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死寂一道道奪命追魄的寒風迫麵拂來令呼吸都幾要凍結。


    丁原回說道:諸位在此稍候我去會一會萬劫天君。


    姬欖不悅道:那怎麽成咱們都到了這兒豈有打退堂鼓的道理?


    一正大師亦道:不錯今日之戰絕非丁施主一個人的事情我等恕難袖手旁觀。


    丁原見眾人意誌甚堅也不再多勸一頷道:走罷!率先騰身掠入血道。


    姬欖等人抖擻精神依舊保持著先前的陣列緊緊跟在丁原和小蛋身後心情既是興奮又有些緊張右手俱不自覺地按在了劍柄之上。


    迤邐行出約莫二十餘丈小蛋突然聽到背後呼的風響如雷大團血霧翻滾融匯已將來路封死並且追著眾人的身後不斷向前推移。


    走在最後一位的一正大師雙目微合手提降魔金杵緩步徐行對後麵滾滾迫來的血霧置若罔聞。


    一蓬蓬赤紅色的霧氣甫一接近到他略略鼓漲的袈裟立時翩若驚鴻朝外翻卷出啵啵的氣流激撞聲。


    小蛋身前的丁原步履始終如一不疾不徐沿著不停延伸的血道前行身上煥放的都天伏魔大光明符光暈流動令得四周魔氣不能侵擾分毫。


    但他的心頭卻毫不輕鬆隱隱感到未知的危險悄無聲息地向著一行人潛近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在靈台上變得越來越清晰。


    他微一側目看到身旁落後自己半步的小蛋一聲不吭神情木訥那雙似醒似睡的眸子裏不時亮起一抹精光彷佛血路中每一絲細微的變化都逃不脫他的睡眼。


    丁原暗自點頭忽的改變了主意道:小蛋你陪一正大師殿後。


    小蛋一怔哦了聲停下腳步隨即明白丁原已完全信任了自己的能力故此特意將他安排到行列之末襄助一正大師壓陣而不再是亦步亦趨地隨時保護著他。


    這其中自然也含有幾分藉機磨礪自己的深意在內。而以一正大師冠蓋佛門的精深修為即使突生異變也盡可護得他周全。


    丁原的身影逐漸遠去姬欖、羅礁、淡嗔師太與雲林眾僧亦一一與他擦肩而過忽聽一正大師說道:小施主你便陪在老衲身邊罷。


    小蛋笑笑示謝與一正大師並肩而行。


    可沒走上幾步一正大師便大為訝異。原來他起初擔心小蛋年幼左袖暗中施展普渡大袍袖神功運起精純的佛門無形罡氣替這少年護持周身以不負丁原相托之情。


    孰知氣機感應之下一正大師卻現小蛋一身功力雄渾內斂竟不遜色於本門長老靜修百年的佛功且身上隱隱泛起一層紅光雖略嫌霸道但固若金湯宛似銅牆鐵壁般護得他的全身毫不損。


    他暗暗稱奇有意將神功稍收觀察小蛋的反應。就見小蛋對背後侵襲而來的血霧恍若不覺轉頭向他誠摯一笑道:大師好修為。


    一正大師收回袍袖亦向小蛋頷報以一笑思忖道:這少年深藏不露好生了得難怪丁施主對他如此看重。卻不知他身上泛起的紅色光甲是何寶物?


    他念頭尚未落定就像是有根鋼針狠狠紮了下般靈台警兆突生耳畔聽到轟的一陣巨響紅光大盛血道猶如天塌地陷從上下左右洶湧迫近連靈覺都在一瞬間失去作用感應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一正大師不加多想口中斷喝道:幻由心生抱元守一!左手金剛杵舞出一輪耀眼金光激蕩開漫天血霧右手疾探抓住小蛋胳膊將他拽入金杵光圈之中。


