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睢鴆,在河之洲。盡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裁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革之。窈窕淑女,鍾鼓樂之。


    睢鳩,水鳥名,又名王睢,即魚鷹;相傳這種鳥雌雄專一,如果一隻死了,另一隻也就憂思不食,憔悴而死。


    荇菜,水草名,即苦菜。俗名金銀蓮兒,多年生草本,可食。


    將近午時。


    東方芙蓉由聖開禪師陪同,來到張心寶北廂房臥榻處門外;看見他裸睡十分不雅,便由東方芙蓉獨進室內,聖開禪師有心避嫌,在外溜噠等候。


    她瞧見一床被單濕濡濡地,張心寶居然還能睡得四平八穩不為所動;天氣確實悶熱,不以為意地搖醒道:“寶哥快起床!日頭都上竿子了,還在睡你的大頭覺;趕快穿上衣服,禪師在外頭候著。”


    “噗!”的一聲。


    一股護體勁道把東方芙蓉震退一步!


    張心寶快速翻身而起,坐於床沿關心道:“蓉兒,沒傷到你吧?”


    東方芙蓉一時間卻忘了他有這種安睡罡氣護體的本領,搖首嫣然道:“沒事的!快穿衣漱洗嘍,看你睡覺醜態……”


    話都沒說完,一把被張心寶摟進懷裏又親又吻,疼愛憐輕聲柔語道:“昨夜你在夢裏十分漏*點……弄痛你了沒有?”


    一見麵就說這種事?東方芙蓉雙頰飛紅推開他如兔驚脫,卻心中一甜羞窘道:“說點正經的……連做夢都風流!你若不聽禪師勸告,光想魚水之歡……可別將小命給丟了,妾身去打盆水供你漱洗。”


    拿取置於臥床一旁的木盆,住屋外汲水。


    張心寶習慣性地搓*揉雙頰,眉開眼笑樂在心中喃喃自語道:“嘻嘻……真是假正經……


    床單給你塗的滿天星……夜裏還真來勁……不掏幹我還真不善罷甘休?女人家離開了床,就是這一點含蓄可愛……”


    東方芙蓉打盆水與聖開禪師一同進房,瞧見張心寶衣衫穿得零亂,神色緊張,似一隻無頭蒼蠅翻遍床上床下,好像尋覓什麽寶貝似地。


    “寶哥!你找什麽東西那麽來勁?”


    張心寶額頭冒汗慌然道:“蓉兒!你看見我貼身的革囊嗎?怎恁地不見了?快替我找一找……”


    聖開禪師一臉訝異道:“張檀越好像丟了貴重東西?應該不會吧!貧僧交待小沙彌不能接近房間,昨晚又無香客夜宿寺院,是否戰鬥廝殺的時候掉的?”


    革囊真的找不到?


    張心寶坐於床沿一臉傻愣,回憶昨夜與愛妻纏綿鶼鰈情濃,如幻似真,是沒有人來過,這種事如何在禪師麵前說得出口?


    東方芙蓉從未見他這般慌張過,必有要事發生,關心安慰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不見就算了!禪師說得不錯,可能是打鬥時候遺失,這難不倒妾身,還有盤纏供咱們沿途花用。”


    張心寶臉色陰霾道:“不是擔心錢財,是皇帝的密旨遺失了!”


    這還得了!遺失皇帝密旨可是抄家減族大罪,是無人膽敢保奏的;這麽貴重的東西遺失也未免太離譜了。


    東方芙蓉詫愕脫口道:“是什麽國家機密要事?現在怎麽辦!”


    聖開禪師也慌亂了手腳,這等大事可牽連寺院興亡,是逃不了責任的;沉吟一會,認為確有蹊蹺忙問道:“張檀越!依你的武功修為,一般高手想近身十丈內偷擊根本不可能,你再仔細回想一下,密旨是否遺失在別處!”


    張心寶搔鬢尷尬道:“禪師說得很對!蓉兒別擔心,是一份前往巴蜀欽差大臣身份的密旨;皇帝阿協跟我是兄弟般的感情不怕有事,隻是辦起事情沒有官方身份比較麻煩!”


    這麽一說,他們就比較安心,但密旨非同小可,是怎麽丟的總得找出來,免得誤了國家大事。


    張心寶拿定主意道:“禪師請你回避一下!我有事與蓉兒商討,等一會兒到膳堂大家一起用午餐吧!”


