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上,徐東這才了解了大體出了什麽事。


    “鬥醫?這行業還能這麽玩?”


    陳賢一手操控著方向盤,神色凝重地說道:“很常見,就跟那些武館派人踢館一樣。”


    “哦。”徐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好奇地問道,“就算是鬥醫,你也不用這麽著急吧?”


    陳芝蘭陳醫聖的本事,他是清楚的,基本功非常紮實,技藝高超。


    在這偌大的東海,醫術能勝過他的醫生,還真不多。


    “你不知道。”陳賢解釋道,“這次過來挑戰的人,是天海省的針王石虎,他在醫道方麵的水準,完全不輸我爺爺!”


    “而且,這次石虎主動發起挑戰,明顯是信心十足。”


    “我爺爺這麽大歲數了,要是因為這件事壞了名聲,可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徐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陳芝蘭在東海可是有著醫聖的美譽,現在馬上退休了,輸在了其他醫者手裏,可謂是晚節不保啊!


    “開快點,希望能來得及。”


    徐東和陳芝蘭交情不淺,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發生。


    兩人離開沒多久,蘇雨薇的車便緩緩停在了徐東的別墅門口。


    她並沒有急著下車,反而掏出化妝鏡,好好看了一下自己的妝容。


    隨後拿出口紅,在唇間輕輕一點。


    整個人的氣色,頓時好了不少。


    一翻準備後,蘇雨薇這才下車,輕輕扣響房門。


    “徐東,該出發了。”


    “徐東,徐東?”


    叫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蘇雨薇不禁心一沉,感覺這劇情有點熟悉啊……


    她掏出手機,給徐東打了個電話。


    聽到徐東說已經走了,頓時氣得跺了跺腳,銀牙都快咬碎了。


    “徐東,你敢放我鴿子,你給我等著!”


    恨恨地掛斷電話,蘇雨薇氣急敗壞地上了車。


    她委屈的趴在方向盤上,眼眶有些微紅。


    “死徐東,臭徐東!”


    “你不是人!”


    長這麽大,都是她放別人鴿子,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對待過?


    姓徐的簡直太過分了。


    ……


    徐東見蘇雨薇這麽大反應,不禁苦笑一聲。


    事情緊急,他也沒有辦法啊!


    掛斷電話後,他跟著陳賢進了回春堂。


    沒走兩步,忽然聽到一道道聲音傳了出來。


    “你們也太無恥了!”


    “就是!”


    “欺人太甚,這套銀針是陳老的家傳之物,你們怎麽好意思?”


    “簡直過分!”


    聲音明顯有些激動,徐東麵色一凜,趕緊走進了一間診室內。


    裏麵已經圍滿了人,回春堂的醫護人員們,都指著一個老頭的鼻子,大聲喝罵起來。


    “爺爺,什麽情況?”


    陳賢一見這陣仗,急忙問道。


    陳芝蘭歎了口氣,沒有理會他的話,看向石虎,拱了拱手:“不愧是針王,我認輸。”


    石虎笑眯眯地說道:“既然認輸,還不把你陳家的銀針拿出來?我聽說可是個物件,有些年頭了。”


    聽到這話,陳芝蘭臉色微變。


    “石老,能不能換個要求?”


    “不瞞你說,那套神針是我家傳之物,打算一代一代往下傳的,若是交予外人手上,我愧對列祖列宗啊!”


    “廢話少說!”石天賜站了出來,極為強硬地說道,“鬥醫之前就說好了,雙方可以提一個條件,現在結果出來了,你居然反悔?”


    “嗬嗬,這麽厚的臉皮,這麽無恥的嘴臉,還敢自稱醫聖?”


    “你他媽說什麽呢!”


    一聽這話,陳賢當即怒了,揚起拳頭就要砸過去。


    “陳賢!”


    陳芝蘭怒喝一聲。


    陳賢頓住腳步,回過頭來,不甘心地說道:“爺爺,不能把銀針給他們啊!”


    “唉……”


    陳芝蘭沉沉歎了口氣,語氣有些蕭索。


    “罷了罷了,願賭服輸。”


    “陳賢,爺爺把東西弄丟了,這是我陳家的恥辱。”


    “你要記住這一天,你要把這套銀針再贏回來,知道嗎?”


    他像是交代後事一般的語氣,頓時讓陳賢攥緊了拳頭。


    “爺爺,我不相信你會輸,他們是不是耍詐了?”


    “並沒有。”


    陳芝蘭擺了擺手,不再多說什麽,吩咐人把那套銀針取過來。


    石虎看過之後,眼睛一亮。


    “好家夥,如此透亮的包漿,起碼也有二百多年了吧!”


    頓了頓,他嘖嘖兩聲,“東西勉強還算湊合,我將就著用吧!”


    話音落下,場上頓時響起一陣嘩然之聲。


    “你再說一遍!”


    “媽的,太欺負人了!”


    “這是陳老的祖傳銀針,整個東海就這麽一副,你居然敢……”


    “我真想削他們一頓!”


    不少醫護人員都怒目而視。


    “嗬嗬。”石天賜冷笑一聲,“要不說東海是個小地方嘛,一個個都沒見過世麵。”


    “要我看來,這銀針確實馬馬虎虎,我用還可以,我師父的話,可就有些不夠檔次了。”


    一聽這話,陳芝蘭的臉色也逐漸陰沉起來。


    “石老,你徒弟說話這麽不堪,你也不管教一下?”


    “他說的也是實話。”石虎笑眯眯地說道。


    “你!”


    縱使再好的涵養,陳芝蘭也氣得臉色鐵青,感覺好像要炸開一樣。


    技不如人他認了,但對方侮辱祖輩上傳下來的銀針,他陳芝蘭,不服氣。


    “陳老,年紀這麽大了,可不能輕易動怒啊!”


    石虎眯起眼睛,嗬嗬笑道:“我徒弟說的沒錯,這套銀針我用的話,確實有失身份。”


    “罷了罷了,既然你不服氣,那我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銀針!”


    說完,他一個眼神遞出去。


    旁邊的助理,取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


    隨著盒子暴露在空氣中,一股奇異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這是,沉香的味道!”


    身為醫者,在場的人對這股味道自然不會陌生。


    當下神情一震,忍不住驚呼出聲。


    沉香可是極為名貴的藥材啊,還可以入藥,在市場上都是按克來計算的!


    現在,石虎居然把沉香做成了器具,那裏麵裝的東西,究竟該有多貴重?


    徐東見狀,也不禁往前湊了幾分。


    說起來,他對陳芝蘭擁有的那套銀針,也是心動不已。


    銀針對於醫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像上陣打仗的士兵,如果兵器不利,何以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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