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藏玄寺消失,白水劍宗封山,白雪下落不明,他也隻好先去明珠城。血河大帝讓他去,不謀而合。


    “不知道,也許你可以再去湖邊看看,你就是當日事後,被血河宗弟子發現,撿到血河宗的,我認出是你,就留了你性命。”


    是這麽活下來的嗎?


    你已經有恢複的希望,一定要活下去!


    出門,關門,他看一眼新墳。


    裏麵是一個病逝的年輕女子,實際上,此處為雪妖和他們聯絡的地方。


    “她是這裏原先的主人,可惜,運氣不好,沒熬過冬天。”


    說罷,他左右看了看,從簷下找來一根竹竿,一頭係上舊衣做幡。


    “此去黃泉伶仃路,願無風雪也無災,姑娘,再會了。”


    “我對你半年以前的記憶很感興趣,如今你修行血靈之術,神思通達,有極大的可能恢複,林風,你最好真的是林風。”


    “是不是林風,我都是林風,姑娘所有別的期待,恐怕會大失所望!”


    不置可否,林風走向白水湖,兩地相距,不遠。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可看樣子,整個白水湖,都在當日一戰後極速冰凍起來,湖麵上的冰淩,還是波浪滔天的氣勢,林風四處查看。


    當時風高浪急,又是黑夜,白雪活著還好,若是不幸遇難,白水湖幾十裏大小,他如何尋得到?


    “白家明珠,雛鳳根骨,為何你們不敢確定我的身份,卻認定白雪就是白雪?”


    心裏也不知道答案,血妖隨意道:“你隻需要完成你的任務即可,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血妖,你是在說笑嗎?所有打算,找到她即可,為何非要成親?”


    冷笑嘲諷,林風看向遠處的湖麵,白雪茫茫,鳥獸無影。


    “既然需要成親,那就是說,是有什麽事,需要借助我和她的肉身之力才能完成,讓我修行陰陽和合之術,是想奪取什麽嗎?修為?根骨?亦或者,要了她的命?”


    這些秘密,隻有血河大帝知道,到他們這種高度,他不說,血妖還真不敢亂猜。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讓我和他夫妻美滿,安度餘生,嗬嗬,血河大帝,好強的自信啊!”


    知道他身份有疑,血河宗的根本之術,這是擺明了不怕他反水,也是對血靈之術的信任。


    “你不過靈動境,自然不知道血靈之術的霸道,等你修煉有成,你會喜歡這種感覺的。”


    也會越陷越深!


    血妖隻是略微轉動念頭,林風氣血狂湧,有破體而出的兆頭,心髒更是狠狠抽動,窒息沉重。


    可以殺人於無形,確實強大。


    天地間風雪交加,血妖皺眉。


    別犯傻,你先好好養傷,天時地利人和,你好了再來找我。


    心頭緊張無比,林風擔心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害怕雪妖看見血妖一人,弄不清狀況會出手,他隻好先行離開。


    “此去明珠,千裏路途,月於可達,有勞了!”


    靈動境行動迅速,已經遠超常人腳力,一日三四十裏路程,他可以做到。


    “她死或沒死,以你之前的身份,很快就會知道!”


    既如此,說什麽潛伏?直接上門去問不是更好?


    林風百思不得其解。


    點點頭,林風就要開始趕路,兩人同時發現前方風雪裏,有一個人影。


    一臉戲謔,血妖隱匿身形。她不管事,林風走了過去。


    “咳咳咳!”


    壓抑不住的咳嗽傳來,林風腳步一頓!


    此情此景,讓他想起當日白雪,也想起周大勇。


    咳咳咳!


    女子的咳嗽很壓抑,兩人對麵不相識,風雪遮眼。


    這風雪怎就突然大了?


    差不多是臉貼臉,兩人才看清彼此容貌。


    女子一臉恬靜,衣著單薄,不斷的咳嗽,應該是不適應突然降臨的風雪,冷風嗆入肺腑所致。


    而女子在野外遇見人本就小心了,貼臉之後發現林風戴著一個覆蓋全臉的銀色麵具,她一下沒反應過來,被嚇得往後急退。


    啊!


    退得太急,仰麵而倒,這種堅硬的雪地,若是後腦著地,後果不堪設想。


    “小心!”


    林風大急,一個滑躍過去,不料女子也有微薄修為,硬生生在即將倒地的時候挺起身軀,站了起來。


    糟糕!


    速度太快,林風心有反應,可身體控製不過來,一人前衝撈人,一人仰麵而起,撞了個滿懷的同時,也是迎麵相親。


    關鍵時刻,林風扭頭一躲,才避免了尷尬情況發生,不過此時此刻,兩人都是單腳著力,靠著對方的身體才能站穩,就像是擁抱在一起。


    極度尷尬,林風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感覺到她身子一僵,驟然乏力,就像掛在他身上了一樣,又不敢立即放手。


    天寒地凍,氣氛並不曖昧,他不得不保持姿勢,等她自己站穩。


    “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


    對方似乎沒搞清楚狀況,林風也不願意被人誤會。


    “姑娘小心!”


