不走了!”


    “大半年都沒法工資了啊,家裏連煮飯的米都沒了!”


    一時之間,場上人聲鼎沸。


    這些人都是大王村的村民,原本淳樸善良的性子,此時卻被逼的鬧事。


    他們要的也不多,就是拿回屬於自己工資而已。


    可工廠這邊就是扣著不給,一會兒說廠房效益不好,一會兒說他們遲到早退。


    他們也嚐試著罷工,可工廠直接派人威脅,要是不幹的話,以前的工資就都沒有了。


    這世道,怎麽還有這麽過分的人?


    簡直不把他們當人,當成了壓榨的工具。


    “吵什麽吵!”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花褲衩,戴著大金項鏈的壯漢。


    胳膊上滿是紋身,手上拿著一根鋼筋,猛地敲在旁邊的鐵皮桶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再他媽的逼逼,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他大吼一聲,那十來個工人,都嚇得身子一抖,不肯吭聲了。


    他們都知道,這人是劉廠長手底下的狗腿子李德彪,在十裏八鄉都是出了名的渾人。


    小時候就偷雞摸狗,不幹好事,大點就天天打架,惹是生非。


    劉廠長也是看重他手底下有點本事,所以才把他招進來的。


    “滾滾滾,看著你們這一張張喪臉,我就心煩!”


    李德彪不屑地掃了一圈,一口濃痰吐在地上。


    “知道老子是誰嗎?”


    “認識你們彪哥這張臉嗎?”


    “誰再敢咋咋呼呼,信不信我把他身上的骨頭都敲碎了!”


    這狠話一出來,在場的工人都哆嗦了一下。


    “劉廠長之前說這個月會發工資的,是他說的……”


    有一位村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誰!”


    “剛才誰說話呢!”


    李德彪眯起眼睛,在場上十幾個人身上掃過,停在一個枯瘦男人身上。


    他冷笑一聲:“來來來,你給我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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