    好似海嘯撲襲一般血道霎那泯沒不存肆虐的紅色霧華迭蕩咆哮將眾人的身影吞噬。


    走在小蛋身前的無痛大師聽到師叔大聲呼喝亦急忙停住身形揮舞禪杖護住周身視線所及一片怵目驚心的血色再看不到同門的蹤影。


    好在他很快察覺到四周的血霧盡管凶猛詭異但蘊藏的魔氣有限無力衝破禪杖的防禦即使有一兩縷漏網之魚滲入也教護體罡氣輕易化解。


    他心神稍定揚聲叫道:一正師叔!冷不丁左側血霧中遽然現出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洞淵如同巨獸的血盆大口惡狠狠朝自己噬來。


    無痛大師一凜正欲運起佛門神功相抗依稀聽到吭啷一記脆響腰際被一束金鞭纏住身形急倒飛呼的一聲那團黑洞在身前爆裂消逝。


    他匆忙回望正見到小蛋抖手鬆開金蠍魔鞭又一甩朝著右側的血霧深處打去。


    無痛大師暗叫一聲慚愧說道:多謝小施主援手!


    小蛋毫無得色應聲道:大師不必客氣。麵色專注倚靠森羅萬象訣又搜索到無苦大師的蹤跡照例用金蠍魔鞭一纏將他橫拽而回。


    一旁一正大師銀髯戟張神威凜凜降魔金杵的莫大法力以正辟邪生生開拓出一圈三丈方圓的安全地域如一團金色的結界般將四人庇護在內。


    這場異變來得突然去得也快。不過一眨眼的工夫風暴驟歇血霧嗚嗚低嘯向外散去又變得風平浪靜好像什麽也未曾生過。


    霸下咦了聲大叫道:幹爹快看血道裏生出好多岔路來!


    眾人定睛一瞧果然原本隧道般一通到底的血路不知何時居然衍生出無數條四通八達、縱橫交錯的岔道或左或右或在頭頂或在腳下密密麻麻像是一張蜘蛛網將四個人包圍在中間卻已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一正大師收住金剛杵怒哼道:萬劫老魔恁的陰險竟想藉此將我們困死!


    無痛大師舉目四顧說道:想來其他人也均失散在血道中萬劫老魔是妄圖將咱們這些人分而化之各個擊破!


    無苦大師讚同道:師兄所言極是咱們需得步步為營切不可再中了老魔奸計。


    無痛大師見小蛋默然不語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小施主你在想什麽?


    小蛋啊了聲如夢初醒般回答道:我是在奇怪萬劫天君為何要煞費周章用這般手段對付咱們而不幹脆俐落地一網打盡?


    無痛大師素以機智見長否則當年亦不會由他主持圍捕丁原的大計聞此言不由一省道:沒錯萬劫老魔素來自負。如今他一反常態多半是力有不逮隻好運用血路大陣將大夥兒分割圍困伺機而殲。


    一正大師豹眼炯炯放光接著道:也就是說老魔的道行遠不如二十年前十有八九還須顧忌著金書玉牒的封印無法放手施為這才處心積慮設下種種陷阱恰恰顯露出他外強中乾怕大家夥兒齊齊找上門去!


    無苦大師欣喜道:說不定無涯師兄和盛掌門也尚未遭毒手!


    無痛大師瞥過小蛋黑幽幽沉靜的臉龐心道:這少年大智若愚若非他的提醒我們還深陷在剛才血路變幻的震撼之中鬥誌與自信勢必大受影響。經他這三言兩語眼下的情勢便又大不一樣。


    他起先見丁原對一個無名少年百般維護甚而允許小蛋一同潛入古井察探多少有點不以為然。但適才一番突變小蛋不顯山不露水在身手和見識上皆讓人眼前一亮更不居功自傲沒有半分的張揚。


    一正大師也注視著小蛋問道:以小施主之見下一步該怎麽辦?


    小蛋感到旁邊三個老僧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情不自禁地一緊但對方的眼神慈和鎮定又讓他心情一鬆。


    他暗尋思道:在血道之中也不曉得能否施展十三虛無的遁術?但四下情況不明又不清楚萬劫天君的藏身所在蒙頭亂撞一氣也是不成的。


    小蛋靈機一動催動體內真氣默運森羅萬象心訣靈台頃刻明透如鏡血霧中的情景毫末畢現徐徐向外擴展開去。


    過了一會兒他收住心訣略顯疲憊地輕籲口氣道:可惜晚輩功力不夠隻能隱約探察到西北不到五十丈的地方血霧有異樣波動。


    他這話說來輕描淡寫看神色仿似還深以不能盡窺全貌為憾卻已聽愣了旁邊的三位老僧。


    需知眾僧受血霧裏蘊含的煞氣阻滯靈覺無法舒展到十丈開外幾與目力所及不相遠近。而要想察探到五十丈左右的距離則除非煉就天眼神通洞徹無明。


    可此間修為最高的一正大師亦未能臻至這般境界小蛋年紀輕輕又如何能夠?無苦大師將信將疑道:小施主你確定自己的靈覺不會出錯已探出五十丈遠?


