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霽昊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眼眸冰寒得如同血魔教中的寒潭一般,讓付悠然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你不願意說,大哥也不逼你。”


    “琢光,打斷她的雙腿,扔進塘裏。”


    被點了名的一名青年男子當即應了一聲,從付霽昊身後走上前來。


    付悠然沒想到付霽昊竟然真的會對她動手,當即嚇得尖叫一聲,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是、是我曾經聽到你與陽和在書房密談,我才知道原來那近日裏在江湖中聲名鵲起的微塵山莊是大哥所建的!”


    付霽昊的眉眼一沉,將懷裏蠢蠢欲動的小腦袋按進了大氅之中,嗓音溫和卻森冷。


    “此時你還與誰說過?”


    付悠然大概是徹底意識到了付霽昊口中的威脅不是在與她開玩笑的,嗓音中也帶上了兩分哽咽。


    “沒、沒有了,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其實當初她給付霽昊下毒,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選用的毒藥才格外陰毒。


    本想著等付霽昊廢了,讓她心儀的男子接手了微塵山莊,父母自然也就不會過多反對她們二人的事情了。


    付霽昊朝著琢光使了個眼色,琢光立即會意,一掌將付悠然打暈過去,直接扛進了微塵山莊裏。


    楚八荒這個時候才探出頭來,白皙的臉龐憋得通紅。


    “為什麽要把她接進來?男人,我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嗎?”


    他付霽昊可不像是以怨報德的聖父啊!


    要知道付悠然給他下毒直接導致了他經脈受損魔功暴走,就連楚八荒一個路人都看不下去了,付霽昊又怎麽能就這麽輕描淡寫地原諒她?


    付霽昊涼薄地揚起唇瓣,笑意卻未達眼底。


    “將威脅留在身邊,她才不會被敵人利用。”


    待到眾人進入山莊安頓好之後,付霽昊從熟睡的楚八荒房中離開後立即召來了手下,麵色陰鷙冷沉地下令。


    “去查清楚,八荒與陽和是什麽關係,他們之間有過什麽交集。”


    無論是在客棧裏,還是在魔教的時候,陽和跟楚八荒之間的對話與行為都太過親密。


    可在付家的時候,陽和分明是不認得楚八荒的。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變化。


    屬下領命而去,而付霽昊則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山莊裏的冰窖。


    冰窖裏有一張擺在正中間的鐵床,上麵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身影。


    付霽昊走到鐵床邊,垂眸看向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青白色麵龐。


    如今正是初冬的時候,即便經過了數天的長途跋涉,陽和的屍體也沒有腐壞得太過嚴重。


    付霽昊拿起薄如蟬翼的刀具,順著陽和的臉頰邊緣細細劃開,麵色沉靜如水。


    不是易容。


    將陽和的臉皮整張剝開之後,付霽昊才意興闌珊地拋下刀具,凝眸陷入了沉思。


    排除了陽和是楚八荒相識之人易容而成的之後,他的心情反而愈發煩悶了。


    這恰恰說明了陽和與楚八荒應當是一早就相識的。


    但作為他的貼身護衛,又怎麽可能不經過他的篩查?


    陽和作為家生子,父母都是付家的鑄劍師,他更是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付家。


    所以……楚八荒究竟是什麽人?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麵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吵鬧聲打斷了付霽昊的沉思。


    琢光手持一柄重劍,將一個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女子攔下,兩旁不少人都圍在一旁,七嘴八舌地在勸說著二人。


    “淺寒這是何必呢!莊主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倒也能理解,可你要走,起碼也得和莊主打聲招呼吧!”


    “淺寒的一家都是被血魔教所殺,若非莊主搭救,恐怕連她也難逃魔掌了……”


    “可莊主手刃了魔女南歌,不就是在表明立場嗎?”


    “這心結哪裏是這麽容易就能解開的……”


    付霽昊從冰窖裏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亂哄哄的場麵。


    眾人也都注意到了他的身影,漸漸的都噤聲,神情拘謹地望向麵容冷峻的付霽昊。


    淺寒死死地握緊拳頭,高昂起了頭顱,神情倔強地朝著付霽昊抱了抱拳。


    “莊主,您當年的救命之恩淺寒一直銘記於心。”


    “隻是我全家被魔教滅門,父母親族在天之靈,絕不會允許我繼續效忠於魔教殘餘手下!”


    “今日我便要脫離微塵山莊,我自知是我違背諾言在先,無論什麽責罰淺寒都願承擔,隻求莊主放我離去!”


    當時年幼,但她依然記得上至七十歲的曾祖父,下至兩歲的幼妹,都被血魔教人殘忍殺害。


    她可愛白嫩的妹妹,被生生丟進了血魔教的蠱群之中,成了毒蟲的飼料。


    即便知道付霽昊與那些妖人不同,卻依然邁不過心裏的那道坎。


    付霽昊神情寡淡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嘲弄地勾了勾唇角。


    “還有想要離開的嗎?”


    在場的人都低下了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淺寒孤單的身影獨自站在付霽昊的下方,等待著他的決斷。


    付霽昊倦怠地點了點頭,看向淺寒的目光中不帶一絲感情。


    “當年進入微塵山莊,你是自己發過毒誓的。”


    “此生性命都交托於我,絕不背叛,違者天、地、人、神共棄。”


    “你既要離開,我也不強求。自廢武功,斷去手腳,瞎眼、剜舌後,自行離去吧!”


    在場的人皆心中一驚,想要求情的話在看到付霽昊疏淡的眉宇後,卻都又吩咐咽了下去。


    作為江湖人,他們都知道這要求並不算過分。


    淺寒渾身一震,霎時間麵色蒼白汗如漿出。


    一個年輕女子再沒有了一絲自保之力,將會落得什麽下場,她再清楚不過了。


    可先前要離去的豪言都說出了口,此時再想求饒顯然已經遲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慵懶驚詫的女聲響起,打斷了這僵持的尷尬氣氛。


    “咦?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呢?”


    付霽昊的臉色登時柔和了下來,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招了招手。


    “怎麽不多睡會兒?”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寶貝們抱歉,阿詔這幾天發燒了,雖然核酸是陰性又在低風險區,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啊!這兩天的更新會不太穩定,之後會加更補償寶貝們的,原諒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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