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侵襲,殺戮海域。


    遍地白骨,血腥淒涼。


    凡人體質孱弱,如何抵擋得住異族大軍的侵襲?不多時,海邊的村莊被紅潮吞沒,造成大量的死傷。


    幸好玄光鏡提前傳遞消息,讓大部分的凡人緊急撤離,否則死掉的凡人隻會更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異族侵襲沒有半點征兆,如入無人之境,倒是叫人疑惑不已,難道海域戰場出現了什麽變故,否則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


    凡人小鎮,符紋學堂。


    眼下異族入侵,災禍降臨,越來越多的凡人趕往此地,以尋求地靈府和符紋學堂的庇護。


    可惜吳斐不在,唯有卓雲仙能夠主持大局。


    盡管卓雲仙斬殺法相強者的事情並未傳開,但是不少凡人都知道卓雲仙的強大,更何況卓雲仙不但是符紋大師,而且醫術高明,這讓大家多少感到心裏安穩一些。


    “卓大哥,現在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該怎麽辦?還有海族入侵……再不讓大家撤離,孔家就走不了了。”


    瑞木豐年急匆匆的跑進卓雲仙房間,渾身上下被汗水濕透,看上去十分慌忙。


    卓雲仙倒是頗為鎮定,反而開口詢問道:“現在地靈島聚集的凡人有多少了?”


    “呃……”


    瑞木豐年不明白卓雲仙是何打算,不過出於信任,他沒有多問,如實回答道:“沒有細數過,差不多三十萬人左右吧,好在年輕力壯居多,撤離的時候應該不會耽擱。”


    “撤離?為什麽要撤離?”


    卓雲仙搖了搖頭,目光平靜道:“難道你們沒有想過反抗嗎?這地靈島是你們唯一的家園,就算撤離,又能退道什麽地方去?”


    “我……”


    瑞木豐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而後慚愧的把頭低下。他的心態雖然有所改變,可沒有經曆太多的磨煉,還是很普通的凡人一樣,遇到困難沒有想過克服,反而向著退避或繞道而行。


    正如卓雲仙曾經說過的話,這不是一個求道者該有的心態。


    卓雲仙自然看出瑞木豐年所想,可他卻沒有任何苛責,拋開天賦不說,對方也才十五六歲的年紀,需要多一點的理解和鼓勵。


    “卓大哥,對不起。”


    瑞木豐年不忍住道歉,覺得自己辜負了對方的期望。


    卓雲仙拍了拍少年肩膀道:“這裏有三十萬人,若是能夠組成戰力,未必不能抵擋異族的侵襲。我們不是一直都在為這天而準備嗎?又何必慌亂?”


    既為人族,就不該妄自菲薄。


    瑞木豐年不由怔了怔:“可是……我們準備了這麽久,一旦暴露出來,仙武便藏不住了,昆侖仙宗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反正藏不住,那就不用藏了。”


    卓雲仙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我們和昆侖仙宗遲早都要對上,隻是比我估計的時間提前了一些,不過布局已經足夠。”


    “我聽卓大哥的。”


    瑞木豐年最大的有點就是實誠,他可以無條件的相信卓雲仙,就如同信任自己的母親一樣。


    ……


    凡人小鎮,如今早已人滿為患。


    蒙嶽與白夫人為了維護秩序,裏裏外外忙得不可開交,而地靈府的修仙者卻悄然撤離,根本不顧凡人的死活。


    對於這樣的情況,不少人心裏多少有些心寒,畢竟凡人也是人啊!


    不多時,卓雲仙帶著瑞木豐年登上城牆,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一個個臉上皆是心灰意冷的表情,甚至眼中透著絕望之色。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兩句。”


    卓雲仙的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能聽見。而且在他神魂意誌的影響下,眾人心裏莫名的安定,慌亂的情緒隨之淡去。


    正所謂醫者仁心,卓雲仙這些日子救死扶傷,醫治過不少人,所以大家基本上都認識他,尊敬他,感激他。


    毫不誇張的說,論及威名與聲望,卓雲仙猶在地靈島主吳斐之上。


    瑞木豐年看到大家尊重的目光,心裏不禁有些酸澀,而後生出一絲明悟。他一直想不明白,卓雲仙明明很強大,又是符紋大師,為何還要開設醫館治病救人。


    畢竟在昆侖海域,凡人的性命是最不值錢的。


    直到現在少年才明白,卓雲仙救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而是人心,是人性。


    正是因為卓雲仙的救治,讓人們漸漸感到一絲溫暖,不再變得麻木。


    “海族紅潮還有半個時辰便會湧向這裏,現在大家有兩個選擇……”


    卓雲仙語氣沉重,透著幾分決然:“一是自行離開此地,往南而行,或許能夠避開異族的侵襲,等到昆侖仙宗的救援。而另一個選擇便是留下來,和我一起抵禦異族大軍的侵襲。”


    “什麽!?”


    “抵禦異族大軍?這……這怎麽可能!?”


    “不!不可能的!異族大軍實力強大,我們根本擋不住!”


    “我們隻是凡人,又不是修仙者,拿什麽和異族拚殺?血肉之軀嗎?!”


    ……


    周圍嘩然沸騰,盡管他們尊敬卓雲仙,可是他們也不願意留下來白白送命。


    貪生怕死本就是萬物生靈的天性,卓雲仙並不覺得這是懦弱,隻是生存的本能罷了,所以他也沒有動起,反而平心靜氣的安撫大家。


    “我知道大家都是凡人,沒有強大的力量,也不會玄妙的法術,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將來?難道你們要一輩子這樣?甚至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卑微的活著?”


    “……”


    眾人聞言不由沉默,有些道理他們也動,隻是他們卻無法做到。


    “瑞木,可以了。”


    卓雲仙向瑞木豐年點頭示意了一下,後者從納物袋中取出一做巨大的陣塔,擺放在城牆之上。


    “呃!?這是什麽!?”


    聽到眾人詢問,瑞木豐年正色道:“這是仙武聚靈塔陣,隻要放入靈石便能使用,每一次攻擊堪比命竅之威,大家也可以叫它凡人武裝。”


    說罷,瑞木豐年又取出符紋弓弩,一邊介紹一邊演練。


    ……


    聚靈塔陣,命竅之威,凡人武裝,抵禦外敵。


    周圍凡人本來心有退意,可是看到仙武的強大,一個個頓時變得無比激動。而且仙武的數量不止一件兩件,乃是成千上萬之多。最關鍵的是,由於凡人大都學過符紋之道,對仙武的掌控和運用熟悉很快,甚至能夠幫忙動手製作。


    卓雲仙對此頗為滿意,數個月的布局與安排,總算是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星星之火,也能形成燎原之勢。


    改變凡人的命運,或許就從這裏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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