    小蛋回答道:是啊也許我的測算會有些誤差但四十五、六丈總是有的。


    無痛大師尋思道: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往西北一探即知。於是問道:卻不知小施主是否記住了由此前往的路徑?


    小蛋搖頭道:四麵的血道錯綜複雜一時間我也記不清許多。


    無痛大師失望道:可惜了很可能那裏正有同道被困咱們卻隻能望洋興歎。


    一正大師望著麵前橫七豎八的血道頭也大了。五十丈的距離放在平時轉瞬即至。可現下深陷迷陣之內空負一身驚世駭俗的神功偏偏寸步難行禁不住怒火上衝道:且讓老衲用金杵開出一條道來!


    砰!金杵勢大力沉擊在側旁似虛還實的血霧上霧氣猶如潮水向四下退散然而後頭顯露出的卻依舊是翻翻滾滾深不見底的紅霧。


    但血霧汩汩流淌又迅將他轟開的缺口縫補了上。


    小蛋掣出雪戀仙劍說道:三位大師請!默念無塵心訣真氣灌注仙劍身心合一運勁一劈在身前打開了扇銀光熠熠的星門。


    無痛大師見機最快雖尚未完全明白小蛋此舉意圖但出於對這少年的信任一扯無苦大師的袖袂低喝道:走!雙雙騰躍進星門不見。。1ou。整理收藏


    小蛋源源不絕將銅爐聖淫仙流注入星門以使它不至於馬上消隱待見一正大師也進到了星門裏才攜著霸下一閃而入。多虧他修為今非昔比不然這四個人恐怕得分作兩回才能用無塵遁術離開。


    四人魚貫彈出星門周圍仍是漫漫血路三步一岔道五步一拐彎渾不知身在何處。


    小蛋調息須臾再次鎖定心念施展無塵遁術。這回雲林三僧已有了經驗行動迅默契無形中令他省了不少力氣。


    一連穿越了三次小蛋頭頂水汽冉冉蒸騰顯然在這血海中使用十三虛無的遁術譬如逆水行舟耗費的功力遠勝於平常。


    好在一正大師驀地一拄金剛杵說道:看來我們已經到了小施主多有辛苦。


    小蛋滿臉疲倦地一笑沒有回答一正大師。可眾僧見狀卻並不怪他倨傲皆知小蛋方才幾次飛遁實已消耗了大量的真氣正在全力恢複。


    一正大師故意在原地多等了一炷香隻見小蛋蒼白的臉龐漸漸泛起血色呼吸變得平穩和緩短短的工夫竟已複原了十之七八。


    以他的見聞閱曆居然也看不出小蛋是用了何種精妙功法以致真氣恢複度乎尋常比旁人不知快上多少倍。


    小蛋彷佛茫然不覺收功吐出口濁氣睜開雙眼謝道:有勞三位大師久候。


    一正大師緩聲問道:小施主運的是什麽心法可否見告?


    小蛋也不隱瞞據實相告道:晚輩用的是從天道星圖中參悟所得的鬥牛納虛心訣與剛剛施展的十三虛無遁術同出一源。


    一正大師點點頭道:難怪難怪――小施主福澤深厚亦是天陸正道之幸。


    小蛋一欠身道:晚輩不敢相瞞家師葉無青乃忘情宮宮主並非正道中人。


    一正大師宏聲笑道:年前小施主為醫治葉宮主將覆舟山攪得天翻地覆老衲豈會不曉得?善惡皆由心正邪本無定……


    說到這裏他一聲低歎唏噓道:這道理老衲亦是近二十年來才隱約悟到委實晚了否則當日也不會――


    無痛、無苦兩位高僧都知道他是記起了淡言真人遇難的往事齊齊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一正大師自失一笑心想:我怎地跟常小施主說起這些舊事來了?一提降魔金杵當先闊步而行道:走吧就在前邊左不遠處。