    聖開禪師合十恭聲道:“貧僧不知張檀越乃欽差大臣身份,若有不周到之處,請您海涵;貧僧就在膳堂恭候大駕!”


    話畢,和尚轉身掩門而去。


    張心寶忽然躍起,趕快鋪平床單,趴在上麵尋尋覓覓,又是一陣嗅聞,好像在上頭尋找地圖般詳細。


    看得東方芙蓉一臉迷惘,也蹲在床沿,玉掌撐著臉頰一旁觀望,真不明白他在濕濡的床單上能找出什麽名堂?


    張心寶嗅聞一陣,又向東方芙蓉的烏亮發髻嗅聞一下,臉色驟變,忍不住指著床單脫口叫道:“蓉兒!你聞一聞床單有什麽味道?”


    東方芙蓉朝他指的地方湊鼻一聞,玉靨愕然道:“寶哥!你的床單怎會有妾身的脂粉味?並且有一股怪味道,上頭還有淡淡的點滴黃金色澤,好像擦拭過的樣子?”


    張心寶一驚!脫口道:“這……是什麽你居然不知道?昨夜你到房間來與我作愛留下的體香……這股怪味道就是男女交媾精液的混合氣味,有如‘桐油’的刺鼻天然香味,點滴黃金色澤應該是精液遺漬擦洗不掉……但是應該乳白色才對啊……”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聞及見識!也忍不住雙頰量紅,卻神情錯愕一頓!一下子跳腳脫口道:“寶哥你說什麽?人家昨夜與你作愛……做你個大頭夢……人家整夜在南廂房一覺到天亮,怎會有這種荒謬之事!”


    張心寶一時傻了眼!夫妻敦倫本就天經地義之事,愛妻個性爽直敢愛敢恨,絕不可能說謊;況且房內又無外人,根本無需否認。


    “這就奇怪嘍!我也以為是在作夢,但是床單遺留你的體香及精液滴漬,證明是曾經有過性行為,難不成遇上了狐狸精?而且盜走了密旨革囊!”


    一切事實擺在眼前,兩位都是成熟理性人物,當然不會為了這種事爭吵,必然事出有因,卻心情一直沉墜下去。


    東方芙蓉黛眉一蹙問道:“這名女子的容貌你可看清楚?她的體香跟身材與妾身會一個模樣?你可別色昏了頭連人家的……都分辨不出來?”


    一連疊問,卻使張心寶滿臉通紅囁嚅道:“不會搞錯!就是你!隻是……有幾點特別之處……”


    東方芙蓉詫愕道:“什麽特殊之處?”


    張心寶習慣性地搓*揉雙頰遮羞道:“她的下體陰門有如千瓣螺旋窄緊更勝於你……反應特別敏感又激烈……好像千年才來一回的渴求……女人家新婚不都是如此……愈來愈漏*點?”


    東方芙蓉哪容得他當麵誇讚別的女人,撚酸沾醋捏他大腿一把,痛得“哎呀!”一聲,放直大腿顫抖;肯定瘀青!還真手下不留情。


    “哼,你真是風流還帶種!嚐到了甜頭依然意猶未盡似的……形容得甜甜蜜蜜……也不害躁!”


    “說……說了真話……也有罪?”


    “不說罪更重!天下問哪有這麽便宜事都讓你給占盡了,又不知道這個女子是誰!”


    “咱們別再爭辯了,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東方芙蓉語重心長道:“寶哥,女人家若動起真情來,可不可收拾!如果這個女子是好人家女孩,都生米煮成了熟飯,妾身也不能阻止你納妾,你又天生稟賦……這種事必然沒完沒了還有下一回,隻望你好自為之。”


    張心寶搓*揉雙頰顯得委屈道:“說了老半天你還以為我將這個女子藏起來似的,實在天大的寬枉;不過,這個女人也太厲害了。”


    “怎麽說?”


    “纏綿激烈哪能不掉毛發!卻清理得幹幹淨淨,要不是我躺在床單上呼呼大睡,可能連床單都拿走。”


    “?!……這大不可思議了!”


    “用午餐去吧!依我之見,聖開禪師也必須一起離開,免得‘五老儒會’再派鬼頭殺手前來綁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寶哥,用餐時順便與禪師商量一下,這片佛教基業來得不易。”


    “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人健在,到處可以弘法利生;佛門不比一般私人家產,四方來就得四方去!”


