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散開符籙,剛想向內傳音。(.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倏然前方光影一閃,i掬的出現在麵前。


    他身穿藏藍色的長袍,頭紮道髻,一根白玉簪子橫穿期間,麵部表情憔悴,看似強顏歡笑。


    “小何來了啊,快請進。”年友林伸出右手側身虛讓。


    “年部長好久不見了。”何易平靜地道,隨著對方手勢向前走去。


    兩人沿途寒暄幾句,進入楊樹林。


    但見景物陡變,五座別墅出現在眼前,最中間一座乃是三層,其他四座俱是兩層。


    在外表看來與普通人家一般,但院前種植的花草樹木與法力凝聚的土壤顯示出不平凡之處。


    一條筆直的青石道路鋪地,一直延伸到三層別墅門口,其中幾個岔口,是通向其他幾處。


    門口站立著六個身穿唐裝的守衛人員,還有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看見兩人進來,俱都躬身行禮,然後不言不語。


    何易感覺氣氛有些沉重,神念透出體外,升到空中。卻現頭頂早已有幾十道無形的神念窺視著自己,修為深淺不宜,憑神念的波動就能看出。


    這些神念卻是年友林的親屬與屬下,很是詫異什麽人物不用拜訪,不用管家接待,反而家主親自迎接,就用神念遠遠的窺視打量。


    年友林的愛女年巧荷俏身站在一座別墅二層窗口處,觀察的最為仔細,神念靠的最近。


    “看來自己還挺有麵子的。”何易心中想道,表麵不露聲色,不緊不慢的邁著步伐,與年友林寒暄著。


    他察覺到最近那道神念,猶如有心靈感應一般,雙目向那邊掃了一眼。


    遙遙幾百米,仿佛散無形的光芒,照耀的年巧荷眼睛一亮。隨即她裝作不在意揚起俏臉觀看起藍天白雲。


    兩人進入別墅內,一股涼爽的氣息撲麵而來。何易神念一掃,景物俱都斂入腦內。


    “嗬嗬,小何,請坐,當自己家一般,別客氣。”年友林虛讓著道,然後自顧自的坐下。


    “往日年部長多有關照提拔之處,我哪還能客氣。”何易言有所指的說完,就落座在年友林左側真皮沙上。


    這時那管家端著一個茶盤過來,放置在何易麵前實木茶幾上,道了一聲:“何公子、老爺請用茶。”然後悄聲退走,關上房門。


    何易左手虛托茶杯,右手拿著杯蓋,微微錯開,搖頭對著茶水吹了幾下,小飲一口,道了聲:“好茶。”


    年友林嗬嗬笑了幾聲,眼角魚尾紋微微出現,隨即沉默半晌,長歎了口氣道:“小何啊,這幾月特處和法獄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知道個大概。”何易言語簡單的答複道。


    “這些日子我是操碎了心,非但沒保住你的獄長職位,反而我這頂烏紗帽差點讓人摘了,哎。”年友林邊說邊看何易的表情,唉聲歎氣的道。


    年友林越不敢小瞧於他,明明是受傷剛好,但青綢裹體,出毫光,麵部若隱若現,一看就知是一件法寶。全身沒有絲毫活人氣息,不知道還以為是死人一般。


    年友林心知是收斂了全身氣息,不然不會如此。看樣子對方說是養傷,言語也有不實之處。


    “聽說了。”何易還是如此,就等他話。


    “小何……你不會怪我吧?這次事件實在是一言難盡啊!我這烏紗帽就因為那連環滅門慘案沒破,才有此變故。”


    “而你呢,是因為我被停職查辦,無暇顧及有心無力啊。”


    “這回京城下來的是老潘那一派,勢頭太猛。而我們又有失職和把柄,才會生如此動蕩。”


    “當初咱倆所說的話,算是我失言了。幸好你平安回來,不然我這心裏還是內疚啊。”年友林這話說的心裏那個別扭啊,別提了。


    何易小口喝著茶水,眼睛盯在上麵,但眼角的餘光卻是看著他。這番話說的,可算是難為他了,說不定從來沒有對人好言好語過。


    何易雖然心裏氣憤對方失言,但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也不打算與他翻臉,當然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風。