    四人拐過左側岔道猶如一步登空血路驟然到了盡頭前方豁然開朗現出一片逾百丈的虛空。在東西南北四個角上分別有一束渾圓急旋的血色雲柱飆射而起直插進上空鼓蕩起伏的血海之中。


    在這中央兀自矗立著一道更加龐大恢宏的巨型雲柱在舞蕩的血光中隱隱流轉著一束束翠華與周圍四道血柱交接相融卻是在逆向盤旋。


    一陣陣迅猛的寒風卷裹著徹骨的煞氣從這五道雲柱內飛旋而出似無數柄泛起淡淡殷紅的彎刀切割在四人的身上將他們往後猛推。


    無苦大師氣沉丹田站定身形寬大的僧衣被吹得獵獵飛揚向後倒卷詫異問道:這是什麽?


    不等有誰答話正中那道雲柱內驀地響起一陣笑聲道:哈哈你們幾個老和尚怎也來了?你是一正吧還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樣子一點兒沒變。聽說你的阿難明拳很是了得號稱五百年來雲林第一我老人家有點兒不信咱們練練罷!


    這一嗓子突如其來將眾人都聽得一愣萬沒料到雲柱內居然藏著人而且不是大家夥一心追剿的萬劫天君。


    一正大師倒是覺得此人的聲音頗為熟悉但一時半刻卻想不起是誰疑惑道:莫非施主是老衲的故舊?


    雲柱裏的人哼道:好啊才多久沒碰麵就裝作不認識我老人家了找打!


    雲柱一顫突的探出一束半紅半碧的霧罡似巨靈神的胳膊般飛延伸朝著一正大師打到。


    這霧罡尚在數丈之外雄渾無儔的氣勁已迫至一正大師近前將他的袈裟吹得呼呼向後倒卷。


    一正大師不敢怠慢忙將金杵交由右手左手五指緊捏成拳當胸一提凝氣揚聲朝外轟出拳頭上登時迸出一蓬白茫茫的霧光直攖其鋒。


    轟――兩股當世無匹的氣勁迎頭激撞震得眾人耳裏隆隆作響似要將心髒也轟碎了。澎湃的罡風光霧飛濺一正大師身後的小蛋和無痛、無苦二僧不由往後踉蹌數步氣血翻湧麵如刀鋒刮過般生疼均極駭然。


    一正大師的身形連晃幾下終究支撐不住退了一步再晃了晃又退半步方自站定嘿的一聲吐了口濁氣胸口隱約感覺到脹。


    雲柱中的那人似乎對眾僧和小蛋並無惡意也不乘勝追擊笑嘻嘻道:不錯不錯阿難明拳果然有點名堂可老和尚你隻用了至多八成的拳勁莫非看不起我老人家怕失手傷了人不成?


    一正大師聞聽此言心中的驚駭尤勝眾人。他的阿難明拳乃雲林禪寺鎮寺絕學說是拳法其實更像是一項內勁運轉的不二法門。施展此拳時需聚集全身真元瞬間灌注拳端一拳之下有山崩海裂之勢地陷天傾之威。


    可惜阿難明拳修之甚難其中又頗多艱險雲林禪寺千年以來也少有僧人練成。


    一正大師早年性格剛烈暴躁倒頗合阿難明拳大剛大勇的路數窮十年閉關之功方才大功告成。如今隨著佛道修為日益精進阿難明拳的威力亦水漲船高更上層樓這五百年來雲林第一的讚譽實是實至名歸。


    可對方與自己硬撼之後非但說話時毫不見呼吸急促反而準確無誤地判斷出他這一拳所用的功力火候修為之強眼力之高恁的匪夷所思。


    電光石火裏他腦海裏靈光一閃記起一人失聲道:施主是曾山曾老爺子!