    話畢,張心寶挽著她的手臂溫柔體貼帶路,好似偷吃內疚的心情掩門而去。


    聖開禪師帶著大舫、大同兩名小沙彌棄了“桃溪寺”,相偕張心寶及東方芙蓉由水路到了“鮮柯郡”(貴陽)。


    兩名小沙彌十分乖巧又可愛,沿途興高采烈,事事新鮮樣樣好奇,逗得大人們開心,不會無聊。


    一路順暢並無神秘女子再出現過;剛進了郡內,就有人鬼鬼祟崇跟蹤,但皆遠遠地距離尾隨,可能是敬畏聖女東方芙蓉的原故。


    大人們佯作眼不見為淨,小沙彌根本毫不知情;張心寶與東方芙蓉郎才女貌舉止優雅不俗,確實容易引人注目。


    一幹人等中午就近餐館打尖,用過便餐後即往市郊一裏外“黔靈湖”畔,探視“寶種糧行”;張心寶不能不關心“內花種”密探,順便打聽一下朝廷及巴蜀一帶的消息情報。


    “富陽樓”是郡內市區數一數二的餐館。


    大地方的餐館就是不一樣,一踩進門,人聲喧嘩高棚滿座,大舫大同兩名小沙彌直喊又累又餓走不動了,夥計卻說再等一會兒安排坐位,隻好等下去了。


    片刻間。


    老板從帳房慌慌張張帶一名夥計,來到張心寶麵前,作揖哈腰盡陪不是道:“貴客光臨敞館生輝!請至‘瑜德軒’用餐。”


    隨行的夥計一愣脫口道:“老板!那是郡守專門招待特殊客人的上房,平常是不對外開放的,如果突然來用餐怎麽辦?”


    “啪!”一個清脆耳光,夥計挨了揍。


    老板氣呼呼指著傻愣撫腮夥計的額頭臭罵道:“是你老板還是我老板!快去開門,別在這裏饒舌,你懂個屁!”


    夥計低頭偷瞄了一身苗服亮麗的張心寶及東方芙蓉:“瑜德軒”是從沒有過苗族進入用餐,何況還帶一老一小風塵仆仆的和尚乞丐,真***想破頭都不懂。


    不敢再多話,轉身急奔而去,老板哈腰迎逢在前引導,這種情況還真引人側目,猜測苗族男女是何等身份。


    張心寶偕東方芙蓉早已瞧見黑頭包巾暗繡一條白蛇的“至尊魔教”徒眾,曾對餐館老板打過招呼,才有這種特殊禮遇,隻有落落大方隨後而去。


    大舫小沙彌高興得損嘴嘻笑,輕扯張心寶衣袖,悄悄說道:“嘻嘻……我就知道張大俠很有辦法……這趟出門在外……吃穿零花不用愁,太棒了!”


    “大舫不可放肆無禮!”聖開禪師威嚴道。


    張心寶點頭不語,輕撫其小光頭,與東方芙蓉相視莞爾微笑,認為小孩子天真可愛,童言無忌,已到門口,一幹人等相偕而入。


    一樓上房,廳內無比寬敞,天花板雕龍畫鳳,四周木造牆壁精工雕琢郡內四季風景,曆曆在目;陳設花栽及大師椅與午休軟榻等等,設備齊全,富貴豪華應有盡有。


    大家分賓主而坐,夥計送上茗茶芬香解渴,片晌間,豐盛菜肴排滿宴桌,葷素全有,考慮十分周詳。


    全體已經饑腸轆轆不再客套,一起用餐;尤其兩個小沙彌吃著碗底雙眼就著鍋裏,大快朵頤連連叫好。


    頓飯時間已過,豐富菜肴依然忙不迭地上桌,好像流水席,又是滿滿宴桌菜,怎能再吃得下去,真是富家一席飯,窮漢半年糧。


    廳外一片爭吵聲音,傳來夥計挨揍哀嚎,門戶被四名惡形惡狀的護院推開;中間走出一位璋頭鼠目卻衣著鮮麗的公子哥兒,由一名長相鷹鼻鷂眼的師爺打扮人物哈腰陪同。


    這位綺襦紈挎子弟,雙眼深陷臉色蒼白,一見即知酒色過度弱不禁風模樣,當他望見東方芙蓉的花容月貌時整個人色眯眯地愣愕當場。


    這批人大沒有禮貌教養了。


    猥瑣青年朝身邊師爺貼耳嘀咕幾句。


    師爺見張心寶及東方芙蓉一身苗服亮麗,卻輕哼一聲,大搖大擺的趾高氣揚,揮袖用“彝族”的土話大打官腔道:“你們是哪個‘壩子’的土著!我是‘郡守府’獄吏師爺;二樓上房豈是爾等可以用餐的地方,已然犯上。本師爺便可以把你們關進大牢,卻奉‘府台’表少爺之命,不予追究,但這位姑娘要留下來陪酒,你們現在快滾!”


