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仲鈴那天回去之後,把顧承淮的奇葩行為大肆描述一番。表達了自己遇到神經病的鬱悶和對裝逼男的鄙視。頓時惹來了一大#波的同情。


    然而沒兩天, 她就趕緊把微博刪了。因為她在聚會裏遇到了顧承淮——她閨蜜最近釣到了一個小開, 她也跟著沾了光。雖然表現矜持不往公子哥們跟前湊合, 但人家的聚會能跟上的一個沒落下過。


    看到顧承淮的第一眼,她差點以為他也“伴兒”是被“帶來的”——畢竟長成那副樣子。


    順理成章的, 羞惱變成了滿眼鄙視。哪怕她覺得他們在做一樣的事情。但有些事男生做起來就讓人更不恥。


    可是憑借她玲瓏的心肝兒和善於察言觀色的眼睛, 許仲鈴不過十分鍾就發現,不是, 起碼對方這分分鍾讓人打死的狗逼態度還能來去自如,就不是。


    正好是心有不甘,那點壓下去的想頭又冒了出來,她拐彎抹角去求閨蜜科普。


    “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人。”閨蜜其實也不太了解, 將道聽途說來的話再度添油加醋一番後,給了她一句總結。


    “假的吧, 真那麽厲害,怎麽會到這裏來?”許仲鈴尷尬地笑了笑,滿臉不相信的天真。


    其實她想說的是真那麽厲害,怎麽會和這些人混到一起?隻不過話到嘴邊,又改了說辭。意思還是那個意思,總不那麽刺耳。


    這一群人, 家裏有點錢不假,但都目前還屬於暴發戶行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和豪門相去甚遠。且家裏的財富能不能可持續發展也是未知數。


    如果那些說法是真的, 顧承淮混進來,就像鯨魚去了池塘,和泥鰍為伍。


    閨蜜也是個聽話聽音的,聳聳肩:“不知道,找刺#激唄,反正我以前是沒見過他的。”


    她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讓許仲鈴摸不清準頭,但不管怎樣,肯定是比閨蜜男友這個層次的強的,她的心思又活泛起來。


    她從不吝於承認自己的欲望,也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麽錯誤。得到普通人努力一輩子也得不到的,哪怕是用點手段又怎麽了?這個世界弱肉強食,甭管用什麽方法,站到高處才是勝者。傻瓜死於迂腐。


    令人驚喜的是,顧承淮好像不認識她了。在她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看她的眼神十分陌生,許仲鈴暗自慶幸,因為她可以推翻前麵失敗的初次相遇,一切從頭開始。


    她對一貫清新可愛路線做了調整。有些人的確是聰明的,多番嚐試之後,許仲鈴很快發現顧承淮不喜歡別人偽裝,她越表現得妖豔賤#貨,他就越高興看她的眼神越有興趣。


    索性也放棄了矜持,讓閨蜜的小開男友以及一幫兄弟都眼界大開,但因為有了更好的目標,她也不在意。


    這會兒看到一個毛頭小子撞過來,明顯熱了顧承淮的不悅,自然是一馬當先:“你以為你是誰呢?說讓人家幫你就讓人家幫你?為顧哥效力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沈星河看著濃妝豔抹的女生,不適地皺起了眉頭,他不認為顧承淮會與這種人為伍。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他沒有理會女生的挑釁。


    顧承淮的腦子有些混沌,他腦海清楚地記得過往的一切,卻又像蒙了一層黑紗,有些東西怎麽也看不清楚。


    沈星河的出現,就像是劃破黑暗的利劍。讓那一部分被遮掩的東西變得清晰了起來。同時想起了一個被深深隱藏的人。


    真是奇怪,他這兩天,居然完全沒有沒有想起過她來。


    他感受著沈星河渾身上下透露出的陰鬱氣息,和原本的燦爛明亮判若兩人,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沈青黛怎麽了?”


    能讓沈星河變成這幅模樣的,除了沈青黛,沒有第二個人。


    沈星河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來,那天的經曆,像刀割在他的心上,像刺梗在他的喉嚨裏。讓他回想都不願,何況當眾宣之於口。


    顧承淮了然,站起身來,示意沈星河跟他走。


    許仲鈴看著情況急轉直下,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取得進展的目標要飛走,而且聽他們口中的“沈青黛”,明顯是個女生的名字,到底是什麽人?


    她忍不住心急道:“顧哥……”


    顧承淮被撲麵而來的脂粉味熏得皺起了眉頭,這裏麵空氣渾濁,撲麵而來的各種情緒讓人心生不悅。再聞聞自己身上,簡直臭氣熏天。


    他一秒鍾都待不下去:“去盛庭!”