    他立即後撤,女子果然摔在地上。


    啊!


    一聲嬌呼,女子砸在地上,這一下也夠她疼的。


    摔著屁股,她想揉又不敢揉,想跳也不敢跳,大顆大顆的淚珠兒打轉,泫然欲泣。


    這怎麽還哭上了?


    林風手足無措,硬著頭皮把她抱起來站穩。


    “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你還說!”


    就連責怪都顯得毫無脾氣,女子麵向林風,林風趕緊背過身去。


    她齜牙咧嘴地揉一陣,原地跺腳。


    真疼!


    “這大雪天,姑娘怎麽會一人外出,要是遇到猛獸壞人,豈不危險?”


    “那你是壞人嗎?”


    要是她語氣再輕浮一絲一毫,林風都會以為她是另一個意思,呼號風雪,她的聲音顯得很安靜,林風也跟著莫名的心情不錯。


    “我當然不是!”


    “半月前,爹爹和大兄來白水湖冬捕……”


    女子訴說,安靜有序,林風聽得心頭不忍。


    女子名叫玄月,家住白水湖北方清花溪邊。


    半月前,她父兄應邀前來參加白水湖冬捕,行為周邊百姓人家,人人有份,可以按冬捕時間,獲得自己那一份魚獲,所以兩人出發的時間,比冬捕開始的時間要晚。


    本來幾天就能回去,沒奈何家裏頂梁柱走後,風雪太大,房子又被積雪壓垮了,她一個女子,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隻能冒著風雪,沿著記憶裏的路前來尋找父兄。


    好不容易到了白水湖,哪有什麽熱鬧的冬捕,人影都沒有一個,湖上怪異的波浪形冰凍,更是讓她覺得大事不好。


    這些天一直沿著冰麵尋找,死人見過不少,可都不是漁戶山民。


    今日她本事想趁著天氣好,出門再找一次,沒想到突然大雪大風,她也沒來得及穿厚衣裳。


    “原來如此,敢問姑娘,你這修為是怎麽回事?”


    “啊!修為,你是說我不怕冷嗎?”


    這麽說也不錯,林風點點頭。


    原來是她在來湖邊的路上,遇到一群禦劍飛行的人,領頭的問明她情況後,怕她出事,就教給她幾道口訣,叫她日日多念,便可驅寒。


    巧了,林風一聽,就是藏玄寺的金剛法門。


    說起這離奇的經曆,玄月也有些興奮,把那些人都當成了神仙。


    “他們應該都是一些劍修,姑娘,這世上神仙,可少得很呐。”


    “哦,原來是這樣呀!”


    向往被戳破,玄月有些低落。


    “不過你運氣真好,天寒地凍,有什麽打算嗎?”


    林風正這麽問,她的肚子就開始發出饑餓的抗議,林風頓時微笑。


    這姑娘真的太安靜了,哪怕臉紅尷尬的時候,都讓人覺得尷尬的不該是她。


    “我,我也不知道,林大哥,你有吃的嗎?”


    這個,林風還真沒有!


    順著她的指引,兩人很快來到離湖邊不遠的一間屋子內。這裏有些破舊的衣裳棉被,火爐都有,可以禦寒,林風一眼就看出這是湖邊巡查的漁戶住所。


    這種天氣,他也不得不感歎天無絕人之路,玄月的運氣是真的好。


    地上還有些熏魚的骨頭,被咀嚼得很幹淨。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這種時節,上哪兒找吃的?


    “你關好門,安心在這兒待著,我去給你找吃的。”


    她是真的餓得厲害,坐在矮凳上,有些虛弱地靠著床沿。


    “林大哥你快些回來啊!”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人,玄月好像有了依靠。


    林風答應著還沒走遠,她又打著哭腔道:“林大哥你不要一個人走了好不好?”


    惶恐無助,林風聽見她壓抑的抽泣!


    “放心吧,我一定回來!”


    山野白茫茫一片,林風上哪兒找吃的。


    不過,血妖替他解決了。


    “附近的生靈已經被血河老祖滅絕,我也隻能找到這個,講究對付一頓吧,我忘了你現在也需要進食!”


    也不知道這大冬天的,血妖從哪兒找來這麽大兩隻石蛙,林風也不客氣。


    “怎麽樣,這女子來路沒什麽問題吧?”


    沒想到林風問這個,血妖認真地看著他。


    “看著我做什麽,既然我們要做的不是一般是,為了你的小命兒著想,你也不會大意才是!”


    “她說的沒錯,清花溪邊確實積雪壓塌房屋,駐守白家的白水劍宗弟子,也被發現去蒼玄山,應該是為了證明你的身份。”


    “你說沒錯,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不會拿任務開玩笑!”


    林風轉身就走,血妖愣在原地。


    他現在已經不關心自己的事了嗎,難道真的不是白水劍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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