    這是什麽年頭?由一個不是正牌的師爺就如此躍武揚威,看不起苗族,不由分說便要強行留住姑娘陪酒,真令人氣炸!


    張心寶雖聽不懂土語,卻從東方芙蓉臉色雙眼驟起殺機,及自稱師爺囂張跋扈吃人模樣可以看出端倪,握緊鐵拳便要起身痛揍這些仗勢欺人的狗東西。


    忽見老板上樓跑得氣喘不出來,哈腰笑臉迎人打圓場道:“哎呀!鄧師爺及王表少爺好久不見,今天是什麽風給吹來了?請賣個麵子給我老宋,隔壁開間上房,這頓飯算我做東!”


    張心寶見他們熟識,也就按下性子來,東方芙蓉臉色一沉要看宋姓老板怎個處理法;兩名可愛的小沙彌卻嚇得離座跑到聖開禪師身後躲起來。


    王姓表少爺色眼碌碌直瞪著人家姑娘身上不放,展開折扇故作瀟灑狀,從鼻孔中出氣大刺刺道:“宋老板算是個地方上的仕紳!這份人情要賣,但是叫那個標致的姑娘陪本少爺喝幾杯助興;那個大塊頭的男子討厭,見了大小和尚算我倒楣,你就將他們趕出去!”


    怎知道宋老板雙眼詭譎微笑道:“王表少爺!不好吧?這位姑娘……您可惹不起……”


    “混帳東西!隻要本少爺看上的姑娘,多給銀兩,哪個‘壩子’土番不都自動獻上……


    莫非那個姑娘的地方框金包銀……再天價也得買下來!”


    鄧師爺推波助瀾諛媚道:“宋老板!你聽見了沒有?這個地方你人麵熟,媒人就麻煩你來做嘍!反正生意人賺點外快也不錯!”


    守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四名護院哄然**不斷,真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宋老板聞言勃然色變,卻跑到東方芙蓉的麵前額頭冒出冷汗,驚顫顫的聲調懇求細聲道:“聖……您請恕罪!請按下雷霆之怒……惶恐,死罪!老宋自會安排妥當,要這批禽獸不如的畜牲得到報應!”


    原來還是“聖女”的手下,這場戲很有看頭。


    宋老板回身轉變笑嘻嘻,向師爺及表少爺諂媚道:“這個包在老宋的身上!樓下剛逢‘府尹師爺’陳老先生,你們禮貌上是否應該去打個招呼?這位好人家姑娘就由我來安排,等一會兒再上樓飲酒作樂。”


    鄧師爺臉色一變,趕忙向王表少爺說道:“陳老師爺既然在樓下,咱們是該去買個單付帳表示敬意,然後再上樓也不遲,反正煮熟的鴨子飛不掉,苗女任你玩樂。”


    便由宋老板笑吟吟哈腰躬身前導,一幹人渣匆匆下樓而去。


    聖開禪師麵露憂容道:“群雄割據,擁兵自重,導至天下動蕩不安;這裏又是山高皇帝遠,漢人做威做福蔑視苗族,遲早會出亂子!”


    東方芙蓉冷然道:“這是漢族恃勢淩人,咎由自取!哪會不反的道理,你們是看見了。”


    張心寶一臉沉重道:“既然宋老板會處置,咱們離開前往‘寶種糧行’吧!”


    平常安靜的大同小沙彌突然雙眼炯炯問道:“除惡務盡不是張大俠說過的話嗎?剛才為什麽不懲治這批壞人?要不然他們以後會更壞,善良之人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雖然童言無忌,卻叫張心寶一臉通紅,暗叫慚愧!但這種小事,剛才確有一股輕易不出的殺念躁動,簡直匪夷所思。


    聖開禪師正色道:“大同,人隻要還有一絲懺悔的靈性,佛門以慈悲為懷就適機渡之。


    再說天惘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惡徒若要死在誰的手裏,自有其宿世因果,張擅越自有道理,你千萬不可有嗔念啊!”


