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八荒驚得幾乎要跳起來了,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素舒不是沒有死嗎!”


    這活兒到底還他娘的有沒有辦法幹了!素舒死他要黑化,沒死也要黑化,封絳奴該不會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了故意整她的吧!


    統子滑了半天的數據,許久之後才遲疑著道:“或許……或許他黑化的原因是你?”


    楚八荒抿了抿唇,皺著眉思索了半天才無奈地搖了搖頭:“是或不是,一試便知。”


    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空曠的基地前院就已經血流成河,除了被封絳奴折斷了四肢的閻傾羅之外,再無一個活口。


    封澍長嘯一聲,巨狼們便紛紛急縱撤離,離開了獵人總部。


    楚八荒縮在封絳奴的懷中,費力地抬起了眼眸,望向眸光冰寒的他,輕聲詢問。


    “你殺光了所有獵人,如今要如何處置我呢?”


    封絳奴的蝠翼一振,直直地飛翔上了半空之中。


    他垂下眼簾,看著懷中麵色蒼白虛弱的少女,眸光不自覺地柔和了下來。


    “八荒,沒有選擇你是我的錯。”


    “素舒給了我新的生活,即使她對我有欺騙,也有利用,我的的確確欠了她人情。”


    “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怨,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加倍彌補。”


    楚八荒頓了片刻,才遲疑著開口:“如果下次還有同樣的選擇呢?你依然還會選她,是不是?”


    封絳奴的麵色一沉,眸光也變得森冷。


    “不會再有人能對我造成威脅了。”


    “我如今不僅身負血族王脈,還覺醒了狼人的血脈。”


    “不必飲血為生,擁有狼人的強壯體魄和血族的永生不死,我將會整合狼人和血族的人手,對人類進行反攻。”


    “整個世界,都將匍匐在我的腳下。”


    楚八荒心中一凜,隨即默默地縮回了脖子。


    即便有素舒的插手,讓封絳奴在落暉莊園裏被奴役了十幾年,但如今的他已經按照既定的命運踏上了他原本應該走的道路。


    最起碼這個世界的崩塌危機已經被解決了。


    直到被封絳奴抱著踏進了狼人的族地,楚八荒才知道原來上次在雨夜裏救了自己的人竟然就是狼人。


    自然,血族祖地被襲擊的謎團也被解開了。


    狼人首領原本是要召見楚八荒的,但封絳奴姿態強硬地拒絕了他的要求,帶著楚八荒清除體內銀毒去了。


    上次清除銀毒的時候,封絳奴還沒有在封澍的幫助下喚醒狼人血脈,而如今的他已經不會被銀毒影響導致喪失理智了。


    可楚八荒並不知道。


    她看著封絳奴赤裸的身軀靠近,微弱的聲音從被子裏響起。


    “你、你先去洗澡!”


    封絳奴的身影一頓,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疑惑。


    “清理銀毒而已,為何要洗澡?”


    被子裏冒出一個泛著緋紅的腦袋,有些羞惱地白了他一眼。


    “你、你上次給我清理銀毒的時候……那個樣子!身上血腥味這麽重,想把我熏死嗎?”


    封絳奴的喉頭一緊,腦海中回想起了上次在祖地時和楚八荒激戰的畫麵,眼眸登時變得幽深起來。


    算了,下次有機會了再告訴她,他已經不受銀毒影響了吧。


    熾熱的溫度和隱忍的喘息在屋內響起,將內心隱秘不可說,卻撓得人心發癢的欲望變成了現實裏一晌貪歡的美妙滋味。


    楚八荒體內的銀毒終於被清除掉,身上的各種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起來。


    原本掌握著主動權的男人被少女翻身壓下,徹底沉溺在了她的溫柔鄉之中。


    真正見到狼人首領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了。


    在偌大的會議室內,坐滿了許多當年經曆過與血族惡戰的中年男子,以及身為當事人的封家人。


    角落裏還有一個渾身是血,四肢癱軟的男人。


    楚八荒踏進會議室的時候被那種肅穆威壓的氣氛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半步,撞上了身後的封絳奴。


    他攬住楚八荒的腰,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輕輕道:“別怕,有我在。”


    楚·硬著頭皮參加會議·荒: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見人都到齊了,狼人首領封滁重重咳了一聲,沉聲宣告了此次會議的目的。


    “各位,前幾日我的弟弟封澍從外麵得到了一個消息,由於未經證實,我便沒有將消息透露出去,但想必各位也有所耳聞。”


    “如今該消息已經從獵人首領閻傾羅處得到了答案,今天就給大家一個交代。”


    “二十多年前的那場災難,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一直以為是封澍將我們狼族的秘密泄露給了血族人導致的。可這個名叫楚八荒的孩子告訴封澍,一切都是人類的陰謀!”


    封滁將這幾日從楚八荒告訴封澍以及封絳奴所訴說的遭遇相結合,揭露了人類當年布下的局。


    楚八荒坐在封絳奴身邊,靜靜地聽著那場人為的慘劇。


    會議室的桌上,擺著的就是那本被尋回的蘭時的親筆日記。


    等封滁說完之後,封澍眼眶泛紅,從角落裏將閻傾羅提起來重重地甩到了眾人麵前,厲聲喝道。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閻傾羅被觸動了傷處,悶哼一聲之後抬起了頭,慘淡地笑了笑。


    “是,這件事的確是人類設下的局。”


    “狼人強壯蠻橫,血族嗜殺長壽,而人類隻有頭腦尚可稱讚。”


    “隻是為了活下去,隻是為了活得有尊嚴,人類隻能想方設法削弱你們的力量。”


    如今落敗,再多的辯解也沒有什麽用了。


    隻是閻傾羅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這場計劃在二十多年後失敗的原因竟然就是因為他當年放走了蘭時。


    想起那個溫婉堅韌的女子,他的唇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後悔……嗎?


    不悔。


    聽到了他的話,封絳奴的雙眉蹙起後又展開,看向身邊的沉默不語的楚八荒。


    “你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


    楚八荒晃了晃腿,濃密的羽睫在眼下映下一片陰影。


    “你曾經也生活在被追殺的恐懼下,細想就知道,人為了活下去可以有多麽不擇手段。”


    “隻是他們太恐懼於比自己強大的力量了,所以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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