    ……


    顧承淮到盛庭,先洗了個澡。沈星河坐在沙發上等他。


    幾個師兄在微信上問他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需不需要幫忙。他之前沒來得及回複,現在一一道了謝,表示不用擔心。又去導師那裏請了假。


    顧承淮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覺得自己總算不那麽醜了,大刀闊斧地坐在沈星河對麵:“說吧,什麽事”


    沈星河深吸一口氣,他請人幫忙,就不會隱瞞,終於還是開口……


    等他講完,顧承淮點點頭表示知道,多餘的沒什麽表示:“你現在走,其餘的會我讓人安排。”


    沈星河沒想到這麽快:“可不可以等兩天?”他想等青黛出院。


    顧承淮笑了笑,靠在沙發上,把玩著手上的鑰匙,然後鑰匙一丟,收斂了笑容:“現在就走!沈星河,你還沒想清楚問題的根源在哪兒嗎?空有野心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會像跳梁小醜那樣自取滅亡,而你,有能力卻沒有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的野心,就隻能像現在這樣,看著在乎的人受到傷害而無法還擊!”


    桃花眼裏永遠是仿佛含情的朦朧,卻帶著微冷:“現在離不開,將來就回不來。難道你想這種情況在發生一次嗎!?”


    顧承淮對於沈星河,從沒說過這種重話。


    沈星河垂了眼眸,良久,抬頭:“知道了,顧哥,我回去收拾東西。我姐姐就拜托顧哥照顧了。”


    他知道顧承淮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除了他之外,他不信任任何人。


    顧承淮點頭:“我會的,你放心。”


    ……


    沈青黛靠坐在病床上,聽方瀟瀟講解著電腦操作。她這兩天已經不發高燒,隻有咳嗽和偶爾低燒。


    嗓子啞了沒辦法配音,原本的角色推給了別人。方瀟瀟怕她無聊,拉她去玩兒最近很火的一款仙俠遊戲。


    兩個衣著破爛的人物在新手村橫衝直撞。


    青黛以前忙著謀生忙著學習,其實不怎麽上網,也沒玩兒過網遊。乍一試,還覺得挺有意思。


    尤其是裏麵的角色和衣服配飾,漂亮的讓人眼花繚亂,不過兩個人就是看看,也不準備買,一個是因為吃土,一個是因為節儉,殊途同歸。


    她們在村長那裏領了任務,替一個叫的小女孩尋找到她丟失的發簪。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完成了之後,終於可以離開新手村闖蕩天涯。結果第三個任務,就被怪物打死在穀底。


    沈青黛:“⊙▽⊙……”


    方瀟瀟:“⊙▽⊙……”


    她們從新手村複活,再度出門,結果再次被死在同一個地方。兩個人開始研究操作。半晌,不得其解。


    沈星河推門而入,就看到青黛坐在床上,方瀟瀟趴在床邊的櫃子上,兩個女生抱著筆記本在鍵盤上手忙腳亂的操作。


    “星河……”青黛也看到了他,像看到就行:“你幫我過一下。”


    “姐,”沈星河欲言又止,方瀟瀟看著兩人明顯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抱著筆記本麻溜地告辭。病房裏隻剩兩個人。


    “怎麽了?”青黛看著他鄭重的樣子,心一下提了起來。


    沈星河張張嘴,終是狠心道:“學校推薦我去m國做交換生。”


    “什,什麽時候?”青黛愣住。


    “今天就走,去一年。”一年是他給自己的最長期限。一年之後,他就會來,再也不走了:“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你在騙我!沈星河你在騙我!”青黛把電腦往旁邊一推,拉住他的袖子:“你從小決定什麽事都會提前告訴我,怕我擔心。突然要走,還是在這個時候……你說,你是不是背著我要做什麽?”


    當兩個人相依為命二十年,他們之間就會連彼此的心跳都無比熟悉。青黛太了解沈星河了。


    他從看似陽光,記性卻好,從來不是個肯忍氣吞聲,以德報怨的主。相反,恩也還,仇也記。尤其是關於她的事。


    “不要去,星河,我不管你要做什麽,不要去。”青黛死死拽著沈星河的衣服。


    前世裏,便是個鄉下財主,都是普通農戶惹不起的存在。何況杜佳怡家那麽有錢。簡直不敢想象他要付出什麽代價。


    “我不住寢室了,也不和任何人打交道。我們在外麵租房子,我小心點,不會再出事的。你不要做傻事。”


    “不是傻事,”沈星河和她對視:“我會小心,也不會有危險。但我一定要去,它梗在心裏,如果不解決,我隻會一輩子寢食難安。”


    “你不恨她嗎?”他問:“她差點害你丟下我一個人,你不恨她嗎?”


    青黛搖搖頭:“我恨杜佳怡,可我更在乎你!如果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她就毀了你,我寧可不去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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