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的背叛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明明就是付霽昊可又是如何做到用意識操控陽和的……


    還有那個追殺了她千年的組織,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


    楚八荒有許許多多的疑問想要從他這裏找到答案,可一時之間竟然無從開口。


    傅別塵修長的手指推了推鼻梁,毫不意外地推了個空,隻能揚起一個溫和的笑意來。


    “我知道你很累,對不起啊八荒,這些本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卻要你來與我一同分擔。”


    “我們總有再次相見的日子,到那個時候,我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


    他的目光落在了神色逐漸安定下來的付霽昊臉上,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很讓你苦惱吧?”


    楚八荒聽見他這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忍不住破涕為笑:“誰說不是呢,渣得很,把我的心都傷成餃子餡兒了。”


    傅別塵也沉沉地笑了笑,隨即麵色一正,用手背將她眼角殘餘的淚珠輕輕擦去。


    “隻能請你多包容些了,那些傷害你的事都不是我的本意,你應當知曉我心。”


    “即將要離開了,我再為自己做最後一件事吧。”


    他聚氣成團,將掌中的真氣狠狠擊入了付霽昊的丹田處。


    如此一來,付霽昊的魔功再次反噬的時候,也有他的內力作為包裹,不至於徹底摧毀他的意誌。


    楚八荒知道傅別塵的意識即將脫離這個世界,抿了抿唇瓣,上前輕輕擁抱住他。


    此時在前麵那麽多世界裏的失落、傷感和對未來的彷徨,都神奇地被安撫了下來。


    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一聲低語。


    “我真的好想你啊。”


    想念那些曾經可以每天見麵,把心意都深深埋藏在心底裏,一起嬉笑打鬧的日子。


    不像現在,明明每個世界裏都可以大膽說出愛意,卻隻能留他一個人咽下苦果,承擔那無邊的孤寂。


    她舍不得。


    付霽昊即將清醒過來,傅別塵再次摸了摸她靠在自己胸口的小腦袋,眼眸中閃過一抹酸澀。


    她雖然是在和失去了意識的自己在一起,卻還是讓人心生不悅。


    但……能看到這樣活蹦亂跳的楚八荒,真好。


    陽和的身軀一軟,麵色在瞬間變成了屍體的灰白色。


    付霽昊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他的呼吸一滯,隨即看向眼角泛紅的楚八荒。


    “他怎麽會……”


    他分明記得是陽和帶領了微塵山莊裏的人趕來相助,為何此時卻已經徹底斷了氣?


    楚八荒強忍住分別的傷感,目光遠遠地望向死不瞑目的南歌。


    “他先前迎戰南歌時受了重傷,本就是強弩之末了。”


    “南歌如今已死,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付霽昊咳了一聲,狠狠將唇邊的血跡擦去,緩緩走到了南歌身邊。


    微塵山莊的眾人齊齊朝他半跪行禮,幾乎每個人的腳下都躺著幾具血魔教的教眾。


    付霽昊漆黑的眼眸之中不帶一絲情感,伸手將屬下羽淩雲遞來的火折子接了過來,直接丟到了南歌的身上。


    羽淩雲這時候才低聲道:“莊主,付家慘案一出,整個江湖中人人草木皆兵。”


    “昨日在虞城舉行了誓師大會,武林中人將血魔教列為了圍剿對象。”


    “陽和帶著我們闖入了大會,告知武林正道他已摸清了血魔教的地址,懇請正道相助。”


    “此時他們都在外麵清剿魔教餘孽,莊主是否要出去露個麵?”


    付霽昊朝楚八荒招了招手,垂下眼簾語氣漠然。


    “不必了。他們想要這美名,讓他們拿去便是。”


    他此時隻想好好問清楚,陽和跟楚八荒究竟是什麽關係。


    至於陽和在客棧裏的背叛,相比之下都顯得不再那麽重要了。


    楚八荒還不知道自己將會麵對什麽,小心地圈著付霽昊,將他扶出了血魔教大殿。


    然而一出大殿,殿外紛至遝來的武林人士就已經接踵趕來。


    為首的乃是風虛派掌門,一個留著長須的中年男子。


    他的一對長短劍就是托付家打造的,因此自然是認得付霽昊的。


    “付少主,此次的災禍倒真是從天而降,不知那魔女南歌如今怎麽樣了?”


    付霽昊抬起眼簾,眸中毫無波瀾的淡漠令得他一怔。


    “她已身死,屍首已被我焚毀,就留在殿中。”


    風虛派掌門微微鬆了一口氣,喜笑顏開地正要開口稱讚他年少有為,就被身後的一個老者打斷了。


    “弑母之人罪大惡極,諸位竟還同他客氣!”


    楚八荒驀地瞪大了眼睛。


    一個須發灰白的清瘦中年男子從紛紛讓開的分徑中走上前來,看向楚八荒的目光裏滿是怒意。


    “孽徒,還不快過來!”


    楚八荒的身形一滯,隨即看向麵色森寒的付霽昊。


    她的師父鬼束子竟然也來了,並且就這麽當眾揭穿了付霽昊的身份!


    果不其然,付霽昊嗤笑了一聲,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正道之人,語氣中滿滿的全是嘲諷。


    “我身為付家養子十幾年,就連南歌都是近日才找到我,聖手神醫又如何會這麽清楚,我與她本是母子?”


    “難不成,你就是與南歌苟合,導致她生下我這罪人的姘頭?”


    在客棧裏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了笙竹和楚八荒的對話,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如今當眾將真相揭露,完全是被心中惡意所支配的本能。


    既然鬼束子說他是罪大惡極之人,那麽和魔女勾結成奸的人,又有什麽資格用師門的身份壓迫楚八荒?


    在場的眾人齊齊露出震驚的神色,目光不斷地在麵色鐵青的鬼束子和陰鷙冷沉的付霽昊之間打量著。


    鬼束子沒想到他竟直接將自己年少時那段不堪回首的蠢事揭露出來,卻又無法反駁他的指責,隻能朝著楚八荒厲聲嗬斥。


    “還不快些過來!與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為伍,你當真把我對你從小的教導拋之腦後了嗎!”


    楚八荒環住付霽昊的手臂一鬆,原本想站出來為付霽昊說話,卻猛地被付霽昊死死攥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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