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粱究竟在做什麽,支開一名鄉野村夫也磨蹭這麽久?”


    法壇前,在漫長的等下薛粱的兩名同伴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三頭行僵已經有六日沒有進食了,狀態應該十分虛弱,以薛粱的修為就算敵不過也足以離開,難道說還有我等未曾發現的妖物藏在其中?”


    “要不,我進去瞧瞧?”


    二人目光不斷交錯,心中究竟還是有些不放心,而其中一人已經準備行動了。


    “也好,由我守在出口,再配合法壇定不會讓那三頭畜生逃脫!”


    另一人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盡快動身。


    “嗯?陣法解除了!”


    二人商定主意,便準備分開行動,但就在這時籠罩在整個大山外部的迷障卻是突然抖動了起來,也就兩三息的功夫,居然自動撤去了陣法。


    一人前腳剛踏出,立馬發現了變化,下意識轉頭反問:“你解除陣法了?”


    後者果斷搖頭道:“此陣隻有薛粱才能夠操控,我哪有這能力!”


    此人話音剛落,突然壓著嗓子提醒起了對方,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露出極為警惕的神情:“小心,有東西過來了!!!”


    另一人點了點頭,手中也是出現了一條包裹了符紙的繩索,目光逐漸變得凝重。


    二人的感知中,前方的氣息越來越靠近,緊接著便是被緩慢的腳步聲取而代之。


    整個過程並不長,但僅僅是這麽一片刻,二人的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


    很快,一張陌生的麵孔終於在黑暗中逐漸清晰了起來,其中一人僅靠輪廓便是判斷出了身份。


    “不是薛粱,動手!”


    煉氣期的修士雖然無法達到夜視,卻也目力驚人,等到確定來人不是自己的同伴,立即選擇了動手。


    甭管是不是誤傷,三更半夜的先捆了再說!


    “人呢?不見了!”繩索脫手而出,可目標之物卻是在同一時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由得讓人毛骨悚然。


    “茅兄,還望手下留情!”


    隨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率先動手的二人瞬間便反應了過來,而讓他們驚恐的是兩隻白淨的手掌竟是不知何時已經化為兩個手刀,出現在他們的脖子後麵。


    但凡,這一聲阻止晚個一兩秒,他們恐怕已經被人無聲無息的解決了。


    來人的攻擊雖然停下了,但二人的身子卻是繃得很緊,絲毫不敢有半分多餘的動作。


    如此恐怖的速度,已經讓得他們意識到自己是撞到鐵板了。


    同一時間,薛粱擦著額間的汗,快步跟了上來,一臉歉意道:“很抱歉,是我讓他們二人守在此處,為了防止那幾頭行僵逃離,所以隻要確認不是我前來,他們便會立即動手,但絕無害人之意!”


    等到兩名同伴看清薛粱的模樣,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但見薛粱如此謙卑的神態,心底間不自禁多了一份異樣。


    薛粱的修為雖然與他二人極為接近,但是身份卻不是他們所能相比。


    同為銀棺師,但奈何人家有著一名地棺師巔峰的好叔叔,妥妥一名官二代。


    故而此次出來任務,多數也讓薛粱去拿主意。


    而因為有了這一層特殊的關係,薛粱平日裏極為自負,任誰的麵子也不賣,何時有露出這般謙卑的神色。


    “此人絕對不簡單!”


    二人鬼使神差的對視一眼,心中有了幾分掂量。


    從薛粱簡單的態度轉變,二人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甭管自個是不是背靠‘森羅殿’這座大山,也不敢在此間輕舉妄動。


    好在這強大的年輕人戾氣不重,聽到薛粱的解釋之後便是收回了手掌。


    而對其餘二人來說就像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兩把刀突然消失了一半,大大的鬆了口氣。


    隨後薛粱便將入陣後所發生的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遍,不過他很聰明主動模糊了茅堅石的具體手段,沒有詳加描述。


    總而言之,就是將茅堅石形容的如同天神降臨,一切妖魔鬼怪在他麵前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不堪一擊。


    而茅堅石看得出來,薛粱的同伴雖然口頭上連連迎合,但內心卻是對真相產生了懷疑。


    就比方說,整場戰鬥下來,茅堅石與薛粱居然連一點傷勢都沒有留下,單此一點,就大大的降低了可信程度。


    畢竟有些東西不親眼見證,是很難有信服力的。


    解決了銀豐村的麻煩,四人自然不會在這鬼地方多待,相約前往鎮裏暢飲一番。


    “徐傑,你怎麽看此事?”


    隨行間,身材略顯圓潤的男子略微放緩了步子,拉著另外一人說起了悄悄話。


    被叫做徐傑的男子一時被問得糊塗,皺眉道:“什麽怎麽看?”


    微胖男子翻了翻白眼,開門見山道:“你就真相信,憑借那些小子一人能夠應付控製七頭僵屍的對手?那更何況那七頭僵屍之中還有一頭跳僵!”


    徐傑目光閃了閃,含糊其辭道:“我不清楚,不過那小子肩上的那口木匣十分古怪,或許藏了什麽強大的手段。”


    微胖男子嘁了聲道:“嘁,再強大的手段也不可能破得了跳僵的銅皮鐵骨,除非是玄光期的強者出手,普通兵器壓根連傷痕都不可能夠留下!”


    “除非……”


    徐傑被對方說得心癢癢,追問道:“除非什麽?”


    微胖男子臉色突然變得神秘道:“除非那小子木匣中藏的是一件法器!”


    聞言,徐傑二話不說便搖起了頭:“不可能,法器有多麽寶貴你難道會不清楚嗎,就算是我們分部的頭也沒有。”


    微胖男子沉沉吸了一口氣,壓著聲音道:“所以說,我才認為薛粱之言十有八九是虛假的!”


    徐傑也並不是太笨,試探道:“你想說什麽?”


    微胖男子輕咳了一聲,待得目光掃過前方帶路的薛粱二人,沒有見到異狀,方才小心翼翼道:“這名年輕人的確不簡單,要不然也不可能闖過那陣法,而這山頭的確可能不止那三頭行僵,十有八九是真的有什麽寶貝在裏麵?”


    徐傑咽了咽口水,有些意動道:“你是說,實則是這年輕人與薛粱合力獨吞裏麵的寶貝,故而才編出了那麽一個故事?”


    微胖男子欣慰的點了點頭,徐徐說道:“正是如此,就比如說那木匣之中或許便是藏了什麽東西,要不然以薛粱此人的性格,怎麽可能損失三頭行僵卻閉口不談?”


    山頭上的三頭行僵,原本就是三人的最初目標,如果他們能夠一人獲得一頭行僵,同階比鬥,戰鬥力都會上升一大截。


    可如今行僵被毀,目的落空,怎能叫薛粱的兩名同伴如意。


    再加上薛粱言語中多有掩飾,故而使得他的兩名同伴開始動起了歪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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