    “我這階段也是九死一生,幸好碰巧遇到以往幾個兄弟搭救於我,帶我回門內療傷,不然早就橫死在他方。獄長這個職位如今被撤了,我來此就是見你老一麵,通


    ,既然不可挽回,何某今日就此告辭。”說罷,何i走。


    年友林趕緊起身拉住,把何易硬按到沙上,他自己也坐在右側,沉聲道:“小何,雖然事情已經生,但是也有解救辦法。你先別走,聽我把話說完,去留隨你。”


    “好,年部長請講,我洗耳恭聽。”何易趁勢坐下,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


    “你原來是我下屬,可以說你進入法獄是我一手提拔的。我也不忍心看你再當一介散修……虛話也不說了,如今潘千裏失蹤幾個月終於回來了,就生了這些變故,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的。”


    “不說你這獄長之職,光說葉部長被動不?我年友林被動不?讓那老小子這一手棋下的烏紗帽差點沒了。如今我們兩方關係正式破裂,兩天一小戰,三天一大站,死傷慘重,特別是家中親屬提心吊膽……”


    “說實話,雖然我與葉部長兩人加在一起比那老小子級別高,但是他人脈廣闊,上麵有好幾個人保著他。”


    “如今一回來就如狂風暴雨般,一陣如瘋狗般亂咬。你也知道前些日子的連環滅門慘案,實話告訴你,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他在秦省親朋好友,還有利害關係之人。”


    “如今積攢幾個月沒露頭,我與葉部長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動員特處全體人員也沒查處是誰幹的,固然有些線索,可是查到一半兒就隨之中斷。”


    年友林邊說神念與雙眼緊緊盯著何易的情緒波動與身體變化,接著沉聲道:“蜀山劍派赫赫有名的八老之一玄荒子,隨著我們的調查浮出水麵,當時他在秦省一位好友處作客,走後正好巧遇到這夥凶人,據他訴說……”把當日玄荒子所見說的一絲不差。


    “雖然玄荒子抹不開他被毀肉身一事,但是如此大的事情,也容不得他不說。現如今我們手裏有這夥凶人的具體外貌與法寶的畫像。就等著他們露出破綻就一舉抓獲,寧可錯抓,也不放過一個。”


    年友林心下疑惑越來越重,心道:“這小子表情自然,仿佛是聽稀奇的事兒一般……但越是這樣越是有蹊蹺,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就是他做的。你就承認得了,還裝什麽秘密。”


    “哎,死了這麽多人我大是心痛,但都是潘部長那一派,我不得不說是死得好。這老小子自從我當上了獄長之職就沒讓我過上好日子,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是罪有應得,報應啊,報應!”何易半真半假的說道。


    年友林牙根癢癢的厲害,半信半疑,繼續試探,歎氣道:“這連環滅門慘案可把我與葉部長給坑苦了,那老小子就認為是我倆幹的,這黑鍋背的,是洗刷不淨了。你說我和年部長能幹這樣的事情嗎?這老小子簡直是狗腦袋。”


    “年部長,事情都生了,說這些也沒用了,我也幫不上忙,獄長還被撤了,不好參與,無事的話,我就要告辭了。”


    這回何易可是真要走了,年友林說了半天沒有實質性的話,懶得和他磨嘴皮子,船到橋頭自然直,先回去在調查調查。


    “忙什麽,咱倆今天好好嘮嘮嗑,把我這一肚子的苦水向你道一道,家裏也沒個人能和我嘮到一塊兒去的,說上兩句就了話兒,還沒一點主見,哎,家門不興啊!”年友林再次拉住何易,滿臉苦澀。


    何易看其表情不是做作,怕是潘千裏也把他逼到一定地步了,不然情緒不會這般。


    他想了想,緩聲道:“萬事還要靠自己啊。”別有所指。


    年友林要不是懷疑他是連環滅門慘案的主謀,早就把他扇一邊去了,哪會如此模樣。


    他沉默一下,也感覺自己有些絮叨了,就幹脆的說道:“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獄長這個職位已經換人,除非潘千裏出現意外,不然你別無他法官複原職。這是老潘的一些資料,你拿回去看看吧,不管你想不想幹了,看看總沒有壞處。”說罷,手裏變出一個牛皮紙包裝的檔案袋,遞給對方。


    何易伸手接過,憑厚度裏麵能有不少資料,看來年友林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早已準備好,就等自己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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