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隨即,卓雲仙將莫年溪等人安排妥當之後,獨自離開了萬古城,朝著蠻荒深處而去。


    如今的蠻荒外域依舊貧瘠,但是隨著仙穹大陸天地劇變,此地反而孕育出一種荒古的氣息,生活在這裏的異族之人,體質遠比普通人強壯,甚至無需修煉亦能成長。


    對於這樣的情況,卓雲仙隱隱有種猜測,或許這蠻荒之地的荒古之氣更適合血脈的蛻變與覺醒。


    如果真是如此,那麽這蠻荒外域的價值不可估量,若是利用得當,必然能夠大大提升太玄洲的整體實力。


    目前卓雲仙基本已經肯定,諸天萬界正在漸漸融合,越來越的空間裂縫出現,必然會帶給仙穹大陸巨大的衝擊。


    未來的日子會非常煎熬,所以卓雲仙必須想方設法未雨綢繆,以保全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甚至維護整個仙穹大陸的蒼生。


    當然,現在想太多也沒用,以卓雲仙眼下的實力,鎮壓一洲之地沒有問題,可放眼仙穹大陸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


    兩個時辰後,卓雲仙越過古蠻兩族交界之地,驀然在死亡河邊停了下來。


    時隔多年,這條古老的河水仍未枯竭。


    卓雲仙看著遠處思緒飄忽,麵露回憶之色,他還記得上次來這裏,有淺陌陪在他的身邊,如今卻是孤單一人。


    長長一聲歎息,卓雲仙思緒收斂,繼續朝著前方而行,那裏正是大風部落所在。


    難得來一此,卓雲仙打算見見昔日的故人。


    ……


    相比六七年前,如今的大風部落已是古族大部。


    天門橫掃蠻荒,強壓三族,造成大量死傷,好在九黎部落一統蠻荒之後,給人三族不少的優待,令得各方部落漸漸恢複了生息。


    由於卓雲仙當年的指點與幫助,大風部落扛過了最艱難的日子,加上融合了不少離散的部落,因此越來越繁盛,成為九黎部落之後的強大部落。


    晌午十分,一隻龐大的商旅隊伍帶著駝獸,正浩浩蕩蕩朝著大風部落前行。


    正當這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商隊前方。


    “什麽人!?”


    商隊護衛嚇了一跳,連忙戒備,神色緊張。


    卓雲仙看著領頭之人,忽然笑了笑:“索圖老哥,多年不見,生意越做越大了啊。”


    商隊首領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給卓雲仙當過向導的商人索圖。


    “你……你是白鶴!?你又回來了!”


    索圖一愣之後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抱住卓雲仙,情緒異常激動。


    似乎想到什麽,索圖退開幾步,躬身行禮道:“索圖拜見帝師大人!”


    “索圖老哥,我們之間就無需客氣,你還是叫我白鶴吧。”


    卓雲仙托住索圖,二人相視大笑。


    索圖行個豪邁,喜歡直來直去,倒是沒有矯情。


    他也沒想到,卓雲仙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畢竟沒有修仙者喜歡域外蠻荒之地,這裏並不適合修仙者修行。


    “帝……白鶴,你怎麽來蠻荒了?”


    索圖還記得,他們上次見麵的時候,還是在萬古城參加蕭亦然和卓玉晚的結緣大典上。


    卓雲仙直言不諱道:“我想去一趟祖神廟,聽說十二神使已經被迫封山,你可知道那裏什麽情況?”


    “祖神廟麽……”


    索圖微微沉吟,而後搖頭道:“老哥我常在蠻荒行商,幾乎走遍三族兩地,但是祖神廟封山之後,便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不過我知道,十二神使和祖神山應該還在,因為死亡河水還未枯竭。”


    “嗯,那我親自去一趟。”


    卓雲仙並未在意,話音頓轉道:“對了,現在大風部落發展如何?羊良老族長還好吧?”


    提及此事,索圖麵色黯然:“東烏部落覆滅以後,老族長油盡燈枯,已經離開了人世,現在大風部落的族長是阿布魯。”


    “唉!”


    卓雲仙默然歎息,心裏生出一抹惆悵與感懷。


    故人的離開,總是叫人傷感。


    不過卓雲仙記得,阿布魯曾是大風部落的天才少年,如今能夠獨當一麵,老族長在天之靈也算瞑目了。


    ……


    二人交談間,走進了大風部落。


    得知卓雲仙來此,年輕的族長親自相迎,穆婭巫醫也陪在左右,部落裏裏外外圍滿了族人,場麵異常熱鬧。


    寒暄片刻之後,卓雲仙直接道明來意,他希望整合蠻荒外域的力量,應對即將到來的大劫。


    除了天工傳承之外,所有修行之法對外公開,快速提升蠻荒的整體實力。


    與此同時,卓雲仙還特意留下一份上古時代的煉體之術與傳承感悟,這對血脈的修煉有著極大的好處。


    做完這一切,卓雲仙辭別了索圖等人,徑直向著祖神廟而去。


    ……


    時隔多年,卓雲仙再次來到這裏,心情莫名的複雜。盡管當年他差點葬身如此,可是祖神殿內也帶給他天大的機緣。


    隻可惜,祖神廟被韶慕靈覆滅,曾經恢宏的蠻荒聖地,此刻已然成為一片廢墟,令十二神使不得不封閉山門。


    “十二神使,卓某前來拜訪,還望現身相見。”


    卓雲仙聲音宏大,在半空中回蕩不息,仿佛貫穿了層層空間的阻隔。


    祖神殿中,十二神使枯坐多年,麵容蒼老,渾身散發著絲絲沉暮腐朽的氣息,血色的光暈將他們籠罩其中……隻是當他們聽到卓雲仙的聲音,驀然睜開雙眼,臉上透著幾分震驚與忌憚。


    第一神使見眾人看向自己,他不禁微微搖頭,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光頭青年突然出現在祖神廟的廢墟之中。


    “祖神廟傳人,天恒……拜見帝師大人。”


    光頭青年一身祭袍,鄭重的行了一禮,神情不悲不喜。


    卓雲仙淡淡看了對方一眼,緩緩開口道:“卓某來此,有要事相商,還請閣下代為通傳一聲。”


    天恒不由怔了怔,直接回絕道:“帝師大人請回吧,祖神廟已經封山多年,不再過問蠻荒之事。”


    卓雲仙聞言微微皺眉,目光多了幾分冷意。


    當年十二神使算計卓雲仙,本來為了顧全大局,卓雲仙不想太過計較,但是對方既然避而不見,那便做過一場,順便了解當年之因果。


    轉念間,卓雲仙手並劍指輕輕一點,落在祖神山的封禁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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