    這話一出口猶如石破天驚令得無痛、無苦二僧目瞪口呆好似當胸中了一記阿難明拳。縱然是小蛋也禁不住心頭劇震呆呆望著雲柱說不出話來。


    需知曾山不僅是翠霞派目下輩分最高的上代長老連淡嗔師太見著他亦要以師叔相稱更是天陸正道百年以來屈一指的翹楚耆宿。


    早在二十多年前他便晉升散仙之境於蓬萊仙會上驚鴻一現以身外化身的蓋世絕技獨鬥蘇真、燃燈居士和絕情婆婆三大仙林頂尖高手兀自占盡上風。而平日裏他裹足翠霞後山坐鎮潛龍淵卻是極少露麵。


    直到萬劫天君遭玉牒金書封印融入血海不知所終後曾山才卸下一肩獨挑了百年的重擔雲遊四海遊戲人間。


    他生性散漫詼諧又毫無尊長的架子喜歡和年輕人打成一片到哪兒都是打打鬧鬧笑聲不斷更與丁原等人極為相得。


    可沒過幾年此老竟突然失蹤。隻是大家夥兒均都曉得他是散仙之體素來行事又多是出人意表不可以常理論斷故此並未太過擔心不想會藏身於此。


    果然話音方落雲柱中人笑道:這麽久才記起我是誰該打!


    雲柱裏應聲射出四道霧罡分向站著的四人滾滾洶湧呼嘯而至。


    小蛋本是在一正大師身後可那束霧罡居然在半空裏劃過一道圓弧繞過障礙朝著他頭頂轟落。


    小蛋自忖沒有一正大師阿難明拳那般的神威能夠徒手接下曾山的攻擊雪戀仙劍鏗然激鳴朝上飛挑正是天照九劍中的一式擎天柱石。


    噗――赤翠兩色的霧罡被雪亮的劍鋒一剖為二從小蛋肩膀外側飛掠走空鼓蕩的餘勁撞擊在烏犀怒甲上叮叮脆響冒出絲絲輕煙。


    他的右臂一麻幾承受不住霧罡崩裂的巨大衝擊引著仙劍朝下猛墜當下隨機應變化作一式破甲沉戈劍鋒順勢一點腳下血道堪堪穩住。


    旁邊三名老僧揚聲呼喝亦各自出掌招架暗暗叫苦道:此老嬉鬧好鬥之名果不虛傳可無涯方丈生死未卜大夥兒又深陷血道迷陣哪有心思陪他玩兒?


    曾山卻是不管不顧語氣驚訝道: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修為很不錯啊你認識盛年是他新收的弟子麽?卻是一眼看出天照九劍的來曆。


    小蛋胸口真氣一轉順過一口氣來回答道:我叫小蛋並非盛大叔的弟子。


    曾山好像怔了怔隨即嘿嘿笑道:小蛋?好名字有特色!比我的名字強多了。嗯你再陪我玩會兒好不好?這麽多年難得能碰到個人定須打個痛快!


    一正大師咳嗽了聲說道:曾老施主我等實有要事在身恐怕無暇陪您過招。


    曾山怫然道:你這老和尚一天到晚正兒八經總要敗我的興。你們都走隻要小蛋留下來陪我老人家玩會兒就行啦!


    無痛大師忙道:曾老施主我們來此是為尋找失蹤多日的無涯方丈和貴派盛掌門的。接著便把來龍去脈簡略說了一遍自不免提到丁原與兩派眾多高手失散在血路迷陣中的事情卻略過了小蛋的身世。


    曾山不等他把話說完急急道:不好多半這會兒丁原已跟萬劫天君幹上了!


    無痛大師歎道:誰說不是?曾老施主您能否從雲柱裏出來咱們這般隔著說話總有些別扭。他已然看出這五道雲柱玄機暗藏但想著曾山一貫胡鬧的秉性還當他有可能故意如此因而出言一試。


    就聽曾山嘿然道:你當我老人家樂意待在這兒你倒是進來試試!


    一正大師恍然悟道:敢情曾老施主是被困在雲柱之中不知如何才能脫身?


    曾山回答道:一正老和尚你要是能用阿難明拳將這雲柱轟散我老人家立馬跪下叩頭拜你為師從此改個法號就叫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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