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峰下,劍竹林苑。


    葉劍秋將卓雲仙安頓此處之後,又叫來五名雜役弟子打理此處。


    “弟子羅山,拜見劍主大人。”


    “弟子等,拜見劍主大人。”


    五名雜役弟子皆是精明少年,為首之人十四五歲,麵色堅毅,骨瘦如柴,看到卓雲仙後連忙上前跪拜,神色異常恭敬。


    其餘四人稍微年幼一些,也就十二三歲左右,見為首少年跪拜行禮,他們立即有樣學樣。


    五人跪在地上,心裏頗為忐忑,他們沒想到劍主大人如此年輕,亦不知道對方的脾氣品性,他們隻能小心謹慎。


    “以後見我,簡單行禮即可,不必跪拜。”


    卓雲仙不喜歡跪地行禮這一套,他比這些少年大不了多少,更不認為自己高高在上,所以他的心境十分平和。


    “是,謝謝劍主大人。”


    羅山行禮之後站起身來,心頭暗暗鬆了口氣……對方的性子雖然有些冷淡,但是並非古怪凶殘之人,將來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其餘四小也紛紛起身,戰到羅生身後,表現十分規矩。


    “嗯?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卓雲仙打量著五人,發現對方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臉頰和嘴角還有些淤青。


    少年五人麵麵相覷,把頭低下不敢回話。


    卓雲仙也不逼迫,隻是淡淡開口道:“九劍仙宗,以仙修劍,以劍修心,百折不撓,不屈不服……你們既然是劍宗弟子,就應該知道,劍道修仙,寧折不屈,若是有話不敢說,將來也練不好這劍。”


    五位少年麵色大變,眼中透著一抹惶恐之意。


    卓雲仙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對他們而言卻是沉重了,練不好劍,難道要做一輩子的雜役弟子!


    其他少年還在猶豫,羅山出列道:“回稟劍主大人,前些日子青苗院的幾位大人所有暗示,雜役弟子不準來此幫忙,可我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但是我們報名之後,便被其他弟子排擠,所以起了點爭執。”


    頓了頓,羅山複又道:“不過劍主大人請放心,我們受的都是些皮外傷,不會影響大人的起居生活。”


    “……”


    其餘四人低頭不語,但心裏充滿了委屈。


    卓雲仙不用想也知道,定然自己的身份引起宗門內部的排斥,所以某些人給下麵管事的打了個招呼,想要為難自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如此一來,反倒連累了羅山他們遭遇無妄之災。


    事實上,不管哪個勢力都有齷齪,隻是卓雲仙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沒有意義的爭鬥上,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明白。


    沉吟片刻,卓雲仙不由好奇道:“明知道會受罪,為什麽非要報名來此?”


    羅山抬頭認真道:“我們想學劍,我想成為劍修。”


    “我們也是。”


    另外四名少年隨之附和,心裏既忐忑又渴望。


    卓雲仙微微皺眉道:“九劍仙宗的雜役弟子,難道不會學劍?”


    羅山解釋道:“我們隻能旁觀,沒有資格接受指導,很多東西我們不懂,也不敢問。”


    雜役弟子通常都是些無法煉魂融魄的弟子,他們的資質普遍較弱,地位低下,沒有尊嚴,個個宗門勢力都有這樣的弟子,羅山他們也不是個例。


    毫不誇張的說,雜役弟子想要修仙成道,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南炎洲雖然仙風鼎盛,可是真正能夠跨入仙門的也不是很多。


    ……


    沉默良久,卓雲仙直接傳了五人一套呼吸吐納之術,並言一個月後若是他們修煉有成,便教導他們五人練劍之法。


    羅山等人本來隻是抱著僥幸的心態來此,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卓雲仙不但傳法給自己,還願意教自己練劍。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仙石的大好事,五人自然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卓雲仙如此舉動,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一來羅山等人因他而受累,二來他身為劍主,亦有傳劍之責。


    畢竟卓雲仙是個責任心極強的人,既然坐在了劍主這個位置上,他便會做好此事,也算償還了九劍仙宗的因果。


    ……


    安排好羅山他們以後,卓雲仙獨自回到房間,隨手布下了一個禁製,接著開始閉關。


    玉床上,卓雲仙看中手中的魂石默默發神,淡淡的思念在心間繚繞。


    沒有淺陌的這段日子,他總以為自己已經漸漸習慣了,可是每次靜下來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想起。


    他需要不斷變強,然後返回太玄洲或是尋找複活淺陌的辦法。


    “天邪,在沒?”


    收起魂石,卓雲仙心神沉浸識海虛空,呼喊天邪的名字。


    不一會兒,識海深處傳來陣陣波動,是天邪慵懶邪魅的聲音:“我說卓雲仙,你現在很閑嗎?找我何事?”


    “我打算凝聚命竅,會不會影響到你?”


    “咦?你幹嘛關心我?”


    天邪聲音透著驚訝,還有絲絲懷疑。


    卓雲仙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關心對方:“凝竅之法,性命交修,我怕有意外,先和你打個招呼。”


    天邪不可置否道:“卓雲仙,你知道你為什麽從來不睡覺嗎?”


    “為什麽?”


    “因為我是天魂,擁有強大的精力。”


    “不懂。”


    “呃……好吧,等你境界夠了,自然就明白了。”


    天邪本想炫一炫自己的優勢,沒想到自己對牛彈琴,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同生命層次之間的交流,卻是有代溝啊。


    卓雲仙看了看識海虛空中的的花蕾道:“這多花蕾到底是什麽?”


    “是我的機緣。”


    天邪本來不想回答,可還是說了。


    卓雲仙繼續道:“如何才能讓它開花?”


    天邪不留情麵的打擊道:“算了吧,你的積累還不夠。”


    卓雲仙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而後取出天玄二老的凝竅之法。


    ……


    對於陰陽二竅的凝煉之法,卓雲仙早已參悟。


    陰陽二竅隱於體內,若無特殊的功法,無法感知其存在,而玄冥而來的功法便是《陰陽眼》。


    沒錯,陰陽二竅正是隱沒與雙眼之中,可以通過特殊的手段凝煉。


    精氣神,三寶合一,命即是竅,竅亦是命。


    然而,就在卓雲仙凝煉命竅之際,狂暴的氣浪鋪天蓋地,引得風雲變色,天兆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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