    “知道了師父!”大同小沙彌乖巧合十回禮道。


    話聲才落。


    大街上傳出兵器交鳴,人聲廝殺。


    大舫及大同兩名小沙彌急忙好事推開靠街的側門,跑到欄杆瞧熱鬧,三名大人們也緊跟外出,免生意外。


    街道上六名苗族彪形大漢各持彎刀明晃晃地圍攻四名護院及王姓表少爺和鄧師爺共六人;苗人的黑包頭巾隱約可見繡有一條白蛇標幟,明眼人一瞧便知是“至尊魔教”的教眾。


    鄧師爺嚇得左閃右躲麵色如土,拔劍械鬥中直嚷嚷道:“是自己人……是自家兄弟啊……誤會!天大的誤會……找錯人啦……”


    苗人彎刀搶攻絕不留情,並且亡命地以身喂招,悍然不顧自身安全;身中一劍即刻回敬一刀,砍得鮮血淋漓血濺五步,以命博命。


    使得圍觀群眾瞧得膽顫心驚,紛紛躲避,以免遭受魚池之殃。


    在樓閣觀戰的張心寶看得直皺眉頭,這般砍殺方法,簡直為達目的奮不顧身死士做法,難怪被視為魔教,撼人恐懼威震苗疆。


    東方芙蓉好像司空見慣,麵露鎮定如恒,有一種越超生死的冷峻,態度從容於懷中掏出一個半巴掌大的瓷瓶,四周有米粒大通風孔,一見光線透風,居然有隻蟬噪“嘰……


    嘰……”乍聲。


    蟬鳴愈響愈大聲!


    好像驅策樓下的六名苗人,引爆渾身戾氣,更是瘋狂飛舞閃亮彎刀,浴血奮戰,最終把鄧師爺及王姓表少爺一幹人等大卸八塊分屍,遍地血跡斑斑,內髒流泄處處,死狀極慘,令人作嘔。


    八名苗人也同歸於盡,紛紛倒在血泊中;卻拚最後一口真氣,朝樓閣的東方芙蓉頂禮膜拜,麵露視死如歸的喜悅,異常吊詭,令人不寒而栗。


    東方芙蓉玉靨穆然莊嚴,左手持“寶鼎印”托著小瓷瓶,右手劍指淩空劃符般急書,口中念念有辭,用苗語土話道:


    金翼魔嬋靈動鳴


    千裏追魂萬蠱應


    捍衛聖女保家邦


    爾等魂魄歸仙鄉


    六名苗人聽見超渡真言,雀躍蹦起,倒掣彎刀橫切直劃臉龐毀容,最後劃斷喉嚨倒斃,詭異行為令人恐怖至極。


    不瞬間,個個頭顱鑽出一隻青蚨子嗡然,朝西飛逝。


    這般殘忍的場麵,嚇得兩名小沙彌麵無人色,緊抱著聖開禪師渾身發抖,足使他們幼小心靈,夜晚噩夢連連。


    張心寶雙眼瞳孔恐懼一縮,脫口道:“這瓷瓶裏裝的是小時候見過的‘金翼魔蟬’……


    這太殘忍了!”


    東方芙蓉麵露淡淡哀愁道:“寶哥,這是沒有辦法中的方法,總得讓教眾安心的去逝;教中頭目級以上的教眾都下了蠱蟲,連‘幻殺魔神’第一幻術師都得臣伏在‘金翼魔蟬’之淫威下。”


    張心寶輕歎一聲道:“唉!你在七歲的時候就會用靈蛇‘小白’殺人,好在現已恢複宿世神識,要不然入魔習氣一深,後果真不堪設想。”


    聖開禪師合十默念一聲怫號道:“貧僧慚愧!魔教就是不能以平常人的規範視之,殺人後自己毀容不讓身份暴露便死無對證了,在這種惡劣大環境中,為了弘法利生,也不得不與魔教妥協,更何況東方姑娘深入其中,不產生嫉世惡俗的乖僻個性,已算是有大慧根之人。”


    “走吧!到‘寶種糧行’再商議一切。”


    一幹人人等下樓,快速逕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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